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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消防部门给摄影棚的张经理几张东西, 是《消防安全检查记录表》还有《消防安全隐患处罚通知书》等等, 张经理的脸都垂了,接过来, 一行行看。
“这儿线路必须重排, ”消防部门的人说道, 一根手指画着大圆, “安装线路必须要把消防安全放在首位, 这个地方万一起火你们几个要蹲监的!大检查是为你们好。现在线路必须重排, 你们自己说值不值?多少银子要搭进去了?”
张经理:“是是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装作虚心。
“行了行了, 幸好没事,交完罚款开始整改, 通过新的消防检查后就可以重新营业了。”对方颇为和颜悦色,谢兰生又再次觉得自己刚才太敏-感了。这应该只是例行检查。
“这,”张经理为兰生争取, “这有客户正在用呢, 再给两周就拍完了。您看看,能不能等客户走了我们再做消防整改?”
消防部门领头的人挺夸张地垂下嘴角, 摇了摇头, 还是那般和颜悦色:“不行。通过新的消防检查后才可以重新营业,这是咱们消防部门白字黑字硬性规定。”
“对对对对,硬性规定,这当然是硬性规定。”张经理对三人吆喝, 还伸臂揽他们肩膀,“那,现在马上大中午了,我请三位吃点海鲜,走走走!”他琢磨着,他们几个吃着吃着就会松动了。
“别!不了。”领头的人却拒绝了,“我们随便对付对付,一堆企业等检查呢。走了。”说完,消防的人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向门口走,是跟以往不一样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
张经理还想再劝劝,消防的却一直摆手,而经理则“吃饭吃饭”的,一直喊到对方关车门。
“哎……”张经理耷拉着头,拎着单子回摄影棚,看见兰生,叹气着道,“谢导,您看……这怎么办呢?是等咱们整改完毕,还是……我们退全部款?”他很鸡贼,并没说赔误工的钱,也没说赔重拍的钱。
谢兰生也不想计较,问:“说实话,这个需要整改多久?”
张经理读检查记录,道:“咱们一共八个棚子……两个星期差不多了。”
“实话?”
“真是实话。”
“两个星期……倒也还好。”谢兰生说,“那这样吧,我们先拍其他场次,你赶紧把这里改好。”谢兰生看刚才的头儿不像勾搭澎湃的人,他对经理那番教训语重心长,不似找茬,而且,记录写的规规矩矩,流程说的明明白白。
张经理答:“行行行,一定一定。”
“明早工人过来以后我会再来确认时间。另外,最后费用制片主任也会再跟您商量的。”
“……”张经理答,“这都好说,都好说。”
“那再联系。”谢兰生想这张经理圆滑世故,真是生意人,摇摇头,与执行导演一起讨论拍摄计划的修改去了。
确定好了能被提前的场次和下属镜号,谢兰生想了想,又把剧组外联制片也叫过来,道:“再去看看别的棚子,有备无患。我怕最后还要换地儿。”兰生觉得,这样,万一这个消防部门故意找茬故意不过,他们也能把剧组的各项损失降到最小。
外联制片也很闹心:“这都拍了两个月了!加上筹备三个月呢!男主角家、女主角家、女主角的疯妈妈家,几个内景都在这里!重新堪景、重新搭棚,重新拍摄……真操蛋了!”张经理的摄影棚自可以说是非常不错,有平层,有豪宅,《一见钟情》几个内景都是基于格局搭的。
“我知道。”谢兰生说,“但起码能尽量减少时间、金钱上的损失。比两周后手忙脚乱重新堪景要好一些。”
外联制片说:“哎,也对。希望两周真能改好。”
“嗯。”
…………
接着,外联制片出去堪景,谢兰生则先拍外景。
这很无奈。他当导演喜欢尽量按时间线拍摄全片,而不是基于时间或者成本,除非真的太费事了。他觉得,唯有这样,演员情绪才能渐进,主创状态才能到位。这更像是2000年以前制片厂的传统做派,那时候,一部电影光是拍摄就能足足花上一年,据说现在电影公司基本都是跳着拍的,同个场景放一起拍,先拍外景,再拍内景,因为方便。
可是这回没办法了,幸好只用提前六场。为了能有最佳效果,每回拍摄新场次前,兰生都会花些时间先过一过前面的戏——被跳过的内景的戏,开着摄影机。他让演员酝酿到位,把排练当正式拍摄,而后,见演员差不多了,才出去拍重要外景。
结果呢,拍完一处,环保部门又过来了!
