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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把裙子甩到沙发上，急吼吼的：
“现在退应该还来得及！”
一看见那破吊牌他就生气，脸都气红了。
这小破裙子，还真敢开价啊！
这个价位，他可以在某宝上买一衣柜的小裙子，在某多多上买一房小裙子了！
“不喜欢吗？”程洵开口问。
黎洛瞪过去，看见他“老实憨厚”的脸。
气焰稍稍降了下去，黎洛抓了抓脸，愤愤道：“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而且这玩意儿根本不值这价位！”
万恶的黑心商家，就知道去诈骗像程洵这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虽然他也是诈骗，从程洵这里骗了不少钱，但一想到，程洵还被除他之外的其他人、很多人诈骗过，他就十分火大。
就不能把这头肥羊留给他一个人宰吗？！
程洵拿起裙子，认真问道：“不好看吗？”
客观来讲，这条裙子当然是好看的，不过黎洛的主观意见太大。
他坚定道：“不好看。”
又急不可耐道：“你在哪买的？肯定能退吧。”
程洵微微蹙眉：“要不穿上试试。”
他倒是觉得黎洛穿这条裙子肯定会很好看。
“不要不要！”黎洛满脸嫌弃，头摇得比破浪鼓还要欢。
“行。”
程洵把裙子装回袋子里，又打开手机，点了几下，把手机页面拿给黎洛看：“你自己挑。”
黎洛瞥了一眼，吓得花容失色。
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在浴室里摔倒脑子了，不然为什么他在好几件平平无奇的衣服下面看见了那么多个0？
真的可以有这么多0吗？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黎洛的脑袋更昏了，他爸最有钱的时候，都不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穿。
黎洛推开程洵的手机，面色憔悴地倒在沙发上：“不用了。”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家居服，“我觉得这件就很好。”
程洵看了一眼，他隐约记得这套和那些裙子价位差不多。
当然他不至于多说什么傻话。
提起另一个小的布袋给黎洛，程洵微撇开头，说：“这个你应该需要。”
黎洛勉强探头一看，粉色的小小一团，绵绵软软的，带着白色的蕾丝边，版型十分漂亮。
——可无论这件bra再漂亮，都改变不了它是bra的事实。黎洛也根本不可能穿，他又不是变态！
他脸色微微涨红，想要骂程洵变态，到底是咬唇忍住了脾气。
他重新瘫倒在沙发上，满脸的生无可恋，声音沧桑得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放着吧，我、我待会穿。”
程洵不露痕迹地睨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几乎可以说没什么弧度，比一些男性健身人士的胸部还要平。
大概是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大部分男的都对大胸有狂热的追求，但程洵显然没有。
在遇到黎洛之前，他只有在小学的时候才对女孩子有过心动时刻，不过那是短暂幼稚、不谙世事的。
伴随着身体和思想的成熟，他渐渐对任何人都没想法、不感兴趣，渐渐地活成了别人眼中“性冷淡”、“羊尾”的模样。
遇到黎洛后。
那死寂的冰山才像是活过来般。
他意识到原来冰山之下也隐着一座不受控的火山。
至于他喜欢黎洛什么，那张脸吗？
最开始的时候程洵是这样认为的，他确实很喜欢那张漂亮的脸蛋和身体，但经过今天的事，他意识到似乎不止如此。
太过了。
喜欢的太过了。
程洵收回思绪和视线，无论是什么，他都要牢牢守着这份宝物。
天花板上吊灯的暖光柔和地投来，缓缓晕开，缱绻地落在黎洛那宽松微敞的衣领里，里面若隐若现的半截锁骨雪白精巧，分外招眼。
程洵喉结一滚，低下眸睨着那卷起来的裤腿，此刻因为黎洛瘫卧的动作，裤腿往上滑，露出一截皓白的脚踝，黎洛穿着凉拖的脚丫子还在晃。
那刚洗过澡的、穿着他的衣服的、柔韧的身体就落在他的沙发里。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明明是他常用的那款，此刻却是勾人的、撩拨的，一步一步引诱着他去品尝。
程洵眼神发暗，他上前一步，膝盖几乎要贴着沙发……
……
也怪猎物自己太不小心，他轻易地被猎人放出的善意、织起的温室迷惑，完全忘记这副英俊皮囊下是怎样的狼子野心。
黎洛眼神还在放空，一团阴影沉沉落下来，明明是无形的，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撑着手肘，下意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对上程洵居高临下的黑眸，这才慢慢意识到他们这个姿势有多那啥。
他这个高度，头差不多抵着程洵的腰，再往下……
黎洛想起自己身上那条漏风的内裤。
就没忍住往那个方向盯了一下。
然后瞬间瞪圆了眼睛。
“真有这么大？！”
假的吧！
“什么大？”
程洵嗓音沉沉。
黎洛这才惊恐地发现他脱口而出了那句虎狼之言。
他瞳眸震颤，很夸张地仰脸指着天花板，讪笑道：“我是说你家的灯好大，哈哈哈。”
程洵没有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而是低垂着眸，视线定定地锁着黎洛，似乎连一秒的神情变化都不想错过。
“是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将信将疑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