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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心思,不再交谈,诺大的膳堂再次陷入沉寂。
魁梧弟子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两位师兄简短而跳脱的谈话,希望能得知一些有关自己的惩罚事宜。
前几日前去执剑堂领罚的师兄弟都是杖二十,也许我能否轻松渡过。
明知道这是奢望,但魁梧弟子依然不由得这般想,毕竟大师兄雷化羽为人残忍,性格乖戾,此次只点了他一人,不知道要被如何欺凌。
铁柱之上的三人低头瞧着战战兢兢的魁梧弟子,皆是庆幸不已,今日就是最后一日,明日便能解脱。度日如年,恰能完美的形容这两日的心情。高悬铁柱,风吹日晒,不吃不喝,无甚影响。每日受中师兄弟指指点点,围观起哄,那才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入得仙门之人,无不是资质心性具佳,都是天之骄子。犯错受戒,无可厚非,但这赤裸裸精神羞辱比之肉体折磨更是难堪。
约莫过去一刻钟,诸葛很亮才用完早餐。
雷趁着这段时间,细细思索整理这几日的琐事,发现走到哪里,哪里便会闹得鸡犬不宁,不由的怀疑自己乃是扫把星转世,看谁谁倒霉,碰谁谁升天。
火不是我放的,大灭封印又不是我解开的,临仙镇也不是我毁灭的!我就是无知路人,吃瓜群众,只是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是大宇宙的意志在作祟,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诸葛很亮收拾完餐具,看了眼神色怪异的雷化羽,提醒道:“大师兄,我们这便出发去执剑堂吧。”
“好!走吧!”掐断飞到九霄云外的念头,雷将剩下的稀粥一口干掉,愉快的回答道。
出了膳堂,雷斜眼看着低头哈腰的魁梧弟子,随口问道:“这位极具牺牲精神的师弟叫啥?”
听着大师兄略带讽刺的话,魁梧弟子头嘿嘿陪笑道:“师弟姓森,三木森,名要进。”
森要进?森妖精?森之妖精?森之妖精王!
雷大吃一惊,吓得冷汗淋淋,如同看到怪物一般,当即连连后退,直到相隔一丈有余才停止。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此魁梧不输铁牛的壮汉竟然扭扭捏捏,单薄的长衫根本遮不住那爆炸性的胸肌和石块一般的肱二头肌,再配上那一张秀气不失奔放的脸,真乃天地间一切罪恶之源。
幸亏闪得快!这一身浓浓的兄贵之气,简直就是为我的审讯计划量身定制!有此绝色在手,不怕你们不开口。
惊魂稍定,雷满意的点点头,走到近处,隔着衣服捏了捏森师弟坚硬的二头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三个莫名其妙的“好”字让森要进如坠雾中,不明白大师兄到底是在夸奖还是在作弄。
诸葛很亮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雷化羽身上,尽管早已知道此人乖戾不羁,但这一惊一乍还是让他看不明白。
诸葛很亮思索间,唤出飞剑,一捏法诀,飞剑迅速变大,最后宽一丈,长近十丈,悬于膳堂外空地,淡淡黑光吞吐,丝丝金戈杀伐气萦绕。
这一幕自然吸引了雷的视线,这哪里是飞剑,已然可以称其为飞舟,别说三人,就是十人也能轻易搭乘。
“啧啧啧!这可真是好宝贝!”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雷在心里将二师弟铁牛的牛鼻环与此剑比较,无论是造型还是选材,都是大大的不如。更何况此剑显然经历过杀伐磨砺,即便相隔数十丈,依然能感受到隐而不发的凛凛杀机与刺鼻血腥。
“此剑可有来历?”
修真之人,自身修为固然那是重中之重,但一把趁手的兵刃、法宝也是必不可少。与人斗法,修为占了七层,这兵刃则要占上两层。
法宝进可攻,退可守,以意念驱使,如多出一双手臂。双拳难敌四手,赤手空拳难敌得过千万法宝齐飞!
