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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风原,部落的大军驻扎在这里。
白色的帐篷绵连数里,前方设有简陋的高哨塔,持弓弩的卫兵紧张地巡视着,夜晚是最不能松懈的时刻。而中间有两顶高大的金色帐篷,被四周的帐篷拱卫着,稍大的金帐属于部落之君,小的那个属于他的女儿——被称为不详的弱羽公主。
已至午夜,国师走出帐篷,这是一位十分英俊的男人,白发白袍,高冠博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冷冰冰的,仿佛徒留在尘世间的自己只是一张躯壳,魂灵早已随着什么东西远去。
此时他深蓝的眼瞳中竟隐隐浮现出不安,阳子息带兵出战已经这么久了,却还没一点消息,以阳子息的战力,即便是联盟的精锐部队也不至于拖上这么长的时间。
突然他眸子一亮,看向金帐的方向,他注视的是那个小帐篷,小金帐内灯还未熄,从里面走出一个侍女急匆匆的,他走向前拦住了那个侍女:“王女还没睡下吗?”
他除了国家大事以外关心的只剩下这个王女了,侍女脸一红:“没……我正准备去库房里找找有助失眠的熏香,国师大人。”
“嗯。”他回应了一声走进了金帐,金帐里分为两个隔间,里面的那个是公主休息的地方,嵌着金石珠玉帘子此时正摇晃碰撞,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仿若联盟民间的小玩意——风铃,而里头隐隐传来紊乱的呼吸声。
他拨开晃荡的珠帘,走了进去,地上有一个圆滚滚的小女孩玩偶,想必便是引起珠帘震荡的原因,国师捡了起来,望着她,跪坐在绣满金丝线的大床上的少女也望向他,少女竟也是一头白发,与国师不同的是她有着一双玫瑰色的眼睛,和那个人一样……
“弱羽……”他念出她的名字。
公主眼神迷离,轻声道:“老师……”
*
侍女端着熏香进来,国师将小女孩玩偶放下,接过熏香说了声“下去吧”,侍女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而他将熏香放在了空着的灯座上,轻烟袅袅地升了起来。
少女低着头,国师走近在床沿坐下,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少女此时只穿着白色的亵服,雪白的肌肤大片地暴露出来,浑圆温润的大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亓渊篁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于是他放下了抚摸着的手,他没看见女孩的眉微微一沉。
“又做噩梦了吧。”
“嗯……”弱羽的头又低下几分,像只犯了错的小猫一样。
接着两人便沉默了。
亓渊篁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他转身就要离去,他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人。
也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少女拉住了他的衣角,他皱眉:“弱羽,我说过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老师……留在这陪着我……好不好。”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他的心突然乱了,他又何曾不知道她对自己抱有的感情,或许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就好了,可是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
他竟下意识地握住了她柔软的手,少女的脸上浮现喜悦的神色,她竟从身后抱住了他:“老师!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了……我一直很伤心,老师你陪我好不好!”
“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那只鸟浑身都是火焰,它的脚下是烧焦的原野,原野上有许多的人,可他们都不动了,老师……他们是不是都死了,我好害怕……”
“放开!”亓渊篁突然变得威严起来。
女孩还想说什么,却还是颤抖着松开了,只剩下最后一只手还被老师无意识得握着……亓渊篁终于意识到了,他放开了那只手,女孩的指尖在他的手心划过,只留下一道熟悉的痒……
他终究还是没有转过头去,拨开帘子,如来时一般走了出去。
袅袅青烟中,一双玫瑰色的眸子氤氲起来——
PS:这章开始 脑洞就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