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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哥,你不跟我们回去吗?”萧沂站在渡口问梁肃,这次行程除了一开始有些耽搁外,后面的行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甚至还提早了三天到了吴郡。
“不了,二哥已经在蜀地等我了。”梁肃轻拍萧沂的肩膀,吴郡是萧家的天下,他送到这里也该走了。
“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梁大哥,等你从蜀地回来,我们再一起下棋!”萧沂郎朗笑道。
“好!”梁肃冲着萧沂一拱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萧沂回礼。
“郎君,大郎君派人来报,说他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家丁对萧沂说。
“那我们先休息一会,等大哥来吧。”萧沂说。
梁肃翻身上马,“梁大哥,等等。”软软嫩嫩的声音传来。
“五姑娘。”梁肃勒住缰绳,慢慢的走到萧源的牛车边。
“梁大哥,这些干菜是我们留下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带走吧。”萧源掀起帘子,对梁肃说,要不是跟梁肃熟了,她也送不出这些蔬菜,虽然这些干菜很实惠。
望着那近乎有半牛车的干蔬菜,梁肃感激的说:“梁某代兄弟们多谢五姑娘。”
“梁大哥不必多礼,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还要感谢梁大哥一路上多多照顾呢。”她仰头问,“梁大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我还想和梁大哥一起骑马呢!我的追云可漂亮了!”梳着可爱双髻的漂亮小萝莉端正的坐着,半仰着头,黑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梁肃。
正对上萧源圆亮的大眼,梁肃突然觉得自己不和萧氏兄妹回去是一件非常罪大恶极的事。“我――”梁肃婉拒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突然他脸色一沉,翻身下马,直接走到萧源牛车前,“阿盛,护好五姑娘!其他人散开!”
亲兵们训练有素的将萧家众人围成一堆,萧沂受了上次的教训,连忙让萧源下来,萧源茫然的望着四周,发生什么事了?其他几位姑娘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嗷――”一阵阵尖锐的兽叫传来,萧沂脸色一沉,是野猪!他将妹妹搂得更紧了。
梁肃听了片刻,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像只有一头受伤的野猪,随着一阵哗啦啦树枝的巨响,一头背部中箭大肥野猪从树林里尖嚎着冲了出来。
泥泞的路上两个孩子正背着小箩筐拣牛粪,听到疯狂的猪叫声,两个小孩子吓得一屁股的跌坐在地上,大一点的姐姐下意识的将小弟弟的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不!”众人吓得惊叫起来,萧源捂住了眼睛,“梁大哥!”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梁肃听到萧源的叫声,无奈的一笑,手中弓弦一松,锐箭疾驰而出,瞬间射穿了野猪的头骨,而与此同时,一支和梁肃几乎同时射出的锐箭,从野猪的身后射入,深深的射入了野猪的身体里,只留出了一个箭头。
现场一片静的吓人,萧沂见危险解除,拍了怕已经站稳的妹妹,扶着她上牛车休息,然后快步走到两个已经吓呆的小姐弟面前,柔声问:“你们没事吧?”
小姐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见到俊美的萧沂,还以为他是仙人,“您是仙人吗?是您救了我们吗?”
萧沂哑然,“当然不是!”说着让仆妇将小姐弟扶起来,“给他们些铜钱,送他们回家。”
“是。”仆妇应声而下。
萧沂转身迎向另一名持弓男子微微拱手,“台兄好武艺。”射弓的男子年约二十左右,相貌俊朗,气质儒雅,光看相貌还真看不出有一手好武艺。
“萧二郎君过奖了,举手之劳而已。”左勇毅淡淡的说,随手将弓箭丢给了身后的下属,两个健壮的汉子双手捧着那张弓,还倒退了几步,“梁大人!”左勇毅朝着梁肃一拱手。
“左大人!”梁肃也随手将弓箭丢给了亲兵,对左勇毅还礼。
“兄台认识萧某?”萧沂有些疑惑,萧虽然有四个儿子,但萧二、萧四只是庶子,不入排行,对外人而言,萧只有两个儿子。
“在下左勇毅。”左勇毅自我介绍道,“之前曾远远见过萧二郎君几次。”
“左勇毅?”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萧沂脑子过了一遍,想起那张拜帖,这时萧家的管家在萧沂耳边低声道,“郎君,这是左右翊卫新上任的右将军。”作为萧家的大管家之一,了解吴郡大小官员的资料,那是必备的功课。
想不到这人年纪这么轻,居然就能当右将军了,萧沂暗忖,左右翊卫右将军为三品下阶,整个大秦这么年轻的高阶武将可不多,不过差不多他都见识过了。
“呃――”紧张过去后,萧源见那头死状凄惨的野猪,心里隐隐对它有点同情,死就死了,同时被人爆头、爆菊,多悲催啊!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出来一头野猪。”大家相互见礼后,左勇毅皱着眉头问下属。这也是梁肃和萧沂想知道的事,今天要是没有梁肃或左勇毅,一场血案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哗啦啦――”树林里又传出了一声响动,紧接着一声欢呼,“禀县主,您的野猪已经死了!”
