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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款双人格斗游戏。
程洵微挑眉，拿了一个手柄给黎洛，又把游戏画面投影在大屏幕上。
格斗开始前，两个人各自挑选自己的人物角色。
黎洛选了大鼻子、穿着蓝色背带裤的马力欧，程洵则是点了随机选择，系统帮他选的是皮卡丘。
黎洛没忍住笑了一声。
弱小无能的皮卡丘，等着被我爆锤吧！
一局结束，马力欧的血条清空，疲惫倒地，而皮卡丘却是举着双手，尾巴高高翘起，笑得贱兮兮的。
黎洛咬牙，不甘道：“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
——确实算是新版本的第一次，而且他好多年都没有玩了，手生了也正常。看程洵熟练的操作，肯定是天天玩。
程洵淡淡地嗯了一声。
“再来！”黎洛摩拳擦掌。
下一局，皮卡丘被打倒在地，马力欧一蹦一跳的，特别可爱。
黎洛满脸得意地抬起下巴：“你看吧，我只要熟悉操作了，就赢得轻轻松松。”
“确实厉害。”程洵看着他的笑脸，菲薄的唇角微微向上，“还来吗？”
“来啊。”
黎洛又赢了一把，他忍不住嘲讽程洵：“你的操作也太下饭了吧，都不够我打的。”
在游戏里把皮卡丘踹飞，就相当于在踹程洵，一拳一脚把皮卡丘打得吐血，让黎洛稍稍发泄了积在心里的怨气。
程洵很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嘲讽，还好脾气道：“没办法，你太厉害了。”
黎洛连赢三把，怨气都要发泄完了，难免又觉得有些无趣。
“你太弱了，一点挑战难度都没有。”他把手柄甩在腿上，嫌弃道。
“是么。”程洵若有所思，“要不要增加一点难度？”
黎洛来了点兴趣：“怎么增加？”
“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个问题，输的人必须诚实回答。”
那不是真心话嘛？
他上高中后都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灵机一闪，黎洛眼睛亮了亮，“不如输的人给赢的人转一千块钱，输一把转一千。”
程洵：“我们各自用自己的规则？我赢的话你回答问题，你赢的话我转账，怎么样？”
“好好好。”
黎洛自然是眉飞色舞地应下来，稳赚不赔的买卖嘛！
定下规则后，程洵直接输了两把，也遵守承诺给黎洛转了两千块。
黎洛打得更来劲了，可第三把他竟然输了。
看见自己操纵的小人倒地时，黎洛竟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搞不懂一直赢的自己为什么输了。
但肯定不是他操作的问题。
只是输一把，黎洛也不以为意：“看你输了那么多把，我也高抬贵手让让你吧。”
“那谢谢你了。”程洵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黎洛表示自己很输得起。
程洵似乎思考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黎洛微怔。
他没想到程洵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这很像是初中时期暗恋他的女同学会问出的问题。
而程洵是把他压在沙发上强吻还扇他屁股的人，和春心萌动、羞涩的女同学没有半毛钱关系。
喜欢的人？
黎洛歪了歪头，想起了许芊凝的脸，以及初见时她温柔关切的眼神、递给他的那块好吃的巧克力。
是真的喜欢过，可最近他都没有想起许芊凝。
那张温柔的脸似乎在他的记忆里渐渐逝去。
而且听说许芊凝喜欢的人是程洵，这让他有些膈应。
大概是恨屋及乌吧，毕竟程洵那么讨厌。
黎洛摇摇头，皱着眉道：“我只喜欢钱。”
似乎毫不意外这个答案，程洵颔首，继续开了下一把游戏。
黎洛又赢了好几把，临到饭点时，他们说好玩最后一把。
最后一局竟然是程洵赢了。
他得以问黎洛第二个问题。
不知是没想好问什么，还是很难以启齿，黎洛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程洵说话，他不由侧头去看他。
只见程洵眼睫微垂，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漆黑的凤眸深邃，似乎隐隐有股暗流涌动。
好半天，黎洛才听见他的问题：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这道声音有些哑，很轻，被蒙上雾气一样低低沉沉的。
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可当黎洛对上程洵的眼睛时，却有些张开不了唇。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最后一个问题不像是问题，反而像是请求。
而程洵现在的样子莫名看起有些可怜。
不过摇摆只是一瞬间的，很快黎洛回过神来，他姐说过，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更别说是心疼程洵这只疯狗呢。
喜欢他？
真可笑。
不过黎洛也不敢真的笑出来，而是很有礼貌、负责任道：“如果合约期间，你希望我喜欢你的话，可以。”
心脏像是被扎了一下。
泛着酸麻的痛意，程洵捏着易拉罐，一口饮尽里面的冰水，身上的低气压彻底显现。
他有些后悔玩游戏问问题了。
真的很幼稚。
谈情说爱本身就很幼稚。
想要什么紧紧抓住不就行了。
他把易拉罐捏爆，发出刺耳的声音，黎洛微微睁大瞳孔，对程洵的武力值有了新的评估。
程洵偏过头，凤眸直勾勾地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道：“我希望，那么合约期间，请记得你说过的话。”
黎洛哪里敢说不，连忙应下。
因为他真的很怕程洵打他。
游戏结束。
黎洛带着几万的转账离开程洵的家，程洵则是带着一身的低气压。
他们又到了一家高档餐厅吃晚饭，还是一家旋转餐厅，透过透明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繁华瑰丽的夜景。
餐桌上还摆着玫瑰花，十分有格调，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数是情侣，或者某一方有意追求的，餐厅氛围暧昧又浪漫，但程洵和黎洛他们这桌气氛属实格格不入了。
连一向干饭很香的黎洛都开始小口小口吃饭。
他觉得程洵又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在气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的回答吗？
可好奇怪。
明明程洵有喜欢的人，却还要来讨他的喜欢。
不仅要玩弄他的身体，还想要玩弄他的心吗？
呵，果然是渣男啊。
黎洛恨恨地咬着嘴里的牛排。
一点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