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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哥这是咋了?张二胖挠了挠脑袋,眼神里尽是茫然和不解,不是,这五子棋还下不下了?
他不是找戚大叔耍锤子剪刀布去了吗?怎么一回来,想是换了个人似的,嘴里尽唠叨着什么五八五、五八九的,叫也不应,棋也不下,咋了这是?
张二胖好奇地来到蓝子青的房间前,敲了敲木门,竖起耳朵一听,没响动。
门好像没上栓,张二胖想了想,伸手一推,门便开了。
只见蓝子青正坐在床榻上,捧着一方黑巾,痴痴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哥,咋了,俺叫你你也不答应一声?”
“没什么,我……在想些事情。”蓝子青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说着将手上的黑巾小心地对折又对折,折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宝贝似的放入怀中。
“青哥,一块黑布罢了,咋宝贝成这样?俺师父宝贝他那天平也没你这样。”张二胖笑眯眯地问道。
蓝子青看了一眼张二胖,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突然问道:“胖子,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张二胖愣了一下,咧嘴一笑道:“青哥,俺爹说了,俺还小,让俺别乱瞅别家的姑娘。若是给俺爹逮着,非打断俺的腿不可。”
蓝子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他吓唬你的,你还真信啊。眼睛长在你脸上,他还管得了你不成……胖子,跟我说说,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而她又碰上了一件难事,那你……会怎么办?”
张二胖想也不想便道:“还能咋办?再难的事,俺既然中意她,当然得帮着她咯,成不成另说,你说是不是……不过,那也得先让俺有中意的姑娘才行……”
蓝子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若是这件事极其困难,困难到要与天下为敌,甚至要与比全天下的人更可怕的东西为敌,对手根本看不见,摸不着,那……那你怎么办?”
张二胖顿时迷茫了:“青哥,你这话忒玄乎了,俺一时没想明白,还有比全天下的人全加起来更可怕的东西吗……不是,青哥,你今天咋了,咋说起这些不着边的话来了?”
蓝子青苦笑了一下道:“唉,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傅若兰的三年之誓——从刚才与戚经天告别后,他的脑子里便没停止想过这件事。
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589年杨坚灭陈,589年!
如果历史的车轮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向前滚动,那傅若兰便真的要终生不嫁了。一想到这里,蓝子青便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就这样发生。
傅若兰的容颜一直在他眼前晃动,那样清丽脱俗、美丽隐忍的女子,难道真要因为一年之差终生不嫁?
在山洞里那晚,傅若兰给他的感觉无非也只是个美女罢了,还是个很凶的美女。如果一定要说她有点特别,那也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班花的美女罢了,虽然他以前暗恋过班花,但他知道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但自从知道她的身世,特别是她那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誓言之后,蓝子青对她的感觉彻底变了,变得非常复杂——
有敬佩,有怜悯,有叹服,或许,还有一丝莫名的情愫?
为什么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命运却注定如此悲惨?
想来想去,唯一能改变她命运的办法,便只有四个字:改!变!历!史!
为了傅若兰,只能改变历史,让陈国提前灭亡,至少要提前一年!
蓝子青抱着头苦想,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要完成这个远大的目标貌似难度有些大,他一时也有些无从下手。
庆幸的是,时间还有两年。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两年。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足球比赛解说员们最常说到的一句话,“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会套用在自己身上。
张二胖见蓝子青又悲又笑,又尽说些奇怪的话,实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便挨着他坐了下来。
张二胖的体重果然不是盖的,蓝子青正想得入神,陡然间觉得床榻好像有崩坏的危险,刚想撵他起来,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豆腐六心急火燎地出现在门口。
“青子,坏事了!”豆腐六劈头叫道。
“六叔,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豆腐六也顾不得张二胖在旁,哭丧着脸道:“青子,方才我像往常那样上钱家村收骨头,可钱家村那些村民都说,骨头都让钱首财收走了。据说钱首财还放话了,以后他们村的骨头都没我的份了,他全包了,他还让村民们特地转告我,让我往后别再上他们村收骨头了。”
都这时候了,蓝子青脸上居然还带着笑,豆腐六老脸更急了,跺脚道:“青子,我早说了,哪能……哪能……唉!”
蓝子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六叔,别急嘛。好戏才刚上演,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方才说的这些,我早预料到了。”
豆腐六一听这话,顿时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蓝子青:“青子,你——你不是在寻着话安慰六叔吧?都火烧眉毛了!”
豆腐六是真的急,他真后悔听蓝子青的话。
“六叔,真没事。你快回去弄你的臭豆腐去吧,客人还等着呢,我也要回村里一趟。”蓝子青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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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麓村,邢宅。
“邢党长,我听说去年我们村没交足赋税,真有这事?”蓝子青问道。
一说起这事,邢党长脸上顿时一暗:“唉,不是去年,是好几年都没交足过了。每年一到年底邢某就发愁,第一年还能拿地不好说事,第二年第三年又是这套说辞,王县令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那今年呢?”
“今年?”邢党长微笑着看了蓝子青一眼,“今年收成也不好,不过亏得有你啊,外头的铺子搞得风生水起,乡亲们手里也多了些铜子。帐目应该能比去年好看些,到时候我再多说些好话,王县令那边应该能混得过去,反正咱们村年年都是下下村,他跟我一样,也都习惯了……”
他说得轻松,蓝子青却听出这话里的辛酸。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邢党长,贫困村的村长,也委实不是个好差事。
“这些都还好,只是一想到,到时候又要让那钱首财揪着小尾巴看我们枫麓村的笑话,我就……我就……”
蓝子青感慨地看着有些尴尬的邢党长:“邢党长,没事。虽说下个月要真能种上冬麦,收成也是明年的事,但今年的赋税,一定有着落。”
“着落?能着落到谁身上去?你吗?”
蓝子青一字一顿地说道:“钱!首!财!”
邢党长张大了嘴巴,经过最近这些事,他虽然也有些赏识蓝子青,但这件事实在太荒唐了,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蓝子青笑嘻嘻地道:“钱首财平日里在乡亲们身上刮的油水还少吗?眼下难得有机会了,一定得敲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