“啊!”“啪!”欢呼后先是一声鞭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娇蛮的小女孩声音也随即响起,“什么我的野猪,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恶心的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萧氏兄妹同时皱起了眉头,左勇毅和梁肃心里估计是某家的贵女吧!
“萧二哥哥!”娇滴滴、欣喜的声音传来,萧源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梁肃和左勇毅脸色怪异的望着出现在小道上的小贵女。
梁肃不动声色的瞄了那小贵女一眼,年纪和萧源差不多,十岁上下,模样也没长开,五官虽不及萧源精致,却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白皙红润的肤色一看就比萧源健康许多,骄横的气质、华贵的衣饰,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贵女。
县主?莫非是冀王的女儿?梁肃和左勇毅同时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平都县主?”萧沂的话证实了小贵女的身份,正是冀王的掌上明珠平都县主叶福金。冀王是今上的兄长,先帝容昭仪所生,冀王子嗣单薄,仅有一子一女,全是嫡出,平都为幼女,备受冀王和冀王妃钟爱。
“二哥哥,你回来了!”叶福金今年十一岁,尚未成人,但已情窦初开,最爱的就是对大秦上流社会的各色美男子发花痴,年纪不拘。
“平都县主。”萧沂冲着叶福金疏冷有礼的笑笑,此时萧家的家丁们,已经围起了屏风,萧家的女眷已经进了屏风,叶福金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和萧沂一起进屏风见过刘氏等人,这是必须的礼仪。
大姑娘领着妹妹们给叶福金见礼,叶福金不耐烦的摆摆手,她从来不把这些庶女看在眼里,萧源冲着叶福金端庄有礼的微笑,却不行礼,“平都县主。”
“长乐县主。”叶福金假假的笑着,身份上讲,两人都是县主。叶福金虽冀王的女儿,但冀王只是肃宗嫔妃所生,而萧源却是肃宗和昭穆皇后最宠爱的侄女,今上和皇后的嫡亲表妹,刚出生就被先帝封为长乐县主,而自己的平都县主却是等今上登基后才册封的。
“二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一起打猎吧?你看,我已经可以打死一头野猪了!”叶福金喜孜孜的回头对萧沂说。
萧沂脸色微沉,“平都县主,此处并非打猎之地,要是猎物发疯,会引起伤亡的。”
“不过是些贱民,死了就死了,二哥哥你太心善了!”叶福金不以为然的说,当看到,“咦?”她这才注意到野猪的死法,“头上这箭谁射的?”梁肃那箭很显眼,左勇毅那箭叶福金压根没注意。
“是梁大人。”
“让他进来。”叶福金不在意的说。
萧沂勉强忍住怒气,歉意的望着梁肃,梁肃对他微微点头,跟着一起进去给叶福金见礼。
“长相倒是不错,就是黑了点。”叶福金嘟哝一声,“你箭法不错啊!”
“县主过奖了。”梁肃眉眼不动。
“去给我抓两只狐狸玩!我要活的!”叶福金理所当然的说。话音一落,气氛一滞,叶福金虽然是冀王的女儿,身份上比梁肃高,但论起官场上的实权来说,就是冀王亲至,也要对梁肃以礼相待。
叶福金见梁肃不动,不由恼火的对萧沂说,“萧二哥,你的家臣怎么不听话呢?”
“平都县主您真是折煞我了,梁大人是左右龙虎卫的左将军,我萧沂一介草民,哪里担得起。”萧沂淡淡的说。
“十六卫左将军。”叶福金吓了一跳,她再刁蛮也知道十六卫的武将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能当上左将军的,都属于手里有兵权的实权人物,不过她和萧源天生气场不合,不想被萧源看笑话,不由冷下脸道:“萧沂你大胆!难道本县主让你们抓几个狐狸也不成?”
