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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上排得上名号的仙人均在诛仙台被诛杀,众仙高傲,又如何能够忍耐,早就聚集了余下的力量准备反扑。
为首之人中便有和神创族打过交道的紫姑仙子,她知道以神创族来说,那些人虽然又女娲保护,且天庭众多又能耐的仙人都被清除,但那些神创族人天性简单,并不会深入思考,反扑并不是难以成功。
天庭有三十三宫殿,众仙准备从风、雨、云、雷四个神殿朝着神创族主要聚集的凌霄殿而去,四股力量包抄。
天宫无黑夜,众仙便选了清晨朝露之时,四方人马隐藏在四个神殿,一支精壮人马进凌霄殿去见神创族众人。
凌霄殿上,三长老站在苏白身后,阿福和雷震站在另一边,除此之外,无其他人。
紫姑仙子心喜,只要捉住了这些人,便能让神创族从天庭退出去。
"找我有事?"
她回神,笑笑,道虽三界变动很大,但两人终究因苏杭而相识,也算是朋友,今日撇开一切,算是叙旧,也无大碍。
仙娥搬来茶桌,紫姑仙子本来就是茶仙,当下为众人煮茶,仙气漫漫的大殿上,很快便漂浮着一股茶香。
苏白端着玉杯,问:"他吃过你煮的茶吗?"
"当然,他第一次吃茶,便是羽化登仙那一天,捧着个茶,细细的喝了,道此茶好,好到想让一个人尝一尝,当时我还想着是恋着哪位人间女子了吧,后来见了你,想着你应该就是他嘴里说的那个人罢。"
苏白把茶喝了,抿着唇品了一会,忽然道:"东皇帝君那事,他总会死的,不是死在那场女娲之战里,就是死在这场诛仙台上。"
紫姑手轻微抖了抖,轻声道:"天庭人,自当是为天庭效力,他会活在我心里。"
她抬头,握着茶壶起身,苏白配合的端着杯子探过身身子。
转眼间,茶壶已变成利刃,紫姑仙子手握断刃,加快速度朝苏白刺去,雷震和阿宝同时出掌劈向紫姑,想要护着苏白。
利刃逼进苏白时又转了个方向,攻向站在一旁的三长老。
一道身影一晃而过,苏白夹住利刃,意味深长道:"当初你逃下凡间,就不应该再回来的。"
"苏姑娘,你本不是如此暴戾之人,快醒醒,莫要助纣为虐!"紫姑大呼。
三长老摸着长须,道:"我族人向来思绪简单,你以为是谁与我说天庭之人会策反?"
紫姑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白,后者松手,指着茶座,"继续喝?"
见人又坐了回去,紫姑仙子咬着唇,利刃又化作热腾腾的茶壶,她执着茶壶跟着坐下,手指却颤得掩饰不了。
"听闻天庭仙乐是三界最为出名的,我刚好请了一位乐手来演奏。"
紫姑仙子已经不在意苏白说了什么,只是看向被掀开的帘子,帘子后站着的是本应该坚守四个宫殿的仙友,这些仙友神情沮丧,其中一人呢喃着,"一切都完了。"
随着四面八方涌出的神创人,紫姑跟着轻声重复,"完了。"
三长老要将这些人推向诛仙台,苏白自个斟了杯茶,"神创族人脉稀少,这再清理下去,整个天庭可不嫌太空荡么?剩下这些仙人,都是成不了气候的,留着为神创所用有何不好?"
三长老神色严峻,他起初并不相信苏白,毕竟此人在三界中游荡多时,心眼绝对不是神创族人可以琢磨的,但此次苏白之计让神创族免了一场混战,他心里已对苏白多了些相信,相信她毕竟是神创族人,一定会为神创族人考量。
他没有处置这些仙人,紫姑仙子离开时,问了句:"现在的你究竟是苏白,还是温婉?"
