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玻璃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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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二年夏日暑期某天上午,位于英国西南部的高锥克山谷花香遍地,天气晴朗。趁着天气好,村子里不少主妇们选择在今天把自己的袖子高高挽起,穿上宽大的防水的罩裙,在院子里摆上大大的洗衣盆,用魔法飞快的把家里积攒了一大堆的被子床单衣服清洗出来,再利索的甩着魔杖把这些湿嗒嗒的布料平整的挂在自家院子里临时的衣杆上。趁着明媚但又不那么热烈的阳光,和些许舒缓的小微风,家务熟练的主妇们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不时扯起嗓门儿欢声快语的聊聊八卦,或是善意的笑话笑话那几个新婚的小女巫还不怎么熟练的家务魔法,不时的在她们手忙脚乱快要出乱子的时候甩过去一个魔法帮帮忙,等到脸皮稚嫩的新媳妇递过来充满感激的眼神的时候却又故作满不在乎的大声嚷嚷着羞涩的转开脸。

    街角处匆匆走过一个个子高大的巫师青年,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被撑得满满的购物袋,即使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里,这位小伙子也用黑色的巫师袍把自己笔直健硕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的!整整齐齐的纽扣,黑色的长袍,再加上他黑色利落的短发,严峻的眼神,高高大大的鼻子,整个人看起来一丝不苟严肃认真极了!

    院子里忙着做家务的女巫们发现他时,却热情的七嘴八舌的打起了招呼:“嗨,西弗,昨天听你妈妈说,今年你终于接受霍格沃兹的聘书要去做教授啦!?”,旁边一位白头发的老奶奶很快感慨起来:“哦,亲爱的西弗宝贝儿,想不到我们这个小村子,终于又要出一位令人尊敬的教授啦!想当年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五岁的小娃娃那!!”,“就是,西弗和詹姆斯可是我们村子里这些年顶顶出息的好小伙子啦!”另外一位同样上了一些年纪的女巫接话道!这时不远处院子里一位胖乎乎面色红润的大婶挥着自己的手臂以期待引起青年人的注意:“西弗西弗!等开学了,在学校一定要帮芬妮婶婶好好管教管教我家那个淘气的臭小子啊!迪克这孩子和你安东尼叔叔一样都去了格兰芬多!结果三年下来好的没学着,净和他那个莽莽撞撞的爸爸一样每天就知道淘气惹祸!”,旁边一位大婶听了这话立刻嘴角麻利的打趣道:“哦得啦芬妮!好歹你老公上学的时候还知道给你献献殷勤!毕业就把你娶回家!你家混小子什么时候也能对姑娘上点心给你抱回个大孙子呀!?”主妇们听了这个打趣都快活的哈哈大笑起来!满手泡沫的芬妮听了这话虽然满脸通红,却也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继续大着嗓门儿和西弗攀谈着!

    抱着一大口袋东西的西弗勒斯在邻居的婶婶婆婆们和他打招呼的那一霎那,就立刻退去了那种严肃的神色,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快从他脸上显露出来。未来的教授笑呵呵的轻松愉快的回应着大家的善意,只是聊了没一会儿,就礼貌的和主妇们挥了挥手告别,再次急匆匆的向路边一栋白色三层楼高的房子走去。

    推开轻轻虚掩着的房门,未来的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内普先生径直走了进去。“詹姆斯!”,直奔厨房的他一边走一边探着头向二楼轻轻喊道:“詹姆斯!你在吗?”到了厨房,一边从购物袋里向外拿东西,西弗勒斯一边坏心的寻思:“我是不是该问‘詹姆斯你饿死了吗?’!?”

