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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爷爷解大绅将我们二人带到侧殿安顿好,又与他的师父鼠仙楚灵芝唠了一阵家常。
说了一些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与修行心得,算是向师傅做汇报,这位明朝的内阁首辅说话间颇有当代官员的感觉,几句话就上纲上线,说什么尊师重道不可免,就算自己以后再秦广王手下再有晋升爷不会忘了师傅老人家的恩情,有说十殿阎罗个个明察秋毫又体恤下属,同僚间也团结友爱,地府也和阳间一样共建和谐社会云云。
我的楚太奶奶实在听不下去,于是就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他临走前告知我们二人,事情马上就会有结果,过会儿会有人将张老三的残魂从来,到时他再来领我们回到鬼门关还阳。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期间我百无聊赖,阴间的茶水足足喝了一壶,几次向到处转转,都被鼠仙奶奶拦住了,幸亏如今她是以美女的面目示人,若是以前的老太模样,凭我的耐性,说不定得要惹出点祸来才算舒坦,我只好运用拍马屁的功夫一个劲儿的说她的好处,这位大仙与我这小辈相处反倒比和自己的徒弟相处显得放松,一直说若不是八字不合,一定要收我做关门弟子,留在身边解闷最好不过。
正闲聊着,只听门口传来悠长的一嗓子呼唤:“我的五一小兄弟,多日不见,老兄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啊。”
这声音耳熟,我知道是曾经向我讨过烟酒的白无常来了,于是忙不迭迎了出去,嘴里说道:“哎呦,您可是折煞小子了,您和我的师爷爷可是同辈,我哪敢和您老称兄道弟。”
白无常毫不在乎,“有什么,咱哥俩可是往年交,我们都是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鬼,要排辈分不得累死。私下里你我就以兄弟相称有什么打紧,等过些日子,把我那老伙计范无救介绍与你认识,到时咱们哥儿仨一起痛饮几坛你家的美酒。”
我连连摆手:“哎呦,这就难办了,我方才在大殿上把我爷爷一酒窖的酒都许给秦广王陛下了啊。”
白无常仍然哈哈笑着搂着我的肩膀,一手用那哭丧棒在我眼前比划,:“无所谓,无所谓,陛下那人最是体恤下属,每次得了好东西,都会叫上我们几个老臣同享,不如我和陛下知会一声,找时间我同范无救一起去你家取酒算了,这就叫两全其美,也省得再劳动你家的保家仙姑大人。”
一边说一边,朝我的太奶奶拱了拱手,她见我二人分外亲热,不好打岔,于是也向白无常微微拱手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我这边幸亏是灵魂形态,若是还是肉身,估计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了,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黑白无常要来我家串门?一般人见到这二位八成命就没了,我竟然成了二位的小弟?越想越是心惊。
幸亏这二位没唠上几句闲话,不然这辈分就彻底乱了,二人最多也就差了一辈,还说不准谁大谁小,不过这位谢大爷非要和我称兄道弟,这么算他也就成了重孙子辈,饶是我的鼠仙奶奶再有地位,也不能占这种便宜。
我这是想起正事来,于是赶紧问他:“那个,您可是来送我要找的张老三的残魂的?”
白无常一愣,显然早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那耷拉到肥胖肚子上的长舌头一抽抽,抬手在自己写着“你也来了”的高帽上拍了一巴掌。
“一高兴把正事儿忘了。”狠狠一拽栓在腰上的铁链子,从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人。
一身褴褛浑身精湿,畏畏缩缩蹲在白无常脚边,周身抖个不停,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我看清这人,正是那张三叔,按说亡魂的形象都是死去那一瞬间的模样,可这张三叔是吊死在自家炕沿上的,这怎么仿佛是淹死的水鬼一样?我满心不解,没想到白无常还有话说。
白无常的长舌头又是一抖,正色道:“奉大王口谕,这人魂魄不全,无法过审,而且魂魄分离并非常见之事,疑有邪祟在人间作孽,特派白无常协助霍五一降妖,等斩妖除魔,魂魄合一之后,再由白无常将此人押回地府受审。”
我一听心中甚喜,有这位大拿在,想来会到阳间能让我少受不少折腾,马上朝着秦广王大殿的方向一躬到地,“谢大王相助!”
白无常将铁链塞到我手里,将哭丧棒扛在肩头,一侧身,“这就出发?”
鼠仙大人和我一齐称是,立即由白无常领着往外就走,半路遇到解缙解师爷,他见我们有白无常领路,又和白无常打听清楚秦广王的安排,放下心来,于是向他师傅行了礼,说道:“我这边事务繁忙,不敢耽误太久,既然你们此行有白无常在,我就不送了,只请师父多多保重身体。”鼠仙大人尴尬了半天,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道:“回吧,回吧。”
一路无话,片刻间就出了鬼门关,来到了搭着灵棚的院子门口,鼠仙楚灵芝被我和白无常的辈分问题搞得十分别扭,于是在门口对我说:“你有无常大人帮忙,想来此地也就不用我插手了,我不如趁早回家也好告知我那瞎操心的徒弟你们这边一切顺利,省得她在耳边念叨的我闹心。”
随即原地一转身,咻的画作一片青烟往我家的方向去了。此时我心情急不可耐,想要赶紧回归肉身,灵魂出窍虽然方便但是还是肉身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魂魄状态轻飘飘的总感觉自己随时会被一阵风带到天上去。
讪笑着向白无常挤挤眼睛,他知道我的意思,一推我的后背,我们就此穿门而入。一进院看到老头正蹲在地上鼓捣东西。我突然福至心灵,有了恶作剧的念头,于是把手中铁链递还给白无常按照在阴间太奶奶教给我的魂体接触实物的方法,将意念集中在手上。轻轻解开老头的裤带,将裤带头拖地,拎到老头眼前。
白无常见我此番作为也不制止,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老头腰间一松,发现裤带没了,正四下打量,忽然发现裤带不知怎地跑到了眼前的地上,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就要去捡。我立马拖着裤带往后退,老头一抓落空,心中不免纳闷,伸长胳膊再捡,我又一退。看着老头提着裤子满院子乱蹦,我心里别提多美了,就连一边的白无常也都笑个不停。
这时老头仿佛猜到了什么,不再追逐,闭眼默念开眼决,再睁眼看到真是我拎着裤带戏耍他,怒上心头,作势要打。
忽然想起自己又不像我七杀星孤悬,可以肉身打鬼,狠狠跺了跺脚,指着我骂了几句,恶向胆边生,找出白天写丧联的毛笔,走到我躺在地上的肉身旁边,说:“小兔崽子,不把裤带还我,我就往你脸上画个王八!”
我爷爷用的墨水都是他用秘方配置,一擦上几天都洗不掉,我马上告饶。
拿着裤带飘到他身旁,老头接过裤带草草扎好,右手抽出鲁班尺左手捏决,以宰相星那一头朝着我一指,我竟然被尺子吸住,由尺子引着,被甩进我的肉身,就此还阳。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开始声讨老头一开始偷袭我骗我出窍的行为。老头理都不理我,恭敬的朝白无常谢必安作揖说:“这小子从小被宠坏了,实在顽劣,让无常大人见笑了。”
白无常乐呵呵回答:“你这孙子不错,他这次黄泉之行不光找到了张老三的残魂,而且还在秦广王陛下面前替你多讨来几年阳寿,真是孝顺的紧。”
老头一怔,良久不语。我接话道:“不过,我把你那一酒窖的酒都许给阎王大人了。”
老头脸上那些许感动的表情霎时消失,扶额长叹:“不肖子孙啊不肖子孙。”那些老酒竟然被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