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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全”离开柳家小门后,在巷子口一拐,跟那只被揍跑的狸花猫汇合。
“大白,到你出力的时候了。”温庭彦伸出手拍了拍猫头,温和地说。
化身狸花猫的白止安静了一会儿,才说:“现在我最多能撑一炷香时间。”
“够了。”温庭彦道。
顾音发现此时的白止罕见地十分郑重,猫脸上居然能看出一丝担忧来,她忍不住开口问:“小白你要去做什么?”
白止回道:“做贼。”
如果此时能看到顾音的表情,必定是一脸黑线。“从现在开始,给我解释半妖的事情跟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再瞒着我,我就……”顾音就了半天,也不能想出什么要挟温庭彦的理由,挫败感更多了几分。
即使她是个再没什么主见的人,也该明白九年来修炼、离开顾家、拜师、开灵修馆到现在的寄魂,处处都有着温庭彦跟白止的影子。半妖之体,光听名字都能明白,是由妖族跟人族结合的后代。可是为什么她会是半妖?她的母亲到底是谁?
一切思绪在脑海中翻滚,没有了外人的干扰,顾音的情绪波动更加剧烈了。
“阿音?”温庭彦叫她的名字,无奈之下只能解释,“阿音你先冷静。半妖就是个比较特殊的体质,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如果顾元珍真是你父亲的话,那你母亲应该是个妖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上一世……嗯,差点转为恶魂,但大白的天赋技能是穿梭时空,所以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我们一起?”顾音抓住了重点,“你从上一世就跟白止认识?你们穿梭时空为什么带上我?从前你们就认识我吗?那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跟大白认识很多年了。阿音,你现在过得开心吗?”温庭彦不回答问题,跟白止一起等着她回答。
开心?没有顾家的欺压,不再仰人鼻息过日子,不再沉溺于感情。成为了一个修者,认识了景熙、柳舜倾、蒋秋等师兄妹,开了灵修馆,她现在的日子,比之以前,真应了那句话——恍如隔世。
这是真正的新生。“开心。”顾音平复了心情,认真回答。
“阿音,一切已发生的都成为了过去。你的半妖体质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所以我们做好当下,以待未来,好吗?”温庭彦其实也很郁闷,除了九年前发生的事情是他的安排,自家阿音重生后的事情很多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比如最让人惊喜而担忧的自制灵石的能力。
顾音用神识一遍又一遍地探测着体内的小米粒,那居然是一颗妖丹。她慢慢地接受了自己有妖族血统的事实,想想大华十三洲妖族几近灭绝的事实,她体内的妖力可珍稀着呢。妖族的骨血,可是炼制丹药、法器、灵器的上品材料,自己的身价也算是大涨了吧,她自我安慰。
顾音觉得温庭彦的话有道理,但她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决定从侧面了解事情的真相。“其实你除了告诉我半妖体质跟小白的天赋技能,你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从未在闻道堂或是藏书阁见过关于天赋技能的记载,你告诉我那是什么吧,其他的也不勉强你说了。”
“这只废猫以前是超越化神期的存在,你信吗?”温庭彦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顾音肯定不信,超越化神期?除了祭神以外大华十三洲万年内再没听说过第二个神的存在,就这么只被一个炼气期修士打得满街跑的猫?是神?温庭彦不会是被小白每天自称“本大神”给洗脑了吧,她腹诽。
“你肯定不信,但天赋技能是化神期及成神的修者才能拥有的技能,这只废猫在妖力尽失之前真的是猫族的猫神。”温庭彦说的太过认真,“这就是事实,他虽然现在废柴了一点,但他的医术、天赋技能以及你体验过的隐身法术还是有些用处的。等会儿让他带‘赵全’进柳家找张嫂谈谈。”
顾音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开括了,一只猫,能隐身,能带她穿梭时空,能给她带来美人师兄,还能是一个曾经与祭神一般屹立于世界巅峰的神?她除了惊讶到无法言语,还能做什么。
“那我们去柳家吧。”顾音说。
可白止却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他道:“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我能插嘴吗?”他看起来十分愤怒,“温庭彦你再叫我废猫我跟你急!”
顾音很不厚道地笑了,“好啦,白止大神,快大显神通带我们两个‘凡人’去找张嫂吧。”她刻意强调了凡人两个字,此时与温庭彦共用赵全的身体,可不是真正的凡人一个么。
柳家丈高的院墙外,空无一人,墙内是张嫂方才溜进去的院子。“赵全”此时怀抱着一只狸花猫,姿势古怪地站在墙下,他在苦恼,一个凡人,究竟如何翻过墙壁,思索不出结果的他,最终也只能“含情脉脉”地看着怀中的猫。
“不靠谱。”白止给顾音两人下了定义,然后在确定附近没有人的情况下变成一只体格与成年老虎相当的“猫”。
“赵全”很是满意地爬上猫背,大猫轻轻一跃,就跳过了柳家院墙顺便无视了柳家能够抵挡金丹期修士的结界。
“乖。”顾音再次见识到白止大神的能力,由衷地夸赞他。
柳家的这座小院子处于东南角,是平日里下人们进出的地方。院子北边一溜厢房,东西侧只几间平屋,庭中栽着几颗常青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来耽搁了一阵功夫,顾音还担心需要在柳家消磨时间才能找到张嫂呢,哪知翻过墙头落在大树底下的时候,就见方才在小门外与赵全交谈的婢女带了张嫂从一间厢房内走出。
她们两绕过院子西边的雕花圆形门往柳家内苑去了,白止悄无声息地跟上,没人看的到他。
听墙脚的一人一猫,看着屋内****半露的柳家美妾跟那醉卧美人膝的柳家公子,纷纷心思迥异。
温庭彦哀叹,这下捂不住小师妹的眼睛。
顾音看着美女的妖娆姿态,觉得大饱眼福。
至于白止,一只猫对着愚蠢的人类,能有什么色心眼?
屋内一阵衣衫交错的声音后,响起柳家公子的声音:“那赵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