除却极少天材地宝,绝大部分法宝均是有修者炼制,而这炼制法宝又是千难万难,非一般人可以掌控。
雷瞧这把飞剑气势自成,含而不露,显然大有来历,绝是凡品,故有此一问。
诸葛很亮看着雷化羽羡慕的神色,心下得意不已,引以为豪道:“此剑飞鸿,长三尺三寸,重七钱二两,乃是由鲲鹏城开山之祖鲲鹏天尊所铸,取九天彩云之精,于九幽之眼淬炼九百九十九载而成,于修真十名剑,居第三!是我突破修真境时,师傅所赠。”
“好家伙!”听着诸葛很亮王婆卖瓜,雷不明觉厉,对敌之时,先不论修为实力,光是说出这一段来历,就足够唬人。
于大千世界名剑中位列前三,足见其强大和珍贵,不过雷转念一想,怀璧有罪,诸葛很亮修为仅有修真,不怕他人眼红,起了贼心,杀人夺宝?
说话间,三人跃上飞鸿,诸葛很亮念起,飞虹剑缓缓升空,拖着长长的黑色流光,向着执剑堂而去。
雷或坐或蹲或躺,在宽大的飞剑上玩儿得不亦乐乎,如果实力足够,雷估计是忍不了,准得出手打飞诸葛很亮,夺宝而逃。
半响,雷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头之疑。
诸葛师徒哪能不知此理,诸葛惊涛虽老奸巨猾,对徒弟却是真情实意、疼爱有加,赐下飞鸿既是为了鼓励,也是为了考验,如果连一把兵刃都守护不住,那这修真之路还是早早断了好,免得白白送了性
命。而诸葛很亮明白师傅之意,白日打理执剑堂事务,夜晚大都选择修习,他有预感,下月十五之前,定是能踏入固本,甩掉这最弱首席的帽子。
正一门八主峰,八名首席,最弱之名,雷化羽是当仁不让。可就是因为太弱,雷穿越之前,仅仅只为后天,比之绝大部分外门弟子都是不如。其他七首席,不屑与之为伍,排名比较之时,便会自动忽略之。与如此废物作比,他们丢不起这人!
转而,这头衔自然就落到了修真境的诸葛很亮头上。
诸葛很亮遥望天边,一双桃花眼中尽是豪放之色,中气十足道:“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有志气!”雷躺在剑身上,翻了个身,举起大拇指大赞,“猪师弟!本大师兄看好你哟!”
雷虽然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鄙夷不已。
众所周知,正一门九十六带弟子少有在外走动,而这八首徒中,除了雷化羽因为好色经常跑去临仙镇外,其余七人那可谓一入仙门深似海,从此不知凡间事,是不折不扣的宅男宅女!
所以诸葛很亮暂时没有任何危险,真要出山历练时,那也说明有了自保之力。不仅仅是正一门开阳峰,其他诸峰,甚至包括天下正魔两道所有门派,都是如此。仙门弟子培养不易,怎能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而下月十五的天玑峰之会,不仅是三长老燕知弦飞升大典,也是数十年来,天下正道十派弟子首度争锋之日。
调戏完诸葛很亮,雷转而将目光投向即将担当大任的森要进,瞧那颤巍巍的模样,不知是罡风冷冽,还是惧怕未知前途。
此行目的是为了套出灵蛇族父女来此的目的,而这森要进便是破局关键,肉体的折磨对于修真者而言不痛不痒,一道神念便可摒弃,如此,唯一之策就是折磨摧毁其精神防线。
“嘿嘿嘿!”
对于此道,雷若是称第二,这天下定是找不出第一来。
雷越看森要紧越是欢喜,特别是那隐藏在长衫下卷曲的胸毛,更是一绝。
森要紧浑浑噩噩,只觉得前途无光,突然,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投来,他菊花一紧,彻骨的寒意自尾椎骨一路向上,脊椎,颈椎,势如破竹冲进脑海。
难道大师兄喜好男风!
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萦绕徘徊,挥之不去。森要进不由得想起入正一门前,许多人谈论此道,皆以壮男为佳品,阴柔之气反而落了下乘。而此道之中,凌辱折磨更是尤为盛行。执剑堂乃执法之所,刑具不知凡几。
难道我今天便是要被大师兄凌辱了吗!
