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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家里,属于他的语咒潜能觉醒已经开始了。郑源光着膀子盘坐在地上,周围水汽缭绕,白雾浓重的让人咫尺不能相辨。
蒋晴坐在他背后,凝住心神将银针一根根插入相关穴道,同时一字一句地指导说道:“感受体内的力量,还有他们的运行方向,褶物质在你体内的时候,早已和你融为一体,如今,我是在试着激发它,刚刚激发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感到很难受。灼热,冷冻,痛楚,各种各样的不良感受,会不断出现,并且侵蚀你的身体,但无论出现什么,都千万不要动,更不要呼喊。”
“褶物质是很精巧的物质,与人体融合初期,其实格外地不稳定,会不断尝试逃逸,你一定要接受,并且习惯它的存在。千万不要呼喊,因为,你的痛苦呐喊,会是褶物质逃逸的最佳方法。”
郑源皱着眉头,不吭一声,只是使劲儿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
难受——!
无边的痛楚,开始侵袭郑源的身体,和刚开始和训练手镯融合不同,这次真的是那种痛断肝肠,侵入骨髓的剧痛,剧烈的疼痛让郑源的清秀面庞都变了形状,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体内渗出,滴落在地板上。无数痛苦的感觉,一次次侵袭着他的身体。
郑源感觉自己被投入一个十八层地狱一般,这里时而火苗肆虐,烧灼肌肤,时而冷若极冰,冻彻骨髓。时而仿佛万箭穿心,时而又像蚂蚁爬过,啃噬骨骼。各种各样极端的痛楚轮番出现,不停侵蚀着他的肉体与灵魂,让人感觉,恐怕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
原来,觉醒的过程是这样痛楚,人前的光鲜,果然要在背后付出无数难以想象的东西。看来每个觉醒的异能者,都不能小觑,都是实力与意志同时强大的人。如此才能忍受这么极端的痛苦。
“郑源,咬紧牙关,挺住!”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源所遭受的痛楚并没有停止反而更甚,剧烈的痛楚,甚至让整个人的意识都几乎消失了。
——不行,要坚持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郑源努力凝住心神,抵抗着体内的波涛汹涌,不去想觉醒失败的事情,别人可以,自己也可以的!
在场紧张的不但是他,就连给郑源觉醒的蒋晴,和在一旁观看协助的杰克逊,都忍不住在手心捏了一把汗。
——郑源,真的能觉醒成功吗?
——郑源觉醒以后,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呢?
事到如今,二人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它的发展方向了,一切其实都存在着不确定性,就算是当初他们自己觉醒的时候,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杰克逊是来给蒋晴帮忙的,随着异能开始觉醒,异能者的体内会不断消耗水分,变成汗水渗出体表,然后被灼热的肌肤,一点点蒸发,凝成一片片盐渍,如果没有人为他补充水分和盐,那觉醒者很可能会脱水而死。
可郑源的水分消耗,未免太夸张了,这满屋子的水蒸气,好像一个水雾缭绕的桑拿房。
这,究竟消耗了多少体内水分呢?
杰克逊已经不知道了,事情开始时候,他还好整以暇地只从厨房拿了一点点盐,接一大瓶纯净水,作为郑源消耗水分所需要的准备。没想到在觉醒的过程中,他已经用光一大桶纯净水,大半袋的盐。到了最后,索性将自来水管接了进来,然后,下楼又买了几包盐,生怕稍微少一些的话,就会导致不够。
眼前所见,真的超出了杰克逊的想象,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次觉醒。
郑源的觉醒,好像真的太夸张了点。
异化概率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会影响许多事情,其中还包括觉醒的难度。
异化概率,简单的三个字,其实包含了问题的许多方面,许多层次,几乎代表一个异能者的所有未来……
——唯独不代表强弱。
强弱的代表选项,是语咒的等级,语咒的纯净程度。所以,那名唯一的X级语咒觉醒者 ,才以千分之一的异化概率,一度成为所有人羡慕的目标。如果,不是他最后发生终极异化的话。
异化概率越低,觉醒得越容易,就像杰克逊,他的觉醒过程简直轻描淡写,甚至连补充水分都不用,轻轻巧巧地就解决了。而眼前的郑源,他的觉醒困难程度,至少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些事情,都是郑源所不知道的,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所遭遇的,是所有异能者觉醒都要经历的阶段,这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他坚持了下去。若郑源知道他的觉醒困难程度,说不定会有不自信的心理,说不定会怕,从而导致胆怯,功亏一篑,可郑源觉得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那么,既然别人能做到,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呢?
心底的要强和不服输的性子彻底被激起,支撑着他不断经受觉醒痛楚的洗礼,涅槃重生。
虽然涅槃以后,也不影响什么,影响他强弱的,只有他高达E级的语咒等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困难的异能觉醒,也已经到了尾声。先前体内那似乎无止境的骚动开始渐渐平复下来,那难以忍受的疼痛逐渐远离。随着无数清水和几袋盐用尽,郑源身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盐渣。氤氲的水汽,甚至冲出屋外,开始不断蜿蜒扩散。
整个房间已经不可辨认,全部变成水汽的天下。
郑源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忽然发出一声长啸。
“终于成功了。”蒋晴看在眼里,不由得欣喜说道。
郑源回头看了一眼蒋晴,又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心想难道这就是觉醒么?
此时的郑源,并没有感觉觉醒后诸如浑身充满了力量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拥有什么看起来了不得的东西,除了体表的一身盐渍。郑源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虽然体表因为腌制过的缘故,显得比较不畅,可全身的五脏六腑,却都如吃了个人参果一样,变得极其通透起来。
“快去洗洗吧,欢迎你成为异能修炼者。”
蒋晴用她的话语,回答了郑源还没有问出的问题。既然木已成舟,郑源能坚持到觉醒,自己也不再纠结于关于他到底该不该觉醒这件事上了。
郑源嗯了一声,独自走进浴室,美美地冲了一个热水澡,连心情也难得变得好了起来。
——从今以后,自己就可以拥有保护身边人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