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的报应

黄六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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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珊醒过来是三天后的事情

    “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在护士的帮助下蓝珊靠在了床头,她脸色苍白而憔悴,说话时还时不时喘着气

    乔松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喜极而泣道:“我还以为你会醒不来呢,吓死我了”

    “我太脏了,阎罗王都不收我”蓝珊苦笑着

    乔松忙严肃地纠正道:“别乱说话,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两个人聊了很久,但蓝珊刚刚苏醒,身体还是很虚弱,撑不了不久就开始犯困了,乔松扶着她躺下,蓝珊忽地想到了什么,疲惫而吃力地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见到她醒了,乔松终于可以心里安稳了,她又忍不住多啰嗦了几句后才离开了病房,正值傍晚,一缕夕阳斜斜地照了进来,她头一次觉得夕阳居然不是凄美,而是绚美

    后来的几天里,乔松总是抽空来医院陪伴蓝珊。但蓝珊一直很颓然,老是说些丧气话,即使身上的伤一天一天变好,但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差

    “现在游柏棠被抓了,很快就被判刑,你别想太多了”当蓝珊再次说些晦气话时,乔松强行打断她,“就算不混娱乐圈,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嘛”

    蓝珊自嘲地笑了起来,继续自卑自怜道:“我那么脏,还能干点什么?下半辈子都毁了,谁还要我?”

    窗外传来几个孩子的嬉闹声,乔松转脸望去,见到几个孩子在外面玩风筝,她手指着那群孩子,岔开话题:“什么时候我们也出去放风筝吧”

    蓝珊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乔松伸手去拉下她的被子时,被子被蓝珊拽的很紧,紧接着从被窝里传出她闷闷的声音:“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乔松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她这个样子很心痛又很气,准备了很多劝慰的话一下子都被咽回肚子,乔松只好讪讪地退出了病房

    她垂头丧气地走到医院的小花园里,来回踱步很久后,靠在一棵树蹲了下来,天空中有鸽群飞过楼顶,飞过大树,飞向残阳如血的天空的尽头

    换在是我,我可能也没办法重新站起来吧

    乔松心里暗想

    不知道蹲了多久,脚麻了,乔松强忍着麻痹挪步到台阶上坐下,她慢慢地伸直腿想活动一下,但麻痹得让她倒吸了一口气,这时,有人在旁边坐了下来

    “脚麻?”

    乔松点了点头,游哥轻轻地给她的腿按摩,没过多久,双腿没有那么麻了,乔松缩回了腿,问:“你怎么来了?”

    “在附近办点事,就顺便过来了”

    乔松没有多问什么,继续伸直活动双脚,又听到游哥问:“那么多天了,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说到蓝珊,乔松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她叹了口气,如实说:“身体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只不过精神上,她现在很丧,老是说些晦气话”

    游哥想了想,表示能理解这种情况,“毕竟对女孩子来说,贞洁很重要,现在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没有那么快缓过来的”

    乔松盯着不远处在玩风筝的孩子们,不说话了

    气氛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疑惑地看向游哥,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叠一只千纸鹤。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纸片压平,继而翻转,动作熟稔,没过多久,一只起舞的千纸鹤映入她的眼帘

    “给你”

    乔松眨了眨眼睛,千纸鹤落入自己的手心中

    游哥缓声问:“这个千纸鹤叠得怎么样?”

    乔松愕然,她仔细端详着手心中的千纸鹤出神很久,才自欺欺人地评价道:“一般般”

    “这不怪我,是老师教的不好”

    乔松顿然懵了,倏地想起叠千纸鹤是自己教他的,那现在他岂不是含沙射影说自己不好吗?

    思及此,她赌气地把千纸鹤扔在他的身上,“教你那么多遍还不会,你真的是笨死了!”

    游哥哈哈一笑,忙把地上的千纸鹤捡起来,宝贝似的拿在手上,死皮赖脸地让她再教自己一次时,乔松没好气地揪住他的耳朵,“笨死了,给我自学去!”

    “就因为笨你才要教呀,要不然我越来越笨,以后生出来的孩子遗传我的智商怎么办?”游哥理直气壮道

    孩子?

    乔松猛地睁大了眼睛,面红耳赤道:“谁和你生孩子呀!”

    游哥脸不红心不跳地嚷嚷道:“当然是你呀,难道我自己雌雄同体自己生呀”

    “我发现你不仅笨,还不要脸!”

    第二天蓝珊要求出院,乔松原本还想着继续陪伴她的,但被蓝珊拒绝了,“那么多天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乔松也不强求,送走蓝珊后,她自己叫车回家,当他站在路边等车时,一辆劳斯莱斯从身前看过,车窗全部放下,坐在驾驶座的司机让人一目了然

    游柏棠!

    乔松满满的震惊,目光紧紧跟随着那辆劳斯莱斯,当开到身前时,车子渐渐减速下来,游柏棠伸出了头,热络地朝乔松打招呼,“嫂子,在等车呀?你去哪,我送你呗”

    “啊、不”乔松机械性地摆摆手,表情还有点懵

    游柏棠继续热情道:“嫂子你别担心呀,我不是坏人,如果是坏人的话警察就不会放我出来了”

    乔松错乱地望着对方那张满面春风的脸,霎时间说不出话,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被放出来了?”

