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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晓雄大吃一惊,看着萧凝说:“毛毛虫,毛毛虫……”
今日(周历4月3)卦象:艮卦。上九象艮: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上九:敦艮,吉。午夜凶。
一跨进家门,萧凝就听见晓雄在电话里直嚷嚷:“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啊,我刚下晚
自习就不见你影儿了!”
萧凝说:“哦,下周就要交论文初稿,我要赶一赶。所以就不在学校住了。”
“我知道,我从图书馆帮你拿了几本很关键的证据链资料,你现在到家了吗?”
“这不,我刚迈进家门,你的电话就如影随形跟来了。”
“哦,那我帮你送过来吧,半小时就到了。”
“嗯,不着急,开车小心。”
“知道了。”
“来了。”萧凝一打开门就见晓雄搂着一大摞书,脸都快看不见了,因为肩上还背着手
提,所以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萧凝不觉笑出声来。
晓雄说:“傻乐什么呀,快帮我拿下来啊。”
萧凝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说:“对不起啊,你的样子实在太逗了,这哪像个大学教授啊,分明一扛水工啊。”边说边接下晓雄怀里的书。
看着萧凝走进屋里,晓雄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萧凝连忙说:“你别急着走啊,你不是说要帮我重新整理一下论文提纲吗?”
晓雄想了想说:“呵呵,你看都十点多了,我……”
萧凝奚落晓雄说:“你是不敢见我妈吧?放心,我妈去上海出差了,不然我也不想回家来赶稿子啊。”
晓雄高兴地说:“呵呵,这样啊,那我就帮你看看吧。”
见晓雄老师爽快的答应了,萧凝就很高兴的说:“那快进来吧。”
晓雄随萧凝一路走到书房门口,朝里一看,不由停下了脚步,其实这书房就是之前两人
被萧凝妈妈算计的那间卧室。现在想起,值得回味,也有些后怕。
萧凝见晓雄停下脚步,知道他还在为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宽慰他说:“我妈出差要一个礼拜才回呢,你暂时不用遵守那‘约法三章’的。”
晓雄“呵呵”地笑着,脸色顿时放轻松下来。
萧凝把晓雄拉到电脑桌前,指着打开的文档说:“这是提纲,你看看,哪些地方要修改。”
晓雄顺着鼠标往下拉,停在中间一个地方说:“黄教授的意思是说,你这一节要调到前面去,喏,这里,前面这里的要放在最后,这样既有逻辑性,又有吸引力。我也同意黄教授的看法。”
萧凝连忙说:“你停停,我做个记录……好了,你继续吧。”
晓雄接着说:“还有两个非常关键性问题,你打开申论那一章。”
萧凝低着头说:“请稍等,你自己倒点饮料喝吧。”
晓雄说:“好,我还真的好渴了。”说着顺手拧开桌上的一瓶饮料,倒出一大杯一饮而尽,一边喝一边还不停的倒,“停停停,就是这儿。”
萧凝停下鼠标,晓雄说:“这一大章节都不能要了,要推倒重写。”
萧凝“啊”了一声:“这……这可是我半个月的心血啊。”
晓雄严肃地说:“这些网络上的道道,你瞒得过我,你还瞒得过那帮老学究啊?”
萧凝心虚地低下头:“我能瞒得过那帮老学究,可我哪里瞒得过你啊?不然你也不会辛辛苦苦的弄这么一大堆书给我啃啊?”
晓雄笑了笑说:“看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嘛,这样啊,我这十一本书里呢,已经涵盖了你这篇论文的所有素材了,你只要关起门来认真看,不出一个星期,你一定能够写出一篇非常有独到见解的好文章来。”
萧凝有些不相信,说:“是不是啊?你别老是夸我啊。”
晓雄说:“我说的是实话,哎,我的头怎么突然晕起来了。”
萧凝看看晓雄,拿起刚才喝饮料的杯子,又抓起那瓶饮料,大笑起来:“你看你都喝的是什么呀?”
晓雄伸过脑袋一看,也笑了:“呵呵,我把你这么名贵的红酒喝了,我可赔不起啊。”
萧凝说:“这是我助眠喝的酒,你喝了就喝了,就当是我自己喝了呗。”
晓雄问:“你失眠啊?”
萧凝说:“不是,我有熬夜的坏习惯,每当过了十二点,我就强迫自己喝几口红酒,不出十分钟,我就有睡觉的了。”
晓雄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现在几点了?”
萧凝看看手表:“十一点半。”
晓雄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还有篇稿子要赶呢。”
萧凝说:“真是对不起,耽误了你的工作,那你快回去吧,开车小心。啊!”
