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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小草见了她娘有些小哀怨,“娘,二婶那边,你一早就知道,是想看我笑话呢?”
韩氏笑眯眯的,“哪能呢,我闺女仁心仁德,治的可不仅仅是你二婶得病,更是你二婶的命,跟她至亲的那些人,可不得好好感谢你,你受着就是了,这是你该得的。”
小草有些无奈,“娘,我治病救人,也不图人家感谢。”
“我知道我知道。”她女儿要不要是一回事,别人知不知道感恩是另外一回事。
韩氏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萱儿,来,给你看点东西。”韩氏顺手将摆在桌上的锦盒给大开,“你看看。”
里面摆放的是一对翡翠镯子,看上去水头很足,颜色也很正,“看着不错啊,不过,我也不是很懂,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萱儿,问题大了。这是最顶级的祖母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饶是小草一向淡定,这会儿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上一抖,差点将东西给摔了,急忙放下。她前世在无意中看到一条新闻,某拍卖场高价拍卖了一只老坑玻璃种帝王绿镯子,因为成色实在太好,再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竟然直接炒到了几十亿,她就稍微去了解了一下,简直吓人,帝王绿的糯种冰种随随便便都能上百万,而玻璃种的,一小个挂件就是几百万,指头大的戒面能上千万,镯子珠链轻轻松松能上亿,而在这方世界,她从亭裕的身边的周妈妈那里也听过一些,玉石这东西,基本上是被上层人士垄断的,价格总体来说没她前世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是她这种“小民”可以承受的。
“这种成色的玉石,我估摸着就是宫里怕是也没几件,世家大族都屈指可数,放在外面,若是有人真心想买,这一只的价格都不会低于三十万两。”别看韩氏面上淡然,其实也心惊不已啊。“你爹正三品,年俸四百二十石,折合二百一十两银子。”
小草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估摸算下来,今生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前世六百六十块左右,三十万两,也快两个亿,比起几十亿,好像的确便宜不少,而她爹月薪能有一万多块,其实也不错的,虽然这一大家子,不指望他这点俸禄,但是,她爹的俸禄,不吃不喝要攒一千多年,才能买下这么一个镯子,更别说这还是一对儿。
虽然对于真正的豪族来说,这点钱依旧不算什么。
可别说闻人家,就算是土豪韩氏也远没到那个份上。
“不是,娘,这镯子哪儿来的?总不能是今日贺礼中的吧?”
韩氏幽幽的看着她:你说呢?
“不是,真在贺礼中?”这是真的要疯,“这,这谁送的?”
“不知道。”韩氏揉揉额角,“礼单跟贺礼对着一一清点,其他的东西都对得上,就这对镯子,礼单上没有,负责收礼的人,都是娘身边的老人了,从来没出过差错,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要说是送礼的人将东西拿错了,都没人相信。”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送这么贵重的礼,还偷偷摸摸的?
“萱儿,这镯子你要怎么处理?”
“我处理?”
“对啊,今儿闻人家的席宴是因为你归家,贺礼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专门给你的,这么特殊的东西,以前闻人家可从来没出现过,不是专门给你的还能是给闻人家的?”
小草拧着眉,“这事儿爹知道吗?”
“目前就我们母女知道,我发现不对,就立刻将锦盒盖上了,身边的人都没瞧见,你爹还有些事情要忙,我晚些时候再告诉他。”
“娘,今日来的客人,有哪些比较特殊的吗?在开平这几年时间,我也没跟什么富贵人打过交道,跟养父走南闯北的时候,救人不少,且不说没遇到能有这等东西的人,即便有,那恩情也没到这般地步,而且没理由隔了十年,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暗中送贵礼,至于后面几年跟亭裕……”小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眉宇随之蹙得死紧。
“萱儿……”韩氏握住小草的手,看到这样的女儿,她止不住的心疼。
小草抬头看她,只是那眼神中有些慌乱,还有些茫然。
“今日登门的客人,要说比较特殊的,大概就只有平阳侯府魏世子了,其他人都是相熟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魏世子的礼是跟你外祖家一起送的,可能还是你外祖家给准备的,单独写了礼单而已,他随身带着的也就一个侍从,他的情况,这侍从也不可能离开的。而且那侍从人高马大的,很显眼,收礼的人也没见过。”
“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见魏世子一面?说不准他跟亭裕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怀疑,我们就该去查一查,你说是不是?”小草焦躁急切,话说都比寻常快了几分,没有了淡然从容。
“萱儿,别着急,别着急,魏世子身体不好,一向深入简出,咱们家跟平阳侯府也没什么关系,贸然登门不太好,而且现在平阳侯府是个小妾当家,跟后宫还有牵扯……你别急,好孩子,你别急,让娘想想,好好想想,如果一定要见的话,肯定还是有办法的。要不然你给娘一点时间,娘看看能不能找谁帮忙搭个线?”
小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娘,是我的错,你也不用急,我都等了快三年了,再多等等也没关系。”
韩氏心中叹息一声,起初只知道那女婿是猝死,前两日闺女说得多些,对猝死的说法有所怀疑,是不是遭人暗害,女儿孤身一人,无权无势,还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仅仅凭猜测就想要查明真相,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听着就是茫茫无望之感。
说什么再多等等没关系,什么进展都没有的时候,不过是将无望深深的压在心底,可是这一点有了一点点的可能,期望就会翻涌而出,如何能够再轻易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