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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展鹏确实出事了。
沈随心的画展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 虽说看的人不少, 但却没有一个人买下哪怕一幅画,就算汪展鹏自己花钱买下想要当作礼物送人,也被别人委婉的退了回来。这让沈随心很是受伤, 每天期期艾艾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汪展鹏谁也不见。
这不是最让汪展鹏头疼的,最让他头疼的是, 为了给沈随心办这场画展公司赔了十万!加上那些沈随心带来的骂名给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这些损失多达六十万!而汪展鹏当初承诺下来说若是沈随心的画展令公司亏了钱他愿意全权承担, 也就是说他要赔给公司七十万!!
汪展鹏听着公司的律师一笔一笔事无巨细的跟他算着这些帐,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了!七十万!天啊!他去哪里找这么多钱?!离婚的时候他把公司还给了舜娟,房子是在舜娟的名下,以前他自誉是儒商, 不愿沾得满身铜臭, 便把钱都交给了舜娟管理,离婚后他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现在生活基本上是靠上班得来的工资和沈随心的咖啡店养活, 他以前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惬意,更何况等沈随心的画出了名,他们的身价就会不一样了,可是谁知沈随心的画不仅不值钱还令他背上了七十万的巨债!当惯了被人伺候的老爷,再让汪展鹏面对这些, 他觉得自己简直头疼的就要死掉了。
头脑混乱的汪展鹏习惯性的去找舜娟,二十几年的共同生活已经让汪展鹏习惯了遇到困难就去找舜娟帮忙,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舜娟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 他忘记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即使不是陌生人,舜娟也没有义务一定帮他。更何况,现在最希望他不得超生的人,就是舜娟。
面对一脸颓丧的汪展鹏,舜娟巧妙的掩去自己脸上浮现的蔑视与不屑,为难的开口,“展鹏,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亏空实在太大,如果我不追究,无法对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们交代啊。”
汪展鹏急切的呶呶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舜娟接下来的话打回了肚子里。
“展鹏,于公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过于私,你毕竟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置之不理。这样吧,我私人借给你十万块,抱歉,我只能拿出这么多。”舜娟一脸的歉意,成功地将汪展鹏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见舜娟这般为难,汪展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草草的道声谢便匆匆离去。
看着汪展鹏略带仓皇的背影,舜娟微微弯了唇角,随手翻着桌子上那一叠因为沈随心这场闹剧造成的名誉损失带来的详细的亏空帐目表,还以为汪展鹏会要求查阅一下,没想到他却压根没有这个脑子,倒是让她白白准备了这么多能让他心服口服的材料。将材料扔进抽屉里,“汪展鹏,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真爱’是多么的伟大吧。”舜娟抿抿唇,随即狠狠关上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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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了舜娟帮忙的十万块,距离七十万仍差六十万。话说汪展鹏这么多年来就算没什么业绩,也应该认识不少有钱的朋友吧?可是这只能怪汪展鹏平时做人太清高,他自誉为‘儒商’,在面对那些商人的时候虽说没有表现出鄙视看不起的意味,但是行为举止间还是带着不少的清高疏离,对于别人的示好也总是带着高人一等的感觉不屑接受,即使经商讲究和气生财,可是面对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也没几个人愿意上杆子的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更何况,汪展鹏也不是什么商业大腕金融巨鳄,大家这么容忍他完全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现如今,汪展鹏和李舜娟离了婚,他就和李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公司也不是他的,况且看舜娟如今不闻不问的态度摆明了是不管汪展鹏死活了,大家也就不用维持那可笑而微薄的客套了。面对上门借钱的汪展鹏,虽说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是冷嘲热讽,当年故作清高一脸不屑与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为伍的汪展鹏,现在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必须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汪展鹏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树敌,不然,别人玩死他就像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汪展鹏这就有点高看自己了,即使他真是只蚂蚁,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脏了那只手去捏他。
这样汪展鹏每天为了那六十万愁眉不展,不仅要到处强颜欢笑卑躬屈膝的筹借六十万,还要抽时间去安抚沈随心那备受打击的脆弱小心灵,可谓是身心俱疲。短短几天竟像老了十几岁一样,不光头发变得花白,脸上也因为愁眉不展而皱纹横生,这哪里还是那个笑谈风生儒雅优秀的汪展鹏?这简直就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当沈随心终于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汪展鹏,她瞬间就觉的自己的天塌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把她和展鹏逼到如斯境地?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只不过是相爱罢了!即使伤害了舜娟绿萍那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爱的那样真挚那样热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他们?!她的展鹏啊,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竟被逼至如此地步!老天爷!你何其残忍?!沈随心悲从中来扑上去抱住憔悴的汪展鹏便泪如雨下。
汪展鹏似乎是真的累坏了,任由沈随心抱住他,任由泪水在他衣服上渲染了一层又一层。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去安慰她脆弱的心灵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还认识谁?还有谁可以对他施以援手?他现在无比的懊悔,当初为什么自己不能放下身段对那些身上沾满铜臭味的人虚与委蛇?