“县主恕罪。”萧沂不慌不忙的跪下给叶福金请罪,“草民造次了!”梁肃是有品阶在身的武将,不用下跪。
萧源见哥哥受辱,双眼冒火,小拳头紧握,冷笑道,“天寒地冻的,我哥又不是神仙,怎么给你变狐狸出来!亏你还老说‘不是肉糜’是蠢物,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
萧沂已经十四岁了,属于半大人了,又是男子,在外他就是萧家的代表,叶福金再刁蛮,他也只能忍下,毕竟她是冀王的爱女,萧家不能对冀王不敬。但萧源不一样,她也是县主,也是捧在手心呵护的天之娇女,又比叶福金小一岁。而且两人从小就不对盘,打闹的次数数不胜数,就算当场吵架,也是小孩子间的置气,大人知道了也顶多一笑置之。
“你敢说我蠢!”叶福金跳了起来。
“笑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萧源立即反驳。
“你明明说了!再说冬天又怎么样!我野猪都找出来了,难道狐狸还找不到!”叶福金怒道。
“哼!”萧源冷冷的轻哼一声,“冬日万物沉寂,就算你能找到野猪,那头野猪也肯定是萎靡不振、骨瘦如柴,这头野猪膘肥体壮,定是家养,怕是谁偷放了出来哄你的,你居然也当真!”
“你胡说!”叶福金愤怒的瞪大眼睛,“明明是我找到的!是我找到的!”
萧源慢条斯理抖了抖宽大的长袖,小下巴微微的仰起,藐视的望着叶福金,不置一词。兰陵萧氏承传数百年,和六朝皇室有过联姻,高贵的血统让萧家人就算卑躬屈膝时,都带这几分随性的高贵凛然,更别说她现在气场全开,压得叶福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想狠狠的抽上萧源几鞭子。
萧沂捂住了脸,貌似很头疼,其实憋笑的要抽筋了,元儿这样子太可爱了!点大的小人儿,偏又装了一副大人样鄙视叶福金,文绉绉的掉书袋子,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失笑出声了,难怪表哥老爱惹元儿生气,好想上去捏一把。
梁肃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里满是笑意,虽然他不喜、甚至是厌恶骄纵任性的贵女,但看到萧源这难得骄纵的样子,他心里却多了几分欣喜。平时的萧源苍白脸上总带着柔和的笑意,加上她精致到了极致的五官,就算她从没露出过怯弱的神态,也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精致易碎的玉娃娃,就怕吹口气都会弄碎了她。而现在的萧源,估计是动了气的缘故,一向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人也一下子多了几分生气和灵动。
“萧源,你有没有胆子跟我比一场!”叶福金忍下了抽萧源一鞭子的冲动,她也明白,和萧源吵架、甚至打架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用凶器伤她,不然就算她爹是冀王也保不了她。
“比什么?”萧源问。
“还问比什么,你这个胆小鬼!”叶福金嘲笑道。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萧源反驳,“只有傻瓜才会打不清楚的仗!你敢跟我比琴棋书画吗?”
萧沂和梁肃听了萧源的话,眉头同时一挑,萧沂摸摸下巴,这丫头什么时候连兵法都看过了?
“跟我比打猎!”叶福金不懂萧源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萧源肯定有讥讽自己了,该死的!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扇这丫头几巴掌,让她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
“不比!”萧源断然拒绝。
“你没胆子!”叶福金一口咬定。
萧源用看智障的眼光看着她,“你用上驷赢我下驷,何荣之有?比打猎?可以!比完以后,你敢跟我比书画吗?敢和我比博记吗?”
“你――”叶福金被萧源堵得不敢说话。
“元儿,不得无礼!”
“阿福,不得无礼!”
两声呵斥声传来,两名帅哥大步走进了屏风。
“大哥!”两人同时委屈的叫了一声。
“萧大哥!”叶福金见到既带着成年男子成熟稳重之气,又尚带一点男孩阳□□的萧泽,双眼立刻变成了两朵桃花,声音也娇滴滴起来。萧源又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死花痴!
冀王世子年约二十三四左右,五官比叶福金还细致柔美,气质文弱,他无奈的望着自己幼妹,“阿福,你又胡闹了!”
萧泽拱手向叶福金温文尔雅的说:“小妹多有得罪,县主恕罪!”
叶福金连忙摆手,“萧大哥不必多礼!”她转向萧源道,“萧源,你敢不敢跟我比!”