晓雄看了看萧凝,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萧凝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喝了酒啊,还怎么开车?”
晓雄说:“哦,是哦,你拿到驾照了吗?”
萧凝说:“还没呢,要到下个月吧。”
晓雄说:“哦,那我打个的回去,车就停你楼下,明早我来直接开去学校就是。”话音未落,身子就向一边倒去。
萧凝连忙扶着:“我送你吧。”萧凝拾起地上的手提,自言自语的说,“你这里的资料可是你的身家宝贝,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可是担待不起啊。”
晓雄这时候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含混地说:“好……好……好吧。”
萧凝扶着晓雄走到街口,拦下一辆的士,告诉地址,司机油门一轰,绝尘而去。
汽车行到半道,晓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对萧凝说:“等会儿你怎么回去啊?”
萧凝想都没想,回答说:“我还是搭这个车子回去啊。”
晓雄说:“那可不行,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下半辈子就别想活了。”
萧凝心里甜甜的,说:“哪有那么要紧啊?”
晓雄说:“你不知道的,现在的的士……”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
司机虽然有些气恼,但看这这两位好像是恋人,也许有些什么难言之隐,都不好明说吧?我何不成人之美?于是接过话茬:“姑娘,我也不遮遮掩掩什么,这位兄弟说得对,现在我们这行里啊,确实是有些不良司机,尽管为数不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你就留在这位兄弟家吧?”
晓雄忙说:“这不好。”
萧凝也跟着附和说:“是啊。”
司机有些糊涂了,我还会错意了?
“那……我又送你们回去?”
晓雄和萧凝异口同声地说:“好。”
萧凝扶着晓雄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晓雄靠在萧凝的肩头说:“你到家了,
我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萧凝深情地看了一眼晓雄,叹了口气说:“就在我这住吧。”
晓雄说:“这不好。”
萧凝说:“有什么不好,师娘不是没在家吗?”
晓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
萧凝抢过话说:“还怕什么呀?你都对我那样了……。”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扶着晓雄走了进去。
萧凝扶着晓雄在沙发上坐下,把双手搭在晓雄的肩上,看着晓雄迷迷糊糊的双眼说:“就凭你刚才那句话,就算今晚我给了你,我也无怨无悔,你先坐着,我帮你放洗澡水。”
丢下发愣的晓雄,萧凝快步走进浴室。等萧凝走出浴室的时候,晓雄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的晓雄,萧凝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感伤。这感伤是什么,萧凝哪里说得清楚?
“这样睡下去怕后天也醒不了,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唉,真可惜了我那瓶百年名酒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灌下去了,连一点回味都没有。”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可没闲着,将晓雄的身体像拨拨浪鼓似的,拨了几拨,就将衣服裤子拔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如果不是担心受凉,萧凝一定会好好看看晓雄的身体,反正之前都已经看过了的。
萧凝摇晃着晓雄的胳膊:“晓雄老师,晓雄老师……醒醒,醒醒……我扶你去泡个澡……”
晓雄不知是否清醒,只是下意识的跟着萧凝走进洗澡间。
萧凝扶着晓雄来到浴缸旁边,本想慢慢的把晓雄挪进浴缸,可是一不小心,身子一滑,晓雄整个人立刻倒进了浴缸。水花溅湿了萧凝一身。
萧凝一看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晓雄,想着:这下反倒省事儿了。突然又想起,晓雄的短裤还没脱呢,明天醒来穿什么呀?家里也没有男人衣裤啊?有了,我帮他脱下来洗干净,烘干啊。想到这里,伸手往水里探去,抓住裤头就往下扯。扯了好几次都没扯下来,是什么卡住了呢?一想,顿时明白了,一片红霞爬上了萧凝的脸颊。萧凝知道,肯定是那个家伙在捣鬼,说不得,我只有动粗了,想到这里,手往内裤里一探,将裤头一抬,往下一扯。嘿嘿,认输了吧?就在离开的一刹那,萧凝的手和那家伙来了个亲密接触,萧凝不由打了个冷战:怎么比上次看起来还粗啊!
站在浴缸旁看了一会儿,呆想了一会,才拿起裤子去盥洗池搓洗,然后将内裤摊在烘干机上。
这时,从浴缸里面传来一声水响,萧凝一看,是晓雄站了起来。
晓雄看见萧凝在看他,就又快速坐了下去。
晓雄问萧凝:“你看见什么了吗?”
萧凝笑着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晓雄说:“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萧凝听到晓雄大声惊呼,连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晓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我”了个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萧凝连忙走过去问:“你到底怎么了?”
晓雄吭哧吭哧的说:“毛毛虫,毛毛虫。”
萧凝大吃一惊,问:“毛毛虫?哪里有毛毛虫?”
