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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封华那些年的风华雪月（8）
龙王的反常让封华笑道：“龙王不是一向不过问除东海以外的事情吗，怎么这回有了兴趣。”
龙王道：“你安然无恙犬子也自会安然无恙，于公于私本王都应该告知你。”
...
“所以封华你方才是故意扰乱他心神，好让他分神无法控制那些被他吸食的已经变成怨灵的魂魄，再攻他腹部让他将体内被他转化的煞气击打出来，再以符咒定身再将他收复。果然是好计策。方才他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他也是个可怜人。”
“当事人都已逝去，是非曲直谁又能辨真假。”封华道，
“你方才又不是说，温清掌门给他平反了么。”
封华笑而不语，
方才所说只不过是他的凭空捏造，只为分假鬼仙心神。
封华眼中温清，绝不会是鬼仙口中的温清。他看到的是一个能牺牲自我换取弟子性命，心中必怀有大爱的温清。千人千面在于心中是否坚定不移对他人的信任。说是凭空捏造，但谁又能确保不是真的。
安抚好善林弟子，又同善林新晋掌门蒙海交换了密信口令，封华这才腾着云慢悠悠的同妄月回浮岳山，二人来时的路不过才三日功夫，而归去的路竟花费了半月。一路上妄月见好吃的好玩的总缠着封华去看一看，买一买。也为小凌云屯下了不少的零嘴儿。
妄月总爱借着小凌云喜欢的明目，缠着封华买下。
“封华这个小凌云一定喜欢吃，我们买些回去。”
妄月指着一堆被辣椒粉末裹满了的豆皮，一眼看上去就知是辣到不行的重口味。
封华头顶黑线道：“他素来喜爱甜食，这个他应当不喜欢。”
妄月却道：“这个一定好吃，他可曾说过不喜辣味？没有说活就说明不厌恶，不厌恶就是能吃！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这等好吃的小零嘴儿他肯定没有尝试过，不如买上一些？也好锻炼他的味觉。”
封华不由自主露出宠溺的笑容，掏出钱袋子买下这些豆皮儿。
“封华你看这些小布偶好小巧玲珑啊！小凌云也一定喜欢，我们买几个回去吗？”
封华无奈道：“凌云他是男娃娃，这些是女娃娃喜欢的东西。”
妄月又开始老话重说道：“这个你看多小巧啊，他可曾说过不喜布偶？没有说活就说明不厌恶，不厌恶就是喜欢！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这等凡间的玩偶他肯定没有拥有过，不如买上一些？也好补足他的童年。”
封华认命的又掏出钱袋子，妄月一路买买买，封华一路再也不反驳妄月，只管掏钱袋子，也算得个耳根子清净。
二人回到浮岳山，妄月先上了九重天，封华则下东海接回小凌云。
封华同龙王淮渊一阵寒暄，直到鲤生牵着凌云来到封华跟前。
鲤生是龙王淮渊的得力心腹，本体是条红鲤鱼，整个龙宫内的宫娥宫人也都是鲤鱼。
小凌云有些闷闷不乐，在看到封华的那一刻，凌云委屈巴巴的憋着嘴，眼里闪着泪花，封华很是心疼自责来晚了。
将凌云从鲤生手中接了过来，牵着他的小手儿，摸摸他的小脸道：“为师接你回浮岳。”
同龙王告了别，打算回浮岳山。却在海面上碰见了牵着龙二太子乘风的龙后，龙后松开牵着乘风的手，道：“去吧，和王兄好好道别，你们再见不知何时。”
乘风飞快的朝着小凌云而去，“王兄，王兄，你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呀！”
小凌云却努嘴道：“我不再回来了，我有师父了。”
另一边，封华揖礼道：“封华见过龙后。”
龙后一身金色华服，显得优雅华贵。
龙后冷着声，让人听不出里面的一丝情绪，却充满着关切。“他喜欢甜食，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还请封华上仙好好待他。”
封华道：“有封华在一日必不让他受委屈。”
龙后同封华轻声说道：“谢谢。”又盯着小凌云背部看了许久，呼唤着不远处的乘风回到身边，欲转身离去。
小凌云见自家母后，不看他一眼，只顾着王弟，终于忍不住哭喊道：“母后为什么只喜欢弟弟，父王只喜欢妹妹，都不喜欢我，是云儿做错了什么吗？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龙后听见小凌云的哭喊终究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牵着小乘风沉入东海。
