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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看见东若阴沉着脸,夏知寒瑟缩了一下。
她生气了。
是因为沈苏伤他,还是因为他陷害沈苏?
“不怕……”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东若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头:“我在这儿。”
“常大夫,”东若抱着夏知寒一路走到医庐,还未进门,就喊道:“快来看看,知寒受伤了。”
常自在刚收拾好药箱行李,就看见东若抱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我要下山去。”
“你明天再走也不迟,快过来,知寒流了好多血。”东若将夏知寒放到竹床上,坐到他身边,转头对常自在说。
眼见东若和夏知寒衣服上都是血,常自在也被吓了一跳:“哪儿弄的,这两天你不是不去做生意吗?”
他赶紧上前检查:“别乱动哈,让我看看。”
夏知寒侧过脸,靠在东若怀里,露出脸上的血污,一道伤口横在脸上,显得十分可怖。
但常自在明显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多严重呢,不就一道疤吗,你们自己都能处理啊。”
既然是匪寨,那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儿,简单的伤口他们都能自己处理包扎,不算什么大事。
山寨的医庐只有常自在一个大夫,他行踪不定,只处理些大家自己搞不定的伤病。
平时有个头痛脑热,都是他的小徒弟在处理。
所以要是有什么大问题,又找不到人,东若都是叫人下山去请相识的大夫上来看一看。
“酒在这儿,药在那儿,你自己给他包起来不就完了?我赶着下山呢。”看东若那慌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绝症呢。
“不行,”东若握着夏知寒的肩膀,冷冷道:“他不一样,他是读书人,脸上不能留疤。”
常自在背着二人翻了个白眼。
他是个读书人~以前怎么没见得这么怜香惜玉。
东若没发话,也没有人敢送他下山,常自在只能自认倒霉。
“行吧行吧。”他拿起一旁的烈酒和绷带:“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听见留疤,夏知寒颤了一下。
“别怕,常大夫医术好,不会叫你疼。”东若见状,低声安慰道。
夏知寒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常自在听得牙酸。
想起东若之前扛着刀剁人的威武形象,再看看现在的温声细语,常自在只觉得恶心心。
有种肌肉壮汉撒娇的既视感。
“这位家属坐开点,挡光了。”
闻言,东若坐开,让夏知寒侧躺到自己腿上,迎着光露出受伤的脸。
咦——常自在嫌弃地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的东若。
他撩开夏知寒的头发,先拿水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露出伤口,又换了酒,一点点擦拭。
酒沾到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夏知寒浑身紧绷,却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半垂着眼,额头浸出薄汗。
倒让常自在高看了几分,至少没有咋咋呼呼的。
敷上药,常自在嘱咐道:“这段时间别碰水,三日后来换药。”
夏知寒如释重负,从东若的腿上爬起来。
“等等,”东若出言叫住常自在:“看看他的手。”
夏知寒震惊地抬起头,藏在袖子里的手缩了一下。
“啥玩意儿,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常自在骂骂咧咧地又回来。
见夏知寒还藏着,直接没好气地说:“手,拿出来,藏什么藏。”
夏知寒看了一眼东若,慢慢地把手伸出来摊开,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我屮,这么严重的伤口你不包扎,包你脸上那个疤干嘛?”
常自在跳起来,把自己的药箱提过来。
只觉得小情侣都是神经病。
细小的陶瓷碎片没入掌心里,还得拿镊子挑出来。
“服了,你们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情游戏吗?这个世界已经疯到这地步了?”
“我怎么是你的大夫朋友,真是遭老罪了。”
“这位大当家,要是哪天你要挖肾换血别叫我,谢谢。”
“更别说什么治不好要我全家陪葬。”
“我没全家。”
常自在虽然碎嘴,但手下很小心,将碎片都仔仔细细地取出来。
又拿酒冲了冲,往上洒了一层厚厚的药粉,然后用煮过晒干的布条绑起来。
“这手别乱动,可能得留疤。”常自在说完,拿起镊子指着东若:“还有没有,别喘大气直接说完,没有我走了。”
“没了。”得到东若的回答,常自在提着药箱就走:“竹轿,给我抬过来,走了走了!”
听见常自在远去的声音,东若低头看着夏知寒。
“阿若……”夏知寒忐忑不安地抬头,泪眼朦胧,等待东若的审判:“对不起。”
“我不该……陷害沈老板的。”
说着这句话,眼泪就不争气地流出来。
东若捏住夏知寒的下巴,擦去他的眼泪:“伤口不能碰水。”
“错了,你该道歉的不是这个。”
夏知寒的眼中盈着泪水,只觉得眼前的人都是模糊的,他几乎没听清:“什么……”
“你想和他较个高下,何必用自伤的方式。”东若说话时,眉眼都未动,格外无情。
“我害怕……”夏知寒将脸贴在东若的掌心,如此柔弱:“我受伤了,你就会心疼我。”
“这样你就会站在我这边。”
夏知寒的睫毛都挂上了眼泪,他抬起泪眼,看着东若:“阿若,我的脸受伤了,就不像沈老板了……”
“那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东若低下头,亲亲他的眼睛。
“无论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是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哐——”像是有人没站稳摔了一跤,两人听见动静转过头看着门边。
只见沈苏站在门边,脸上带着勉强的笑:“阿……东若,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我只是来给夏公子赔罪的。”说着,他抬起手,上面胡乱缠着绷带。
一只精致的玉瓶被他拿在手间:“今日是我太冒昧,伤了夏公子。”
“这是宫廷御药,不会留疤,请夏公子笑纳。”
夏知寒见状,转头往东若怀里一缩:“阿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