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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p>
段正淳看着联袂而至的几位心腹，笑道：“诸位爱卿，快快请坐，”</p>
“却不知大家此来，有何要事？”</p>
厥爽（类工部）爽长李俊贤看着最前面的宗正段寿昌，和翰林学士黄昊都不像要说话的样子，便开口道：“臣等此来，是向皇上谢恩，”</p>
“臣等家的几位子弟，从皇庄归来后，坐立行止等，和以往大不相同，几有脱胎换骨之效，”</p>
之前码头传来的消息，也让他们有些震动，只是，他们是段正淳这边的人，因此和赵福元夫人一听到这消息，就马上怪罪段誉不同，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首先都确定，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太子断不会做出让他们失望的事。</p>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不仅如此，他们或是自己回府亲眼目睹，或是通过家丁的口信，都察觉出，自家孩子这些日子，进益颇大。</p>
甚至可以说，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大。</p>
就是连黄昊这样，是很多人老师，实打实的桃李遍天下的人，在教导子女方面，也有说不出的挫败。</p>
他甚至觉得，想让疼爱的孙子进步一点点，比教导出一个状元来还要难。</p>
亲眼看过后，他确认，孙子这一次回来，进步的哪是一点点？</p>
他和其它人一起躬身道：“臣等谢过皇上，谢过太子！”</p>
段正淳笑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各位卿家，无需多礼，”</p>
“誉儿啊，他有时候就是没有分寸，子弟们在庄中着实有些辛苦，各位卿家不要怪罪就好。”</p>
“太子做得对，”段寿昌马上道。</p>
说起来也是怪事，他那孙子，他真火起来的时候，板子都打过，但最后却没什么效果，就更别说花高价延请的那些名师。</p>
但在皇庄里呆了这么一阵，哟，就非常像他非常想要的那种孙子，知书达礼又朝气蓬勃。</p>
引爽（类礼部）爽长张瑾瑜这个最为板直的老先生此时也连连点头，他对此也深有同感，“臣正准备着人给太子送去一把尺子，从今往后，对臣的孙儿，太子想打就尽管打，想骂便尽管骂，臣绝无二话。”</p>
其它人也都一力附和：“正该如此！”</p>
“哈哈哈，”苏进贤听到段正淳发出了最畅快的笑声，就连那几位走了之后，他还是笑容满面，真是难得的高兴。</p>
“苏进贤，去请皇后来一起午膳，”</p>
…………</p>
麻利的为高升洁梳妆打扮的高观音静，看着高升洁的脸色，轻声道：“若是以后也如此，我倒希望，太子在宫外的时间能久一些。”</p>
正比较着两串珠子的高升洁闻言笑了起来，她指着这个自小陪着自己的丫鬟，“你啊，”</p>
见她并无不悦，高观音静继续道：“太子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皇上找娘娘找得最勤，”</p>
作为高升洁最贴心的丫鬟，有些事她知道得最清楚。</p>
皇上和皇后“相敬如宾”的日子，可已经有了好些年，细说起来，应该是在太子的伯父在位的后两年开始明显起来。</p>
天佑年间（段正明最后的一个年号），有心人都看得出来，段家的皇位有些难保，皇上和皇后，就是自那时起，虽然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却仅存一些礼节性的来往。</p>
进宫后也是如此，她原本想着，这大概是没有好转的可能，谁曾想，太子出宫后的这些日子，皇上找皇后却额外的勤，夜宿都有两次。</p>
为小姐考虑，她是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p>
高升洁的笑容却淡了下来：“除了誉儿，我谁都可以不要。”</p>
段正淳这些天频繁找她，都是因为段誉，自小骄傲的她，对此并不是没有想法，但要拒绝，却又很难。</p>
不论当初段正淳是如何想的，和他成婚以后，她的一颗心，是全都栓在段正淳的身上。</p>
听高观音静这么一说，因段正淳请她一起午膳而带来的高兴，一下子消褪了不少。</p>
高观音静对此有所准备，“太子说不好也更喜欢在宫外，”</p>
“就奴婢看来，太子在皇庄做的那些事，在宫里可做不成，看起来，太子在皇庄，也比在宫里要自在得多，”</p>
高升洁又忍不住笑起来，“他那样的日子，换谁不自在？”</p>
“小小年纪，身边没有一个人管束着，任他带着几千人胡天胡地的，这还能不自在？”</p>
“那些不成器的人才需要管束，太子哪还需要人管束？”高观音静道：“不是都说太子在皇庄，自律得很，比朝中的很多大人都勤勉？”</p>
这话高升洁喜欢听。</p>
当初听说段誉在皇庄里每每半夜才睡，清晨就起，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虽然她认定自己的儿子，是天下一等的好，但这表现，未免也太好了些。</p>
后来，那些纨绔们的信，从旁证实了这一点，这当然让她很是高兴。</p>
她因此也明白华妃和荣妃为什么也巴巴的把子女送去皇庄，除了想盯着那边的动静，也是想他们能跟在誉儿身边学点好。</p>
“这孩子啊，是懂事得有些过分，”高升洁道。</p>
学了一个自夸的新招数的高观音静，给高升洁插上最后一根凤钗，“好了娘娘，你这一去，便是连那边的花都没了颜色。”</p>
“老了，誉儿都这么大了，”高升洁嘴上这样说着，镜中的她却自信得很，非常适合加一句“老娘天下最美”的话外音。</p>
…………</p>
高升洁的銮驾刚停稳，段正淳竟然带着苏进贤迎了出来，他笑着拉住高升洁的手，“皇后，你生了个好儿子啊，”</p>
“你知道吗，刚才众位卿家，特意来找我谢恩，看他们那样子，誉儿现在就是一人收百两黄金的束脩，他们也都乐意得很，”</p>
高升洁福了一福，“是皇上你教导的好，”</p>
段正淳看着她抽出去的手，我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p>
…………</p>
三味书屋，吉祥刚摆好从府里送来的饭菜，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赵夫人送了礼来。</p>
董佳点头收了进来，既然她这么快就低头，那也不好不给面子。</p>
礼物不轻，但也是珠玉锦缎之类，董佳草草看了一眼道：“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只是，不知她知不知道，最该感谢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