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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逢
得知使用灵力还会被反噬，云央讶异反问：“反噬？”
柳黎接下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白白给你借用灵气不用还的吗，阶级越高借用的灵气也就越好越醇厚。不然你以为将母上神会渡劫失败，将母上神当年未过的劫难是天雷，那可是一道比一道狠啊！足足扛了一千三百道天雷还是没有扛过，正是因为借用的灵气神力过多，远远超过了她本身可承受的范围。”
云央不解道：“可我已经飞升了，还需要再渡劫吗？”
柳黎道：“第一次的渡劫只不过脱胎换骨飞升成仙，成仙后借用的天地灵力也是会反噬回来本身的。这劫难不知何时何地和次数，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具体我也不知！反正灵力不能滥用就对了！
云央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如此，谢柳黎兄告知。”
柳黎继续说道：“不管借用天地万物的何种气息，都是需要去还的。”又看看云央道：“魔道，人、妖皆可修，借用的是天地间的浊气，阶级可分为诡变、结丹、御法、入魔、初魔、尊魔。”
“鬼道是人死后魂魄修借用怨气，阶级为：鬼灵、鬼魅、鬼煞、鬼王、鬼尊、鬼仙。尸可修尸道借用尸气，阶级为：白僵、黑僵、绿僵、红僵、金僵、紫僵、飞尸、干魃。”
云央道：“尸体也可以修道吗？”
柳黎挤眉弄眼道：“自然是可以的啊，天下万物无奇不有。要不我带你去乱葬岗看看尸体修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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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央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柳黎兄，有空你带我去浮岳山就成。”
柳黎突然靠近云央神秘兮兮道：“对了以后在这六道内，有这么几个人物你得想办法绕着走，可千万不要碰上。虽然六道中人个个都不好惹但唯独这几人是出了名的不能惹。”
云央后退几步道：“愿闻其详。”
柳黎道：“鬼道商婴，仙道凌云，神界桃祸。”
见云央一副怀疑的神色，柳黎又继续道：“我可跟你说啊这商婴可是鬼尊，传闻杀人不眨眼很多仙人都死于他手，你他人要见着他记得躲起来。这仙道凌云嘛嘿嘿...是我大师兄，这句虽是我自己加上的，但日后你若见着他，就知道我说的不假。而神界桃祸上神虽已经避世五百年，但指不定哪天就从上神界出来了，听长老们说桃祸上神会迷人心智，容易让六道走火入魔。”
柳黎绘声绘色的讲完，转头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云央，急道：“你可别不当真啊！来日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了。”
云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商婴出现在我周围呢？”
柳黎道：“你看见一个穿黑衣的带把琴的应该就是商婴了。”
云央头冒黑线：“这么敷衍的吗？”
柳黎颇有些心虚道：“我也没有见过这什么鬼尊啊，也只是听传言说他有把鬼琴，琴声能转化为削铁如泥的刀弦。”
柳黎继续道：“不过听说商婴好像也消失一段时间了。”
云央道：“也许是被哪个高人给收了吧。”
柳黎道：“那怎么可能！商婴哎？那可是连我大师兄凌云都束手无策的人物啊！”
云央道：“那怎么才知道是碰上了仙道凌云呢。”
柳黎一脸骄傲，仿佛说的是他自己般道：“有点英俊有点好看，周身仙气恨不得往外蹦的就是他了。你若是在浮岳山，见着一位冷着脸头戴银月冠，身披白色龙纹仙袍的仙人那一定是他。若是在别处嘛，那就是黑袍黑脸手里再拿把黑色剑的，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正当柳黎想继续滔滔不绝，眼见一道剑光划过天际方向直指浮岳山，那剑气无比的熟悉，正是凌云师兄的墨染剑。心道师兄回浮岳定有要事，转念对一旁云央道：“不如我今日便带你去浮岳山怎么样？”
云央道：“初次登门需要准备礼物吗？”
柳黎戏谑道：“你又不上浮岳求娶我凌云大师兄准备什么礼物啊，带上人就好了。”
云央：“......。”
他倒是真想求娶。
......