苏白放下茶杯,袖子一扫,茶具化作一缕青烟飘散而去,"我是苏白,也是温婉。"
天庭仙人被赶到最偏僻的神殿居住,众仙心灰意冷,有些想干脆下凡历劫算了,有些就想得过且过,渡过漫漫人生仙途,而神创族接下来做了另外一件事,让仙人们大跌眼镜。
神创族推翻了姻缘树,将三界之前已经定好的姻缘扯卵,所谓的姻缘天注定,已经成为一纸空话。
仙人围着枯萎的姻缘树,眼里满是伤痛。
远处凌霄殿,苏白看着远方攒动的人影,手指时而轻轻敲着窗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推翻姻缘树?把月老关起来?"阿宝不懂。
"仙人和仙人生出来的孩子天生仙力充沛,断仙人姻缘,令那些仙人之子没有出生的机会,神创族在天庭就可呆得安稳。"
"苏白说得不错,仙人之子是神创族日后的隐患,应该让族人将目前怀有身孕的仙人通通清理才是。"
阿宝:"那是要我..."
"不用你去。"苏白指着西方,"你和雷震往西边天竺虚空法界去,在路上见着什么人,把他们打回来就是。"
阿宝不解,这是为何?
苏白笑了笑,"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是不是要回搬救兵?听闻西天佛祖住在虚空法界里,虽然没见过,不过女娲出世的时候他老人家都不出来管管,恐怕此时也不会出来管的,你们尽管去。。"
"听苏白的。"三长老一锤定音。
雷震和阿宝出发了,阿宝心里有事,她实在搞不懂,如果现在是苏白,那么性子也变得太多了些,如果是温婉,那么紫姑仙子那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位那些仙人说话。
正赶路着,发现身旁的人是越走越慢,她只好折返。
雷震拉着她不紧不慢的赶路,一步当成两步在走,走得特别认真。
阿宝忍俊不禁,笑问这是做什么,走得也太慢了。
雷震有些腼腆,嘀咕,"慢点好。"
她像是想到什么,也跟着放慢速度,两人许久都没有单独在一块,此时手牵着手前行,听不见喧嚣,看不见他物,倒是自在。
还未到虚空法界,果真看到几个去西天佛祖那求救的,两人与那些小仙人缠斗了会,合力又将人给打回天庭。
守在通往虚空法界处,除了平常打一打那些小仙人,两人也没什么事可做,到这这虚空法界时不时会有极光,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两人相处,平日四下无人,难免情动,极光璀璨,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得见呼吸,只看得见对方眼睛里映衬出的极光和对方的倒影。
喘息之间,当雷震环上爱人的腰肢,宽衣时却只觉对方身体猛的一僵。
阿宝只想到某些时候,雷震和阿福也做了这些事,心里堵得慌,便做不下去。
她挽好衣服,只有这时候不愿再看爱人一眼。
身后只有一声长叹。
在虚空法界驻守之时,两人碰见了一位特殊的仙人。
仙子显然只是个散仙,却挺着肚子,显然是在逃跑,撞见雷震和阿宝后,以为跑不了,捂着肚子便跌坐在地上。
雷震将人扶起,阿宝还有些犹豫,毕竟她是神创族人,之前爹和苏白的意思,是不许这些仙人生出孩子的。
"阿宝。"雷震喊。
"来了。"她终于压下犹豫,快步走过。
两人下到了凡间,找了一处荒废的茅屋,雷震刚把人放下,就被仙女抓住了手腕,他吓了一跳。
"我孩要出来了。"
他一愣,磕磕巴巴,"然后呢...."
仙女没想碰到的是个二愣子,吼了声,"帮个忙啊!"
阿宝推开雷震,卷起袖子,壮士断腕般,"我以前游历的时候,曾经看过凡人给母猪接生过。"
雷震:...
仙女:.....
痛到极点也管不了自己是不是被当成母猪,仙女抓着床板,泪眼汪汪的。
阿宝让雷震去拿些水来。
找水不难,不过雷震犯了难,这要多少水才够。他寻思着要多总比要少了,四处寻找,在屋后找了个平常储水的大缸子,扛着到附近河旁,装满水有扛了回来。
看到一大水缸,阿宝都震惊了,"你这是要把她煮了吗?"