晓雄用手遮挡住自己的下身,看着萧凝,好像很绝望的说:“我的……怎么变成毛毛虫了?”
萧凝“啊!”了一声,想起了什么,顾不得害羞,伸手就往晓雄的下身探去,一摸,真的变成毛毛虫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看着晓雄,萧凝露出一脸的苦相:“老师,真的变成毛毛虫了!刚才还好大好大的呀?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变成毛毛虫了呢?怎么会这样呢?呜呜呜……”
晓雄抬头看看屋顶,看看四周墙壁,再看看萧凝,冷静了些,就对萧凝说:“不哭不哭,毛毛虫就毛毛虫吧,反正平时我也嫌他碍事儿,这下反倒安心了。”
萧凝哭着说:“你说的不是实话,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这样和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区别啊?”
晓雄笑出声来:“哪有那么严重,尽管小了些,不是还有呢吗?”
萧凝脸上仍旧挂着泪珠,说:“可是,他都这么小了……”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姑娘家应该说的话呀,连忙打住了。
晓雄见萧凝安静了下来,问萧凝:“你给我泡的什么药澡啊?”
萧凝随口而出:“也不是什么药,是我去年去武当山玩,当地的一位老爷爷送了我一把野草。还告诉我,洗澡的时候放几根在水里,这样泡过澡后就能静心静虑,对读书写文章很有帮助的。对了,这野草的名字叫‘清心草’。”
“清心草?”
“是啊,清心草。”
晓雄自言自语:“清心草,清心草,我明白了。”
萧凝问:“你明白什么了?”
晓雄对萧凝说:“武当山是道教圣地,道士们要想清修,光是靠意志力肯定是不太现实
的,如果有一种药,既能健身,又有助于练功,你说是不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儿呀?”
萧凝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这种草取名为‘清心’,不就是要道士们清心寡虑嘛。”
晓雄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有时间你再带我上一趟武当山。”
萧凝说:“好。可是,你去那里干什么?”
晓雄说:“我家乡有句俗话,说的是‘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三步之内必有解药。’说的
其实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本真道理。”
萧凝问:“你是想去武当山找解药?”
晓雄说:“是啊,虽然说我不太在乎这个……但是我在乎其中的缘由。”
萧凝说:“好,明天我就带你去。”
晓雄“扑哧”笑出声来:“不用那么着急,再说这段时间你、我都走不开啊。”
萧凝说:“是哦,你要忙着采集第一手材料,我也要忙着把论文初稿完成。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晓雄说:“先忙完这头再说吧,我想老天既然赏赐给了我,就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收回去,起码要和我打个招呼啊,你说是不是?”
萧凝擂起粉拳给了晓雄一捶,说:“都这样了,亏你还能说出这么轻松的话来。”
晓雄说:“我是真的这样想的。”说完身心很轻松似的从水里站了起来,“好了,我要出来了。啊!”看见萧凝就在身边,又赶紧泡进水里。
萧凝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去那边用热水冲洗一下,没有睡衣,你就披上这个吧。”指指衣钩上的被单,走了出去。
晓雄刚想起身,门又开了,萧凝说:“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出来,我还没洗呢。”
晓雄应声说道:“好的,我很快的。”
萧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晓雄已经裹着被单躺在沙发上了。
萧凝走到晓雄身边,半蹲着身子,看着晓雄说:“你就睡这儿?”
晓雄说:“是啊。”
萧凝问:“那我睡哪儿呀?”
晓雄奇怪地看着萧凝,说:“你当然是睡床上了。”
萧凝定定的看着晓雄,一字一句的说:“你觉得我会一个人睡床上吗?”
晓雄也定定的看着萧凝,一字一句的说:“我也不可能让你睡沙发呀。”
萧凝说:“好了,今晚你就陪我睡吧。”
晓雄“啊”了一声,忙说:“不行!”
萧凝说:“有什么不行的啊?你看啊,你在我妈那儿立了字据,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睡在
一起,再说了,现在你……”
晓雄小声地说:“你傻呀,立字据,那只是权宜之计,那一次我不是喝醉了嘛。什么意识也没有的……”停了一会,又凑近脑袋,看了看萧凝,继续说:“我现在都变成毛毛虫了哦。”
萧凝说:“是啊,毛毛虫嘛,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威胁了吧?”
听萧凝这么一分析,晓雄也觉得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萧凝的,就是:“嗯,你这样说吧,
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好,你扶我起来。”
萧凝一个转身,独自走进了卧室,边走边说:“你自己能起来。”
看着萧凝婷婷的背影,有一股暗流正在晓雄的丹田悄悄的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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