汪紫菱和楚濂来看汪展鹏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悲痛欲绝的沈随心和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的呆滞而苍老的汪展鹏。紫菱简直震住了,她不敢相信只是短短几天不见她风度翩翩的儒雅爸爸就变成了这幅像是路边老乞丐的模样。随即她便像是沈随心一样悲痛的哭了起来,她冲过去紧紧抓着汪展鹏的手拼命摇,“爸爸!爸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爸爸!!”
楚濂也是一脸沉痛的上前揽过激动的紫菱,哀声道,“伯父,发生什么事情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请你不要这么。。。悲观。”
紫菱像是找到了支柱一般扑到楚濂的怀里像沈随心一样泪如雨下,“楚濂。。。爸爸他。。。”
被这些哭闹声吵得终于回过神来的汪展鹏看着哭的悲痛欲绝的汪紫菱和沈随心还有一脸沉痛表情的楚濂,不禁额角一抽,他只是在思考怎么借到钱怎么解决这次的事件,怎么他们一个一个的表情都像是他死了一样?!本就觉得心烦意乱的汪展鹏再看到这一张张让人丧气的脸,心情变得更加差劲了。不禁沉声道,“够了!我还没死呢!”
沈随心立刻泪眼朦胧的捧住他的手,激动道,“展鹏!请不要说那个字!请不要吓我!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上天不会那么无情的!”这时的沈随心全然忘记了刚刚是谁在骂上天残忍。
虽然现在汪展鹏心烦意乱,但是看到这样全心全意依靠着他的沈随心,还是感到满心的感动,随即伸手紧紧抱住了沈随心,并且在楚濂和紫菱的关注下讲出了关于这六十万的事情。
“爸爸!为什么你要答应这么不公平的条件?!”紫菱听完后愤怒的拍案而起,纤细的眉毛因为怒气统统竖了起来,倒显出几分狰狞的神色,“妈妈她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楚濂虽说脑残了些,但是多少比紫菱懂得多点,他知道,画展即使失败了也赔不了多少钱,可是沈随心的这场画展不仅仅是失败,更成了他人的笑柄,而作为唯一的投资商的舜娟更是会因为名誉受损而影响生意,所以这个钱并不是太冤枉。何况,显然汪展鹏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楚濂搂住紫菱,“你别太冲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伯父凑齐六十万渡过难关。”
汪展鹏再无耻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去向晚辈借钱,即使他真的是那么需要钱,不等他开口拒绝,便被沈随心的发言堵了回去。
沈随心捂住胸口,柔弱的悲伤的缓缓退出汪展鹏的怀抱,故作坚强的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羸弱的微笑,“展鹏,到底还是我害了你。。。你还是回到汪夫人身边吧。。。看来她是真的需要你。。。至于我。。。能和你重逢,已经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礼物了。。。你走吧。”
汪展鹏被沈随心的那个笑容迷的心神恍惚,再听到她这么大度这么善良的一番话后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沈随心的手,不能自拔,“随心!你这样说简直是在侮辱我!!我爱的是你!既然我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你在一起了,就不会再做别的选择!!哦!随心!你哭得我心痛死了!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次的困难吧!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任何任何的困难可以难住我们!”