躺在床上的仙女跟着震了一下,阿宝回头安抚,"不煮不煮,我们开玩笑的,这哪里能煮得熟啊,煮着也没人吃啊。"
仙女抖得更厉害了。
忙活了好半响,阿宝终于提着热水进了屋,雷震在外溜达,见窗口不结实,冷风往里一直吹,便杵在窗口帮着挡风。
当一声啼亮的哭声响彻茅屋,阿宝不敢碰,只敢递过去给小仙女,看着一大一小,眼里怜悯不已,这仙人之子恐怕是触了当下神创族的利益,要不得的,没有什么比神创族的未来更加重要。
仙女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便要给阿宝道谢,阿宝摇头,脱下外套给孩子裹了裹,随后抢了过来。
听见屋内的吵闹,雷震大步流星走进去。
阿宝把小孩递给他,"带回去。"
仙女顾不上身体抱恙,赶紧飞扑过来要抢回孩子,阿宝不想伤她,却又不肯放了小孩。
"要怪,就只能怪这孩子是仙人生的孩子。"
仙女啼哭,只求能够房里自己的孩子。
"不对。"雷震仔细观察,"这并非是仙和仙生下到仙童,这孩子是仙人与妖的血缘。"
仙女点头,她的爱人并非仙人,只是某山里普通的妖怪,此次她听到天庭风声,急着逃跑,就为了到凡间找孩子的爹。
阿宝松了口气把孩子还了回去,妖与仙之子虽然少见,但法力不高,不足为据。
她出门洗手,便让雷震看着,等回来时才听屋内都是欢声笑语,雷震抱着小孩儿,那婴孩也不认生,吮吸着手指咧着嘴笑着。
看到雷震脸上欣喜的样子,她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抹灭,就算阿福不再出现,也无法消除他们曾经有个孩子的事实。
得给雷震一个孩子,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才行。
神创族追杀怀有身孕的仙人,将他们聚集起来,为的就是等孩子生下来,若不是仙胎,便可放过,如果是仙胎,只能处理掉。
天庭已经易主,又怎么会有人来倾听凡间的祈求。
凡人只记得那一日,大地颤动,顷刻间房屋倒塌,土地裂缝,瞬间失了众多人口,连皇帝走早早出逃,听闻皇宫里早就空空荡荡。
地震之后便是多日不退的洪水,洪水之后,家禽被冲,房屋损毁,疫病蔓延,百姓什么都做不了,只求能够撑过去,活下去。
让他们活下去动力,除了身体的饥饿感,还有对神明的崇拜,百姓清理了神庙,将家中仅有的吃食都贡献出去,为的是换来天庭仙人的怜悯。
各个城镇最热闹的地方,便是通往各大仙人庙宇之地。
在街道两盘,这几日一大清早,妇女就会往这里赶,因为又两兄妹总是能挑一大担子鱼来贩卖。
这鱼卖得不便宜,可人人连价钱都不问,能买得起的便是掏钱,这灾荒年代,银子是最不值钱的。
今日不太平,城镇里向来以富有为名的某家员外带着家丁,扛着一篮子的银子就要将银子都买下。
来卖鱼的便是大壮和雪荷,两人守着一筐鱼,不愿全卖给员外。他们也是农户孩子,知晓都卖给了富人,那穷人就得饿肚子,而这么多的鱼,今日不吃,明日便坏了,浪费得很。
"你们吃不了那么多,买半筐回去就够的。"
"两个小娃子管得那么宽做什么,你这些鱼都卖给我,钱不少你的就行。"
"不行,不卖。"
"这两小娃子。"见两兄妹长得不壮,家丁伸手就要去拎人领子,没想两兄妹一人扛起一个鱼筐跑得飞快,一下就没影了。
后有人从隔壁街道回来,就说那两兄妹又跑去隔壁街道卖鱼了。
直到日落西山,两兄妹扛着空的鱼筐回家,大壮数着银子,道现在一条鱼就可以卖出这么多银子,饥荒总会过去的,届时银子又会稀缺起来,他们就有钱啦。
两人正走着见前方小路坐着一紫衣女子,大壮立刻那银子藏好,走得近了,女人朝他们挥手。
"我不认识你。"大壮拉着妹妹后退,雪荷小声道:"她长得真好看。"
紫姑仙子微笑:"知道穷人会饿肚子,不贪心,又有仁爱之心,以后倒是个会成大器的。"
两人面面相觑,此人怎么知道他们今天在集市之事?
"去吧,有人正在等你们。"
两兄妹觉得奇怪,听话回了小茅屋,果真看见一长相俊美非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