给小凌云留下的只有离去背影，渐渐的同他拜师时父王离去的背影渐渐重叠。
小凌云委屈的哭的更大声了，上空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封华屈身将小凌云抱在怀里，心中有万般滋味，温柔摸着凌云的头顶，温柔道：“妄月姐姐给你买了许多你喜欢的东西，就等着你回去看看，我们回吧。”
妄月见着眼眶红红明显就是哭过的小凌云，蹲下身子擦去小凌云脸颊上的眼泪，责怪封华道：“你怎么把小凌云整哭了，你这个师父怎么当的！”
封华做举手投降状，“果然是唯小女子和小人儿难养也。”
妄月拿出布偶在凌云眼前晃悠，问道：“喜欢吗？”
凌云一把抱过布偶，点点头道：“喜欢！”
见凌云喜欢的爱不释手，妄月得意的朝封华挑眉，封华却被妄月成功逗的唇角一笑。
妄月继续在乾坤袋中掏出各种小零嘴儿，小凌云心情大好，早将东海的委屈忘得一干二净。
“我再给你吃一样好吃的东西，一个你绝对没有吃过的好东西。”妄月道。
妄月拿出满是辣味的豆皮儿，递给凌云，凌云鼻子轻嗅，觉得这味道甚是奇怪，没有吃过。又见眼前的妄月吃的津津有味，凌云也试着放进嘴里。
入口的一瞬间，凌云小脑袋点点脸上笑嘻嘻连声道：“好吃好吃。”
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只感觉口腔一股从来没有的味觉席卷而来，舌头不自主的吐出来，快速喘气，“好烫！好烫！”
妄月一看又塞给凌云一口豆皮儿，纠正道：“这叫辣不是烫，来再吃一口就不辣了。”
凌云将信将疑的再拿起一块豆皮放入口中，果真觉得不辣了，还越吃约有味儿。直到两人干完了整整三包豆皮儿。凌云被辣到流眼泪，跺着脚用手扇着舌头，跑到封华跟前要水喝，封华无可奈何的将一枚枣子蜜饯塞入凌云口中，辣意才缓解下来。
在那以后，妄月出入九重天上几百年，凌云也是见她就躲，也不打扰她同师父的风花雪月。从此也不敢随意吃他人递来的食物，也是怕了。
妄月最后一次来浮岳山，没有以往欢快的从容，显得拘谨了许多，看着这九重天上郁郁葱葱的翠竹林，当初还是翠竹苗儿如今个个都冲天而上甚是粗壮。
林中有两抹身影，妄月犹豫了许久终是开了口，“封华，假如让你不做浮岳山的掌门，我不做魔道的圣女，我们带着小凌云一同寻个避世处好好活着如何？”
封华看着她道：“没有属意的掌门人我怎敢离去，倒是你今日为何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妄月笑了，她终于确定了封华对她也有情。“我只是想到当日温清掌门尚且能牺牲他一人的性命，去换取门中弟子性命，一阵感慨而已。想着封华你也是掌门，若碰见相同的情形，封华你亦是会如此吗？”
封华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亦会如此。”
一派掌门既能享受弟子们的敬仰跪拜，亦能在危难中挡在他们前头。
自从这次谈话结束后，妄月再也没有来过浮岳山。而此时的封华早已对妄月情根深种，封华想不明为何妄月同他突然断了往来，数月都不来浮岳山见他，连小凌云都看出了封华的不对劲，不是在九霄会议上分神，就是在翠竹林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要不就是再为他讲课时九重天有风吹草动时突然起身喊道妄月。
小凌云知道，师父是想妄月姐姐了。
“师父你是想妄月姐姐了吗？若是想她我们可以去看她呀！”
封华笑着摇摇头，他既盼着妄月来见他又不希望她再来，他也不必心神不定坏了清修。
最后挨不过思念，封华悄悄潜入暗无天色的魔道，他寻不见妄月，数次无功折返。
一日，封华忽感知上神界入口有异动，忙前去查看。却在上神界入口，遇见了数月未见的妄月。
两人四目相对，竟无人先开口说话。
封华迫切的想从妄月眼中得到她为什么在上神界入口的答案，可她眼中只有冷漠和闪躲。封华这才幡然醒悟，是他太痴。她从未真的喜欢过他，他竟傻到相信魔道中人的喜欢。浮岳山作为上神界的第一道屏障，而上神界的入口在浮岳山九重天上，这是历派掌门才知晓的消息，妄月潜心的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来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为了得知上神界的入口。
这几百年的点滴相处，全是假的，全是她策划好的。他只不过入了她的圈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