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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在威尔斯克城营区的某个堆放物资的角落里,阿雷佐正在和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进行秘密交谈。
“那个女人刚刚拿着的大家伙能弄来吗?”商人面带微笑的对阿雷佐问道。
“不好说呢,那个东西那么大,不方便携带。”阿雷佐虽然表现的十分忧虑,但嘴角上却带着一丝冷笑。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能够弄到手的话我们会再给你一倍的钱。”商人提到加钱的时候,阿雷佐的眼角忽然动了动,商人知道这个条件说动了这个贪婪的家伙,但接着又发现对方似乎露出了些许不满意的表情。
“哦?那个小的武器就给6000金币,怎么大的也给这么点?你们也太他妈的不地道了。”阿雷佐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想多了,那6000金币可并不是一件武器的价格,里面还包含了那个女人的命。,至于其他的武器如果弄不来就在杀掉那个女人之后直接毁掉,我们同样也会付钱。当然了,之前付给你的那200金币的定金并不算在其中。”
“是么……那个女人跟你们有仇?”阿雷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商人问道:“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从西边过来的人,也更不像是瓦纳托一带的人……你们……”
“你应该很清楚,不该问的不能问,否则……”商人忽然露出了阴狠的表情瞪了阿雷佐一眼。
“好好好,听你的。”阿雷佐顿时挥了挥手,然后急忙说道:“谁让你们是金主呢,这种规矩我懂,拿钱办事不多嘴。”
“你明白就好。”商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陶制小瓶子说道:“这是从巫妖利爪上萃取出来的剧毒,已经和细盐混在一起了,将其添加进食物中就连精灵族都无法察觉……你懂吧?”
阿雷佐有些不敢相信此物是真的,因为这种毒药在黑市上的价格少说也要一百左右的金币才能买下这么一小瓶,要是放在过去,在阿雷佐看来用这种毒药去毒杀别人简直就跟用金砖去砸人一样疯狂。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事情只要做成了自己就能有几千金币到手,换过来说,对方既然都能出得起这么多金币了当然也不会在乎这个一百金币这种小钱。
“现在就要动手吗?”阿雷佐贪婪的舔了舔嘴唇问道。
“当然不会,现在就算你成功了我们也无法离开。”商人伸出了三根手指说道:“三天后,明天各个商会的队伍会下来送补给,他们隔天才会返回。你就在第三条动手,杀死目标拿到东西后就跟你的同伴一起混进我们的队伍中就可以离开,而且我们在上面的营地也需要一些准备,同样也需要三天的时间去完成,当一切都准备完毕的候就算是我们强行突围都没有问题。”
“呵呵,阵势不小呢,不过那群精灵娘们也就算了,你们还想从阿尔加斯堡的魔法师中突围?”阿雷佐捎带不屑的说道。
“想用这种方式来套我的话?你还真是太小看我们了。”商人依然带着充满威胁的笑容看了看阿雷佐,然后起身就直径离开了这个角落。
阿雷佐阴着脸看着那个商人高傲的身影顿时觉得心头上涌出了一股愤恨,但随后又瞅了瞅放在面前的那瓶毒药,随后就慢慢熄灭了心中的怒气。
“哼,我管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老子只要能够拿到钱,别的老子一点都不在乎。”阿雷佐小心翼翼的把瓶子用棉布包好然后收进了自己的腰包中。
阿雷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但是就在他低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幅“家传铠甲”胸前的徽章,起内容正是“阿雷佐家族”的战马盾徽,只不过这个盾徽已经十分的老旧且磨损严重,甚至盾徽的凹陷处还参杂着一些泥土般的污渍,看似这幅铠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清洗了。
“哼,狗屁的骑士,既不能随意敛财又不能欺压平民,老子早就当够了。”阿雷佐不屑的用手挠了挠胸前的徽记,然后十分阴沉的自语道:“在等三天……三天之后,老子就彻底自由了。”
阿雷佐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沫之后就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悠然自得的离开了这个角落,但是他刚刚离去不久,在这个角落中的杂物堆中某个箱子中钻出来了一个人影。这个人正是马尔科的邑从扈从骑士莱纳德,只不过此刻他并没有穿着自己的铠甲,而是穿了一身便服打扮的跟个普通劳工一样。他离开箱子后看着阿雷佐离去的方向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随后就慢慢的走出了角落走到了人来人往的通道上,而不过一会,这个又有几个人影从角落的其他位置上走了出来。