五百年前
浮岳山九重天上雪花纷飞，跪在九霄殿前的凌云唇角带血不顾身后血淋林的剑伤在身，跪拜在雪地之中。为了所爱之人丝毫不在意血已经晕染了雪地，过往执勤弟子皆是低头而过不敢作停留，生怕被牵连进去。
“师父，徒儿求您放过她吧，她不曾做过半分伤天害理之事，她何罪之有。”
凌云知道师父疼爱自己，用百依百顺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伤的更重些，血流的更多些，是不是师父这次也会依了自己。
殿内传来封华恼怒的传音，“胆敢用妖术迷惑浮岳山大弟子，此罪就足以让她灰飞烟灭炼化为丹。”浮岳山的锁妖塔不仅能锁妖，同时还能慢慢将妖炼化为丹，师父从未这般恼怒过，凌云身躯一震已然知道师父有了杀意。
身为浮岳山九重天上掌门亲传大弟子的凌云，虽仙岁八百却荣登上仙阶级，承师命在凡间历练降妖期间竟爱上女妖。一时之间有关于浮岳山大弟子凌云与妖魔勾结的流言也逐渐在仙道广为流传。消息传至封华耳中愈演愈烈。不得已，封华下山亲自出手将那女妖收在了浮岳山锁妖塔，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师父，您如果要给浮岳山乃至仙道上下解释乃至警醒，那就请您处罚徒儿。是徒儿主动前去纠缠的她，是徒儿对她先有的心思。求师父将她从锁妖塔中放出。若她死了徒儿也绝不独活。”
封华端坐在翠华殿中，听着自家徒儿愈渐虚弱且坚定的声音，回想起为了让女妖逃脱抓捕，他那傻徒儿竟挡在女妖身前，在生生硬抗了他几道剑气，甚至为了争取女妖逃离时间，竟然执剑和他交手。那几道剑气封华虽未用尽十成仙力，也足以伤及凌云仙脉危急性命。
无奈的闭上眼起了恻隐之心，封华终究对凌云是偏爱的。
“若你能答应为师一个条件，放过她也亦无不可。”
浮岳山有一秘术，能让施法者□□入人灵海阅览此人平生记忆，更能选择性摧毁记忆且永无恢复可能。此法因违背天地之母之意，所以施法者必会遭反噬，被列为秘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晓。
“弟子谨遵师命。”凌云眼中闪起希冀，她有救了。
封华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一字一句砸向凌云犹如五雷轰顶。
“与她断情绝爱，彻底忘了她永不再记起。”
欣喜的笑脸还来不及挂上便僵硬了下来，凌云愣在了雪地。双手握拳，许久，直到眼中泪落下才释怀松开。
“好。”
一向口齿伶俐的凌云，一个好字竟让他回答的哽咽颤抖起来。脊梁骨已不似方才挺拔，不自主弯曲了下来。或许比起厮守终生，她能好好活着对于凌云来说才更为重要。
“如此，你便进来吧。”封华着呼唤凌云起身。
凌云僵直着起身抬步上了翠华殿台阶，行至右殿门口，推门而入，如行尸走肉般跪拜在封华跟前。
封华一脸不忍捏诀施法分.身进入凌云的灵海。
游历期间凌云遇见一名女妖，见她被妖群欺负便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多年后机缘巧合降妖时再次遇见便同道而行，在一次次的携手铲除作恶妖魔事件中，两人互生情愫。直到被其他仙门弟子撞见他与妖朝夕相处这才谣言四起。将凌云灵海中有关于二人记忆片段细数摧毁后，这才□□归体。一股热感从封华的心头直蔓延到胸腔喉咙直至吐血而出。
这禁术竟折去了他千年灵力，封华深知反噬才刚刚开始。
吩咐贺青将凌云抬至床榻上，捏诀施法将他身上因剑气划伤的好几道血淋淋伤口愈合，黑色衣袍幻化成白色里衣，封华盖好被褥起身离开。
是时候该去会一会鲛人了。
封华手一挥，原本紧闭的锁妖塔大门自动打开。那妖被锁妖链困在锁妖塔内，失了大半妖力已无法幻化完整的人身，鱼尾暴露在外。
见来人是心爱男子师父封华上仙，妖极力想要掩盖自己鱼尾，锁妖链在妖的挣扎下越发的束缚紧，鲛妖痛苦至极。
封华双指捏诀探知鲛妖的灵海记忆，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般，鲛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凌云，他这个傻徒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情根深种。
情字最是毁坏修行，封华成仙几千年，自是看遍仙妖相恋不得善终，也曾亲身经历过。深知此妖不死终有后患。这次亦算是封华发现的早，若今日去的是龙王只怕这妖早已经命丧黄泉。
封华收手怒道:“你可知你在欺瞒他，但敢魅惑我的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鲛妖在极力辩驳：“我...我没有...”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知道凌云重伤在身，鲛妖担心道“封华上仙，凌云伤势好些了吗？”
封华道：“他无碍，我知你对他有情，也知你从一开始接近他就带有目的。”
“你若没有纵容同类残害百姓，或许浮岳山会有你一席之位，可千不该万不该随众去残害无辜百姓。”
妖反驳道：“可若当日我不听他们的话，死的便会是我。为了生，我难道也有错吗？”
封华呵斥道：“你的生建立在牺牲他人的性命上，这便是错处。”
又道：“以你鲛人的身份一旦被暴露，他若跟你摊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让他如何在东海在浮岳山甚至是整个仙道立足。”
“你若真是心里有他，又怎忍心坏他修行。”
“他贵为东海龙太子，浮岳山的大弟子，你要将他如今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鲛妖沉默了，也动摇了。
封华继续道：“即使他愿意不顾一切随你远走高飞，可你确保他能往后都不会有悔意？即使是我放你们离去，东海也不会放你们离去，整个六道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去。鲛人一族同龙族向来是仇深似海，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封华所说句句属实也句句刺鲛妖的心，沉默许久道：“但求封华上仙赐我一死。”
封华颚首捏诀挥剑朝鲛妖一斩而下。
仙道上下没有人知道浮岳山大弟子凌云与那女妖相恋是否属实，也没有人敢去求证。整个仙道上下在封华上仙奖赏能增加灵力的丹药下，已对此事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真假已然不重要，只知浮岳山锁妖塔又炼化了一只妖，封华掌门开始闭关，凌云大师兄外出历练中了蛊毒昏睡不醒。
随之而来的便是神魔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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