“不要啊!”森要紧惨叫一声,于飞剑之上大步迈进,如履平地。而后,扑通一声跪在雷旁边,哭天抢地道:“大师兄!师弟我上有老小有小,家中还有待归的妻子,我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啊!”
那肝肠寸断,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模样,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正在驾驭飞剑的诸葛很亮一个趔趄,差点儿闪了腰。刚刚炫耀过头,飞剑变化太大,本就有些控制不住,这魁梧壮汉来回跑动,压力剧增,险些岔了真气,剑翻人亡。
诸葛很亮回头望去,只见雷化羽安然躺在飞剑上,双臂垫在脑后,喋喋不休的劝说,而森要进跪在一旁,哭哭啼啼,宛若受气的小姑娘。还真别说,这么一看,森要紧还真像被雷化羽狠狠欺凌了一番。
“哭什么哭!离我远点!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雷正琢磨着完善计划,森要紧突然出现在身旁哭天抹泪,嘴里还不停嚷嚷着龌蹉之言,雷当即火冒三丈,呵斥道。
“啊!”此言不仅没能赶走森要紧的恐惧,反而火上浇油。
没把我怎么样!难道是真的准备把我怎么样!
“大师兄!你可不能如此啊,师弟我可是男人,同性没有好结果!”森要进大嘴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哀嚎,仿佛千万根细针,刺得雷和诸葛耳膜生疼。
诸葛很亮一听此言,后知后觉,总算弄明白个中关节。
雷化羽是准备借森要进行下流之策,逼迫灵蛇族父女就范吗?
于女儿之前,欺凌父亲,玩弄人之亲情。尽管诸葛很亮不屑于如此做法,但不得不承认此法乃是上上之选。
攻身为下,攻心为上!攻心吗?
诸葛很亮念起师尊教诲,有想起前几日吃瘪,于心底不由得拔高了对雷化羽的评价。
放荡不羁,心沉似海,无所不用其极。
何为真?何为假?眼见未必为真,耳听也未必为假,说不得这位才是八首座之首呢!
雷被搞得心烦意乱,无法入定,为赶走森要紧,只得挑明道:“森师弟!大师兄我发誓,我喜欢女人,真真正正的女人,绝对没有龙阳之癖,一定不会干出你心中所想之事!”
我保证不干你,可是没保证你不干别人呀!
见大师兄信誓旦旦的模样,森要进将信将疑,鼓起勇气道:“那大师兄需得师弟我做什么,提前透个底,不然师弟我心里慌得很。”
入得仙门,自是聪明绝顶,经过短暂相处,森要紧能看出来大师兄寻他不是为了打骂而是有要事,但这事情为何却是毫无头绪,想不出来。
“行吧!
”雷抹了抹光滑的下巴,微微思量,便点头道,“妖精师弟呀!你也知道,你要为众人背黑锅。虽然所犯之事甚小,不过二十杖,但这罪责累加起来,不下四五百杖,就你这身板?呵呵!”
不言而喻!
森要进自觉身板过硬,且修为先天,如若是普通凡人之杖,莫说四五百,即便四五千也是不皱半个眉头。但仙门之罚是为修者所设,自然是修者执杖,杖也不是普通树木竹条,而是法宝。四五百杖?四五十杖下去,恐怕已去了半条性命。
森要紧屁股一颤,隐隐的刺痛传来,仿佛正在遭受杖刑:“这!大师兄可要开恩啊!师弟怕是要被活生生打死啊!”
见森要紧似有再哭之势,雷板起一张脸,一本正经道:“门规所限,即便我是大师兄,也无能为力啊!如若不能正门规,我正一门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呸!
诸葛很亮实在看不下去,暗暗碎了一口,转过脸去,腹议道:“门规?就你雷化羽,最不配谈门规!”
森要紧算是明白过来,大师兄这是在吓唬他,但他不敢反抗,因为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此事无比重要,出不得半点纰漏:“师弟知道,所以只要能免了惩罚,师弟我刀山火海都能往。大师兄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好强的即视感!