“莱纳德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打扮的跟劳工一样的人对着莱纳德问道。
“你们继续跟着,我先去跟马尔科大人汇报一下。这么劲爆的消息,马尔科大人绝对会给我们记一功的。”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劳工模样的人说完之后就领着其他人快速的冲向了阿雷佐离去的方向。
几分钟后,在马尔科的营帐中,莱纳德气愤的将刚刚查探到的内容汇报给了马尔科。
“下毒?还想要抢夺神选者女士的武器?”马尔科听到这件事后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水杯给掉到地上。
不过马尔科还是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以为内他并不担心艾丽卡等人会轻易的中毒,但是他也不愿意让这件事情发生,因为不管对方是否会中毒,一旦下毒事件发生了那么必定会影响到米海尔小姐和对方的关系,甚至是私人友谊也会受到损失。
“马尔科大人,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把他抓起来?”莱纳德摆着胸脯说道:“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营帐里,那附近的士兵早就悄悄替换成了我的部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能够把这个叛徒擒来。”
莱纳德说阿雷佐是个叛徒其实并没有说错,因为不光是在他看来,就连所有参加这次秘密行动的其他同伴以及士兵部下们也都这么觉得。阿雷佐若只是对艾丽卡有私怨想要报复的话其实大家也不会太过追究这件事,但自从查探道对方跟一个外人商量杀死神选择并夺其武器的时候莱纳德就明白了事情并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阿雷佐的行为明显就是要背叛骑士队,并且往大了追究也能算作是叛国行为。
米海尔小姐和那两位神选者女士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虽然莱纳德这一级的人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来两方交往的还不错,并且这件事可并非是单纯的私交,与神选者之间的友谊对米海尔小姐以及公国来说有多么重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别说两位神选者的背后还有三位神祇的存在。
虽说莱纳德自己也不太敢确信神祇的真实性,但既然马尔科说是那就一定错不了。毕竟在他看来,只要马尔科说乌鸦是白的,那么就算是自己明知他说错了也会在表面上认同马尔科的观点。这可不是什么忠诚或是荣耀一类的虚言,而仅仅只是为了回报对方的一份恩情,只不过这份恩情同样也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只要马尔科不脱离公国或是背叛公爵那么莱纳德就会一直跟着对方。
莱纳德对于米海尔公国的忠诚同样也是有着类似的理由,如果米海尔公国没了,那么他的骑士地位也就烟消云散了,没有了骑士地位那么莱纳德将又会回到社会的底层,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而阿雷佐的行为无疑就是要给公国带来混乱,就算莱纳德不知道那个商人的真实身份但也不妨把他当做了公国的敌人,甚至自己刚才藏在箱子里听到对方要毒杀神选者的时候气的差点把牙咬出血来。
“先不要急着动手……你确定刚才那些话是丹特·阿雷佐说的?不是别人?”马尔科一脸疑惑的问道。
“大人,我以兰道家族的名誉起誓,刚刚那些话的确是真实的。”
“这就奇怪了……”马尔科伸手制止了莱纳德后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是在思考着某种问题,并且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道:“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这也太快了。”
“大人,那要不要先把那个商人抓起来审问一下?”莱纳德尝试问道。
“这个就更不能动手了…….6000金币啊,还真是大手笔,对方竟然毫不客气的就许下了诺言。”马尔科停下了脚步看着莱纳德笑了笑并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公爵大人的宅邸都没有这么贵。”
“大人,您是说……”
“对方肯定不是公国内的人,十有八九是索利斯那边过来的。而且能够一口气拿出200金币作为定金的也不会是什么民间的商会……恐怕只有索利斯的那群腐败贵族……又或是……”马尔科没有完全说出最后的猜想,但他觉得说不说都一样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索性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呀,我们现在没有关键的证据去抓捕阿雷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荣誉男爵,随便抓捕或杀害一个男爵的话会影响到米海尔小姐的名声……”
