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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木缘上午打了报告给公司,走程序购买死当的那辆看好的奥迪车,下午金总直接批示先把钥匙给吴木缘,手续公司给办,让他早点上手,赶紧专心帮公司继续捡宝。
吴木缘早就有了驾照,也开过一年多的车,所以很快就上手,好车开起来就是舒心。怪不得有钱人都追求什么驾驭感,这个奥迪无论动力还是操纵都是一流,不到一万公里正好过了新车的磨合期,上手很容易,这是吴木缘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对于男人来说很是兴奋了好一会。
下午他自己去古玩城转悠,邬啸天和小蕾去联系他们各自的人脉,帮助公司造势。其实金总和老陈也没有打算他们能找到什么珍品,除非他们直接从家里拿长辈收藏的东西,但几率很低。毕竟他们家族很鼎盛,不需要也不会上拍自己收藏,说白了人家不差钱!主要看中的是他们的人脉关系和家世,毕竟这种小事不可能让他们长辈去出头吧?
其实在金总看来一是靠周冰这个收藏世家,周老爷子是本地收藏界的泰斗人物,老一辈的收藏大家,手里珍品不少。就算是自己不愿意出手,随便帮忙联系几个有变现需要的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这是一个主要的来源。二就是吴木缘这个黑马奇兵,金总很是为当初一时兴起招聘到吴木缘的决定很是得意,他有种感觉这个小子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拍卖行能留下的人!这种有能力有运气,特别是有品德的年轻人早晚是要一飞冲天的!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在其比较低潮的起步期尽量提供帮助,留下最珍贵的感情积累,以后得到的回报绝对是巨大的!
金总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见过的有才人很多,但真正能成大器的寥寥无几!一个是运气的事,好多人到达瓶颈后就止步不前,结果没有达到顶峰。更重要的是人品!这才是成为大家的决定因素,吴木缘现在虽然年轻,但处事稳重大气,人平和虚心,所以很快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要知道鉴定部都是人精,那个不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没有真正的本事和良好的品行不可能做到这点。可人家吴木缘几天就做到了!更难得的是他没有刻意为之,而是真诚流露!就冲着这一点就值得他全力培养,结个善缘为自己或是后辈。
吴木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乎,自从有了异能,他逐渐自信起来,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而不是恐惧和迷惑。这点让他的气质开始从容自信起来,说实话他本人只是一般,书卷气重一些,但短短的一个多星期,经过这些事情后,他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外人看来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容易让人相信,很是奇妙的感觉。
吴木缘没有去淘宝,而是把古玩城所有熟悉的商户都走访一遍,告诉人家自己的新身份,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一趟下来真有了不少收获,从别人口里了解到不少好东西的去向,下一步就可以有针对性去拜访,就算收不到藏品,也能混给脸熟,以后好办事。
“这车有了,下一步就是房子的问题了!算一算等拍卖结束后,把公司的车钱还清,自己应该有钱首付,要是运气好可能一次全款也不一定!最好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地段一般就行,以后捡的宝贝有地方放,安全还能自己收藏欣赏。对了,到时候问问小蕾这个千金小姐,他家开发的有的是房子,再给个小折扣最好!”
吴木缘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现在已经看不上这里的环境,人往高处走很正常。这个小区连个停自己新车的地方都没有,还有几个熟人好奇的打听着车的来路,吴木缘随便敷衍一下,感觉挺不好。
“木头!你在哪里?快来一趟!哥们我捡宝贝啦!”吴木缘刚洗澡出来,手机响了接通就听见邬啸天大声笑着,让他赶紧去找他。
吴木缘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出门开车到约定的茶馆,上了二楼包间,找到邬啸天,只见他一脸满足的抱着一件瓷器研究着。
“你怎么才来?快帮我看看这个东西!要是真的哥们就发财啦!”邬啸天一见吴木缘进来,赶紧拉着他鉴定刚到手的瓷器。
“玉壶春瓶!真的!假的?”吴木缘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件宝贝是一个朋友刚从墓中倒斗倒出的明器,我花了10万元从他手中均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邬啸天有意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10万!如果是真品的话,你可捡大漏了。”吴木缘仔细地打量着。
这件玉壶春瓶高约七寸,瓶口沿外撇,细长颈,溜肩,硕腹下垂,圈足宽矮,底施白釉,无款识,外撇的口沿上绘卷枝纹饰,颈上半部绘六片细瘦的蕉叶,下半部有回纹和水纹装饰带,腹绘缠枝山菊花,花朵呈椭圆形状,花叶茂盛饱满如螺丝状,圈足边有卷叶纹边饰,通体绘纹饰七层。
“真正的元末明初的景德镇官窑玉壶春瓶,它的造型恰如它的名字一样优美,形制敦实厚重,又不失灵秀,造型曲线由口至底顺畅自然,一气呵成。玉壶春瓶的撇口、细颈、垂腹是在手工拉坏的瞬间靠工匠的感觉来完成的,要在快速旋转的陶轮上,将未干的泥胎拉坏成型,完全凭借匠师的精湛技艺,制出的成品,大同小异,就玉壶春瓶来说,有的高大些,有的矮小些,有的肥阔些,有的瘦细些,但总体造型一致,是同一种模式,同一种风格,没有太多的差别,这就是时代的造型风格。这件玉壶春瓶从造型上看,具备最基本的三要素。”吴木缘根据所学娓娓道来,说得邬啸天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对吧!我看着也是!”邬啸天高兴道。