雷看着森要紧拍胸脯作保,脑海中浮现出二师弟铁牛的身影,心头念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若铁牛再次,哪有这番周折。
事事亲力亲为,劳神费力,看来的确应该收两个激灵的喽啰。
雷蓦地的坐起身,拍着森要进宽阔厚实的肩旁,意味深长道:“妖精师弟,大师兄我为人宽宏大量,岂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次那是有人背后辱没为兄父母,父母之恩岂容他人践踏,如若不是念及同门之谊,早已将他们就地打杀,岂能只受点皮肉之苦?”
“森师弟,大师兄此话当的真。”诸葛很亮插言,中肯道。他与雷化羽不对付,但就事论事。前日膳处理堂之事,看似百十人受罚,动静不小,却实属正判。聚众非议掌门家事,实乃以下犯上的大罪,削去修为,逐出门派也是不为过。这也是他重新认识雷化羽的原因之一,张弛有度,轻重适宜。
众弟子见波及范围之广,无一人逃脱,定会引以为戒,且首犯悬于膳堂三日,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众弟子分属不同长老,以赵无极为首的长老团与掌门不睦,如若处理过重定会再起波澜。
既能警示众弟子,亦能给长老们一个交代,更是免去了掌门之忧,一举三得,实乃上上之策。
整件事中,唯一受损的只是雷化羽本就臭不可闻的名声,但对于雷化羽而言,名声真可有可无,再差又能差到何地!
这几日,诸葛很亮每每想起此事,愈发觉得雷化羽之前十几年所作所为是故意为之!昨日之事更是从旁作证了这般设想,雷化羽前去临仙镇,竟然未入临仙苑,这可是头一遭。而据耳目来报,雷化羽在李府之上,着重探听了大厉皇朝五王叛乱之事。
大厉皇朝之事,诸葛很亮漠不关心,他好奇的是雷化羽一反常态的行为,简直就像是被夺了舍,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离奇的猜测,因为门派众长老均为发现不妥,这就证明雷化羽确是本人。
难道是因为明月(厉小月)?不无可能!
如果是之前的雷化羽,诸葛很亮自是不会这般想,但士别三日,今日之雷化羽深藏不露,切不可以常人度之。
可笑我们一直以雷化羽为耻,孰不知其胸有天地,反而瞧不上我们。
诸葛很亮心底自嘲一句,收了心神,抬眼望去,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若不是掌持飞鸿日久,心有灵犀,这一岔气,真的掉降下去。
只见森要进身无寸缕,只余下一条紧致的三角裤衩,原本一头长发不知何时已被雷化羽剃成短平头,而那全身涂满了不知何处弄来的金黄色蜂蜜,散发着浓郁的香甜之气。朝阳之下,油腻的胸肌和大腿闪闪发光,配上那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的神态,真乃万恶之源也。
雷还是不满意,在脑海中回忆各大鬼畜,评头论足道:“眼神!眼神很重要,抛媚眼,不懂?就是眨眼睛,慢点,眨一下左眼,同时微微低头,嘴角随之上翘,发自内心的微笑!微笑!不是让你哭!笑比哭还难看!”
“好!接下来就是挑逗!挑逗懂吗?青楼去过吗?还是处男!你不是说你有老婆了吗?”
“没事!跟着我学!挑一下左眉毛,微微抬头,轻轻发出“哼”的鼻音!轻点,猪嚎呢!”
“不错!妖精师弟,本大师兄看好你,你一定能领悟大比利的精髓奥义!接下来加上肢体动作,弯曲胳膊,全身发力,鼓起你傲人的肌肉,对!然后360度转身,从各个角度展现你!这一身腱子肉,不让人看到,难道不可惜吗!”
“最后是终极奥义,本大师兄称之为杀必死!提起你裤衩边缘,用力拉到肩膀,记住,要用力,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用你完美的曲线和诱人的身姿去俘虏击溃敌人脆弱的心理防线!”
……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代森之妖精王非师弟莫属!”
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