查剧组的垃圾丢弃,查剧组的其他工作,查剧组的生火做饭是不是有污染水源,查剧组的拍摄活动是不是有损坏植被,是不是有污染光源,是不是有产生噪声。
并且,还有几个当地媒体记者跟在后头!
查剧组的环保问题也基本是百试百灵的。一个剧组的几百人都在片场工作休息,其中还有不少工人,最后剧组走的时候通常宛如蝗虫过境,片场到处都是烟头、酒瓶、矿泉水瓶、扑克、象棋、饭盒、塑料袋,还有搭景用的钉子、木头、绳子、铁丝以及包装用的纸箱、泡沫……
这个也是要被罚的。
但谢兰生一向小心。他这个人注重细节,每回出外景,都严格地要求众人归拢、带走全部垃圾,拿大纸箱分批装好,用面包车送去丢弃。而对水源等等东西,谢兰生也非常在意。
环保部门转了半天,一点问题都没查到。谢兰生能看的出来,对方几天还挺震惊的。
最后离开时,环保部门憋出一句:“不错,以后好好保持。”
谢兰生到这个时候已经看出不对劲了,看出“澎湃”从中作梗,望着对面几个记者,撇撇嘴,问:“那报纸会夸奖我们重视环保表现好吗?”
“……”几个记者都没吱声。
谢兰生也懒得再说,送走对方,宣布收工。
接着,他请剧组外联制片做好要重拍的准备,外联制片问为什么,谢兰生却并未多说,只道:“你聘一个安全员来,务必保证新的棚子没有任何消防问题”。
外联制片说:“好,不过咱们《一见钟情》不会那么走背运吧?连着两个摄影棚自都被检查消防安全,哈哈哈哈。”
谢兰生只说:“没准儿。”
这个圈子太他妈小了。在还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说“澎湃”不好,不能说他的怀疑。之前那个著名导演转头就把自己的话告诉李贤还有记者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呢。同样状况若再来一遭,他铁定会变成一个“消防安全漏洞百出还对整改怨气横生、疑神疑鬼妄自多情把气撒在澎湃头上”的偏执狂和精神病。
“除了消防以及环保,还有其他的标准吗?”谢兰生在心里琢磨,“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导致停业整顿?”
难道,要灰溜溜撤出长沙?可谢兰生一向喜欢按时间顺序拍摄电影,而外景已经拍了一半,如果撤出,就说明,要么要连全部外景也都一并重拍一遍,要么,整个剧组外景、内景两个城市两边儿跑,要么改变作业方式,先拍完全部外景,再一起拍全部内景。三个方式全都很烦。
他打电话给经常拍商业片的几个导演,问,“除了消防还有环保,政府部门还看哪些?”
几个导演都道:“基本就是这两个了。”
谢兰生还挺犹豫的。
…………
终于,10月18号,在租用的摄影棚被停业整改两星期后,张经理对谢兰生说:“谢导!怎么样!你们张哥说话算话,说两星期就两星期!”
“嗯,谢谢谢谢,真是辛苦张经理了。”谢兰生说,“那,消防部门检查完了,我们就能继续拍了?”
“对!”张经理说,“嘿,我们花了十几万块,把电路全重新走了!谢导,你们几个电影剧组还个个都要求打折,苦哦!”
“行了行了,”谢兰生说,“一共租了四个月的,我们支付三个半月钱,够了吧?”谢兰生觉得,如果不是《一见钟情》张经理未必会被查,所以让步了。
张经理道:“够了够了!”
“嗯,”谢兰生说,“那您赶紧按单子上的电话号约检查吧。”
“那当然!我现在就打!”
