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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
司徒左有些疲惫的开口。
面对苏清璇那一连串的质问，他心里并非毫无波澜。
只是父母的死，太过于荒谬，也太过于莫名其妙，他不能接受，更觉得心灰意冷。
打断了苏清璇的话，他怅然长叹，“你说的那些，我都懂。可我不想振作。”
“那好吧，就让婉儿去死吧，反正你也不在乎她，就让她尽情的被掳走她的歹人糟蹋折磨吧。”
苏清璇并没有强劝司徒左什么。
她什么，她比他更消极的开口说着。
苏清璇并不知道，她说这些时，婉儿就在不远处看着。
当听到苏清璇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时，婉儿呆住了。
她无法想象，她的小姐，一直护着她的小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说的那么慷慨激昂。
司徒左也诧异的抬头，“你不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你身为她的夫君，都不想着救她，我何必去救？她死了不是更好吗？也少一个累赘拖累你。”
苏清璇说的很轻松随意。
她知道，只有她越不在乎司徒左身边的人，才能越激起他的斗志。
可她并不知道，这些话，落入婉儿耳中，会对婉儿造成怎样的伤害。
倘若婉儿还在，她一定会事先同婉儿沟通好。
可婉儿失踪了，苏清璇从未想到，她还会出现在不远处，听到这些，看到这些。
婉儿崩溃了。
前一刹那，她还抱着希望，希望是她听错了。
可下一刹那，她的心凉了。
崩溃如婉儿，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却被人堵住了嘴，直接带离了当场。
万毒山庄不远处的竹林。
一个一身黑衣，就连容貌也被黑纱遮掩的女人，轻轻的拥住了婉儿，“别哭了，我并不知道会是这样，我若知道，绝不会带你去见司徒左。”
“我想着的，也只是心疼你的相思之苦，想你远远的看他一眼，知道他安好，便不会再有顾忌的留在我身边。”
“不怪你。”
婉儿哽咽着开口，她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一句话完整的话，却早已泣不成声。
那女人心疼的抱住了她，“傻孩子。”
婉儿一直在哭，哭得几乎昏死了过去。
那穿黑衣的女人，见时机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真没想到，苏清璇是这种人，有一个凌潇还不够，竟然还想霸占司徒左。”
这一次，婉儿没有反驳什么。
“不过感情的事情，也是不好说的。或许，将你嫁给了司徒左，苏清璇才明白，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司徒左而非凌潇吧。不过你也只是失踪，她就这般盼着你死，也确实太急功近利了一点。你们毕竟是姐妹啊，她这样虽然情有可原，可……”
那男人故作心疼的抱紧了婉儿。
婉儿沉默。
她的心很痛。
因为方才，她不仅仅看到了苏清璇的背叛，也看到了司徒左对她的态度。
原来，她失踪，公子是连救都不想救她，一切全看苏清璇的意思。
苏清璇要救便救，不救也无所谓。
双眸低垂，婉儿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那黑衣女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你若累了，就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随着这黑衣女人的话音落下，婉儿只觉得，她的眼皮沉甸甸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然沉睡了过去。
看着婉儿熟睡，那黑衣女人的眼中，闪过了阴毒之色。
皇叔府后山。
司徒左在听到苏清璇的那番话后，着实大吃了一惊。
若是平日里，他一定还有理智，能够分析出，苏清璇这是在用激将法。
可今时今日，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思考能力。
一听苏清璇说，她不会救婉儿。
司徒左登时就炸了，“为什么，你不是和婉儿情同姐妹吗？你为什么不救她？”
“嫁给你，就是你的人。就是你司徒家的人，也不再是娘家的人。你是她的夫君，都不管她的死活，凭什么让娘家管她？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苏清璇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着。
司徒左摇头，“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司徒左无言以对，许久后他才道：“好，你不去救，我去。”
“很好啊，那你就振作起来，好好吃，好好喝，然后有力气了，才能去救人。”
听苏清璇说到这里，司徒左只觉得，他被套路了。
“你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
司徒左无奈苦笑。
现在去纠结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已经从消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也不会再自甘堕落。
“能不能陪我好好说说话。”司徒左见苏清璇已然准备转身离开，他忍不住开口。
“好呀。”
苏清璇莞尔一笑，那倾城倾国看得司徒左心醉。
“我待婉儿并不够好。”
他有些惭愧的开口，“可你大约也知道，我无法待婉儿更好了。”
“也对呀，之前老爷子还有令尊和令堂都在，你当然待婉儿不能比待他们更好了。”
苏清璇分明是在岔开话题。
司徒左却不愿意的纠正道：“我是说，我无法待婉儿，如同妻子一般，只能和她相敬如宾，却不能琴瑟和鸣。”
顿了顿，他沉声补充道：“因为你。”
苏清璇沉默。
这话，她实在没法接。
“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父母遇害，我却还在这里，纠结儿女私情？”
司徒左望着天际的夕阳，随意说着。
“不会。”
苏清璇轻声开口，“你本来就有权利选择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说任何事情。”
“还是六小姐你有见识，不同于世间的俗人。我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婉儿是我身边，唯一活着的亲人。失去过一些人，才懂得活着的人，更该被珍惜。若我能救回婉儿，我一定对她会比以前更好。更体贴她一些。”
顿了顿，司徒左似是下定了决心那般道：“我知道，有一种毒药叫做忘情丹。以我的毒术修为，还不足以配制此丹。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此丹服用后，对身体损伤很大，怕你不愿意帮我调配此丹，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