    没等西弗勒斯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掏完,一阵急匆匆的踢踢踏踏的下楼声就传了过来,没一会儿,顶着一脑袋比西弗勒斯头发还要短的棕色短发的詹姆斯就出现在了厨房里!在人前一向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波特少爷一进餐厅,就像个软趴趴的虫子一样整个人瘫在餐厅的餐桌和椅子上,果然,詹姆斯有气无力的挥挥一只手臂,开始拉长声音哀嚎道:“西…弗…勒…斯…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你知道吗……”

    飞快的整理完购物袋里食材的西弗勒斯已经开始熟练的打火热牛奶、煎鸡蛋、煎培根,切洗生菜西红柿小咸黄瓜,打算用最快速的喂饱詹姆斯的胃堵上他的嘴了,这会儿听见波特少爷颤颤巍巍鬼一样的声音,专心致志的“大厨师”连头也没回!黑发青年摆弄厨具的姿势可不像他摆弄坩埚那么精密熟练,未来教授心里暗暗盘算着:嗯,面包来不及烤了,就用煎培根的锅烘一下对付对付好了!反正这家伙一饿肚子就完全不挑嘴!迅速把食材摆好,挤上足够的沙拉酱,很快,一个卖相不怎么完美的简易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就出现在了不大一会儿就据说“已经饿死一百回了”的波特少爷眼前!

    詹姆斯立刻给“大厨师”送上一个谄媚的笑容,然后飞快的端起三明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忘竖起一个大拇指拍拍马屁,嘴里又含糊不清的说:“西弗,你吃了没?医院那里怎么样?”

    唯一食客的捧场显然叫西弗勒斯很满意,未来教授清理好自己,舒舒服服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我早晨从医院走的时候吃了!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出去吃饭!医院那边还好,我妈妈和这个主治大夫刚好很熟悉,虽然难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但是肯定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你放心吧!”

    确实饿坏了的詹姆斯此刻已经把一整个又有蔬菜又有肉和蛋的大三明治完全的吞进了肚子,正咕嘟咕嘟的灌着牛奶,一听西弗勒斯的话就炸毛了!丢掉空杯子的波特少爷顾不上擦去自己嘴巴上的牛奶,就那么带着两撇滑稽的白色小胡子一把抱住自家兄弟的胳膊开始哭诉:“西弗勒斯!那我怎么办!你知道布莱克这两口子完全被布莱克家那个顽固的老布莱克家主赶出了门!西里斯那个魂淡自己去蹲监狱!他老婆在医院里昏迷!我爷爷奶奶去欧洲旅行!我爸爸妈妈去美国度什么一百八十次蜜月!艾琳阿姨医院那么忙根本不回家!霍格沃兹一开学你也要走啦!留下我自己和一个一岁多的小婴儿在家,没人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会、会、会出人命了啦,哥啊救命啊……”

    探腰飞快的抓住那个差点成为“杯具”的空杯子,一脸黑线的西弗勒斯又嫌弃的揪着詹姆斯的后脖颈把正在大声诉苦的人提溜了起来,以防他把等会儿故意不故意的就把嘴上的牛奶都蹭在自己衣服上!一直存留在西弗勒斯心底的一个疑惑又冒了出来:怎么大家就会以为这个在自己面前就惫赖无比的家伙是个纯良正直有善心的好青年呢!?

    清了清嗓子,头疼的西弗勒斯劝慰道:“这不也是没办法么!虽然当年在学校,你和西里斯处的是不怎么愉快,但毕竟你们加上西里斯的老婆都是格兰芬多!而且波特家和布莱克家祖辈上也都有亲戚。邓布利多教授往常最信任你了,这次西里斯骑着他那破飞天摩托出了事撞了人,滥用滥改麻瓜物品、在麻瓜面前滥用魔法、损害麻瓜建筑物再加上一条涉嫌酒后驾驶故意伤害他人性命,唉,威森加摩定下的这几条罪名可大可小,但估计都够他在阿兹卡班老老实实待到他儿子去霍格沃兹上学甚至毕业!而且这次事故还把他老婆摔成了植物人。邓布利多校长不把那个可怜的孩子托付给你,还能交给谁呢!反正你处理业务也不大用出家门不是么!你总不能让霍格沃兹校长天天抱着哇哇哭的奶娃娃去上班吧!?”

