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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约谈会（1）
凌云在乾坤袋内搜寻那枚当年赢取的剑穗，摸遍了乾坤袋内，都没有金黄色剑穗的下落。
他记得当年明明是放入了乾坤袋内，不信邪的又搜寻了几番，剑穗确实没有在乾坤袋内，这才放弃了寻找。
不知为何，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受席卷而来。但又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只得强压心中的空落，就寝。
翌日，封华领着凌云贺青两人御剑而下仙风道骨衣决飘飘。对于凌云来说，仿佛场景重回九百年前。一众弟子正如当年一个个身穿浮岳山统饰，个个身姿挺拔，队形整齐的排列在一重天，只是队伍中的人加了些新面孔。凌云、贺青分别站于封华左右两侧。
很快的，在海面上出现大小不一的船只，贺青道：“师父，师兄、仙道众家已到。”
封华眼神示意身旁贺青上前迎接仙道众家，而后示意凌云跟在自己左右，凌云点头表示明白。
贺青上去一步揖礼道：“仙家一路跋山涉水甚是劳累，不如先随贺青上九霄殿稍作歇息再开始座谈也不迟。”言行举止皆练达老成，封华欣慰一笑，不枉着几百年对他的历练。
仙门众家道：
“这就是封华上仙的小徒弟贺青？客气客气太客气了！”
“还是封华上仙有福气啊，两个徒弟都如此优天资卓越。”
“是啊是啊，大弟子仙姿卓约，小弟子稳重沉着。”
凌云一向不喜这等场面，颚首向众人以示谢意。贺青笑道:“师父耐心教导的好。”让人挑不出错处。
此时琉河掌门早已经换过一代，上一任掌门云罗寿终正寝，由他亲传弟子朝阳接任。朝阳也算是继承了他师父对凌云的偏见，阴阳怪气道：“仙姿卓约不愧是封华掌门的大弟子，更不愧是东海龙王的长子啊。”
此话一出，仙门众家纷纷停了寒暄，齐齐眼神往凌云身上打量。私下窃窃私语道。
“哎哎哎!听说了吗？”
“这东海龙王实在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可不吗？水精怪惹了祸害还不许我们出手，听说上回琉河抓了一个作恶的水蛇妖，还没关押几天呢，那龙王就派半人半鱼的家伙上门要人去了，简直是霸道至极啊!”
“何止啊！前些时日的作乱的蛟，东海不管不顾的，咱们多少仙门弟子前去东海收剿，你看活着出来了一个没有！”
东海海域上作恶犹如是在龙宫眼皮子底下犯上作乱，龙王又岂会不知，还是知却不作为。摆明了是要包庇那蛟群。说不一定那些派出去剿灭蛟群的仙门弟子也是龙王出手干预了，不然怎会全部折损。”
“那可不是吗？可怜了琉河一脉啊!本身就离的水近善水性，本就适合抓水精怪，这下倒好，直接剥夺了最为拿手的抓妖手段，看样子往后只能抓陆妖咯。”
朝阳听后面中极为不畅，直戳琉河痛处。东海凌驾琉河之上，他儿子名字也凌驾自己师父之上？思及浮岳山地界不好发作怒意，只能干吹胡子急瞪眼。
“你们还别说，我瞧着凌云往那一站还真有着几分霸道的气势。”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凌云听的清楚，面上一黑。
这下议论声更加此起彼伏起来。
“看看，这阴暗的表情更像龙王了！”
“是啊是啊！着实有几分相像。”
“他日不会像他父王一样霸道吧？”
封华眸光一转身旁，知凌云不悦，面上依旧带笑道:“此番路途遥远众仙友依旧能谈笑风生，想必是不累，倒是贺青过于担忧了。仙友们请移驾九霄殿开始此次的约谈会。”
五重天九霄殿内，
“东海这几年行事越发嚣张，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个代表去东海讨个说法!”
