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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之前是谁,我跟老妖精亲个嘴都含血愤天的,是谁,说自己喜欢丰乳肥臀骚娘们,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啊。”说罢还跺了跺脚,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
二人无语地看着他的表演。
苏希还是想挣扎解释一下:“爷,我跟他没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是君子之交..”
阮晚一声暴呵:“君子!?都到后院来了什么君子,哪门子君子谁家君子?!伪君子!”气急似的指了指青湖。
青湖嘴角抽了抽,想打礼请罪。
阮晚又抢了话头:“沈素凰这个人心机太重了啊,太重了!他搞不到爷,就让他的奴才搞爷的奴才,怎么,准备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发展?”
苏希一拍额头,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爷就说,光是被我撞见就两次了,私底下不知道多少次呢。”犹如自己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心痛。
二人像被班主任训的小学生,只敢低头看脚尖,不是阮晚气势有多大,是怕他那嘴再说出些什么。
阮晚自怨自艾地念叨了半晌,走近了两人,拍拍苏希肩膀:“爷骂你是为了你好,爷误入歧途,总不能让你也跟着掉进火坑吧,说归说,爷还是想问问,你们谁在上头?”青湖那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样儿,再看看苏希,算不上肌肉型,怎么也比青湖壮实啊。
苏希索性直接捂住阮晚的嘴,侧头看了眼青湖:“你也看见了,我主子都知道两回了,日后不要来了。”
阮晚唔唔唔的,日后?!苏妹这是要曲线救国了吗!要用自己的肉体做肮脏交易了?日后?什么时候日后?
青湖若有所思,缓缓叹了口气,水绿色的衣裳让他像穿了一身山水在身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苏公子在外面的麻烦不少,青湖愿助苏公子一臂之力。”目光一转,看向阮晚:“阮侍郎,您有无觞圣人庇佑,苏公子不曾有,还希望您能设身处地替下人着想。”
说罢,凝神看了苏希很久,阮晚被苏希捂嘴,这个角度看不到苏希有没有跟他对视,太他妈可惜了啊。
阮晚已经脑补出一整台大戏了,刺激得有点上头。
阮晚连他们两个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苏希却开口了:“不必,做奴才的忠于主子,是生是死都是主子的人,想必你也懂这个道理。”
说的倒是忠心耿耿的,有你这么一边捂着主子的嘴一边表忠心的?阮晚翻了个白眼。
苏希很瘦,五官都是棱角分明那种,一点也不白嫩,反而有些糙汉的感觉,但他身段极为修纤,手脚细长格外有力,那双眼睛总是贼亮贼亮的闪着小兽一般的光。
青湖又一次在心中从头到脚评价了一遍苏希。
“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苏公子何必用这种理由桎梏自己。”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走吧。”苏希快控制不住阮晚了,不耐烦地催青湖走。
青湖走了。
苏希才松开阮晚:“我的爷,你能不能一天到晚不要胡说八道。”
呵呵?这小犊子还真会先发制人,还怪他胡说八道?
阮晚面色陡然变得温柔慈祥和蔼可亲,语重心长地拍拍苏希的后背:“哎呀,既然跟青湖是好朋友,就该请到正堂去啊,好茶好水招待上,怎么请到后院来啦?要不要爷叫人腾间客房给他小住?哦对对对,青湖跟苏希只是普通朋友,睡一个屋子没啥毛病吧。”
苏希汗毛倒立,阮晚轻声轻语的说的他心肝打颤字里行间都是夹着刀片一般,苏希哭丧一张脸:“爷,我跟他真的没关系,我这冤枉啊。”
主仆俩并肩走出后院,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
次日,阮晚在院儿里晒太阳,苏希在旁边煮雪梨汤。
外头门童迎进来个面生的小厮,朝阮晚打礼:“刑部侍郎安好,我家主人请大人到府里一叙。”
阮晚正跟苏希拌嘴,看这小厮来了:“你家主人是谁?”这王都里还能有人跟他叙?
小厮狗腿谄媚地笑,嘴舌滑溜:“是阮家主,小的只负责递话,门外头的车马已经备好了,只要大人得空,小的随时都能伺候大人前往。”
阮符月?阮符月跟他叙什么?
“回去跟你主人说,爷没什么好跟他聊的,”
小厮满嘴可惜:“主人说如果大人不赏脸,便要小的告诉大人,皇后娘娘可是很想找大人麻烦的。”
皇后..柳余烟,上次让苏希用皇后的肚兜逼她帮自己说话,这小娘儿们早就记着仇呢,这肚兜用一次可还行,要是长长久久这么逼皇后逼下去,指不定狗急跳墙干出什么事情来。
转头对着苏希耳语:“去把老妖精敷衍着,尽量别让他知道,我要是晚饭没回来,救我。”
苏希皱眉:“爷不让我一起去?”
阮晚一拍苏希脑门:“你没听刚刚青湖说的,我是个官,又有老妖精罩着,你呢,人家对我下不了手就搞你,狗奴才,去。”
苏希送阮晚上了马车,忧心地在府里掐点等晚饭时间。
阮家府邸,快入冬的时节,阮符月披着外衫站在废人居门前。
阮家以刀剑之行闻名遐迩,这废人居却是少有人知的。
府里的下人做事若出了差错,凡是听到要送去废人居的话便宁可自尽,若是到了废人居,生死便不是自己能决定了。
废人居朱红色的大门常年风吹日晒已成了褐红色,像凝固的鲜血,吩咐下人打开大门上的锁头,阮符月抬脚进去。
院内杂草丛生,四周房屋无门,阮符月责令其他人退下。
关上门后,负手站在院中。
啪嗒啪嗒,是四周房内奇怪的声响,逐渐的,很多身影从屋内爬出来,钻过草丛朝阮符月聚拢。
等聚集起了,才发现让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些身影都是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有一个呈舞蹈下腰的姿势,本该是双臂的地方是一双弯曲的腿,四条腿支撑他肚皮拱起,这是一个被做成长凳的人。
有一个膝盖以下被斩断了,肚皮被割开头层皮,拉到极致缝到手臂和大腿之间,这是一个被做成箩筐的人。
有两个人从腰以下被斩断,两个人在截断的地方相连,上身赤裸高耸的乳房可以看出是女子,双手一律也换为双腿,这是两个人做成的榻。
一个孩子呈跪姿,本应该是屁股的地方被接上了一块背,双腿换为双手在地上爬行,这是一个孩子做的茶桌,旁边还有两个孩子双腿反折脚踝靠在耳边,双臂被截断,这是茶桌边的小凳。
太多太多,男女老少皆有,他们身上被绣上装饰的绸缎面料,还挂上了珠宝流苏。
桌椅,花瓶,雨伞..他们被做成了各种各样被装饰华美的物件。
这些人被割去鼻子,割掉耳朵,留下了眼睛和嘴巴。
不停说着求死的话,眼珠大多早已干枯,剩一个黑仁子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