“展鹏。。。”沈随心泪眼磅薄的扑进汪展鹏的怀抱,而汪展鹏也激动万分的紧紧抱住沈随心,全然不顾屋子里还有别人,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他的女儿和女儿的男朋友。
汪展鹏不在乎廉耻,汪紫菱同样也不在乎。她被眼前这惊天动地的爱情震撼了!爱情是那么的伟大!是那么的美好!她紧紧的环着楚濂的腰,被眼前那美好的爱情感动了。
作为紫菱的男朋友,楚濂当然要和紫菱同步。他也被这样的爱情感动了,紧紧的搂着紫菱,他觉得,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了!本来因为绿萍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上海而失落愤懑的心,在这一刻似乎重新获得了力量。
屋子里忘情拥抱的两对男女,在那一刻全然忘记了他们伤害过的人,不,估计是从来不曾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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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紫菱一心想找舜娟理论,回家见到舜娟的时候,连珠炮般的乱说一通之后。舜娟也不恼,淡然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然后放下手机任由紫菱在那里闹。
不一会儿,公司的律师赶到家里,拿出备份的材料递给汪紫菱,然后一板一眼犹如机器一般的详细讲解着每一笔钱的来由,看紫菱不懂也不在意,只是犹如复读机一般的再重复一遍,还不懂?那就再重复!
舜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优雅地捧着手里的红茶,含笑小口啜饮着。她对这个女儿真是寒了心,她可以负责任的说,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紫菱!绿萍太过优秀,优秀到常常令她忘记去关心,如果不是这次车祸,她甚至可能会忘记绿萍也是需要她关心的女儿。而面对紫菱,虽说她不像汪展鹏那般纵容宠溺而是常常的训斥她,可是,她什么时候真的逼迫过她了?即使她没有考上大学,她不也一样的默许了吗?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珠帘网站,她虽看不过眼,不也只是说了两句并没有真的去阻止破坏吗?舜娟从小在严格的家庭里长大,父母虽宠她,但礼仪学识从未放松过。她以为这样最大限度的不逼迫她学习已是对她最大的宠爱了,可谁能料到,这样疼宠二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却为了抢走她丈夫的女人来跟她争执。呵呵,她没说错,她养了这二十几年的女儿是给沈随心养的。
她来争执?无所谓。她不和她吵。紫菱像极了她的爸爸,论无理取闹没人能比得过他们,和他们吵才是最跌价的事,她才没有那个闲功夫。他们能无理取闹,那她就拿理和他们闹,她就不信,无理的人能斗得过有理的人。
紫菱被一串串数字和各种帐目商业术语法律术语弄的头晕目眩,最后这场闹剧以紫菱捂着脑袋晕晕乎乎的爬回房间而告终。
接下来的几天,汪展鹏仍然疲于奔命的到处借钱,仍然无果。
紫菱也是到处借钱,只是她的朋友都是些平民的孩子,即使有些家里有钱的人,但是也因为前几天紫菱在报纸上的那些丑闻躲她躲的远远的,更不要说借钱给她了。
楚濂看紫菱这么忧愁,而且他本人也被汪展鹏和沈随心可歌可泣的爱情打动了,二话不说的表示要帮忙。可是他一个打工族本身工资就不多,拿什么帮人家?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父母的身上。
楚家二老早就退休不工作了,用积蓄把两个儿子供出学位来,就等着他们挣钱孝敬自己呢,哪里想到,没等到儿子来孝敬自己,倒看见自己大儿子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来借钱。楚爸爸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这也怪楚濂,他一进家门什么也没解释就冲到父母面前理直气壮的说要六十万,楚家二老一生兢兢业业存下的钱加起来还没六十万呢!更何况供他们兄弟二人念书就花去了不少的钱,只剩下一部分准备养老或者以备不时之需。见到楚濂这样,楚家二老以为他出了什么麻烦事,而且一听到这数字差点吓得背过气去!楚爸爸惊怒交加的捶着胸口问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濂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父母关切惊慌的表情,这才自顾自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还一脸感动的看向楚爸楚妈,“爸妈,你们不觉得这种感情很伟大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尽力去帮他们吗?何况,汪伯父还是我们家的好朋友,咱们怎么样也要帮一把啊!”
