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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按耐不住动了动。
陈述现在很尴尬，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推的话她立刻就能醒过来。
不推的话，她早晚都会醒过来。
而且醒过来之后两人会特别尴尬。
陈述摸着她光洁的后背，摇晃她的身体，低头说道：“姜楚然，醒醒。”
没反应。
陈述继续晃，直到对方彻底醒来。
和陈述一开始醒来时的状态不太一样，姜楚然下意识地将腿和身体从陈述挪开，有些虚弱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陈述愣了愣，说：“上午十点。”
“迟到了啊…”
姜楚然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下。
害羞？
昨晚比这更羞耻的她都做了。
陈述没有想到姜楚然竟然会这么淡定。
按理说一个女人如果被一个陌生人多走了第一次，应该会崩溃大哭才对。
可是姜楚然竟然和大哭大闹或者要他死，反而淡定地问他现在几点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或者说…反常了吧。
不仅如此，她还当着自己的面穿衣服。
但是此时的陈述心中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反而有种负罪感。
姜楚然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床头柜低下最小的一层抽屉，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述以为姜楚然会用手枪崩了自己，结果只是将手枪放进皮套里，就直接走了出去。
不过走路的步子非常小，每一次走动，身体都在颤抖。
等她彻底走了之后，陈述这才穿上衣服。
姜楚然坐在客厅，吃着干硬的吐司面包，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陈述走到客厅，心怀愧疚的他，每当面对姜楚然时都会生出一丝负罪感。
“别走，陪我坐下来吃早餐。”
姜楚然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可越是这样陈述就越是心惊胆战。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可受不了温水煮青蛙。
“姜楚然，昨晚是我不对，是我没忍住，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答应你。”
“补偿？”
姜楚然冷冷地注视他：“什么东西可以弥补我的贞洁？”
“我…”
陈述深吸口气，“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可以跟我提条件，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只要不是违反我的尊严和底线。”
“那我说让你去死，你会死吗？”
“如果可以，我可以去死，但是我现在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陈述摊了摊手：“我手下一大批人需要我来带领，如果我走了，这些年我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作虚无。而那些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会被仇家追杀…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姜楚然冷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不自杀也可以，那我就把那种火车票撕了。”
“不行。”
陈述不容反绝道：“那张火车票对我意义非凡，这关乎到我的底线。除此之外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姜楚然将勺子放在嘴里吸允，呵呵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对钱和势力又不感兴趣，那我听你讲个故事应该行吧。”
“什么故事？”
陈述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听姜楚然一字一句道：“火车票。”
陈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当年我离家出走，身上身无分文，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我只能选择逃票。后来我逃票被抓，一个小女孩替我付的钱，帮我买了那张火车票。”
陈述眼中露出一丝真情，颇为感慨道：“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姜楚然牛奶里放了一些白砂糖，轻轻搅动，若有所思道：“那么女孩就是你现在的妻子。”
“没错。”
陈述点头：“所以我不想做出对不起我妻子的事情，本来这次回到燕京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准备回家给她举办一场婚礼，但是…”
“可你还是负了她！”
姜楚然银牙紧咬，眼中似有泪水滚动：“那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本来可以完完整整地嫁给我喜欢的人，可是你……”
陈述很想把昨晚的实情说出来，但是一旦说出了实情，他害怕眼前的女人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说到底，昨天的一切都是姜泰文那个老头儿在后面捣鬼。
为的当然是他，更准确的说是他陈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
陈述忍住没有说出事情，沉声道：“我可以对你负责。”
“对我负责？”
姜楚然凄然一笑：“我真是替那个为你买车票的女孩感到可悲，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竟然跟别的女人说要对他负责，你不感觉你的承诺很虚伪吗？”
她紧接着说道：“就算对我负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让我当你的二房太太？你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说完，姜楚然蓦地起身，转身离去。
陈述紧跟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进电梯。
负一层车库。
陈述跟在她的身后，坐进副驾驶。
姜楚然扭头看向他，冷冷道：“给我下去，这里不欢迎你！”
此时的姜楚然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紧紧地贴着她，哪怕是被骂，被嘲讽，也要不知恬耻地跟在身边。
“我说了让你走，没有听到吗！”
姜楚然愤怒地注视陈述：“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昨天的事情就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我不需要你负责，请你现在就下车！”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再不下车那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陈述下车，然后说道：“待会儿我去找你。”
砰！
车门合上，姜楚然一踩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陈述揉着太阳穴，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罪魁祸首姜泰文此时正在自家小院里喝着茶，晒太阳。
片刻过后，一个电话发了过来。
“姜爷，您孙女已经回局里了，不过看样子似乎很生气。”
“已经回去就好了。”
姜泰文兵行险路，走的这是一招绝棋。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时间不等人，他的寿命已然不多。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一旦他走了，姜家的这颗大树也就没了，失去了他这个大靠山。这些年他得罪的那些势力，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后辈子孙。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家族为她遮风挡雨，未来，她可以免受很多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