莱纳德听了马尔科的话后顿时就觉得非常憋屈,因为马尔科正好说到点上了,丹特·阿雷佐是骑士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有 贵族爵位的骑士。虽说阿雷佐家族也是个没落贵族,并且全族都已经死绝只剩下丹特·阿雷佐一人,但阿雷佐家族的名声却依然比彻底没落的兰道家族更加有名声,所以当初马尔科从乡下把丹特寻来的时候,米海尔公爵大人直接就给丹特·阿雷佐回复了荣誉男爵的身份,并准其回复一定程度的贵族权利。
“啧!该死的叛徒!活该他当初全家死绝……”莱纳德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粗话,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想要改口,毕竟虽说自己被降职了,但也还是一位骑士,在上司面说粗鄙之语可不是件得体的事情。
但听到莱纳德的这一声叫骂,马尔科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他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慢慢的走进到了莱纳德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肩膀。这一下倒是把莱纳德吓得够呛,他急忙想要开口认错。
“马尔科大人,十分抱歉,我不该……不该说这么难听的粗话……”
“不,你说的很对。”马尔科却指着莱纳德笑了起来。
“对?”莱纳德十分不解的看着马尔科,完全想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从小就生活在社会底层,所以染上了一身市井气息。哪怕是现在你已经变得有些稳重了但你的一些言谈举止中也依然残存着些许痞气。”马尔科的这番话说的莱纳德面红耳赤,但马尔科却依然不在乎的说道:“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出改变的……莱纳德,你还记得阿雷佐刚进入骑士队时候的事情吗?”
“呃……记得……那个时候的阿雷佐完全就是个迂腐的贵族子弟,说话也经常文绉绉的经常被我们笑话……”
“对啊,而且就在我们来威尔斯克城之前他也是这腹某样。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几年来一直文质彬彬的贵族子弟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满嘴脏话且粗俗不堪的样子呢?”
“这个……悄悄沾染上的坏习惯?大人,您应该知道,学坏这种事情也就是一瞬间……”
“不对,就算是学坏也不至于突然转变成这样,听他刚才的对话再加上之前他和泰诺的事情,那简直……简直比你这个市井地痞还要粗俗不堪,宛如一个天性狂野的山贼似得。”
莱纳德听到马尔科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今天所看到的丹特·阿雷佐简直跟过去的那个阿雷佐判若两人。只不过当初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虽说自己和他都是马尔科的部下,但私下里却没有多少交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染上了什么坏习惯。
“阿雷佐家族的家训的确很严格,但也不至于能够教出来一个那么迂腐的贵族子弟。我当初还以为阿雷佐家族在离开特里克拉城后有什么改变,但现在想想……这里面有问题啊。恐怕我们一直以来所见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阿雷佐应该是一种伪装,而刚才他那种粗俗不堪的样子才是本性。”马尔科犹如恍然大悟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又嘀咕了起来:“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阿雷佐家真的会教出来一个这种粗野之人吗?我记得当初乡下那些佃户们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呢……是中途被替换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假货呢……”
莱纳德就算是再听不明白马尔科的意思那就只能是自己太愚蠢了,现在的马尔科明显就是在怀疑丹特·阿雷佐的身份了。但即便如此莱纳德也不敢想象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毕竟这听起来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假冒一个贵族,而且还是一装就装了了好几年,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莱纳德简直觉得自己背后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大人,阿雷佐家族的其他人当初是怎么死光的?”
