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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梓歌诧异的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在等这个答案。她笑了一下，“我和她的选择一样。如果真心是自己爱的人，怎么会忍心去伤害？如果心爱的人走了，人鱼公主一个人活着，生活也没有意义。不是吗？”</p>
“可他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p>
“我想，即便是直接杀死她，人鱼公主也不会忍心杀了他”她顿了一下，垂目看着他，“我也一样。”</p>
她眼底的认真让蓝宇枫震颤了下，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这种女人，真傻……</p>
“蓝宇枫，如果是你呢？”她改口问他，“如果你是人鱼公主，你会如何？”</p>
他看她一眼，“这种假设永远都不可能成立我绝不会是先付出的那一个；若是万一哪天真的付出了，我便绝不会让爱的人属于另外一个人。”</p>
梓歌愣了一瞬，而后苦笑，“是，你是蓝宇枫，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处于弱势。”</p>
“腿，好点了吗？”她换了个话题。</p>
“嗯。”</p>
“那我再帮你按按，可能会好很多。”</p>
蓝宇枫靠在她肩头，贪恋的闻着她的发香。梓歌低头看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打算一直这样吗？”</p>
“嗯？”她没头没脑的话，让他动了动唇。</p>
“你的腿……”她知道自己说这个，他会不高兴，可是，看他这样痛苦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p>
果然……</p>
他微微僵了一瞬。张唇，便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他其实并没有用力，梓歌也就继续往下说：“你没必要一直这样折磨自己。勇敢的人，不是让痛一直存在，过着消极的生活。勇者是能将过去掩埋，用最佳的状态迎接新的每一天。”</p>
“孟梓歌，你真的很嗦……”他似乎有些不耐。</p>
但，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让梓歌觉得惊喜。毕竟，从前他哪次不是或冷然以对，或勃然大怒的？</p>
“我这是关心你！”梓歌也理直气壮起来。</p>
“知道了。”他眯眼。</p>
“那你到底要不要……唔……”</p>
话还没有说话，蓝宇枫突然抱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堵住她的唇。她一愣，哪里还说得出多余的话。</p>
半晌，他才缓缓松了她。</p>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p>
梓歌看他一眼，“看来，你的状态其实好得很。”</p>
“现在还不错。”他的手指，在她唇上点了点，那温度暧昧得出奇。蓝宇枫的神情渐渐也变得明朗起来，显然，刚刚的痛意已经缓解了许多。</p>
梓歌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将泡脚的水端去倒掉。又匆匆从厨房端了姜汤出来，递了给他，“先喝了这个，去去寒。”</p>
蓝宇枫乖乖的喝下了。味道不太好，而且很刺鼻，不过，他喝起来却莫名的尝到几分甜意。</p>
“要不要睡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梓歌问他。</p>
“嗯。”他点头，比了比自己的手杖，梓歌拿过去递给他。他搂着她，往卧室里走。</p>
“小豆子又在问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其实，出来几天，她也很想那个小东西。</p>
“过了明天。机票已经订好了。”他回答。</p>
“是吗？”梓歌眼前微亮，展颜笑开。下一瞬，想起什么来，眼神又添了几许暗色。这几天和他单独相处的日子，虽然偶尔两个人也会冷战，可是，更多的却是温馨。</p>
不可否认……她恋上了这样的感觉……</p>
不知道，回去之后，他们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p>
“不是你一直都想回去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又闷闷不乐？”没有忽视掉她的反应，蓝宇枫侧目看她一眼。</p>
她这才回神，摇头，“哪里有闷闷不乐？回去很好，我也很想小豆子，还有我爸妈。”</p>
说起来，这次回去，她应该立刻去工地上找找父亲了。</p>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谈谈。”两个人回了房间，他已经率先躺下了，梓歌就半跪在他身边和他说话。</p>
蓝宇枫懒懒的看着她，没有答话，只是静等着她继续。</p>
“我被医院开除，是你做的。”说起这个，梓歌还是有满腹的委屈。好不容易考到医院，却被他搅合，说开除便开除了。</p>
蓝宇枫挑眉，“你想重新回去上班？”</p>
“嗯。”她点头。</p>
蓝宇枫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用被子裹住她。微微侧身，闭上眼，将右腿压在她身上，半晌，才淡淡的开口：“我会和苏晨说。”</p>
梓歌发现自己爱上了在莫斯科这样的日子。可是，今天是留在这儿的最后一天。</p>
早上早早起来，替他准备早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梓歌开始迷恋这样的清晨。如果小豆子和母亲都在，那便是最美好的一个清晨。</p>
