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哄好了哈

花心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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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玉一碗炒鸡蛋吃完, 这厮还没有缓过劲, 反而越发的难过, 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用被子盖住脑袋。

    得亏这被子上午没收,否则连躲都没得躲。

    余玉突然发现魔修很简单,快乐简单,难过也很简单,随随便便一件事就能让他开心很久。

    同样的随随便便一件事也能让他难过很久。

    啧啧啧, 这样的性子更容易心无旁鹫?所以修为才能进步那么快?

    记得师父说过, 心中杂念越少的人, 修炼越快, 那些心魔和纠结, 人家完全没有,就一往直前便是。

    魔修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也有可能是这厮接触的人太少了,想想他也才一百岁而已, 其它时间都被压在了大雪山上, 上万年没有朋友, 没人聊天,整天就睡睡睡,会这样似乎也能理解。

    圈子太少, 所以别人的一点什么都会被放大。

    余玉是理解这种感受的,毕竟前世她也是,虽然挺受男孩子欢迎,是校花嘛。

    但是女人缘没有, 加上是学霸,一心只有学习,没几个女孩子愿意陪她玩。

    偏她一门心思想跟人家玩,想像别人似的,有个好闺蜜。

    看见别人成群结队很是羡慕,然而就是融不进去,而且因为在乎,很是敏感。

    好不容易交到的几个朋友如果背着她自己结伴去玩的话,简直想不开呀。

    如此一琢磨,竟有些同情魔修。

    她已经走出来了,魔修才刚进去。

    余玉把盘子放下,搁在桌子上,火上浇油道,“待会儿把盘子洗了,洗完我们就走吧,不钓了,也没什么意思。”

    魔修没说话,只抱着被子的手指尖颤了颤。

    看来他还是想钓鱼啊。

    真搞不明白,鱼到底有什么好钓的?叫他这般执着?

    余玉叉着腰,边朝外走边道,“我去修炼了,去紫雷山试试看你的剑意怎么样?你好了叫我。”

    说着已经出了门,飞剑一踩离开。

    她一走,床上的人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里很是怨念,“太不可爱了。”

    悠悠的叹息一声。

    “一点也不会安慰人。”

    修长白皙的手挂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地,竟爬上来一只蚂蚁,顺着他的指头到了指骨,床上的人终于来了一丝精神。

    另一只手伸出,点在指骨上,挡住蚂蚁的路。

    蚂蚁登时有些慌乱,四处奔走,走左边他便挡左边,走右边他便挡右边,后来索性叫它顺着指头爬上另一只手,仰着面逗弄蚂蚁。

    玩了一会儿突然精神一震,注意力被别处吸引。

    余玉在河边落下,镜花水月一转,登时变成了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从乾坤手镯里掏出鱼竿,搬个小板凳,坐在一众老头中间。

    因为是新来的,登时引来所有人注意,隐约觉得是在说她,不过她听不懂话,也不晓得大家在说什么。

    想搞清楚他们的语言,只有两种法子。第一,搜魂,搜魂对一个人伤害太大,不建议,除非修为很高很高,高到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时候搜魂,对方不会反抗,自然没有伤害。

    余玉还做不到。

    那就只能第二了,用特殊的玉简贴在对方眉心,可以搜出想要的东西,对对方没什么伤害,就是玉简很贵很贵。

    是刻重要东西的玉简,类似于高阶功法,高阶功法每个字都很强,一般的东西无法承载,所以要特殊的。

    这玩意儿可以把类似于刻在地上,或者哪哪的东西吸纳进去。

    比如说魔修刻在紫雷山深坑的剑意,可以被这玩意儿吸纳进玉简里一部分,留着以后天天观摩。

    余玉是打算这么做的本来,后来出了魔修这个事,只好牺牲剑意,先观那厮了。

    就看不得他没出息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化神期大佬的范。

    镜花水月运转,掩盖住玉简,那玉简飘啊飘,贴在一个人眉心处。

    那人或许只觉得眉心一凉,玉简已经取得了余玉想要的东西,亮起微弱的白光,缓缓落在她手里。

    余玉贴在自己眉心,一股子文字登时钻入她紫府,精神力高度集中,很快掌握了这里的话。

    修仙者就是方便啊,只一瞬间便学会了人家用了一辈子的文字和语言,但是代价也很大,百万的玉简没有了。

    那玉简如果用来刻魔修的剑意,搞不好她还可以领悟剑意。需知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剑意,然后魔修自个儿便撞上门来。

    现下是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余玉心里在滴血,不过想想反正魔修就在她身边,什么时候想学了,再搞一个,让魔修专门给她刻便是。

    即便魔修没空刻,万剑仙宗是什么宗门?就是剑宗啊,剑山上的剑意不要太多,她在里头待个一阵子,出来就好了。

    余玉学会了这里的文字和语言之后,登时觉得耳边一阵清明,听明白了别人的话,在问她是哪个村的?瞧着面生。

    余玉谎称隔壁村的,以前在另一个河里钓鱼,最近不是认识了一个叫折清的老头吗?都在这边钓。

    然后状似无意问道,“今儿怎么没瞧见他,平时不是都有在的吗?”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登时心虚起来,“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不会吧,我们昨天还约好的,今儿一大早来这边钓鱼,他要给我介绍他的好朋友,你们就是他的好朋友吧,怎么你们到了,他没来?”

