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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出现，他抬起头来，见到他们，顿时笑开。放下手里的烤肉架，要朝他们走来。</p>
“爹地！”</p>
“爹地！”</p>
清脆，童稚的两声呼唤，让他整个人顿在那。似乎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孩子们。</p>
“爹地！”</p>
两个孩子，仿佛是商议好的，异口同声的叫着，一声又一声。</p>
萧锦羽终于缓过神来，看一眼一边的雅情，心底浮出的狂喜和感动，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眼眶，微红，他蹲下身去，让两个孩子扑进他怀里。张臂抱住他们的时候，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臂，都在颤抖。</p>
爹地……</p>
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竟然这样神奇、美好……</p>
也让他觉得这样满足……</p>
心里暖暖的激流不断趟过，他闭上眼，将两个孩子抱得牢牢的。</p>
雅情也没料到孩子们这样主动，显然他们是彼此商量过的，却瞒了她。望着眼前父子相拥的一幕，心底的撼动，丝毫不比他的少。动容的笑开，眼眶红彤彤的，染着感动的泪。</p>
从今天开始……</p>
他们的生活，会不会，一直都这样美好？</p>
不单单只有半年，而是，再一个半年，再一个，再一个……无数个……</p>
本来是四个人的烧烤，现在竟然变成雅情一个人的烧烤。她很怨念的将手里的鸡腿划开，沾上烧烤酱后，放在烤架上。身边，传来孩子们和他的笑闹声。三个人，在铺在一旁的毯子上，打闹成一团，玩得不亦乐乎。</p>
他也像个孩子一样，和孩子们玩积木，谁先倒下，谁便要受惩罚。惩罚孩子们的时候，他会刻意把力道放得极轻，只怕弄疼了他们。或者，自己索性让着他们，让他们来惩罚自己。偶尔，骑马马，偶尔，弹绷绷。</p>
孩子们提的每个要求，他都欣然接受。只为了让他们开心。</p>
完全被冷落了，雅情心里嫉妒得要命，但偏偏又忍不住笑意。咬了一口黄瓜，低头继续刷烤肉酱。忽然，一双长臂，从背后伸过来，将她整个人牢牢抱进怀里。</p>
她后退一步，就靠在他胸膛上。那暖意袭上来，一下子就驱走了寒风。想到一边的两个孩子，她脸色通红，拍了拍他拥着自己的手，“别闹了，两个孩子都在。”</p>
这样的‘教育’未免也太不恰当了！</p>
“我们都看不到！都看不到！”两个孩子立刻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小手伸出去，互相蒙住对方的眼。</p>
锦羽和雅情一齐笑了。他懒懒的将下颔搁在她肩头，手握住她正在烤肉的手，覆在她耳边问：“你和他们说的？”</p>
“嗯？什么？”</p>
“‘爹地’的事。”</p>
“嗯。昨晚说的。”她将鸡腿翻转过来，他的手还抓着她的。雅情心跳加快，脑海里有些空白。</p>
“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有心理准备。”他边说着，边朝她的脸，贴了贴。她的脸，有些凉，他只想用自己的温度让她温暖起来。</p>
“想给你一个惊喜……”雅情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来扰乱自己的。握着鸡腿的手，有些发软，像力气被抽空了一样。耳边，全是她的气息。她努力让自己平稳好呼吸，才说：“不觉得这种很棒吗？你早就期待这一天。”</p>
“很棒……”他叹息，语气里全是满足和笑意。深情的将她抱得更紧，认真的和她说：“但是，第一次当爸爸，还是免不了会紧张。以后，可能会要你多教教我怎么摆平这两个小东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们特别喜欢抬杠。oh！闹起来的时候，我真拿他们没办法……”</p>
“第一天当爸爸，就这么多不满啊？”雅情挑挑眉，侧过脸去，看他。</p>
“不满？”他笑开，忽然，背过孩子们的视线，偷偷在她耳垂上疼惜的印下一个吻。明知道孩子们已经在低头玩自己的了，雅情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以防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要将他推开，却听到他轻轻开口：“突然好想和你再说一声‘对不起’……”</p>
雅情心头微微一震。他的语气，透着真诚和认真。还有，那浓浓的愧疚。</p>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摇摇头。比起过去，她更希望他们是放眼未来。因为……她知道，现在花时间去缅怀那些并不开心的过去，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奢侈……</p>
他摇摇头，让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只是想再因为你和孩子道声歉，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你带着他们是怎么过来的。”</p>
听到他提起这些，雅情扬起头，半靠在他肩上，笑，“以前真的会觉得很辛苦。异国他乡，孤苦伶仃。可是，后来有了他们之后才觉得，一切都不过尔尔。”</p>
而且……</p>
比起他如今承受的辛苦来说，她那又算什么呐？</p>
虽然，她说得云淡清风，但听在他耳中，却仍旧觉得心惊。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在异国街头的无助和仓皇。</p>