“阿福!”冀王世子板着脸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母妃了!”他转身就想揉萧源的小脑袋,见她梳了两个包包头,讪讪一笑,放下手柔声说,“元儿真乖,都不跟阿福胡闹。”
萧源见状得意洋洋的瞅了叶福金一眼,见她委屈的皱成了包子脸,心里大为得意,丝毫没有任何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自觉。叶福金这样的孩子,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怜惜之情。
“你!”叶福金被大哥和萧源气的身体微微颤抖,“大哥你和萧源一起欺负我,我告诉姑姑去!”叶福金说的姑姑,是长康公主,肃宗唯一的女儿,长康公主早年丧夫,一直没再嫁,也没有孩子,一向最疼爱叶福金。
“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负我!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告诉大母、曾大母!”萧源才不怕叶福金,姑姑昭穆皇后虽然薨逝了,可当今上是她表哥,皇后是她表姐!她祖母、曾祖母也是公主!辈分都比长康公主大。
“告就告,我还怕你不成!”叶福金气得小手一伸,似乎忍不住要揍萧源,萧源优雅的转身往着牛车走去,“我要去看曾大母了,不跟你玩了。”
冀王世子无奈的将快气疯的妹妹抱了起来,走到外间的时候,冀王世子潋滟流光的桃花眼望着梁肃和左勇毅,“舍妹无礼,冒犯两位大人了,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在意。”
两人忙道不敢,冀王世子抿嘴一笑。
“大哥放开我!”叶福金小脚不停踢着,对大哥这么抱着自己感到很丢脸,冀王世子低声威胁道:“阿福你再胡闹,我就让你去陪外大母。”叶福金一听不敢乱动了,两人的外祖母朱氏,性格严厉,对叶福金教养严格,叶福金最怕她。
萧源仰头问萧泽,“大哥,曾奶奶身体怎么样?”
“你还知道担心曾祖母,我以为你和叶福金吵得乐不思蜀呢!”萧泽好笑的揪揪她的小鼻子,让她上牛车。等屏风撤了后,他对梁肃、左勇毅歉然笑道:“梁大人、左大人,让你们受委屈了!”
“萧大郎君客气了。”两人对萧泽一笑,刚才冀王世子也向两人道过歉了,他们也不是小肚量的人,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左勇毅还要去将军府叙职,就先走了。
梁肃将萧家人送到了萧家大宅,才告辞,不然他还真怕自己转身,又出什么事呢!还是送到底吧!
萧泽和萧沂挽留了几句,见他有任务在身,也不好耽搁他,让下人给军士们装满了米粮蔬菜后,送他出城。回家的时候,萧泽听着萧沂说着这一路上的事,不由微微皱眉,“这次霍二哥和梁肃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是啊,对亏了有了梁大哥。”现在萧沂是梁肃的脑残粉。
“左勇毅好歹也出手相救了,明天去谢谢人家。”
“我已经谢过他了,一会再让人送点酒水过去。”萧沂问,“大哥你认识他?”
“他不是新来的左右翊卫右将军吗?”萧泽说。
萧沂干笑,大哥就是大哥,这点小人物都能记住。
萧泽无奈的摇头,“你啊!”
“大哥,那人年纪还轻吧?怎么做到左右翊卫的右将军的?”萧沂问。
“他和梁肃一样,都是匈奴之战拼出来的官职,不过他是军户出生,估计做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这人虽是武将,可喜欢舞文弄墨,有儒将之称。”
“好,我以后找个时机会会他。”萧沂说。
“嗯。”萧泽吩咐了一声,也就放下此事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曾祖母在等你呢。”萧沂和萧源是真定大长公主养大的,诸多曾孙辈中,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两人。
“我也想曾祖母了。”萧沂一笑。
大姑娘、二姑娘一到祖宅,就急着让人打水洗脸换装,“大姐,为什么不等请安回来后梳洗呢?”六姑娘见大姑娘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在别人家里多不方便啊。”
“六妹,祖母最厌恶的就是衣冠不整的人。”大姑娘柔声说道。
“啊,我马上就去换衣服。”六姑娘连忙也让丫鬟们给自己洗脸换装。
五姨娘给四姑娘翻了一套新作的衣服,亲自伺候她洗脸换装,“姑娘,你在老太太面前可要好好表现,你兄弟能不能回祖宅就看你的了。”这次萧源带走了所有的庶女,但坚持不肯带走四郎君,让四姑娘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姨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四姑娘仔细的让丫鬟给自己梳着头发,“这件衣服太花俏了,曾祖母生病了,衣服还是素净点好。”
“哎,那我马上去拿衣服!”
相较于大家的紧张,萧源相对来说轻松许多,她一早就船上的时候,就梳洗换装了,现在只要重新梳个头就好了。
刘氏因有着身孕,难免多费一些时间,萧家姑娘们,安静的坐在偏房里静候着她。大姑娘、二姑娘和萧源安静的望着窗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三姑娘双手紧紧的握着裙摆,四姑娘不停的望着铜镜里的妆面,稍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就拼命的补妆,六姑娘握着大姑娘的手,一声不吭。
“轰隆!”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绵密的细雨将亭台楼阁笼罩在一片薄雾轻烟中,也显得萧家大院越发的朦胧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