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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太子府后,燕丹在静室中对四人诉说起了自己和田光谋划好的刺秦计划。
"虎狼之秦贪得无厌,它不把各国吞并,称王天下,是不肯罢休的。如今韩赵已灭,下一个很快就轮到我们燕国了!之前魏景愍王意图联合魏、楚、燕、齐四国共同抗秦,但是齐楚两国皆没有同意,单凭孱弱的魏燕两国根本不是虎狼之秦的对手。
在农家侠魁田光先生的指点下,我们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那就是派一个机智勇敢的人充当燕国的使者,带上燕国督亢之地的地图前去面见秦王。秦王贪婪,必定会接见我们的使者。到那时,就可以效仿当年曹沫逼齐桓公退还鲁国土地的做法,一手拿匕首,一手抓住秦王,逼他归还从各国夺取的土地。
秦王要是不答应,就一刀捅死他。秦王一死,秦国必定会大乱。趁此机会,我们再联络其他各国一起进攻秦国,把秦国给灭了。天下黎民再不用受战乱之苦。只是这项使命关系重大,必须找一位可靠的人。田先生向我引荐了荆壮士,不知道先生肯不肯担此重任?"
荆轲听了太子的话,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对他说:"这是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才能低下,恐怕不能完成使命,以辜负了太子的重托。还请太子另寻高明吧。"
荆轲是燕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燕丹岂会轻易放弃。为此燕丹放下身份在一旁苦苦相求,请荆轲不要推辞。看着苦苦哀求的燕丹,荆轲解释道:"于公,我的剑术乃大开大合的剑法并不适合行刺秦王。于私,我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恕荆轲不方便告知。"说罢荆轲不顾燕丹的挽留起身离去。
燕丹走后,韩申站出来说道:"巨子勿扰,我去劝劝荆兄弟。"
高渐离却站出来说道:"巨子,如今我们伤势已好,是时候去墨家机关城了。还请巨子派人为我们指路!"
燕丹惊讶道:"荆壮士就在燕都,你们不再聚一聚了吗?眼下机关城中也无甚要事,倒也不必急着回去。"
高渐离没有接受燕丹的挽留,"大哥痴迷剑道,说不定过几天就又要去别处挑战新的用剑高手了。反正终究是要离别的,与其在此恋恋不舍,还不如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就在这时,坐在高渐离旁边的雪女也站出来说道:"我们二人本来就是找巨子安排我们去墨家机关城的,只是半路碰到了渐离的大哥荆轲。如今既已聚过一场,那我们二人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况且渐离受了墨家的水寒剑,总不能白拿武器不做事!"
燕丹虽然很想让他们留下帮自己劝说荆轲,但见他们二人去意已决,也不强行好挽留,毕竟不久前在劝说对方加入墨家的时候自己曾经答应高渐离不会逼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燕丹招来墨家负责传递消息的统领盗跖,让他带着雪女和高渐离二人返回墨家机关城。
离开之前,高渐离带着雪女来到狗屠的肉店。恰好碰到韩申从里面出来,双方互相点头问候,随后韩申转身离开。
高渐离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盗跖,抱拳说道:"这位墨家的兄弟,还请在外等候片刻,我们二人进去道个别!"
盗跖无所谓的点点头,走到狗屠身边看他屠狗去了。
高渐离带着雪女来到荆轲身旁坐下,"大哥,你千万不能答应燕太子的请求。我当年在秦宫中呆过,甚至秦宫守卫之森言。只要参与进去,刺秦一事无论成败大哥都绝无生还的可能。我方才进门的时候碰到了大哥的故人,他是不是来劝说大哥答应次秦一事的?如此小人,大哥还是早早疏远他。而且我听说剑圣盖聂就在秦王嬴政身边担任护卫,如此一来刺秦一事绝无成功的可能。大哥还是早日离开燕都这个是非之地!另外,燕丹虽然于我们二人有救命之恩,但是这只我们的事,我们已经答应他加入墨家来偿还他的恩情。大哥千万不要因为我们而答应他的请求!"
