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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世昭挑了挑眉毛，花忆安如今的神态，倒是十分像那个已经死在记忆中的女子，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
直到花忆安有些恍然地看他，他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平淡的眉眼，这样庸碌的身段，还有透着怯弱的姿态，怎么可能是苏眠月，怎么可能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果真是自己看昏了。
萧贵妃看纳兰世昭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也是，之前的两位都太过于出彩，原本花忆安这种就平庸，如今看来甚至有些差强人意了。
“哦，那你想表演什么呢？”
萧贵妃替她解围道，花忆安看了看那个如花般的女子，装出一副惶惶然的样子，轻声细语地道：“民女五艺皆不是很通，只是稍稍识些字，不知可否讲个故事？”
萧贵妃听了也是叹气，貌不如人，艺也平庸，是没一点机会了。
纳兰世昭道：“哦？如今竹影蔚蔚，歌舞升平，你来讲个故事，也算是市井之中，红尘之内了？”言下嘲讽之意显而易见，就是指她就像是一个低贱的说书人。
花忆安心中冷笑，却只能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傻笑道：“多谢陛下夸奖。”
纳兰世昭嘲讽一笑，百无聊赖地拨弄起苏幕的腰坠，可见对花忆安的不尊重，在场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暗自嘲讽花忆安的自不量力。
只有萧贵妃因为身子有孕，格外慈悲和善，想要为腹中的孩子积个善果，也觉得花忆安十分可怜，于是开口道：“自然是可以，不知道你要讲什么故事呢。”
花忆安微微一笑，伴着此时清越的景象倒也有些佳人的感觉。
正如逆着夜风立在船头吟诗的女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