楚爸听到不是儿子出了事还松了一口气,可是越往后听越觉得惊讶和愤怒。汪展鹏的那些事连他都觉的可耻,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尽量不提及,有人问他,他也是避而不答,生怕别人把他和汪展鹏联系在一起,来个晚年失节。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真是。。。
当初面对绿萍的时候,他仅仅是觉得这孩子做事有些不着调,不谈责任不责任的问题,就是把紫菱和断腿后的绿萍摆在一起,有脑子的人也会选择绿萍而不是那个更不着调的紫菱!不过毕竟是自家孩子,只要他高兴就好了,所以,即使心里不怎么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勉强认可了。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这不是着不着调的问题了!楚濂他实在是没有一点的是非观责任感!!帮汪展鹏借钱?他有没有想过自家父母的生活?
楚妈虽然没有楚爸想得那么深,但是听到这话也是不怎么舒服。顿了顿开口,“濂儿,你想帮助你汪伯伯的心我们可以理解,可是,六十万实在是。。。”
楚濂似乎没有听出来楚妈的婉拒,竟潇洒的说,“那家里有多少就拿多少吧!”
这下楚妈也震惊了。有多少拿多少。。。?他知不知道楚家也是要生活的?!还是他以为自己姓汪?
楚爸怒不可遏的冲过去抽打着楚濂的身体,怒道,“你这个逆子!!你真是无私啊!你是不是还要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让我和你妈你弟弟去露宿街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逆子?!”
楚爸虽说年纪大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坚持每天早上晨练晚上散步的好习惯身体倒也健壮,这下被楚濂气得上来了脾气手底下丝毫不含糊的就冲楚濂招呼上去了,楚濂被打的狼狈的东奔西躲,可也不敢还手,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孝顺,而是从小到大他只要犯了错楚爸就会打他,敢还手反抗就会揍的更厉害,这么多年下来,即使楚爸已经好几年没有动手打过他了,他心里被楚爸胖揍一顿的阴影仍在。如果不是这阴影,即使楚爸再老当益壮,凭楚濂的体格压制住他也不是难事。
楚沛回家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出闹剧,见大哥被打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从大哥长大之后这种事就几乎没有了,而且,最奇怪的是,每次大哥被打都会扑上去护着的楚妈这次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丝毫没有上去保护楚濂的意思。
楚沛好奇的走到楚妈身边问道,“妈,大哥这是怎么了?”
听到楚沛的声音,楚妈压抑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出来,她靠在楚沛身上,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大哥。。。你大哥!他不是个东西啊!!他要把我们家的所有积蓄都给汪展鹏!汪展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吗?!那样抛妻弃子的人你大哥居然还称赞!!”
楚沛被楚妈哭的心里慌乱,但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楚爸揍楚濂的原因。揍的好!楚沛不厚道的暗暗叹道。自从和紫菱在一起之后,楚濂就变得丝毫没有了理智,之前被登上八卦小报还害得全家人不敢出门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为了那样的人连家都不想要了!这样的人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楚濂终于等到楚爸揍累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悲哀的吼道,“我以为我的家人都是有血性有爱心善良大度的人,没想到你们也是这般自私只顾着自己的人!我真的是好失望好痛心!汪伯父那么需要帮助,紫菱和沈阿姨每天都以泪洗面,而你们却只顾着自己的安危!真是太冷血太无情了!!”
楚沛把楚妈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走到被气得气都快喘不上来的楚爸身边,伸手帮他顺着气,抬头冷冷的瞥一眼楚濂,楚濂被自己弟弟的这个眼神吓了一下,随即有些难堪的叫道,“楚沛!你什么意思?!”
楚沛把楚爸也扶到沙发上,才慢慢转过身,伸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开口,“没什么意思,不过大哥,我想问一句,你是楚家人,还是汪家人?”
薄薄的镜片下是寒冷的如冰一般的眸子,楚濂从不知道自己那个从小就比不过自己的平庸的弟弟居然会有这般锐利寒凉的神情,一时被震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楚沛说完这句话便回过身去照看二老,不再看楚濂一眼。楚濂呐呐的动动唇终究还是夺门奔了出去。
楚家二老看一眼被阖上的大门,叹一口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