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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何乐离自怀中取出一封秘函,函内详尽记录了吐蕃国的种种态势,这一切情报皆来自长孙无忌麾下密使的精心刺探。大唐朝廷历年不曾松懈,在吐蕃国境内布下了重重耳目,故而对于彼处局势洞若观火。
“此老还真乃重情轻权之辈啊!”
尉迟恭德感慨道,旋即意识到这般言语有失体统,毕竟长孙冲亦在场侧,所幸长孙冲并不介意,若是换作程处亮,听到这般评价其妹,恐怕早已手提巨斧而来,非要与对方一分高下不可。
禄东赞又岂会轻视江山社稷?尽管他在吐蕃国内地位举足轻重,然而替代他的人物并非不存在。一旦在这次平定叛乱之中脱颖而出,他的宰相之位恐将岌岌可危……
第二日黎明破晓,禄东赞一方营地内一片寂静,今日众人举止异于往常。昔日清晨时分,他们的营地总是最早行动,早早用毕早餐便待命而出,如今众人却步履悠闲,似乎已有严令在身,只需拖延与唐军对峙的时间便可。
何乐离走出自己的居帐,思及禄东赞昨日所言,心中暗自揣测:这禄东赞莫非真不顾家中之事?他亦盼禄东赞早日离去,否则一路同行,实在教人心生烦扰。哪知禄东赞果真是舍江山而取美人为重,竟欲与何乐离纠缠不清。
“今日行进何如?”
尉迟恭德对此事颇感困惑。
“昨行多远,今便行多远,有何可议?倘若此老贼果有能耐,咱们便与其周旋到底,看他究竟能拖至何时。”
话音刚落,何乐离瞥见龙一身形从远处归来,此人手下率几十名亲卫环绕营地四周巡逻,若无特殊情况,通常不会轻易出现。此刻他带信返回居帐,显然已遭遇变故。
“殿下,昨晚有数人悄然离开吐蕃营地,已被我们尽数擒获,并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此物……”
何乐离早已料到吐蕃方面不会安分守己,故而自长安出发之际,便令龙一带领五十名亲兵在营地周围严密监控。若有朝向吐蕃方向之人离去,则不予阻拦;然而若有人试图返回长安,则必有所图谋。
原来这是一封禄东赞亲授他人书写的信件,信中详细描述了何乐离与长孙娉婷之间关系匪浅的情节,并大肆吹嘘一番,意图令长安城内的奸细散播这一消息。此举一来可玷污何乐离之名誉,二则逼迫大唐朝廷为消除流言蜚语而催促何乐离加快进军步伐。
“这禄东赞果然狡猾机敏,堪称吐蕃国的第一智者,幸亏孤早有预谋。若让他顺利传出此类消息,事情便会棘手无比了。”
何笑渊朗声道,陆东玄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怨气?回到居所之后,他便策划出一条狠辣之计,然而未曾料想,何笑渊却早已先行一步做好了布局。
\"难道会有灵鸽传讯之物存在么?\"
何笑渊突然想到利用仙禽传递秘信的方式。
\"无需忧虑,我们在紫禁城司府中有内应,一旦探知此类机密消息,他们自会知晓该如何行事,定会在消息泄露之前将其消灭于无形之中。\"
紫禁城司府中的人表面上看似背叛了何笑渊,归顺于皇上麾下,实则暗中仍效忠于何笑渊,他们在长安城各角落布下了眼线,探查情报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各方监察使者亦在其掌控之中。若有任何人企图借助灵鸽传讯,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让那人销声匿迹。故而在情报封锁这一环节上,何笑渊已领先众人一步。
\"那就妥当了,传令下去,我要去姑母那边享用清晨灵露,另外将帐篷帷幕拉开,让他瞧个明白。\"
何笑渊此令狡诈至极,他打算当着陆东玄的面与长孙清影上演一场戏码,直戳其心扉最深处,一旦刺激过大,陆东玄或许便会做出更为异常之举。
陆东玄每日期盼能与长孙清影共进晨斋,然而每次他前去,长孙清影总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门前更有何笑渊派遣的护法弟子守护,他即便想让属下强行闯入,也是不敢。
\"何大人来得可真是早啊,莫非是要与家姑一同用膳不成?\"
何笑渊身着朴素,这显然并非拜见女子应有的装束,这让陆东玄心中颇为不满。他早已觉察到何笑渊与长孙清影之间的关系并不单纯,可在军营之中,何笑渊竟这般堂而皇之地前来,未免太过放肆。
\"长孙姑娘身体抱恙,还请殿下先行告退吧。\"
在陆东玄眼中,长孙清影如同他的私产一般,自然不愿让何笑渊踏入其中,何况二人间还存在着那种诡异的情愫纠葛。
\"我身子已无大碍,象儿过来,我有事要与你详谈。\"
正当何笑渊欲言之际,长孙清影的声音已然传来。尽管她并不清楚何笑渊此举的真实意图,但她极为聪慧,在军营里的这些日子已察觉何笑渊似乎欲借自己来激怒陆东玄,而自己正是那绝佳的催化剂。于是,长孙清影选在此刻出手,一剑刺入陆东玄的心头。
\"你们这些人族向来讲究男女之间的避忌,如今大清早衣冠不整,怎可让侄儿擅自进入姑母的帐中呢?\"
陆东玄挡在何笑渊面前,坚持己见。
\"不必介怀,他幼时我还曾带他同榻而眠,速速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