荆轲闻言按住高渐离的肩膀,说道:"大哥没白认你这个小弟,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韩大哥过来是告诉我一个消息,丽儿并没有死,她就在秦宫中。当年丽儿被掳进咸阳宫的时候,她据死不从。后来被查出怀了身孕,秦王以此为要挟,丽儿为了腹中胎儿委身于秦王嬴政。"
"那个孩子是大哥的吗?"
荆轲没有做声,点了点头。
"既如此,大哥就更不能答应刺秦一事了。到时候无论成败大哥的身份都会暴露,嫂子和孩子一定会受到牵连。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嫂子后来应该位嬴政诞下一子,他就是我与大哥说过的赢子戈。当年秦宫中那个女子曾与我说过此人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名为天明,他们的母亲名为丽姬。"
高渐离说罢,荆轲的头颅越发的低垂!
雪女插嘴道:"大哥不要灰心,这一切都只是渐离的推测,万一不是呢?"
荆轲摆了摆手,"方才韩大哥与我说过孩子的名字,就叫天明。诺大的秦宫中连侍女都不会重名,何况是一个孩子。"
高渐离安慰道:"大哥,你不是说过如果有一天嫂子忘记你爱上嬴政,你会祝福她然后找个地方了却余生的吗!"
刚说完,雪女就把凑在荆轲身前的高渐离推开,"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高渐离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大哥一时想不开答应太子殿下的请求去执行那什么刺秦计划吗!"
荆轲闻言抬起头来,说道:"不用担心我了,你们这是要离开?"
雪女点了点头,"我们二人留下也只会成为大哥的顾虑,我们已经和燕丹辞别,外面那个墨家弟子就是来带我们回墨家机关城的!"
荆轲点了点头,"也好,如今秦国在易水对岸布下重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燕国下手。君子不利于为墙之下,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是个明智的选择。小高,大哥也没什么别的相赠,这是我这段时间练剑的感悟,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弟妹这么美若天仙,你可要好生练剑,莫要重蹈我的覆辙。那个墨家弟子也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就不留你们了,走吧!"
高渐离虽然跟着雪女往外走,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道:"大哥,千万不能答应啊!"
荆轲闻言笑骂道:"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快滚!"
出了狗屠的狗肉馆后,高渐离和雪女在盗跖的带领下往墨家机关城的方向行去。
路上得知高渐离和雪女也是被端木蓉救后,盗跖谈性打开,正要和二人说自己的光辉历史。发现高渐离面色不对,刚想问却突然发现了雪女放在高渐离腰间的芊芊玉指。
见盗跖识趣的走到前面,雪女醋味十足的问道:"秦宫中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高渐离闻言傻笑起来。
"傻笑什么?"说罢,雪女狠狠的给高渐离来了一下。
"嘶!"高渐离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握住雪女的柔荑,"我只是没想到像阿雪这样的女子也会吃醋!"
雪女白了高渐离一眼,"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少在这给我转移话题,快说!"
在雪女的逼问下,高渐离只好将当初的事告诉雪女。
听完后,雪女给了高渐离一拳,"好你个负心汉。"
一旁偷听到盗跖这时候站出来,为高渐离说话,"雪女姑娘,这怎么能叫负心汉呢!小高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他和那个叫矿修的琴师之间的知音之宜吗!"
雪女恶狠狠的说道:"有你什么事?"说罢,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盗跖给了高渐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高渐离追上去拉住雪女的柔荑解释道:"阿雪,你听我解释。当时我只是秦宫里的一个琴师,而她却是秦国的长公主。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当初之所以选择离开也是想断了她的念想,我不想她越陷越深。"
雪女傲娇的说道:"哼,算你过关。"
说罢,雪女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被高渐离拉着的左手这次却没有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