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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尖叫了一声，连忙哭着摇头，抖着唇说：
“不是的不是……我只是听说，程少要和瑶华珠宝公司的千金订婚……有点担心会不会闹得不好看。”
程启礼冷笑一声：“你倒是操心得多。”
“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
他松开手，男孩子便软趴趴地倒在他腿上，他不耐地抬腿踹了一脚。
“滚。”
“会有什么不好看。”
“玩玩而已，”程启礼站起来领了领身上的衬衫，声音十分无情：“到了时机还不是得去结婚生子。”
就像他当年一样。
尽管程洵在电话里的态度十分强硬，程启礼也不相信他的真心。
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真爱。
*
程洵挂了电话，现在是早上9点。
虽然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但他的脑袋里一片清醒。
程启礼的电话提醒了他。
既然他已经认定了黎洛，那么未来他需要做更多的准备，也需要更多的底气。
程洵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熟练地推开客卧的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落了一米晨光，轻轻拂在床脚边，静谧而温柔，似乎是不忍心吵醒床上熟睡的小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黎洛才悠悠醒来。
一夜无梦，他睡得很好。
好到醒的时候都忘记了自己是在程洵家，看到宽阔的房间视野，他还以为回到了五年前住的那个气派的别墅。
黎洛在床上像菜板上失水的鱼摆了摆身体，又趴到床上，在被窝里弓起一团，他用力捶了两下枕头，嘴唇动着，不知道在哼唧些什么。
但程洵勉强听懂了几句话。
——“桀桀桀（猖狂的反派笑声），程洵，你也有今天啊，桀桀桀，真没想到你也会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看我不虐死你……就让黎大爷好好教你做人吧！”
“黎大爷是谁？”程洵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落到床上的那一团，忍不住开口问道。
黎洛吓了一跳，听见程洵的声音后跟个小仓鼠一样迅速钻进被子里。
他偷偷掀开床被的一条缝隙，却没看到程洵。
那为什么刚刚自己听到了程洵的声音？难道是幻觉？
“在这里。”程洵走到床沿边，修长的手指捏住床被，一把扯开。
里面的黎洛下意识地双手捂胸，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遮挡住。
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胸，而且他还穿了睡衣。
都怪狗血电视剧这么拍！
“你在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吗？”程洵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谁跟你玩啊。”黎洛从被子里爬出来，他才不是因为怕程洵呢，他就是太惊讶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我记得我锁了门啊。”
“我有钥匙。”程洵声音淡淡的，“所以黎大爷是谁？”
当然是我本人啊！
黎洛想，嘴里却说：“我的一个亲戚。”
“嗯。”
“你想怎么虐我？”他又问。
“不是，”黎洛皱着小脸，“你怎么全听见了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九点。”
黎洛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程洵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变态，他很难想象自己睡着的时候，还有一双清醒的眼睛正盯着他。
而且按照程洵变态流氓的尿性，指不定对熟睡的他做什么呢！
黎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确实也是好好穿着的，没什么其他感受。
他狐疑地看向程洵：“你九点来干嘛？”
“办公。”
程洵微抬下巴，指了指靠在墙角窗边的一个书桌，和床隔着约有五六米。
书桌上还放着空了的咖啡杯和开着的笔记本。
他是真的在办公，黎洛眨了眨眼，为自己对程洵龌龊的猜想心虚一秒。
但是……
“你家那么大，干嘛偏偏来这啊？”
程洵甚至没开灯，黎洛也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因为想看你。”
程洵说，神色很淡，语气也平静，“看见你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效率也不错。”
黎洛微怔，掩在凌乱的黑发下的耳朵很红。
他觉得程洵在说情话蛊惑他。
但是他没有证据。
“吃早饭吗？”程洵把黎洛甩飞的枕头放回原位，问道。
黎洛确实饿了：“现在多少点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
“这么晚了啊。”黎洛有些惊讶，迅速下床，又猛地一拍脑袋，“啊，遭了！”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还跟黎漾说今天中午回家一起吃饭，但凌晨被程洵抓到这里来后，他把这件事忘得干净。
连手机都忘了落在哪里了。
他火急火燎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我手机呢？”他语气很急地问程洵。
程洵想了一下：“是不是在你外套里。”
而黎洛自己的那件外套大概是丢在了卫生间。
黎洛跑去卫生间了，程洵跟在他身后，怕这人又傻乎乎地摔倒。
黎洛还真在外套里翻到了手机，可惜这会已经没电了。
他刚充上电，还没开机，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是程洵的。
程洵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时，微微挑眉：“是你姐的。”
“啊？”
黎洛一激灵站起来：“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不对，为什么她会有你的电话啊？”
程洵凝眉：“或许是上次她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哪次？”黎洛一脸懵。
“第一次见面完你删我微信的那次。”
说完，程洵按了免提，接通电话。
黎洛微张着嘴巴，脑子里还在回忆，便听见他姐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黎洛的辅导员吗？”
黎洛：“？”
程洵：“……”
他俩无声地对视一眼。
没有等到回复，黎漾有些着急地问：“喂？能听得到吗？”
黎洛抬手掐了程洵一下，示意他回复。
程洵手握空拳放至唇边咳了一声，眸色微敛，莫名有些紧张。
“是的，我是黎洛的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