    “是呀是呀”游柏棠很得意,还想说什么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后就挂了,对乔松说:“嫂子呀,既然你不坐车那我先走了,朋友们还等着我吃席呢”

    当晚,乔松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躺椅上。风声簌簌,吹乱了她的秀发,但吹不断她的思绪,游柏棠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中

    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音,随后就感觉身上一沉,抬起眼,游哥正将一条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他轻声问:“外面那么冷,怎么不进去?”

    “我不冷”

    乔松坐了起来,伸手把他拉到身边,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听罢,游哥蹙眉,“你确定游柏棠真的被放出来了?没认错人?”

    “就是他!”乔松一口咬定自己的答案,随后她紧张道:“沛泽,我很担心蓝珊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不知道又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拿把菜刀去砍人”

    游哥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先别急,我派人去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乔松重新在躺椅上躺下,她发起呆来,一时间不说话了

    “想放风筝吗?”游哥突然问

    话题跳转太快,乔松卡了半秒才跟上节奏,她摇了摇头,“没心情”

    游哥真诚地建议道:“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动起来或许会让你开心点”

    好像有点道理,乔松默认他的说法,她转过脸,问:“可是我们没有风筝”

    “可以自己做”

    “什么?”

    游哥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跟我来”

    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引起了乔松的好奇,她只好跟着他进了他的书房,推开门,就见到了一个雄鹰风筝,展开双翅,看起来栩栩如生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乔松讶异地叫了出来

    上次在医院时,他就见到乔松默默地盯着人家小孩子放风筝,看得目不转睛的,猜想她应该会喜欢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游哥走到桌前将放飞线固定在风筝轴上,抬头问她,“你喜欢吗?”

    没有想到居然会游哥还会亲手制作风筝,乔松很意外也很惊喜,她疯狂地点头,当转过脸对上他的眼时,乔松陷入了他眼中泛着星点一般的温柔,那里似有长久的浪潮涌起,却又安静无声

    “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吗?”乔松忍不住问“你好厉害呀”

    游哥微笑着看着她“小时候母亲每年都会给我制作风筝,看多了就会了”

    “那现在我能试飞一下吗?”对着喜欢的东西,乔松满眼蠢蠢欲动

    游哥点了点头,两个人找了个偌大而宽敞的场地,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月光皎洁,天空中悬挂的月亮又大又圆,四周一片安静。但因为不太会玩,游哥接过线盘,干脆手把手教她怎么样收线、放长

    渐渐地,乔松感觉学的差不多了就要求自己来,但太心急了第一次试验没有成功,游哥还是出手帮忙,让她拖着风筝,而他拿着线盘,感觉到风时就让她放手,后来,风筝随着她快速奔跑而飞扬,最后稳定在了一个高度,不再降落

    游哥过来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样牵引风筝,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上,等到玩够了,他们才一起慢慢收线

    “我们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放风筝,会不会有点傻?”在整理风筝线时,乔松没头没脑地问

    游哥忍不住笑了,“我不觉得,现在玩了一会儿有没有开心一点?”

    答案是自然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因为蓝珊的事情郁郁寡欢,现在出来玩动一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好多

    她“嗯”了一声,挽着他的手,笑容灿烂如夏花,她抬头望向天上墨蓝的星空,不禁感慨今晚的夜色真美

    ~~~~*

    “你给我闭嘴!现在都搞进警察局里还不嫌丢人吗?”游德海指着游柏棠,恶狠狠地骂道

    游柏棠很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现在不也没事了吗?”

    沈燕琴实在受不了他们两父子的争吵了,硬生生地插进两个人中间分开他们,气急败坏地对丈夫说:“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呀?不就是少了几单生意吗?生意比得上儿子重要吗?”

    接着,她又把话题转移到游柏棠身上,也是气急败坏的,“你也是,少说一句行不行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气你爸”

    “现在是不是嫌你儿子给你丢人现眼呀?开始觉得你前妻的儿子游沛泽什么都比我好呀?”游柏棠直接推开沈燕琴,没大没小地朝游德海吼道

    说到某个敏感的名字,游德海更加勃然大怒,他骤然瞪大眼睛,像个铜铃一样,怒斥道:“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

    刚刚才说了几个字,沈燕琴立马拽住游柏棠,大声地打断他:“柏棠,给我闭嘴!”

    游柏棠气在头上,压根听不进去,还想着要嚷嚷着什么时,沈燕琴毫不客气地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游柏棠顿然僵住了

    “妈,你干什么?”游柏棠错愕地叫道,长那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被沈燕琴打,还是打耳光

    沈燕琴倏地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忙伸手轻轻地抚摸儿子刚刚被打的侧脸,整个人都心疼死了,嘴里一直道歉。站在一边的游德海脸黑透了,不满地控诉道:“真的是慈母多败儿,看看你儿子被你惯养成什么样子?”