“嗯……据说是当初阿雷佐家族欠下了很多钱而破产没落,当时的家主带着全家人要搬回乡下的庄园,在路上遇到了意外,马车直接跌下了悬崖。”
“只有丹特阿雷佐活着?”莱纳德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马尔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大人,您说……那个车祸会不会……?”莱纳德十分隐晦的说道。
“不,不太可能。我记得这件事当初闹得还挺大,因为公国刚刚立国没多久,所以每一个功勋贵族都非常的珍惜,哪怕是这种因为破产而没落的武勋,所以当时公爵大人派自己的亲兵前去调查过,也证实了那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马尔科非常肯定的回答,但他的内心里却出现了更多的疑问。
“那么大人……如果那个时候丹特·阿雷佐被……调换了……”莱纳德壮着胆子说道。
“住嘴!那个时候的丹特虽然活着但也重伤昏迷,是公爵大人派过去的宫廷医生治好了他,而且他的身份也是经过书吏官确认过的。”
马尔科说完后,莱纳德也苦恼了起来。但听到书吏官这个职位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刚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又有些紧张,并且马尔科也注意到了莱纳德似乎都开始流汗了。
“你想说什么?”马尔科故作威严的问道。
“呃……大人……有件事……有件不太光彩的事情……我希望说出来后您不要惩罚我。”
“说罢。”马尔科有些心烦的摆了摆手。
“是这样的……我能问一下,当初是哪个书吏官去给丹特·阿雷佐验明身份的?”
“这个嘛……我记得……应该是拉坦齐奥……”
“哦,还真是这个老东西?!”莱纳德急的失声说道。
“怎么了?我知道这个老东西虽然很贪财,但也不至于作假……”
“大人,您错了,他的确会这么坐,而且还不止一次。”莱纳德苦笑着脸尴尬的说道:“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家就干过。”
“什么?你们家?别告诉我你们家的贵族身份是伪造的!”马尔科又气又笑的骂道。
“不是我们家……不,就是我们家……不对。是这样的,我父亲以前曾经干过这种蠢事。曾经有两个商人给我父亲送过钱,让他找那个老东西伪造一个洛德地主的身份……”
马尔科虽然听到了莱纳德的父亲帮人伪造贵族身份而感到十分愤怒,但转头又一想,仅仅只是一个洛德级的半贵族也不至于让自己动怒,这种身份的人在公国内多如狗,他们一没权二没势,仅仅只是可以减少一些不疼不痒的地税罢了,毕竟洛德这个阶级头衔不过是当初公国立国之初用来安抚当地原住民的外交手段。
“哼,这件事情以后我再跟你算账。”马尔科又是随口训了几句话然后就又想起了刚刚莱纳德的话中意思,急忙问道:“你是说……那个老东西敢给一个男爵作假?”
“我不敢说肯定,但他的确有这个可能。而且……大人,就算是他没有作假,但是我们也可以借助这件事情来逮捕阿雷佐啊。”
“这……这……有失公正……我……”马尔科十分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人啊,都什么时候了,特事特办,反正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又没有留下家人,所以谁会在乎这件事?难道您错过这个逮捕叛徒的机会吗?而且这件事的严重性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再说了,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理逮捕叛徒的借口以便来堵住那群多事的贵族老爷们的臭嘴,至于他的身份是真是假还重要吗?”莱纳德记得有些生气说道。
马尔科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些脸红,他烦躁的站了起来在营帐里再次来回踱步,并且一边走着还一边烦躁的挠着头发。
“光靠我们在这里瞎想可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是先问问米海尔小姐的意见吧。”马尔科走了一会之后忽然停住脚,然后大步走到了附近的一张桌子旁,随手拿出了一张纸就开始写信。
莱纳德看着马尔科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要交给米海尔小姐的密信,而且也绝对十分紧急,所以当马尔科开始写信的时候他就在原地计划拍谁回去送信合适了。
当马尔科写完信后也没有用封蜡,直接将信件卷起来装进了一个金属的信筒中封好。
“你亲自把这个送给米海尔小姐,记住了,必须亲手交给她,并且路上多带些人。”
“是的,我现在就走。”莱纳德将信筒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然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马尔科看着莱纳德离去后又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希望事情不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