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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比盖尔进入科勒的私宅前不久,当早钟刚刚鸣响的时候,阿洛尔剧院之内忽然出现了两个意外的访客。
也许说访客这个称呼并不太准确,因为他们并不是从正门进入阿洛尔剧院的,而且在来了之后也并没有受到居住在剧院中的裘达教团成员们的欢迎。
此刻狼狈不堪的阿方索与莱特曼整备捆绑着丢在了院子中,而他们身边却站着一群十分不友好的裘达教团成员,不管是带着武器的护卫亦或是手持木棒扫帚的教徒都将这两个非法入侵教团“圣地”的家伙当成是了贼人。毕竟他们俩人并不是从正门进入剧院内部的,而是在大家清早打扫剧院舞台上的仪式现场时从后台的某个角落中突然钻出来的。
受到惊吓的一般教徒们的惊叫声吸引来了在剧院周边巡逻的护卫们,而这群人在看到这两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家伙后,不容分说的就直接将其打倒在地并捆绑了起来。而抓捕他们的护卫中自然也有昨晚刚刚有过交易的那位佣兵伯恩,但是不管阿方索与莱特曼如何辩解可最后还是被收拾了一顿后丢到了剧场后院中示众。
面对着教团成员们的“热烈欢迎”之下,本就狼狈逃窜了一夜的两人最后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在解释什么,毕竟他们都清楚跟这群疯子是无法沟通的,为此两人只能默默的等待教团的领导者,也就是裘达教团的大祭司柯坦·奥萨拉回来才能够解脱这种困境。
等了许久之后,饥肠辘辘且睡意朦胧的两人才看到同样面色不善的柯坦带着两个护卫从剧院中走出。他们之前是去调查两人进来的密道的,不过从时间上来估算的话阿方索倒是觉得他们并未深入其中,或许连一个密道门都没有打开便狼狈的返回。
“里面是死路,看来你们没有说实话。”柯坦十分生气的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回答是怎么潜入教团内部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把你们当做窃贼来对待,或许把你们交给城卫也能够换取一些不错的赏金……”
“嘿嘿,别逗了,大祭司先生,如果你将我们交给公爵的人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过来肃清你们了。”阿方索故作强硬的示威道:“我们可不是在今天早上才匆匆的出现在你们的教团内部,事实上昨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来到了你们的剧院后台,而且亲眼见识到了你们昨晚在这里举行的一场‘异域风情’小游戏……嘿嘿嘿,那种血腥残忍的场面可不像是一个正派宗教该有的场面,而且我还看到了现场出现可那萨斯伯爵家的科勒少爷……嗯,一个会使用邪恶仪式的宗教,在公国的首府城市中举行了一场血腥残忍的诡异仪式,顺便还勾结了贵族子嗣……啧啧啧,我想米海尔公爵大人一定会对此很感兴趣……”
阿方索还未说完的时候忽然脖颈就被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出刀的就是佣兵伯恩,不过很显然他并不是想要直接杀掉阿方索,而是打算让其闭嘴。可是这种行为在阿方索看来却是欣喜若狂,因为这就表示这自己似乎是押对了赌注,这群人的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阿方索刚才说的也是半真半假,因为他并不知道裘达教团到底是不是一个邪恶的宗教团体,但是很邪门这点却是亲眼所见。事实上阿方索和莱特曼两人昨晚的确趁着教团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出现在了后台之中,他们昨晚从地下暗街的秘密出口出来的地方就是地面上阿洛尔剧院的某个秘密出口。