早餐后，站在壁炉前，梓歌惦着脚尖替他系领结。彼此的神情，在燃火的映衬下，一样的柔软。彼此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p>
“这次回去之后，我想带孩子去看看我妈。”她突然说，扬起脸来看着他的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p>
“你确定？”蓝宇枫垂目和她对视，“你母亲能承受得了你突然冒出来的孩子？”</p>
“我会好好和她解释的。”梓歌想了一下，“现在我妈都是一个人，她要是知道有个小孙子一定会很开心。”</p>
“你决定就好。”蓝宇枫倒是很大方。</p>
梓歌轻轻笑开，“那就这么定了。”</p>
蓝宇枫又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别墅的时候，燕南也随同他一起回来。三个人的晚饭吃得别有滋味，梓歌收拾的时候，蓝宇枫进来泡了杯热茶，“今晚我和燕南会忙得晚一点，你早点休息。”</p>
“要我给你们准备夜宵吗？”</p>
蓝宇枫摇头，“不用。明天一早的飞机，你早点睡。”</p>
交代完，蓝宇枫转身出了厨房。望着那背影，再看看整个房子，想到明天就要走，梓歌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p>
书房内。</p>
正和燕南敲定最后一个程序，夜，渐渐深下去，窗外又开始下起鹅毛大雪。</p>
等到工作上的事情忙完，蓝宇枫浅啜了一口酒，挑帘看了眼窗外，问：“东西耿晶拿到了吗？”</p>
“还没有。”燕南摇头，“而且，直到现在连孟于辉的人都找不到了。”</p>
“蓝门的人也没有任何情报？”蓝宇枫不由得锁紧了眉。</p>
“嗯。”燕南面色沉重。</p>
蓝宇枫眸色幽深了几分，堪比窗外的夜色。</p>
“如果没猜错的话，也许……孟于辉，已经出事了。”</p>
燕南顿了一下，继续说：“残杀孟于辉的不会是别人，定是卓振邦下的狠手。当年出生入死的两兄弟，如今也是互相残杀。”</p>
当年卓振邦白手起家打天下的时候，孟于辉便是他的得力助手。孟于辉年纪轻轻，却做事沉稳，深得卓振邦的心。当年两人潜进齐氏集团，用尽手段骗取了齐夜箫的信任，联手将齐夜箫打垮，更是让齐氏从此一蹶不振，齐家偌大的一个家族被赶尽杀绝。</p>
独独剩下幼子，从此不见了踪影。</p>
想到过去的发生的种种，蓝宇枫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半晌无话，脑海里却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梓歌伤切的样子。心头收紧，他抿唇，冷冷的交代：“让蓝门的人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是，先生。”</p>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燕南便先走了。蓝宇枫将自己抛在转椅里，沉吟了许久孟于辉若是死了，接下来该要对付的便剩下卓振邦……</p>
孟梓歌……</p>
她若是知道他如此处心积虑在对付她养父和生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p>
从书房里出来，本以为她一定已经睡下了，可是，大厅里竟然还亮着灯。</p>
走过去看，只见她正蜷缩在壁炉前的米白色毛毯上。略显纤瘦的身子套着睡袍，雪白的双腿露在袍子外面，似乎是有些清冷，她缩了缩脚，露出如玉的脚趾。</p>
那不经意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诱人。眸色略紧，蓝宇枫撑着手杖，转身回房。却是从房间里，拿了床厚厚的被子出来。</p>
替她盖上被子后，他也没有回房间，只是掀开被子，径自在她身边跟着躺下。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懒懒的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眷恋的投进他怀里。</p>
看着她娇憨的样子，蓝宇枫忍不住抚了抚她清丽的脸蛋，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p>
梓歌睡得很浅，他的侵入，让她缓缓睁开眼来。看到他，她便迷迷糊糊的笑了，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轻语：“要回房间睡吗？”。</p>
“不用动了，就这么睡吧。”他将手臂枕到她脑后。</p>
她贪恋的凑在他怀里呼吸，懒懒的和他说话，“你不是认床吗？在地上也能睡着？”</p>
若不是她提醒，他倒还忘了。以前每回出差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因为认床，他几乎每晚都不能好好入眠。可是，这几天在这儿，却完全不同。</p>
他，不认床。或许，开始认人？</p>
“试试看，也许能睡着。”至少，现在，他觉得心里尤其的安稳。</p>
一夜，到天明。</p>
梓歌醒来的时候，蓝宇枫还睡着。侧身，见到他沉静的睡颜，梓歌忍不住微笑。一夜后，他下颔生了淡淡的胡茬，没有以往的清爽，可是，看起来却尤其的迷人。</p>
调皮心起，她挑唇，动手便去拔他稍长的胡子。蓝宇枫似乎醒了，眉心拧了下。梓歌惊得一跳，赶紧要抽回手去，他却将她的手腕一把扣住，“闹什么？”</p>
“痛吗？”梓歌趴在他胸口上问。</p>
他懒懒的睁开眼来，从鼻腔里“嗯”出一声。</p>
“我最喜欢给人拔胡子。”她笑。</p>
蓝宇枫面色不变，眼底却夹着黑暗，“给柯恒俊拔过？”</p>
梓歌一愣。而后，一下子就笑了。</p>
偏头，看着他，“我发现你好像特别热衷于提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