    詹姆斯被西弗勒斯丢在椅子上,瞪着淡褐色的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你们根本不让我自己做饭,我总不能一个未婚青年,天天带着一个婴儿去外面吃饭吧!本来我就一个女朋友也没有,那样我就再也找不到老婆了!!一辈子打光棍儿怎么办!?”

    西弗勒斯一捂脸,额头上青筋直蹦,最后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你自己一进厨房就要烧屋子!谁敢让你做饭!你放心,我早晨在医院给波特爷爷打电话了 ,他说下午就会派个家养小精灵回来,照顾你和小婴儿的日常起居!这次家养小精灵回来,再不许你和它们一起鬼吼鬼叫的烦人!”黑发青年无力的叹口气,忽略弟弟嘟嘟囔囔的抗议声,揉揉额头继续问:“孩子呢?昨晚邓布利多教授送来了吧!?你有记得给他喝我装回来的热牛奶不?”

    抗议无效的詹姆斯也无力的叹口气:“还喝什么牛奶啊!邓布利多那老东西昨天把孩子抱来的时候说,因为当时车祸的时候受到的惊吓太大,小豆芽菜魔力暴动,在医院喝了魔药,可得睡上一天呢,晚上才能醒吧!”

    西弗勒斯一皱眉,对詹姆斯对霍格沃兹老校长的“尊称”再次充耳不闻:“就算魔力暴动要睡上一阵子,也不能不喝奶啊,那么小的孩子,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还以为回来你们会给他吃奶呢……”他扭头瞅瞅在椅子上摊手摊脚瘦得跟竹竿似的詹姆斯,伸手揉揉他那新剪的小毛寸,嗯,手感不错:“再把人家白白胖胖的孩子饿得跟你这么瘦,可就坏了!好歹现在人家都认你做教父了!唉,我上楼看看他去!”西弗勒斯站起身向楼上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吩咐:“记得洗盘子洗杯子洗锅!把餐具收拾好放碗橱里!别弄一地水!不许点火!”波特少爷应声领命!

    没等走到二楼,西弗勒斯在楼梯上又探下身子来:“詹姆斯!詹姆斯?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在厨房里做洗碗工的詹姆斯应声答道:“哈利,哈利布莱克!”得到答案的未来教授满意的上楼了,没有看见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六年的詹姆斯弟弟在提到“哈利”这个名字后,呆呆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深处流露出一股奇异的神色来……

    想了一会儿,詹姆斯摇头叹了口气,继续任命的刷起碗来。想想上辈子少年时代家庭条件优越,青年时代靠着自己聪明的脑袋瓜一路行骗从来都是酒店旅馆高级公寓的住下来,后来改邪归正更是很快成了家,贤惠的老婆天天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哪有机会亲自洗碗,更别说下厨房了!用魔力点火做饭更是闻所未闻,他不过一不小心烧了那么两次锅,大家反应那么夸张也就算了,身为好兄弟,西弗还要对他这么苛责……真是!太过分啦!而且家养小精灵那么丑那么古怪,动不动就尖叫着开始自虐,能不叫他跟着抓狂么!即使他再在这个世界生活上二三十年,他也受不了这么个古怪丑陋的东西被叫做“精灵”!!

    波特少爷一边仔细小心的刷着碗,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手里却注意轻拿轻放,笑话,打碎一个碗啊杯子的不算什么,西弗心疼和谴责的眼神他最受不了了!呸!谁说那个魔药呆子心疼自己,那个抠门是心疼买餐具花的那点钱!平时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浪费,西弗勒斯就会在那嘀咕,这值多少株曼德拉草啦,那值多少颗月光花啊……唉,真是败给他了!两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抱怨归抱怨,詹姆斯还是麻利又安全的把厨房打扫一新,没办法,被□□出来了!看着干净的厨房,波特少爷满意的吹了个口哨,上楼去也!