张经理没想到的是,消防部门一直拖着。
他们那边的规定是谁检查的第一遍,谁就管着第二遍。可当初的负责人说很多企业排在前头,忙不过来,让等,而且完全不给时间,只说:“我到时给你们电话。”
张经理也没有办法,唯有苦等,还有死催。
可是呢,消防部门的那个人或者根本不回短信,也不露出面,或者还是那几个字:“我到时给你们电话。”
这个结果谢兰生却早就已经有准备了。深蓝影业来势汹汹,澎湃那边不想打擂了,这一方面可能因为关锦衣怕李贤会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谢兰生会分走票房。最开始,澎湃影业上下以为谢兰生是能随意捏的,对《葡萄美酒夜光杯》根本无法构成威胁,于是,借着着谢兰生“最大牌的解禁导演”的名头,还有谢兰生“不服李贤《宝髻新簪》”的传闻,来了一通宣传炒作,顺便羞辱谢兰生,为《酒家女》“报仇雪恨”。然而,深蓝影业的莘总让澎湃那边大跌眼镜了。两边拍摄才刚开始《一见钟情》就拿到了占全国总票房20%的几家院线的高排片,澎湃有些不想斗了。不过,澎湃、李贤却并不想由自己撤出长假档[注],因为不想显得退缩,也不舍得七天长假,于是,希望谢兰生能主动放弃这次打擂。这样,一来一回,澎湃还能拿谢兰生再炒一波电影热度。
谢兰生想,这样看看,可能真要遂他们愿了。
谢兰生虽不想输,可是他更加不想为了赌气糟蹋电影。勉强赶着一争高下是对电影的不负责,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谢兰生抿抿嘴唇,在内心里已经放弃。他手攥着外联制片选出来的几个棚子——有本地的,有外地的,犹豫不决,于是打电话给莘野,想听一听他的主意。
莘野知道摄影棚被消防部门检查的事,问:“什么时候改装好的?”
“三四天了。”谢兰生说,“本来想着,消防要能马上过来就不让你跟着操心了,解决了再说。你这阵子为了片子、为了影院已经够累了。”
“兰生,”莘野声音带着磁,说:“以后不论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啊……哦。”
“我这边有几个路子,先别急着定新棚子。”莘野又道,“我乘今晚的航班过去。一切等那时再说。”
“……嗯。”谢兰生说,“路上小心。”
“会的。”
…………
第二天,在莘野的安排之下,这个困境被解决了。
过程说来十分简单,简单到有讽刺意味。
莘野继父手里的xyz hotels & resorts刚刚开了度假酒店,还是一个溶洞酒店——大的溶洞当作大厅、餐厅,小的溶洞当作客房等等。这是当地重点项目,而且,因为“溶洞酒店”十分特殊,在消防上有些难度,xyz hotels & resorts的人与消防部门一直为此保持沟通、共同商量解决方案。
溶洞酒店已经开业,各方游客络绎不绝,24个房间据说已经预订到了明年四月。在宣传下,还有不少外省游客前往住宿随便旅游。现在,xyz hotels & resorts还在建设另外几个重点度假项目,与消防的关系密切。
莘野则请xyz负责人与消防方联络了下,约好见面谈下一步,接着,他也带着谢兰生与张经理到大门口等。
xyz负责人与消防部门对接人谈好以后,说:“对了,我这边有几个朋友今天跟着一起来的。他们的店没能通过两周前的消防检查,现在已经花几万块把电水路都整改了,但检查的人最近太忙,一直让等他电话。我这朋友着急开业呢,您看一看,能不能在这两天就派个人过去查了?”
对方问:“嗯?谁?”
xyz负责人把谢兰生和张经理叫进楼里,张经理点头哈腰,双手递了名片上去。
对面只是轻轻一瞥,便说:“我看看。”
而张经理则是一听就知道了:这事妥了。这也算是一个特色,有权的被求办事时经常会说“我看看吧”,而这一句“我看看吧”基本代表“ok,没问题。”
对某单位二次检查本来就是很小的事,而且,是正当要求,合情合理。
谢兰生也跟着谢谢。
当天下午,消防部门的三个人就重新检查了摄影棚。张经理把《检查记录表》上的问题都改了,于是这回,通过了。
就这么着,摄影棚重新营业,《一见钟情》继续拍摄。
谢兰生在心里问自己:爽了吗?