“只是有点奇怪,不应该这样啊?”吴木缘专注地凝视着瓷瓶自言自语道。
“嗯?哪里不对头啊?”邬啸天神色紧张地问道。
“你刚才说这件东西是从墓中倒出来的吧?”吴木缘一上手就知道邬啸天这次是打眼了,这个就是个高仿品,只是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才好。
“对呀,据王三讲,就是上次说的那个三哥,他是专门拉纤的,三破二的规矩。他说这是从一个明代将军墓中倒出的东西,这有什么问题吗?”邬啸天不解地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看它在如此厚重的‘土锈’包围下,居然找不到半点浸蚀痕就是大破锭。出土古瓷虽也有新貌宛然的,但按通常规律,既然出土前地下环境优越,就不会粘上这么多泥痕;如有泥痕,则说明在地下时已受泥土包围多时,六百年前之物,必有不规则的浸蚀痕迹。”
吴木缘的一席话如当头棒喝,让邬啸天立刻如梦方醒,他一把夺过瓷瓶仔细端详了半天,见确如吴木缘所说,“唉!都怪我当时太心急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他懊恼地用力拍了下大腿,“不行,我得找王三这王八蛋!连我邬少也敢骗?”说着他马上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太晚了!”吴木缘有些无奈而又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从邬啸天的手机里清楚地传来提醒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完了,这下全完了,这10万就这么打水漂了。”邬啸天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冲着天花板直发呆。
“别急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吴木缘关切地问道,看是否有补救的办法。
“下午大约二点钟左右我接到个电话,是王三打来的。这个王三是咱们这行里的掮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介人,通过牵线搭桥赚点中介钱。以前我有几个朋友经他帮着介绍联系做成过几笔生意,也小赚了几笔,他给我的印象还不坏。”邬啸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在电话里说有几个道上的朋友从一个明代将军的古墓里倒出几件明器,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看天色已晚,要不你跟你朋友说一声改天再约个时间吧!
“王三说人家这东西放在手里怕夜长梦多,着急出手。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再约别人吧!我一听这话当时急了,这现成的宝贝就怕泡汤。就马上那他等着我,我开车马上就到。”
“我到事先约好的交易地点——西城沟的一户农家屋内。王三与他的朋友两个倒斗的早已等候在那里。见面后相互介绍一阵寒喧,我们直奔主题。其中一人从床底扯出一个蛇皮袋,将袋里几件兵器和瓷器一一取出,放在桌子上,这件玉壶春瓶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对方开价五十万,我还价五万,经过一阵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万元成交。”
“你当时怎么没上手好好瞧瞧?”吴木缘插话道。
“当时屋里灯光昏暗,我心里光想着捡漏,却没想到着了人家的道。唉!早知道就叫上你一起了!哎天天看你捡漏很容易,自己也想捡一个!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攒的十万啊!这就是一个事先埋好的雷啊!”邬啸天自责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沮丧和懊悔。
吴木缘明白了,眼前这件玉壶春瓶近乎完美,仿制地的确是太逼真了。这种将作伪的仿品事先放到农村,从农民手里出手的方式就是行里人常说的“埋地雷”!以前只是听别人谈论过,想不到今天真真切切地见识了一回。
整件事明显是精心策划好的,首先由你熟悉的行里人介绍,让你从一开始就放松警惕;其次故意将东西的出处说成是来历不明,弄得神神秘秘,让你觉得这里面有机可趁有利可图;第三灯光昏暗,在你上手仔细观察时,旁边的人有意同你交谈,转移你的注意力。极短的时间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形下根本无暇看出破绽,面对这样环环相扣计划周密的诈骗,想不上当都难。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敢骗你?”吴木缘突然问道。
“这?应该不知道!我也是经过朋友介绍认识的,当时只是说我是拍卖行的,家里有点钱也想收点便宜玩意,一直没有合作过,我也奇怪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邬啸天经过吴木缘提醒,突然想起来。
“我想也是!他要是知道你的家世应该不会找你下手!你也是太大意了!我估计他们应该已经准备离开本地,最后骗一次,离开这里谁也不好找他们了!”吴木缘想通了前因后果,人家就是预先设好的圈套就是等你上当,事后当然要关机走人了!
“妈的!骗到我邬啸天头上了!好的,逼我出手!别让我抓住你们!”邬啸天突然一拍桌子,掏出电话马上拨通一个电话。
“王哥,对,我是啸天,有个事请你帮帮忙,我有个朋友被一个诈骗团伙骗了,对,昨天刚发现的。估计他们正准备逃,好的好的,具体体征是~~~~”
吴木缘看着邬啸天把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又具体描述一下当事人的特征和衣装,然后挂了电话道:“他们跑不了!我托了关系马上找,要是让我找到他们饶不了他们!哼!”
“你啊!下次长点心吧!这次是个教训!天上不会掉馅饼!现在只能等结果了!”吴木缘安慰他几句,两人离开茶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