    “他是我生的我当然心疼了”沈燕琴转过脸使劲儿地瞪游德海,“你就知道赚钱赚钱,生意没了就没了,拿儿子出气做什么?”

    说到生意的事情游德海又气得要死。原本几单生意就快谈成了,谁知自己儿子强暴人家小姑娘还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一夜之间,眼看快要成功的生意全部泡汤了

    游柏棠不屑地哼了一声,自嘲起来“现在外面都知道游沛泽有本事了,不仅做上洪义社老大,还把生意越做越大,我呢,呵呵,你个老不死就更加看我不顺眼了”

    游德海大力地往桌上一拍,上面的杯子很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四周都是他近似咆哮的声音,“你个混账!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滚!”

    游柏棠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切”了一声后,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了

    沈燕琴恨恨地瞪了游德海一眼,想说什么时,游德海没忍住,也把她骂了一顿,“你看看你教出什么儿子,我迟早被气死,坐牢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真的是饭桶!”

    离开家,游柏棠开着沈燕琴送给自己的敞篷车潇洒地来到了会所,他根本没有被今晚吵架的事情影响到,依旧玩得那么快活自在

    期间,他把最近新招进来的一批小姐叫来陪自己玩,其中一个叫tracy的女孩子长得娇娇软软的,声音还是嗲嗲的,在那么多小姐中脱颖而出,游柏棠点名要求就要她陪自己

    “我最近新买了一辆劳斯莱斯,想不想看看?”

    游柏棠从兜里拿了一串车钥匙,炫耀似的在tracy面前一晃一晃,后者很配合地赞美道:“哇哦,游少你还有钱呀,劳斯莱斯好像很贵的啊”

    “贵怎么了?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哈哈哈”游柏棠笑的很嘚瑟,随即,他还提议开车带tracy去周围兜风,听到有豪车坐,tracy赶忙答应了

    游柏棠抱着她上了车,车子呼啸着飞速行驶在宽敞的大马路上,搭配着动感的音乐,两个人都变得很亢奋。当兜风兜了一圈后,游柏棠把车开向自己的公寓

    看着稍纵即逝的陌生风景,tracy疑惑道:“游少,我们去哪儿?”

    游柏棠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地小声说:“今晚去我那里嗨皮一晚”

    听罢,tracy反应很大,要求赶紧下车。游柏棠的兴致突然一扫而空,他拉下来脸,“你都出来卖了,陪我一晚怎么了?不给面子呀?”

    tracy很害怕,硬是要求下车,游柏棠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吓得tracy捂住头,见鬼一样尖叫出来,游柏棠咬牙切齿道:“今晚你陪也得陪,不配也要陪!”

    “游少,我……我求你了,带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方便……”

    车子骤然刹住,tracy毫无防备直接往前撞去,还没有缓过来时,她的头发被人狠狠地揪住,她被迫扬起脸看着游柏棠的脸,他沉声威胁道:“我今晚很不开心,你要是不陪我,我立马在这里就办了你!”

    tracy吓得花容失色,神色胆怯,哭丧着脸求饶道:“游少,我真的不方便,放了我吧,我……”

    当一滴泪掉落时,游柏棠烦躁地咒骂了一句,随即很暴力地揪住她的头往车窗上撞去,痛的tracy连连尖叫,被接连撞了好几下,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缓过来时,身上的裙子被粗暴地扯开,她再次吓得叫了出声,本能地双手紧紧抓住肩膀“不要,不要……”

    游柏棠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依旧大力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裙子,但裙子被她抓的很紧,怎么样都扯不下来时,他失去耐心,直接一巴掌捆在她的脸上

    眼睛很快湿润起来,tracy垂死挣扎着,游柏棠的手就像魔爪一样伸向自己,情急之下,tracy抓住他的手臂,张大嘴大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顿时,游柏棠痛得推开了她,tracy趁势连忙从车上逃了出来

    刚刚站住了脚,一束车灯就照了过来,很刺眼,tracy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只听到车门被人大力地甩上,她垂下了眼,撇见一抹人影朝这边走来

    她一惊,以为是游柏棠的手下,吓得忙转身拔腿就跑,但不小心撞到在游柏棠的身上,惊呼还来不及发出她就被游柏棠揪住了头发,整个人被他往后拖

    她又踢又踹,游柏棠直接把她推到车身上,他正要动手时,刚刚那抹人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几步之遥的地方

    “游柏棠!你个畜生!”

    沉闷的声音如春雷般远远滚来,游柏棠看了过去,逆光中,蓝珊手里拿了把枪,他一时愣怔,旋即,不以为意道:“两枪都打不死你,真他妈够命大的呀”

    “咔嚓”一声,蓝珊子弹上膛,直直地对准他,望着他的眼神无比凄厉,她一字一句道:“游柏棠,你的报应来了,去死吧!”

    四周的寂静突然被两声枪声打破,游柏棠来不及躲闪,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心脏位置,他闷哼一声,很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手枪被蓝珊牢牢地握在手中,即使游柏棠倒地了,但眼睛还睁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当他颤抖着抬起几根手指时,她又决绝地连续朝他补了好几枪,终于,咽在他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断了,而那只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