“以后……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他，用心保证。</p>
她想说：她其实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他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拥有无数个半年……</p>
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只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彼此心头间伤愁的源头，浪费了他们本就不多的时间。</p>
所以，恬静的笑开，和他说：“很庆幸我这场豪赌，并没有输。”</p>
“嗯？豪赌？”</p>
她没头没脑的话，让他觉得不解。有些奇怪的望着她的侧脸。</p>
雅情笑着侧过脸，望定他，问：“把孩子们带到你面前，选择再一次相信你，难道不是一场豪赌吗？”</p>
“你赌赢了，我也不会再让你输！”他郑重的，看定她，握住她的手。感谢她，还能付出这样义无反顾的勇气，朝他走近一步……</p>
她眼底，有泪光浮动。笑开，点头，“虽然，赌局尚未结束，但，现在我已经能确定，我真的赢了……啊！鸡腿完全烤焦了！”</p>
下一秒，她懊恼的跺脚，望着他，“都是你，突然过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p>
他一脸无辜，“我是不忍心你一个人被冷落。”</p>
“你还是去陪孩子们好了。”不然，她真的完全没有把握能烤出个什么东西来。</p>
太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p>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走。</p>
等到烧烤结束，又吃过晚饭的时候，整个城市大雪纷飞。两个小东西对雪喜欢到了极点，怎么也不肯回屋，雅情只好拿了毛巾和帽子给他们团团裹住，任他们在后花园里打雪仗。</p>
萧锦羽站在窗边，看着两个小东西尖叫，滚成一团。每次他们跌倒，他都想去扶，但还没走出去，小东西便又坚强的兀自从地上爬起来。</p>
“喝杯水。”雅情倒了热茶过来，递到他手上。跟他一起看着窗外的小东西，忍不住嘟囔：“两个调皮鬼！”</p>
“今晚他们就住这儿。是吧？”他问她。</p>
“嗯。”她准备得齐全，从洗漱用品，到睡衣睡裤，都给他们带好。</p>
“那你呢？”</p>
“我？”雅情喝了口水，看他一眼。他眼底的期盼，很明显，分明就是希望她留下来。她抿了抿唇，“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没有带换洗衣服。所以……”</p>
“你可以穿我的。”她的话，被他打断。</p>
雅情想到他说的那句，见一面、少一面……。</p>
心里柔软得狠，只轻轻一碰，都会觉得痛。索性，决定暂时任性一次，点头，将手里的水杯放到一边，张开双臂吊住他的脖子，“那我和孩子们一起留下来。”</p>
“昨晚，你就应该有这样的决定。”就因为她走了，所以，才让他辗转一夜，不知道到了凌晨几点，才终于睡着。</p>
雅情撒娇的将责任推给他，“那你昨晚，也没有要留我。”</p>
“我以为我的表现已经很清楚。”</p>
“我一向很迟钝的，你不说，我当然不会知道。”雅情笑眼弯弯。</p>
他眼神灼灼，俯首，望着她，“雅情。”</p>
“嗯？”</p>
“我爱你。”他，突然，就说出这三个字。眼神深邃得像子夜一样，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潮。</p>
雅情整个人一震，心头的颤动，连她自己都无法遏制。仰头望着他，一瞬间，连呼吸都顿在了喉咙口。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这三个字有些不真实。</p>
望着她的反应，他叹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我怕我不说，你连这个也不知道。所以……”</p>
她展颜笑起来，笑得明朗、动人，也笑出了颗颗眼泪，“是，你不说，我当然不会知道……”</p>
“那么，现在呢？知道了吗？”他笑着问她，对她的眼泪，真的没辙。只能探手，替她擦掉。可立刻就有新的眼泪，不断涌出来。</p>
“还是不知道。”她哭着摇头，并且提出要求，“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太难得。所以，她能不能贪心的，要求再多听几次？</p>
他无条件的满足她的要求。拥住她，动情的、温软的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呢喃：“我爱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以后，再也不会结束……现在，知道了吗？”</p>
如果她还说不知道，他不介意用自己的余生，来告诉她。可是……</p>
她点头，突然就拉下他的脸，踮起脚尖，一个含着泪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没有立刻深入，只是急切的吻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鼻尖……</p>
她的唇，在颤抖，一下一下，却吻得急切。萧锦羽只是顿了一瞬，下一秒，闷哼一声，一个旋身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后的墙壁上，炽//烈而疯狂的吻，就这样密密麻麻的落下来。他的气息，就像张天罗地网，将她整个人牢牢裹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