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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冲回家,段楚一颗心还跳的厉害,靠在门上大口喘息。
“啪!”
本来漆黑的客厅突然大亮,段楚惊的险些叫出声。
“楚楚,干什么呢?”
二姨揉着睡眼站在开关旁,没有想到厅中还有人,吓的直拍胸脯。
“啊!”段楚匆匆把手放到身后,言辞闪烁:“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说完也不等那边回答,装着疲惫打着呵欠快步朝房中走去。
“累了,先睡。”
房门一关,段楚借着月光看着手上血,渗的慌,拿杯中水来来回回洗了几次,却是越洗越心惊。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就记得手上的冰凉以及那些血。
想着自己那满手的血,段楚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刚刚只是一时冲动,什么都没想,冲上去就朝那人砸了过去,也没考虑后果,现在冷静下来就开始害怕。
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出去买个吃的竟然会遇到流氓。
这么一想肚子又开始叫了。
这一夜,段楚整个身子缩在被单中听肚子叫,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段楚骗二姨说酒店有事,收拾了东西就离开。
在经过小巷子时段楚还特意绕过去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连点血丝都没,干净到段楚以为昨晚就是一场梦,抓着随身包的手一紧,匆匆冲出巷子。
“哧——”
刹车声刺的段楚耳膜疼,一辆黑色桑塔纳直冲而来,停在脚边。
车门打开,两个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抓着段楚就上车。
段楚自认良好公民一个,何时见过这阵仗,还没来得及求救车子已经开出数十米。
寂静的清晨,巷中空无一人,马路对面老太太正有模有样的舞着剑,收音机内乐声回荡,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段楚没有想到大白天的遇到绑架,除了一开始的惊慌尖叫外,后面就不敢吭声了。
青天白日的竟然就这么被绑架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紧张过后发现车内寂静一片,也没人对她做出些什么,段楚偷眼打量左右两人,一脸的冷硬,身形壮硕,其中一个面上还带着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还偏挑自己两边坐,这不是故意堵着她去路么,更何况前面还有个司机。
段楚在车上坐立难安,脑中来来回回翻查了几遍都没发现以前有见过两人,再联系自己也没什么资本拿去给人绑架的。
听说现在世道不安全,一群人就干这事,还专找年轻女人,无非三种,劫财,劫色,盗卖器官。
段楚越想越后怕,眼看着逃是逃不掉了,勉强挤出笑试着开口:“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
段楚硬着头皮试着让自己笑的更加低下:“我昨天才来清江,你们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我银卡上就三万块,你们要的话都给你们。”
段楚嘴皮子都磨干了,那两人硬是连眉都没皱一下。
见两人听见钱后还这幅死样子,段楚心下也越来越慌了。
不要钱就是……
劫色还是内脏?
段楚艰涩的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抓紧胸前衣裳。
“……”
才刚挪动半分,两道厉眼射过来,段楚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不敢开口了。
抱着包努力缩紧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碰到旁边两人鼓起的肌肉,段楚只希望到了地方后两人发现抓错人放自己回去。
车子绕着向阳跑了一圈后朝清江市中心行去,进了市中心后其中一人看了看时间,减慢车速,拨了个电话,说是人抓到了,也不知道那边回了什么,男人说了句这就带过去。
电话挂断时车子也加速了,最后停在一个地下室,段楚一看四周,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乘着两人不注意下车后抓着空隙拔腿就跑,还没跑出十米就感觉后背一疼,整个人朝前扑去,正脸摔在地上火辣辣的疼。手臂被人扭转着拧起,拽着朝前走。
地下室停着很多车,被拽着离开时段楚突然发现其中一辆银白色的车很眼熟。
不等细看,身子被人用力一拽朝前踉跄数步。
搭电梯上来时段楚发现这是个俱乐部,两人带着她在俱乐部绕来绕去后敲响了最里间一个包厢门。
包厢内并没有回应,那两人在外面等了等才推开门。
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着耳膜,有一瞬间段楚以为自己进了盘丝洞,看见了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包间内灯光昏暗,烟雾萦绕在四周,一屋子男女,头发染的花花绿绿,包厢内尽是些骰子,K哥,调笑声,一个个扭动的身子跟蛇一样。
段楚被呛的咳了好几声。
带她进来的人跟另一个男人交代了几句,其中一个朝人群内走去,段楚这才发现包间拐角处还坐着一个人,灯光昏暗的关系也看不清脸,段楚只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那头上的白纱布。
零碎的画面闪过,段楚顿时觉得冷汗涔涔。
不会是真的吧?
再抬头朝角落看时正对上一双狠厉的视线,那眼在黑暗中亮的吓人,晃动的灯光刚好落在那人身上。段楚这才看清那人是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的,嘴边一点光火扑闪,身旁还依偎着两个女人,只是这么细看那人好像又没有看她。
刚才离开的男人朝这边招了招手,段楚就被人推着走过去,坐在离那人两米远的沙发上。
段楚心中七上八下的,坐在那里不敢动,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看看待会动手时从哪里逃跑最方便。
然后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段楚敢肯定自己是被忽略了,而且忽略的彻底。
她紧张了一个小时想了各种可能发生和应对的事,那边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跟睡着一般,依偎在身旁的两个女人不时蹙上前去耳语几句,随之几声娇笑传来。
包厢内的烟雾呛得喉咙干涩难受,双眼醺的睁不开,段楚想走,可是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她这细胳膊细腿的随便一个动做就可卸了。
包厢内声音震耳欲聋的,对面随便一点声响段楚却都可听的一清二楚。
那男人终于动了,手指亲昵滑过身旁女人脸蛋,拍了拍:“宝贝儿,给哥削个苹果。”
坐卧的关系,声音有些嘶哑,段楚听的面色忽闪。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