朝阳第一个发言，对于不能抓水妖，等于是掐灭了琉河的命脉啊。好不容易盼来了约谈会，此事一定得想办法解决。
对于其他门派来说，抓不了水妖可以抓陆妖，实在算不得什么急上火的事。
“朝阳掌门莫急啊，我觉得此事倒可以放一放，不如先来商讨一下商婴更为重要吧。”
鹿原掌门玄明，近五百年才兴起来的仙派，被仙道众家私下吐槽过是最俗气的仙派。和大众修仙门派的避世不同，鹿原仙府坐落在人来人往的城镇里边。
朝阳道不以为然道:“商婴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想他那般高调的性子。许久没有消息说不一定已经死在何处了，不足以为惧。现在东海如此霸道你们也能忍吗？”
蒙海自动屏蔽有关东海的言语，道:“商婴不是平庸之辈，只怕是在暗处。我们还是要小心防范。”
朝阳看一圈众人，见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转而把目光投向坐在高处封华。“封华掌门你说呢？”
封华不答，对座下的凌云道:“凌云，你觉得呢？”
凌云起身对众家揖礼道:“近日察觉到有万鬼欢呼声，这是有鬼仙出世的征兆。又恰逢商婴失去踪迹。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种可能？”仙道众里不知是谁出一声。
凌云继续道:“一是商婴已经修成鬼道最高阶级鬼仙。二是鬼仙杀了商婴。”
朝阳冷哼一声，道:“鬼仙出世的征兆？不知凌云上仙有何证据。”朝阳被当众忽视，心里只是不好受。憋着气正愁无处可发。
明眼人都知道朝阳因为东海一事无处发泄，龙王根本没有将琉河放在眼里。因此只能抓住身为东海龙太子的凌云，刻意挑刺出气，心中即是同情又是鄙夷朝阳。
凌云也不恼，继续道:“千年前也有一位鬼仙出世，征兆是一样的。”
蒙海回忆道:“的确如此，吾师西去前确有和我提过一嘴。千年前鬼仙出世时地底下传出有万鬼哭声后是大笑声。”
“所以现在结论是，一商婴魂飞魄散了，有鬼成为了鬼仙。二商婴成为鬼仙对吧？鬼仙法力通天，如果是真的，怕是又要生灵涂炭了。”
“即便是成了鬼仙又怎么样，别忘了上一个鬼仙是斩于封华掌门的剑下。就算再来个一封华掌门也能斩一双！”朝阳说道。
封华谦虚道:“当年只因天时地利侥幸罢了，还需仙道众家齐心方能抵抗鬼仙。”
贺青起身，对着诸位仙家揖礼道:“事到如今鬼仙已经出世且不知下落，仙道众家需开始未雨绸缪，若鬼仙危害苍生各家也好枕戈待命。”
“贺青仙上言之有理啊!我等回了山门必定要弟子们更加刻苦修炼。”
封华和凌云位列上仙，前者为浮岳山掌门，所以可尊称封华掌门或者封华上仙、封华仙上，而凌云尊称为凌云上仙、凌云仙上。若是飞升却尚未达到上仙阶级的可尊称为仙上，贺青阶级为散仙故而只能尊称为仙上。
凌云不咸不淡说道，“商婴虽为鬼道，却没有做出任何危害苍生的事，也不必人人喊打。”
此话一出，仙道众家议论纷纷，封华面上依旧春风如笑静默不语，贺青面上则有些担忧，师兄也太直言快语了……这不是打众仙家的脸吗？
议论声中又属鹿原玄掌门最为愤懑。
玄明拍着桌子道:“怎么没有！他无故杀伤我等各家弟子，难道还不算有危害？”
众家皆是附和点头，一时之间凌云成为众矢之的。
要说商婴究竟是做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让仙道众人惧怕呢？
商婴是近两百年才出人物，此人倒也没有祸害苍生，只是盯着仙道弟子不放，凡是碰见仙道弟子无不一一打伤更甚杀了的也有。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这么从仙道里传开了。其中死伤最多的鹿原，玄掌门集全派之力在意境上宣告商婴所谓的恶行，于是乎六道皆知商婴易怒易爆，纷纷避商婴如蛇蝎。
凌云自千岁后便独自在外历练。也曾追击过商婴，每次都落空，仿佛商婴提前得知他会来的消息般总能逃脱，两人居然一次面都没碰上。在一次次你追我赶中凌云也算摸清了其中的门道。不紧不慢道，“鹿原弟子近几百年来，借着降妖除魔的名义向凡人索取钱财，更甚者为了奇珍异宝与妖魔勾结演戏一场，骗取大量银钱。不知玄掌门这些事情是知还是不知？亦或者是睁一眼闭一眼。被商婴打伤的仙道弟子也皆是如此品行。”
鹿原仙府开设在人来人往的城镇里边，享受着世人的供奉，哪里受过这等子居高临下的指责，当即恼羞成怒指着凌云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若今日凌云上仙不给个说法，我鹿原虽派小言轻但也有骨气，绝对不让人肆意污蔑。”
凌云沉声说道:“玄掌门确定需要我拿出证据？这一桩桩一件件并不是死无对证。”
玄明心中一掂量，确实鹿原近百年兴起少不了大量的银钱，于是乎也就默许了门下弟子向凡人索取钱财，倘若此事被捅了出去，鹿原着实往后不好在仙道立足。便强压着气焰，道:“此事尚有争议，待我回去后细细审问一番，若真有此事我必定清理门户，诸位还请放心。”
朝阳理直气壮道:“事虽如此，但凌云上仙怎么能确定商婴打伤的仙道弟子皆是如此品行呢？未免太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