只不过两人出来的时间有些晚,所以并未看到仪式开幕时的那种极度血腥残忍的场面,而阿方索之所以会故意这么说只是他们后来看到了在舞台祭坛中有两个血淋淋的大浴桶,所以阿方索感觉这件事显得有些邪门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教团有了疑心。毕竟那些自喻光明正义的宗教团体可不会在举行仪式的时候搞得这么邪性诡异,为此阿方索也只好赌一把尝试用这种手段来想方设法的跟这个诡异的教团进行交涉。当然交涉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威胁他们收留自己或是如何,虽然最初的时候阿方索的确有这种想法,不过就现在的处境而言能够尽快脱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阿方索此刻最渴望的结果。
柯坦在听到阿方索这种威胁之后不免有些愤怒,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做出了隐忍,但就刚才对方的那种威胁来说柯坦倒是的确产生了杀人灭口的冲动。虽然柯坦自己并不认为自裘达教团的教义与内核是邪恶的,但是毕竟有着先天的缺陷,这种十分邪性的能力的确会让很多人对其产生排斥感,而这也是柯坦至今为止都没有跟公国方面坦诚透露自己宗教内部实力的原因。
柯坦最初的目的是尽可能的找些当地贵族发展一下关系,然后慢慢的对其展示这些力量然后获得一定的后援在按部就班的与公国上层接触。就如同昨晚的仪式那样,通过与那萨斯伯爵家的少爷科勒拉近关系,然后为他复活自己心爱的人来展现教团的能力与诚恳,然后在依靠他的小圈子慢慢的让裘达教团融入公国的贵族圈中来获取更多的支持,不过在这之前不能将较为不雅的那一面直接暴露给公国的贵族与民众才行。
实际上如果不是对方强烈要求的话,昨晚的仪式柯坦都不愿意让科勒少爷跟着过来观摩,但不管怎么说仪式很顺利,而且科勒少爷的态度也显得很稳妥,似乎对于他来说那种血腥的场面对于心爱之人的重生而言算不上什么,甚至他也非常理智的接纳了这种从新来过的复活方式,由此可见人们对于逝者的思念与关怀更加重要一些。
基于这些想法柯坦并不想要让裘达教团的能力过早的暴露出去,也更不愿意让那位有着铁血手腕的米海尔大公对自己以及裘达教团产生错误的猜忌,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的话说不定那位公爵根本就不会听取柯坦的解释便直接派兵镇压或是抹消教团的存在。毕竟柯坦虽然对于“血神裘达”的信仰非常的虔诚,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力量的不详之处会引起公国内部的恐慌与不安。因为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冥界的力量本身就是与生者水火不容的,人们可以信奉或是敬畏,但是绝对不会愿意让这种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力量附着于身或是身边的人。
一时间,受到阿方索威胁的柯坦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毕竟他本想为了教团的未来所以尽可能的表现出和蔼公正的一面,可是这种面孔在面对恶人时却给教团带来灾祸。而就在柯坦正在思考如何杀人灭口但又不会引起公国方面的忌惮时,善于察言观色的阿方索却看出来的对方的一些不善的想法。但是阿方索却并未跟莱特曼那样吓得浑身直哆嗦,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想要杀了我们来灭口吗?”阿方索十分不屑的看了看柯坦,因为从刚才的一些故意挑衅中他察觉出来对方似乎并不是一个果敢的人物,至少在某些事情上显得过于犹豫。为此阿方索瞅准了机会然后趁着伯恩的利刃像自己脖颈靠拢的前一刻赶紧说道:“就算是你们杀了我但你们同样会被米海尔公爵抓到!”
“你什么意思?”佣兵伯恩非常利落的收住了手中的刀刃然后威胁式的问道:“说清楚,不然我会让你无声无息的痛苦死去!”
