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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傻了两秒,"嗖"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等我一下!"
她吸了拖鞋就往楼下跑,穿过后厅和院子,打开门,冷风呼呼往脸上吹,人早应该清醒,却在看到门外周勀的一刹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是你啊。"
"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周勀却蹙眉,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裹上,"赶紧进去!"
常安吃吃笑了下,喘着白气被周勀半楼半抱地上楼,也没开灯,两人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你喝了很多酒?"常安压低声音被他罩在怀里问。
"看得出?"
"不是,闻得出来,你身上和大衣上都是酒味。"
"嗯…"搂着自己的男人某棱两可地回应。到了楼上,好几个房间,"你住哪一间?"
"最里面那个。"
常安推开门,正准备开灯,突然腰上一紧,下一秒人已经被压在墙上,后背撞上去发出猛重的一记,有些疼,常安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周勀已经用吻封住。
他似乎来势凶猛,把常安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常安被迫承受他嘴里的酒味,烟味,还有一路过来吸进去的风雪冰霜。
"呜…"她挣着要说话。可周勀不让,堵得她死死的,发凉手掌也挤进她贴身的保暖内衣里,后面她便再没机会发出一个字,黑暗中只剩下浑浊凌乱的呼吸和喘.息。
一切来得太快太猛,周勀直接把常安压在墙上就冲了进去,后面便是惊涛骇浪。起初常安还有一些理智,细碎地在他耳边哀求:"佳卉…佳卉就住在隔壁…"可他偏要借着酒劲撒野。
"怕什么,她又不是第一次听。"
他疯起来常安一点对抗的余地都没有,剩下的只能承受,可怜她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嘴唇快要被自己咬烂了,求饶没有用,便去啃周勀的肩膀,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排齿印。
隆冬夜,巨浪翻天,结束的时候周勀像是卸了力,趴常安身上久久都没有动静。
常安也不催,横竖自己也不想动,两人便黏糊糊地缠了很久,直至后背的汗变凉,常安觉得有些冷,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喂,要不要起来?"
"嗯。"他老黄牛似的鼾了声,却依旧没动,"再躺一会儿。"
常安无语,抽出一只手扯了角被子盖他背上。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是你让我过来。"
"我没有…"
"电话里说了。"
常安想起那通电话,说要让他亲口过来当面说想她。
"我是开玩笑的。"
天地良心,当时米酒上头,她晕乎乎地说了些醉话,但真没指望他真的会连夜赶过来。
"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常安别过头去想解释,可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回:"嗯,你开玩笑,可我是认真的。"
浓重寒夜里他的嗓音带着欲后的慵懒和沙哑,常安听完心尖都不自觉发颤。
总感觉今晚的周勀有点不一样,常安猜测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可你来了也没说啊。"她也顺着他的话打趣。
"说什么?"
"你要亲口对我说的话,这不是你半夜赶过来的目的吗?"
"嗯…"
他来这的目的…
耳边突然传来两声轻笑,湿湿的口气沾在常安脸侧。有些痒。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有点…"不
"不正常"三个只还没来得及容她说完,周勀趴在她脖子上又开始细细地吻起来,大起大落弄得常安根本招架不住,三两下已经丢盔卸甲。
周勀抬身凑过去拧了床头灯,眼前突如其来的刺亮激得常安用手臂挡眼睛。
周勀抚开她的手,"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做。"
巨浪再次翻滚,这次似乎时间更长,常安连求饶的心思都不再有。
一米多的小床化作汪洋大海,常安在吞吐间感觉自己就是一艘摇晃得靠不到岸的小船,汗水里好像都有酒精挥发出来。
折腾半宿,常安到窗外泛出一点鱼肚白才睡着,周勀却没有睡,拨开她额头的碎发看她,睫毛纤长,皮肤白而细腻,这一切混在一起便是灯光下温柔到美好的睡颜。
周勀要这一切都属于自己,永远属于自己。
指腹慢慢摩擦她的耳根,动作轻而缓,是怕重一点眼前一切便会从生命中消失。
常安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枕边早就已经没有人,她穿好衣服下床,叠被子,看到痕迹斑斑的床单。
要死了要死了!
她想到昨晚的荒唐,耳根赤烫,正准备把床单揭下来。
"姐,你总算起了啊。"
常佳卉那不喜欢敲门的毛病活到二十多都没有改,直接开门进来。
常安换都来不及了,只能把叠好的被子迅速抖开。
"啊,刚起。"她随口回答,用听力判断常佳卉已经走到自己边上,她猛地转身,"我换件衣服就好了。"
可常佳卉完全没有眼力劲。
"我等你吧,你先叠被子。"
"……"
常安僵了下,怎么叠。要命。
"不叠了,有点饿,先下去吃早饭!"常安推着常佳卉的肩就往楼下走。
常佳卉一步三回头,"啊,你不叠被子了啊,还有睡衣也不换了啊?"
"不换了,先这样!"
姐妹俩推推搡搡地到了一楼,冬日阳光甚好,前边小爱陪着魏素瑛在做饭,后边传来常望德久违的笑声。
"爸在后院?"
"对啊,姐夫陪了他一早上,姐,老实讲,姐夫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常佳卉歪着脑袋盯着她问。
常安眼睛都不敢回看她,别过头随手捞了下头发,"半夜了吧,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睡了。"表情倒是演得像,可惜脸颊已经烧到耳根。
常佳卉嘴里哼哼两声,又歪过脑袋盯着常安看了眼,"哦…这样啊!"笑笑便揣着羽绒服的口袋往前面去,可走到院子的时候她突然抬手用背影给常安挥了下,"没事哈姐,我晚上睡得一贯死,当我聋了就行。"
"……"
常安那一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周勀那个王八蛋,可转念一想楼上还有作案现场,也顾不得难为情了。转身上楼赶紧把床单揭下来扔洗衣机。
洗衣机还在转,常安盯着发愣。
"在洗什么?"
常安转身,周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身上还是昨晚来时穿的那件黑色毛衣,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人模狗样。
"喏,床单!"她言语中不免还带着气。
周勀意会过来。坏笑着:"这么急着毁尸灭迹?"
"难道还等小爱帮我洗。"
"不很正常?她也已经成年了!"
"喂,你还说!"
常安急得要死。
洗衣机就摆在院子里,离得不远就是厨房,厨房开着窗呢,小爱正在里面煲汤。
她真觉得这男人有时候不正经起来简直禽兽一样。
好在洗衣机滚筒停了,常安懒得理他,把床单从里面拎起来,抖开看了下,实在绝望。
"洗不干净呐!"
污渍还在,好几处还特别明显。
常安气得把床单往盆子里一扔,"你来手洗!"
周勀抬头看了下天,"你觉得可能么?"
"洗不洗?"
"不洗!"
"你…"
你你你什么呢,常安其实压根都没辙,自个人用牙齿狠狠咬了下嘴唇。"算了,我自己洗。"
旁边就有水龙头。
零下七八度的天气,自来水浇到手上跟刀割一样,周勀反正也不帮忙,在旁边看着她卷着袖子哼吱哼吱地搓,搓完一处还得抖开再找另一处,昨晚好像画了一幅地图,等最后一处污渍洗干净,常安手都冻僵了。
呼着气再把湿哒哒的被单拎到洗衣机里甩干。
这边洗衣机没有自动烘干功能。
常安还得把甩干的被单凉到院子里的绳上,刚好小爱端了菜过来,见常安在晾被单,惊得不行。
"小安姐,你怎么把床单给洗了啊!"
哎哟姑娘嗓门真是大。
常安都绝望死了,洗个被单至于她要喊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