澎湃认识消防的人,而他认识更高的人,慕容复似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澎湃的算盘打破了。
他很清楚问题答案。
并没有。
这件事情最终可以貌似顺利地被解决,只是因为“深蓝影业”恰好认识更高级别的人——比“澎湃影业”所拜托的更有话语权的人。
否则,这电影就真被耽误了。
而被耽误,他甚至都不能申辩。因为,消防安全未达标准完全不能成为借口,只是亲手再给澎湃递上一把杀他的枪。虽然说,最终,他的电影也能上映,可若真的退档换档就是遂了对方的意。
谢兰生在过去14年从没拍过能上映的片,现在,资本间的竞争、倾轧,不择手段,让他觉得有一点儿累。
他是一个电影导演,他只想拍电影而已,可为什么,他要这样越来越俗呢?
可能,因为“渴望赚钱”本能就是最俗的吧,于是沉迷其中的人很多事都干的出来。
但谢兰生只爱电影,只想拍电影。他沉迷于他人的世界,每天都像做梦一样。电影里的那个世界是另一个浩瀚时空,他能看到很多很多,绚烂、绮丽,让人满足,因此,现实中的这些东西让他偶尔有些心烦。
他没法像莘野一样对这些事游刃有余。他喜欢莘野,也佩服莘野——莘野明明也不喜欢,但他可以毫不在意,八风不动,从容不迫。
…………
确定好了重开机后,谢兰生与莘野一起回剧组的下榻酒店。此时正是傍晚时分,红色霞光映着天色,从树叶里投射下来,在大地上斑斑驳驳,像一点点零星的火,撩着人心,烧着人心。不知名的一些鸟儿在枝丫上高声叫着,时有时无,毫无规律。有的时候,惹得人在心里挂着下一声儿,它们却又闭口不言,仿佛也懂玩弄谁了。
一路走进酒店房间,谢兰生把整个身子全都摔在柔软的床上,说:“太操蛋了。”
“嗯。”莘野坐在他的旁边,帮谢兰生把鞋脱了,又把袜子也剥了,把谢兰生的脚丫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插-入脚趾中间,轻轻按摩脚趾根部。
谢兰生把脚抽回来,说:“痒!”
莘野突然一个翻身,把谢兰生压在身下,问:“有点难受?”
“算,也不算。”谢兰生回答,“资本间的破事儿……导演肯定有些心烦。”
莘野喉间发出轻笑:“李贤可不一定心烦。”
“所以他片越来越烂。”兰生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目光有些空茫,道,“我曾真心敬重过他。”在潇湘拍《财运亨通》时,听说导演是李导演,他心里的那股激动还依然是鲜明如昨。
那时李贤是有灵气的……似乎也想出来单干过。什么让他变化了呢?兰生觉得,可能母亲换上癌症,他娶了自己不爱的人,拍着自己不爱的电影,就变了吧。渐渐地,只有名、利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有意义了。在这阶段刚开始时,他还可以拍出好片,拿到“三大”,入围大奖,可随后就越来越……不只是商业片,还有文艺片,开始热衷于煽情,热衷于让人哭,浮躁也是要溢出去了。
莘野应:“嗯。”
接着,莘野两手轻轻拨后谢兰生的额前短发,露出对方完整的脸来,看着对方黑亮的眼,说:“所以以后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让我知道,我来处理资本间的那些肮脏、那些丑陋,你用不着管。”
“……我就偶尔怕你太累了。”谢兰生道,“又要管深蓝,又要管xyz,还要管这些。”
“你搞清楚先后顺序。”莘野还是看着兰生,“你对我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深蓝,最后才是xyz。你让我舍本逐末吗?”