“嘿,你应该知道我是个黑市商人,毕竟昨晚我们刚刚完成了一笔交易。”阿方索对着伯恩说完之后又转头看着柯坦说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就在完成这次交易之后没多久,米海尔公爵的狮卫就攻入了地下暗街,整个暗街黑市都已经被查封和镇压,而我……我们两个虽然侥幸逃了出来但也是被公爵那边通缉的犯人。”
在阿方索说完昨晚暗街的事情之后倒是稍微让现场的所有人震惊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在这里的人教团成员要么是外地人要么是当地的普通民众,暗街那种地方平日里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甚至还有人至今才听说了暗街的存在而感到意外。
当然柯坦与伯恩以及额外的几个人倒是听出来了阿方索刚刚话中的背后含义,所以找了个借口驱散了众人后便带着被捆绑的阿方索与莱特曼去了附近的小仓库之中。
“嘿,你们果然是个聪明人。”阿方索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闲话少说!”柯坦十分不悦的坐在了伯恩为其找来的箱子坐下然后问道:“你们逃出来的那么密道是死路……”
“那只是单向的出口罢了,从外面是打不开的。”阿方索很有信心的昂首挺胸的说道:“虽然那个密道的存在很隐秘,但是昨晚清剿暗街的人里面也有夜枭存在……夜枭你们知道吧?他们的追踪手段有多么高明我想你们应该也了解,所以我想今天之内他们就会找到这个密道然后顺着里面找到这边来。到时候就算是你们杀了我们灭口也会被他们追查到,届时我想你们的小秘密估计也……”
阿方索赶紧闭嘴不在说下去,不过他还是十分挑衅的看着伯恩狡猾的笑了笑。因为他从伯恩的表情发现他好像非常了解夜枭的事情,不过像是他这样的佣兵在听到夜枭的名字就表现出这种戒备也或许是可能过去跟夜枭有过什么恩怨或是……被夜枭通缉的犯人。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夜枭虽然是米海尔大公搞出来的组织但背地里却也是在很多领域都有着威慑性,为此夜枭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通缉一些没有精力去寻找的犯人给黑市或是其他刺客圈子,所以阿方索在看到伯恩的表现后率先就想到了这个家伙大概是夜枭那边的通缉犯。
这似乎对于阿方索来说是个意外收获,因为这基本就说明了裘达教团里面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越是这样那么这个柯坦大祭司就越是不会轻易的杀人灭口,至少他不会选择在自己的老巢中下手。
柯坦有些焦虑的思索了一会,不过他表现的越是上心那么阿方索的信心就会更强烈一些,甚至气势上也从最开始的劣势有一种反超对方的倾向,乃至于这种信心都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多么疲惫和饥饿。
“那条密道……”柯坦犹豫了许久之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改口说道:“算了,我不想知道那地方的来历,反正这个剧院是受赠的,即便是夜枭的人过来了那么也只能让科勒少爷去应付……而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本身就没有什么冲突,你们放了我,然后等夜枭过来之后你们可也以直接说明原因,反正黑市的事情你们又不知道,所以酌情对他们坦白就是了。”阿方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中又补充道:“我这里有一些钱财,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说是我们两人花钱让你放了我们,反正你们这些宗教团体对于公国而言基本上就是见钱眼开的类型,这么做反而会让夜枭降低对你们的关注。”
柯坦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阿方索,虽然他满脸的不信任这种油嘴滑舌的商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似乎是最稳妥也是危险性最小的办法了。为此柯坦有些焦虑的起身来回走了一会后便只好冲着伯恩无奈的点了点头示意,而伯恩也有些不满的走过去从阿方索的怀中摸出来了一个钱袋子。里面的钱对于黑市商人来说连零用钱的水平都算不上,但是对于普通人或者对于裘达教团而言的确是一笔巨款,为此柯坦也只能十分不甘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剩下的事情伯恩会处理好,至于那两个人的去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柯坦本人是绝对不能知道,因为夜枭这种组织里通常都会有一些诡谲的测谎手段,要是对方来问话而自己撒谎的话那么的确会引来大麻烦。至于另外的问题,那就是还未彻底处理干净的舞台仪式现场了,所以柯坦打算过去跟大家一起加快仪式现场的拆解工作,顺便在一定程度上来掩盖一些敏感的事物。