    没等大家说话,又道,“不会是你们把他抛下了,没带他,自个儿来的吧?”

    已经冠了罪名,“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人家在家里等着怎么办?一直等一直等,结果等不到人,那该有多失望啊。”

    几个老头面上更虚,皆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为难道,“不是我们不想带他,是他运气太差了,每次跟他一起钓鱼大家都钓不着。”

    “你说一个倒也罢了,所有人都钓不了,不是他的原因是谁的,咱们平时怎么都能钓着几个,也是奇了怪了,就跟他钓不着。”

    余玉:“……”

    仿佛知道了家里那老头为什么会被放鸽子了,因为多管闲事,肯定是用法术控制了鱼儿,叫其不上钩。

    他这人不杀生,阻止别人就过分了,活该没人带他。

    不过余玉不能这么说,只好给那厮找个借口,“清老头昨儿跟我说,城里的儿子想接他回城里住,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钓鱼。”

    “他跟我一起钓的时候三句不离你们,可见你们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最后一次也想跟你们一起钓,结果……”

    被你们甩了。

    好可怜的清老头。

    “这……”左手边的老头有些犹豫,片刻才道,“他怎么没说啊?”

    “他不想你们难过。”余玉随口接道,然后建议,“要不我们现在去接他,叫他最后一次开开心心的?”

    左边老头沉吟许久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可行。”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钓不着就钓不着吧。”

    “其实清老头挺好的,我家孙子就是他教的,人家为咱们做了这么多,咱们还斤斤计较这么点鱼,委实不应该。”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样不好不好,你们就是不信,走吧,咱们一起去吧。”

    “对了,咱们回去怎么说?”

    这个余玉有办法,“就说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晚了点。”

    仔细想想也才晚两个时辰而已,应该不会穿帮吧?

    “其实……”一里地之外的屋子里,有人趴在床上,将手上四处逃窜的蚂蚁搁在地上,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笑的很是妖孽,“已经穿帮了。”

    余玉怕露馅,刻意走在最后,走着走着掉了队,飞去了紫雷山,落在深坑处,想感受一把魔修的剑意。

    刚到了跟前,便是数道剑意激发,陡然朝她袭来。

    咔嚓!

    移花接木轻而易举被破,那些剑意只邪去了大半的力道,还剩下小半,她身上登时多了些伤痕。

    腿上,腕脖上,肩上,后背,脸上,没一处好的。

    这么强?

    比紫雷强了不是一倍两倍,余玉抬眼望去,发现已经有妖发现了这里,在修炼。

    筑基期只敢在最边缘,没有像她这么横冲直撞,一口气落在中间的。

    中间都是一些金丹期,甚至更强,她这样的几乎没有。

    余玉意识到自己跑错地方了,想退回去,已经有更多的剑意袭来。

    剑意是没有生命的,它就像个死的,不会看人有退意就放过,只要还站在属于它的范围内,它就会一直攻击。

    余玉退无可退,只能强行抵抗,身上又落下不少伤痕,密密麻麻,一层折一层。

    剑是至刚至阳,容不得半点脏东西,如果它进了体内,第一时间是将所有杂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祛除出去,也包括别的功法,也是它不容之物。

    可以这么说,只要修炼的剑法,就要主修剑道,旁的只能做附庸,永远不要妄想压了剑。

    余玉感觉到那剑意有攻击她真元和丹田,毁掉太乙木经和镜花水月的想法,连忙谨守本心,巩固真元。

    左右魔修现在应该在钓鱼,怎么也要一天的时候完事,不着急,好好陪剑意玩玩便是。

    这一天过的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余玉已经祛除了小半的剑意,还有大半留着。

    太乙木经和镜花水月也是个拗脾气的,有剑意攻击,它们便不断反抗,算是一种磨练。

    斑驳的真元已经先经受不住被导出体外,只剩下精纯的。

    这样的淬体和修炼余玉还挺满意,就是身上比较狼狈,要不是太乙木经大爆发,已经是个血人了。

    余玉站起来,准备出去了,再不出去会有更多的剑意灌进来,她驱逐的速度赶不上进来的,会出事。

    余玉收了功力,刚要离开,远处突然有人喊她。

    声音清朗干净,又熟悉异常,不是魔修又是谁?

    余玉放出神念看去,远远的山体上,魔修站在深坑边缘,衣袍被风刮的猎猎鼓起,发带随着黑发肆意飞着,一两缕吹到额前,更显得飘飘欲仙,即将飞升了一般。

    越来越有仙气了。

    如果忽略了他脚边放着的一应东西的话。

    昨儿他那个小破屋子里还剩下两床被子,上面一床,下面一床,和一个枕头。

    估计又是谁谁谁给他套的,舍不得丢下,所以也带来了。

    又想塞进她的乾坤手镯里。

    她的乾坤手镯都快成了这厮收破烂的地方,都用过了还留着,最过分的是那双足袜。

    一定要找个机会丢了。

    兴许是昨儿钓了鱼,今儿那厮瞧着心情很好,满面春风,带着笑意提醒她。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