    到了二楼,詹姆斯自动自觉得放轻脚步,直奔那间被仓促收拾出来的婴儿房,这还是他和西弗勒斯小时候用的房间呢。

    轻轻推开门,波特少爷好笑的发现,自家一进魔药实验室就神勇无比的兄弟手里拿着个大红苹果,正在那认真的用勺子给小豆芽菜挖苹果泥吃呢,就是这会儿技术超级不熟练,稳稳当当端坐在婴儿床上的小豆芽菜被苹果泥糊了一脸。小豆芽菜胆子挺小呀,看那皱皱着的小眉头和紧张的表情,明显被喂得不那么舒服,却不敢出声抗议一下。而且看来应该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空的保温奶瓶,之前还是满满的一瓶牛奶,如今都被喝光了,小豆芽菜挺能吃啊!嗯,有前途!

    波特少爷一把从笨拙的西弗勒斯手里抢过苹果和勺子坐在床前,还是他来吧,虽然这辈子现在还是个处,男,但好歹上辈子也和亲亲老婆生养过三个可爱的小宝宝,这种事他做起来要比西弗熟练多了!看,现在完全吃不到外面去了吧!波特少爷得意洋洋的举着勺子回身和西弗勒斯显摆着,回头继续喂食:咦?小豆芽菜,虽然我喂得很好,但你也不要用这种感激涕零快要哭了的表情看着我好不好?!我可不是你爸爸!才不会被你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收买顿顿给你喂饭!

    好笑的西弗勒斯忍不住再伸出手揉揉詹姆斯的脑袋,这家伙,一干点儿好事儿就要求表扬,轻易夸奖不得:“詹姆斯,小哈利挺聪明呢!都知道我要去霍格沃兹教书了,刚才一醒来就叫我‘教授’呢!配上大眼睛圆溜溜的小表情,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一听这话,詹姆斯伸向绿眼睛小哈利的勺子停住了,觉得哪里肯定有点儿不对的波特少爷把自己消瘦的“大脸”伸过去:“那我是谁!?小哈利!?”

    继承了自己妈妈眼睛颜色的小狮子才一岁多,还有些吐字不清,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波特少爷的脸当场变了颜色:“詹姆斯!哈利的!爸爸!”

    “噗!”詹姆斯背后的西弗勒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他体贴的拍拍自己兄弟僵直的后背:“看,你和这孩子多投缘!我刚才刚和他说她妈妈在医院,你就来了。得啦,波特爸爸,你来喂饱小哈利吧!昨晚忙活一晚,我困死了,先去洗个澡睡觉了!”未来教授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了,也没发现自家兄弟可爱的教子再次偷偷用着仿佛见鬼了的表情看着自己。

    有点儿不安的詹姆斯胡乱和兄弟挥挥手,等西弗勒斯出了房门脚步声远了,波特少爷从旁边拿过湿毛巾,把温顺的小狮子的花猫脸擦干净,又把他端端正正放在床上,自己清清嗓子:“那个,小哈利,有些事,詹姆斯叔叔要和你说一下啊!”

    刚才一直盯着西弗勒斯猛瞧的小狮子一听这话,立刻扭过脸来,清澈的绿眼睛迅速灌上一大泡泪水,小手指一指眼前的男人:“是爸爸!”

    矮油,头疼,詹姆斯揉揉额角,继续“低声下气”的解释:“小哈利啊!你爸爸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坏人!詹姆斯叔叔也算是你爸爸,但是不是你亲爸爸,詹姆斯叔叔是你的教父!教父明白么小不点儿?”

    委屈的小狮子依旧固执中:“詹姆斯!爸爸!哈利!儿子!西里斯!教父!”

    一大一小的争辩,无限循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