过了一会之后,狼狈不堪的阿方索与莱特曼匆忙的跑出了阿洛尔剧院,也幸亏剧院周围的建筑都是无人居住的废弃旧房,为此行走在这里也不需要太过掩饰。但即便如此两人还是逃得相当迅速,因为刚才阿方索对夜枭的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所以他们需要抓紧时间找到合适的落脚点躲藏才行。而就在阿方索两人刚刚离开剧院之后,伯恩则有些紧张的找到了在前面忙碌的柯坦大祭司,并在一脸歉意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也悄悄地离开了剧院去了别处。同时就在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就从已经收拾好的剧院后台中冲出来一群来者不善的夜枭刺客。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栋被改造成诺曼教团总部的豪宅之内,教会主教泰勒·塔克萨正在乱发脾气的训斥部下。
原本来说这群部下只是因为在教会中的工作失误而引起了一些小麻烦,往常来说的话塔克萨主教只需要说上一两句就够了,但是今天却不知怎地这位主教十分的恼火,就好像这群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行似得喷的口水到处都是。不过塔克萨的身体肥胖且虚弱,为此他也并没有坚持太久便气冲冲的返回了寝室之内,但临走前却是十分暴戾的将一个昂贵的瓷器茶杯给摔得粉碎。
塔克萨之所以恼火的原因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因为昨晚他带了一群人信心满满的去了由阿尔加斯堡发起的宴会中,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去捣乱的,虽然凭地位来说塔克萨可不敢搅乱了整个宴会,但是稍微跟阿尔加斯堡的人见个面然后无伤大雅的折辱一下让他们沦为笑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理想总是如梦似幻一般的泡影,当他们进入了宴会场地直到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别说是挑衅阿尔加斯堡的成员了,他们就连靠近这些人十步以内都做不到。因为阿尔加斯堡的人可都是贵客,为此能够在宴会场中跟他们近聊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上级贵族,下级贵族这边除了上级贵族的亲信随从之外是不被允许靠近他们的圈子附近的。虽然米海尔公国的阶级并不是那么的固化,但是上下尊卑的礼节还是十分严苛的。
昨天一整晚的时间塔克萨一群人就像是衬托花朵的杂草一般只能远远的看着阿尔加斯堡的人跟各个上级贵族之间谈笑风生,而自己等人唯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在他们聊到精彩的时刻拍拍手鼓鼓掌顺便跟着别人举杯庆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简而言之昨晚的宴会对于塔克萨来说无异于耻辱,当然他所谓的耻辱不过是针对阿尔加斯堡的敌意罢了,毕竟塔克萨说到底不过是个准男爵而已,通常来说他就连跟上级贵族一同出席任何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以往来说塔克萨参加的宴会都是下级贵族举办的,所以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在里面游刃有余,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发表一些言论而受人追捧或是敬仰。为此长期处在这种环境当中也不经意的让塔克萨主教产生了一种自负,认为自己差不多傲视群雄一般的地位高尚或者受人敬仰,在别人的吹捧中塔克萨也的确有些飘飘然,甚至他也很享受这种待遇。
但是昨晚的一次宴会却不声不响的等于给了他一巴掌让其认清楚了现实的残酷,毕竟在公国之中准男爵这种爵位通常都是恩赐给有功勋的平民,所以当时在现场之中差不多他就是那为数不多的阶级最底层。
说到底他克萨斯之所以会收到邀请也并不是因为他的爵位,而是因为他的诺曼教会的主教身份,所以昨晚收到邀请的人中也自然有德乌斯·罗森主教的身影,甚至对方还在宴会中途对着自己举杯示意过一次。只可惜不同的是对方可是天神教的主教,这个宗教在公国中不乏有一些上级贵族信仰,所以罗森主教昨晚在宴会中的位置也自然是上级贵族的圈子里。
昨晚唯一让塔克萨感到庆幸的是宴会现场只来了他们两家宗教团体,但是两家所受到的待遇却相差甚远,外加上在宴会中因为地位而受到的种种待遇刺激下还差点让羞愤难当的塔克萨提前离席。不过就算是他要离席其实也是做不到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贵族,就连宴会现场的护卫和女仆们都不会正眼看他的那种小贵族。
这种阶级地位差距带来的刺激不但没有让塔克萨认清楚事实反而更加的激化了他对于阿尔加斯堡的盲目仇恨,哪怕他本身就跟对方没有什么过节,但是嫉妒与傲慢带来的负面情绪还是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
塔克萨在封闭的卧室中疯狂的打砸着里面的各种装饰物,但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疯癫但却也十分小心的避开了那些名贵的饰物而是将愤怒宣泄在了那些廉价的物品之上。
“该死!该死!该死!”塔克萨抓着一个毛绒掸子疯狂的抽打着自己的床垫,直到将看似华贵但其实却是劣质丝绸的床单抽破并露出下面的麻布与稻草之后他才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而后塔克萨看着卧室中的一副自己与罗森主教站在一起会晤的便宜油画之后忽然恶向胆边生的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咬牙切齿的嘀咕道:“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