谢兰生哈哈笑了:“你现在这成语真溜。”
“别傻了。”
“嗯,行,我答应你。”
“那就好。”
窗外晚霞还是金红。两人默默看着对方,接了一个吻。一开始还好,而后渐渐绵长、浓郁。因为太久没怎样了,谢兰生竟渐渐动情。
谢兰生想,自己这回没有莘野还真不行。本来,他拍这部《一见钟情》,只是想宣传文艺影院,再帮深蓝添点收入。他只是想尽力而为,没盯着票房收入。大片他还真拍不来,小人物的内心世界才是谢兰生钟爱的。以文艺片作为骨架,加些悬疑,加些……是谢兰生的极限了,以后可能都没有了。文艺影院是谢兰生很重视的一个事业,他想亲自做些什么——吸引注意、宣传影院。可现在的这个状况实在超出他的控制,如果不想太惨的话只有莘野能依靠了。
“行了,”一吻结束,莘野低笑,“不是非常高兴对吧?那……我让你高兴高兴?”
“别……”谢兰生立即懂了,“才六点。”
“六点怎么?”过了会儿,莘野又说,“不做到最后,晚上再说。兰生……我想看看你。而且……发泄可以让人愉悦,这个是有科学根据的。”
“……”谢兰生被对方蛊惑,竟开始左右摇摆。确实,拍摄电影期间,像这样的相处时间实实在在太难得了。
真……借着这么一个晚上,……两次?
趁着对方这一犹豫,莘野解了对方皮带,剥了对方裤子。
他把……从三角裤的左边缘轻轻拿出来,跪在酒店的大床前,把谢兰生拉下来点,而后,把谢兰生两条大腿扛在自己宽阔的肩上,几下之后,舌尖一扫。
“别!!”见莘野要……兰生弓腰起来,说,“这、这样的话,我先洗澡。”
莘野哪里还等得及:“不出门前刚洗过?这才两个小时。皮带都没解开过。”
谢兰生挣动:“不,那也脏。谁知道会有什么了。”
莘野叹气,有些无奈:“那,擦擦?总行了吗?”
“嗯……”谢兰生又犹豫了。
莘野起身,拔脚走了,谢兰生则缩着脚等。一分钟后莘野回来,伸手掰开兰生双膝,用温热的湿毛巾一下一下仔细擦过,问:“这回行了吧?”
“啊。”
于是深深俯身吻他,而后再次蹲下身子。
十分钟后,谢兰生的肌肉紧绷,两腿死死地夹住了莘野漂亮的颈子,脚后跟儿拼命摩擦莘野宽阔的后背,手指抓着床单,高高弓起细瘦的腰,大口喘,仿佛置身在热火燃烧的天堂里,电流蹿遍四肢百骸。
等一切都结束以后,看着放在床脚的毛巾,谢兰生又警惕起来:“等等,莘野,你用我的脸巾擦的……?”
“不是,”莘野拿起那个毛巾,“我用自己毛巾擦的。知道你嫌弃你自己。”他与兰生都有一叠出差用的临时毛巾,走的时候拿上一条,图案也是一模一样的。
“……”谢兰生说,“回去拿水好好洗洗。”
莘野擦擦自己的唇,又舔了舔拇指食指:“知道了。”
“用香皂洗。”
“行了行了。”帮谢兰生穿上三角裤。
“……”
“走,吃饭去。”
“哦。”
晚饭去了“湖南一村”。莘野还是不能吃辣,他们只好点了四个菜,谢兰生吃两个辣的,莘野吃两个不辣的。
再回酒店,谢兰生把明天要拍的内容又准备了下,与莘野在大床上面胡天胡地了两次。太久没有尝过爱人的滋味儿,莘野有些发狠,谢兰生的头经常撞到大床床板,上下一起被撞出声儿,而后立即被拖回去,没一会儿,又撞到床板。
一直到了12点多谢兰生才下床洗澡,为了不让剧组知道莘野跟他睡在一起,强把莘野撵出去了。
莘野出去时,一手拎着拉杆箱子,一手拿着那个毛巾,看着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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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001年到2007年,五一是长假,7天。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