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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晓雄的导师也得了和晓雄一样的病症：一看书就头疼
今日(周历3月13)卦象：姤卦。上九象姤：女壮，勿用取女。
上九：姤其角，吝，无咎。损于途。
“王八蛋，王八蛋。”
晓雄刚从周堇的小区走出来，就有人从后面追上来了，还咋咋呼呼的，听见有人喊“王八蛋”，总觉得这名字好熟悉，不会是在喊我吧？
“我喊这么久，你怎么不理我呀？”晓雄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手臂，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是一位女子，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是谁了。
“我是随艺。”
“哦，想起来了，是随教授的千金啊，我说呢，‘王八蛋’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呢？呵呵，这么多年了你咋还这样称呼我呢？”晓雄看起来挺委屈的述说道。
随艺气鼓鼓的数落晓雄：“还说呢，自从你背叛师门之后，我老爸就一直犯头痛病，我想，大概是给你气的。”
晓雄吃了一惊，想起大三的时候，随教授很是欣赏自己，竟然没有征得晓雄同意就自作主张向学校申请，想留下晓雄做随教授的门生，专门从事先秦文学研究工作。可没想到，晓雄那时早已痴迷《周易》，于是毅然婉拒了随教授的美意，改投钱牧之教授门下，从事《周易》发掘和整理工作。这些年来，晓雄一直很庆幸，当时自己的选择是无比英明伟大的，才有了如今“周易王”的美称。至于随艺说到的“背叛师门”，晓雄觉得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
不过，见随艺这样说，晓雄也觉得真的是伤透了随教授的心，如果因此而有什么不妥的话，还应了那个“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典故，真的是难辞其咎啊。想到这里，对随艺说：“这样吧，如果教授不怪罪的话，我想去拜望一下他老人家，兴许我能治好他的病呢。”
“真的？”随艺的兴奋写在脸上，不过她很快发觉自己的失态，刚才还想着兴师问罪呢，怎么一下子就心软了，准是被这个“王八蛋”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住了，脸色顿时由晴转阴，没好气的说：“我怕他老人家一见你就会三元及第！”
“三元及第？”晓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三高啦。”随艺白了晓雄一眼。
晓雄“呵呵”笑出声来，“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性格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刁钻。”
随艺脱口而出：“刁钻也是被你害的！”
这下子，晓雄真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了：“怎么怪罪到我头上来了？”
随艺也发现自己失言了，就接住刚才晓雄的话题，问：“你真的有法子治老头子的病？”
“你请我喝酒吧。”
“别说喝酒，只要你有法子把我老爸病治好了，你就是让我……你说吧，想去哪儿喝酒？”
晓雄当然猜得出随艺打住的话头，当年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还特地去学校看过她呢，她那时还在读高一吧，就出落得花朵一般，晓雄还打过她的主意，随艺也能感觉得出的，只是年龄相差大了些，差七八岁呢，就只好作罢了。
说来也巧，想起当年高一三班的两朵班花，一朵是随艺，另一朵就是被自己摘取了的——妻子佳馨，晓雄心里无比的自豪。
“你有多少年没有见佳馨了？”晓雄岔开一个话题问随艺。
随艺低下头来，心里也觉得憋屈。自己当年确实是青春年少吧，可毕竟是晓雄的导师的千金啊，啥时候轮到她佳馨了？想归想，可嘴上还是客气地问了声：“她还好吧？”
晓雄呵呵一笑，看着随艺说：“是真诚的问候吗？”
随艺又来气了：“是假惺惺的！”
晓雄没想到随艺像条变色龙似的，真的是说变就变，就不敢再往下接话。转换了个话题问：“你嫁给谁了？”话一出口，晓雄顿时觉得无比的懊悔，哪有这么直接问的呀，也太没有素质了吧，这不是讨骂吗？唉……
随艺这一次反倒很自然的告诉了晓雄：“是我们高一三班的同学，佳馨也认识的，现在市电视台做文编。”
怪不得这么爽快，原来是有些自豪感的，晓雄暗暗想着，总是有些许的失落感吧？尽管佳馨也很优秀。
晓雄觉得不能再东拉西扯了，还是说点正事儿吧。于是问随艺：“随教授有没有看过医生？”
随艺没好气地说：“医生只是说人老了，少看书就会没事儿。真是庸医！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不过六十多岁，正是事业的巅峰，你却叫他少看书，那不是要了老头子的命嘛！”
“嗯，说得是，真是庸医！”晓雄附和着随艺说道。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法子？我见你这些年挺风光的。”
晓雄撇撇嘴，装作谦逊的样子：“混口饭吃罢了。”
随艺挥挥手，阻止晓雄再往下说，再一次问晓雄：“你学问那么广博，一定有什么法子帮帮我老爸的。”
晓雄看了看随艺，刁钻是刁钻了些，但那股气质比起当年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知道现在她在干些什么？
晓雄问随艺：“你现在哪里高就啊？”
随艺看了看晓雄，觉得好气愤，他竟敢不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私家车960！”
晓雄吃了一惊，嘴巴围成一个圈：“那个‘随意’，原来就是你呀！”
随艺这下可得意了，头歪到了一边。
“呵呵，这样啊，那还是我请你吧，去象山夜话吃烤鱼？”晓雄算是为自己的无知道歉了。
随艺想的也是那里，因为那是台里同事的据点。想不到两人竟然想到了一块！随艺有些无语，又有些奇怪的念头。
趁着还没喝醉酒，晓雄向随艺提出了一个严正的敬告：“我这里有一味偏方，只要泡水喝，三天左右就会有些起色的。不过，绝对不能向随教授提起我王晓雄的名字，那样的话，就真的‘三元及第’了！”想了想，又补充说，“除非他的头痛病有所好转。”
这有什么难的，随艺当然满口应承。
晓雄给随艺的方子，正是当年江湖游医帮自己开的治疗头疼的方子，只是地点有出入。当年是两广一带的普通曼陀罗茎，现在是新疆天山南麓特产，一般人是弄不到的。晓雄一是想弥补当年自己对随教授犯下的无心之过。二也是想从随艺那里挖掘一些对自己的写作有所帮助的素材。电台的人，大都是有些神通的，更何况，她爱人还是电视台的文编！也算是礼尚往来吧，所以自己才拿出多年珍藏的秘方。温泉区的那帮家伙，晓雄可只是告诉他们去药铺购买就行，当然，普通药铺是买不到上等好药材的。
临别时，随艺要晓雄代转对佳馨的问候。
“这次是诚心诚意的。”随艺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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