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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宿过去。
……
乔乐然精心准备的道具全招呼自己身上了,气殇了。
他全身汗湿,溜滑得像条鱼,气得瘫在床上不洗澡,他打腹稿,想韵脚,准备痛斥当一婊。
这可比上分婊可恨多了!伤心又伤身!
那边林涯冲完凉,带着一身水汽半跪到床边,捉过乔乐然清瘦的腕子。乔乐然正要rap他,他却垂下眼,生涩地亲了亲乔乐然的手背,接着,把乔乐然那只指骨修长的手攥在掌心里,不安地揉着。
乔乐然自打爽完就一直没个好脸儿,还瞪他,要不是看在他俩拜过天地的份上,林涯必然得睚眦必报回去,奈何是小郎君,只能勉强惯着。
林涯眉眼凌厉英俊,眸色却乌黑稚诚,像头被驯服的公狼,一开口,嗓音又低又磁:“生气了?”
乔乐然当胸一阵透麻,舌头僵了,心态慌了,rap也落空了:“你……你这人……”
他憋了半天,吭哧瘪肚地憋出几句不押韵的:“都说我在上面了,你怎么回事儿?顶头上司的话你都敢不听,你不怕我扣你提成奖金年底双薪?不怕升职通道受阻?不怕我让你滚蛋?”
林涯半懂不懂地揣摩着这番屁话,忽地明白过来,眸光一寒,冷冷道:“不想要我了?”
乔乐然其实没他自以为的那么愤怒,毕竟他也挺舒服,而且也不是纯一,他三成是气小情儿敢不听话,七成是作着玩儿。本来就不是认真生气,林涯的美色又迷惑着他,他话锋也就软了下去:“那倒……”也不是。
“也不是”仨字还没来得及脱口,就又被林涯封了口,乔乐然眼角泛红,怀疑嘴唇都被嘬破皮了,又疼又痒。
“你敢不要我。”林涯阴狠地磨着后槽牙,缓缓道,“你不要一个试试?”
乔乐然欠欠儿地道:“行,我这就试试看,你明天不用来了……”
林涯低吼:“你他妈敢试!”
“你又冲我嚷嚷!你让我试的!”乔乐然挣扎,却又被摁在床垫子上狠狠收拾了一通,他越反抗对方越狠,跟他妈上了弹反似的。
……
又一小时过去,乔乐然被收拾得泪眼朦胧,服帖丝滑,红着鼻尖和眼眶,埋在枕头里抽噎着求饶:“不试了,再试我是狗,哥哥我错了,咱俩签劳务合同,一直签到您不.举,您别弄我了。”
都您上了,简直弟无止境。
他的腹黑霸宠狂少人设还没立满24小时就崩了,也太惨了。
他觉得林涯比他还像腹黑霸宠狂少,但林涯太穷,少不动,撑死是个腹黑霸宠狂丐……打狗棒特粗壮,棒法特精湛,打得乔小狗汪汪叫。
林涯听他求饶,又发泄过一通,气消了大半,默默从后面搂着乔乐然。
他一根筋,直来直去,思维方式也古旧,还保留着大清时期的价值观,不懂凡人怎么会如此放浪,明明什么都跟他做过了,却还能张口闭口就撵他走。撵他走了,然后呢?难道还能再和别人睡吗?那这凡人还要点儿逼脸吗?有点儿廉耻吗?知道猪笼俩字儿怎么写吗?
他心里残存的一股烦躁怎么都撒不出去,只好把乔乐然搂更紧点儿,搂再紧点儿……他妈的,勒死算了。
那两条修长的腿,唰直,连勾带压着乔乐然,左臂箍着前胸,右臂箍着腰,不知道还能再怎么宣泄占有欲了。
乔乐然脸都憋红了,咬文嚼字地叭叭:“哥,您这不是搂着我,您这是盘踞着我、占领着我、侵略着我……”
林涯冷哼,松开些。
乔乐然让他弄狠了,不敢再撵人,目前全球经济下行,金融局势动荡,工作很难找,饭碗要端好,他懂,再说他也不是真想撵。
“洗澡吗?”林涯问。
“洗。”乔乐然这会儿不敢惹他,忙给予正面答复。
“我抱你。”林涯抱他起来,去浴室,把他放进浴缸。
乔少爷的浴缸,有台阶,长度与宽度都夸张到毫无必要。说是泳池也好,澡堂子也罢,唯独不像自家用的浴室。
林涯跟着迈进去,放水,水势凶猛,没多一会儿就够洗了。林涯阴沉着俊脸,给四仰八叉扬着小脸儿看电影等人伺候的乔少爷搓这搓那,没什么龙族架子,挺亲民的。
总算有个小情儿的样子了,乔乐然恃宠而骄,哼唧道:“捏捏脚。”
林涯就蹲水里给他捏。
洗干净了,把人捞出来,擦身吹头,还把串着红线的那片龙鳞给乔乐然套脖子上了,控制欲十足道:“戴好。”
乔乐然半眯着眼,懒散道:“你也信亚克力?”
