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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p>
赵飞扬含笑落座。</p>
韩直对那渔家道：“我们两个要单独谈谈。”</p>
渔家笑了笑，背起鱼竿鱼篓，解开系在船尾的一条竹排划到水中间去钓鱼。</p>
“韩大人。”赵飞扬道，“下官不知大人召唤，劳烦大人久等，赎罪，赎罪。”</p>
韩直笑道：“瞧你说的，老弟如此见外就不好了。”</p>
“可若不见外，同样不好。”</p>
韩直一愣犹豫片刻方才道：“倒也没错，你可知道我请你来有何事？”</p>
“下官不知。”</p>
韩直道：“这段日子，赵大人训兵一定很辛苦吧？”</p>
赵飞扬颔首：“的确，但好在已奏上正轨。”</p>
“这还不是你的手段。”韩直道。“第一天你便处斩了七人，血溅沙场，还有哪个但敢不从？”</p>
“看来此时已传扬出去了。”</p>
韩直点点头：“以我看，若早有几个你这样的整训官，大梁军队恐早已称雄寰宇。”说到这里，韩直略顿了一下，转而说道：“不过这里还有几句话想要和赵大人讲，不知道赵大人可愿意否？”</p>
“请大人教诲。”</p>
韩直颔首：“你手段铁血收复乱兵之心本是好事，可陛下想要看到的是三千精锐，绝非无数横尸。”</p>
赵飞扬点点头，并未说话；</p>
韩直接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杀戮之法绝难长久。”</p>
赵飞扬此刻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不知大人有何高见？”</p>
“高见没有，只有几句心里话。”</p>
“请大人明示。”</p>
韩直道：“有时候，水到渠成之事，反要南辕北辙而为，劳心费力，也未必又好的结果；老弟当明我之意否？”</p>
“下官明白。”</p>
韩直颔首。</p>
“我便挑明了吧，陈大人已对我讲，若你愿意，京畿卫戍司校尉、兵部司案官，任由你选，此间皇旨，也自可交付陛下。”</p>
赵飞扬双目微抿似笑而言：“如此说，下官若接受的话，那与苏恒岂非以能比肩咯？”</p>
“何止如此，京畿卫戍司乃是皇家御林，王都禁军八校尉也难比肩。”韩直道:“你与苏家之事，并非秘密。眼前就有扬眉吐气的机会，莫要放过才好。”</p>
赵飞扬说道：“这是陈大人的意思？他能左右官员任免？”</p>
“你什么意思？”韩直皱起了眉头。</p>
“下官并无它意。”</p>
“哦？”</p>
“韩大人。”赵飞扬道：“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之书尔。”</p>
韩直瞧他并不说话。</p>
赵飞扬忽然放下筷子，坚决起来，“大人今夜，从未与下官见面；船家！”</p>
说着，赵飞扬嚷了一声，但怎知那船家竟置若罔闻，依然垂钓并不理他。</p>
赵飞扬眉头一皱，韩直道：“赵大人，你当真要拒绝喽？”韩直言语之间大有威胁之意。</p>
但这完全是他自作主张；因为他知道有些人太过抬举了反而不好，若施加一些适当的压力，没准就能成功。</p>
他曾以此法收拢过几个人，只是他却看错了赵飞扬。</p>
莫看赵飞扬这副身体只是一介书生，可他的傲骨却坚硬无比，心志更难以动摇。</p>
就见赵飞扬此时全然不惧，面对韩直丝毫不退，“大人难道是威胁我吗？哼，我所不欲，万死难行；大人要在这里杀了下官？”</p>
韩直当然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