林涯唇角一抽,欲发作,却强压着火,恶声恶气道:“信。”
那片龙鳞分明是乔乐然一岁时从他头上薅掉的那绺头发化成的,有一定的辟邪作用,挡不了厉害的邪物,但小鱼小虾还是要退避三舍的。
都给人薅斑秃了,还污蔑人是亚克力,什么破孩子。
两人收拾干净,时间也到半夜了,乔乐然被林涯这一波伺候得发飘,正所谓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他躺回床上,摸出手机点开个直播平台,又随手点进个房间。房间里六块腹肌的小哥哥正在跳舞,乔乐然乐颠颠地看热闹,刚看五秒钟,林涯阴恻恻地贴上来,待看清屏幕,他不可置信地愣怔片刻,一声暴喝:“你看谁呢?!”
“你放心,”乔乐然自觉掌握了小情儿的痛点,信誓旦旦道,“我白.嫖,绝不挤占你的奖金份额。”
林涯伤心欲绝:“你嫖别人?!”
眼下之意仿佛是只能嫖他。
乔乐然紧着哄:“白.嫖白.嫖的,重点是白,零用钱都给你花……”
林涯气得直哆嗦:“不行!”
“管着吗你?”乔乐然气得直打赏。
林涯一把掀了乔乐然手机,赤红着眼把乔乐然按趴下。这破孩子嘴硬得能锄地,也就在那什么的时候能哭唧唧地说两句软话,可一缓过劲儿来嘴一风干,就又硬得能锄地了,想让他保持软萌乖巧,可能得时不时就用物理手段怼一通。
用稍有文学素养的李文景的话说,乔乐然不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他非得入了棺,滑上盖儿,在棺盖上叮咣凿进两排大铆钉,一路撒钱入土,在地下憋个一天一夜,发现wdnmd真不是跟他闹着玩儿啊,这时候他才能掉泪。
“我错了,”乔乐然怂哒哒地往床角蠕动,企图逃离林涯的掌控,“你别再弄我了,你再弄我我就去洗手间扣嗓子眼催吐。”
林涯困惑地扬扬眉梢,搞不懂催吐和那啥间有什么联系。
“我让食物从上面的嘴出来,”乔乐然目光幽凉,“争取明早不上厕所,不然得疼死。”
“……”林涯撒手,“不弄你了,你不许看。”
“那我看人打游戏行吗?”乔乐然面露愁容,争取娱乐的权利,“主播不露脸。”
林涯斟酌半晌,让了挺大步似的微微颔首:“行吧。”
乔乐然:“……”
能把软饭吃得这么硬,也是个人才,都怪他色迷心窍栽人手里了,让人凶着,还得上赶着哄人家。
再这样下去迟早得为他烽火戏诸侯,乔乐然不禁犯愁。
他找了个专门游戏直播平台,一位技术一流的大神正在直播吃鸡,乔乐然算是他的路人粉,进房间就打赏了一波。
林涯旁观着,眉头拧得死紧。他方才就看见这波操作了,不太明白意思。
主播礼貌致谢,乔乐然敲字:“不客气。”
林涯小心发问:“他谢的是你?”
乔乐然:“给他打赏十个流星雨呢,不谢我谢谁。”
林涯缓缓咀嚼这四个字:“给他打赏?”那语气,跟猜灯谜似的。
“……”乔乐然让他逗笑了,“你别装了行吗,哥?”
就看林涯前两天在会所玩大话骰时那副要几摇几的赌神架势,就不可能不谙世事到连“打赏主播”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林涯眼珠一转:“什么意思?”
“我服了。”这纯天然绿色小伙儿的人设立得可真稳,可以说是为金主提供至臻服务了,乔乐然不禁肃然起敬,配合林涯的演出,“就是说他直播打游戏,我看他打得好,就给他钱。”
“喔。”林涯谨慎地不再问,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时而问些游戏里的问题,都是那种萌得不能再萌的游戏萌新才会问的弱智问题。
乔乐然心不在焉地解释着,他那张嘴耐久度太高了,有个话题让他费费嘴也挺好的。两人这么看了半个多小时,主播不慎失误,露了个破绽,让人狙掉小半管血,林涯轻轻嗤笑一声,反问:“他厉害?”
“操。”乔乐然气乐了,“你行你上,我看你玩儿。”
林涯:“我行。”
乔乐然苦口婆心道:“你下个游戏玩两把,回头再看就知道人家厉害了,云玩家嘴炮一个比一个能耐。”
林涯冷哼,极是不屑,极是傲慢。
半分钟后,一个手机慢吞吞地挪到乔乐然眼皮子底下。
林涯梗着脖子,俊脸微红,粗声道:“……帮我下。”
乔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