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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都在学校,好不容易到家做完作业去睡觉,梦里又被传送回了学校。
妈妈哒!
凌凌七真想大骂出声:关键是,这回她在梦里再一次地,不能自由活动了。
莫名其妙的,她穿成了手表。
还是一个……被画在莫南手腕上的手表。
凌凌七知道,在腕上画手表的创意来源于自己的“plana”。
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想告诉柏海,请随意自由地使用这个创意不用客气。
不要一边使用创意一边联想到她,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带到梦里真让她想迎风190度角仰望天空来阻止肆意流淌的泪。
流行歌曲的歌词唱得很符合凌凌七的心情:“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因为我在心里画了好多个圈圈诅咒你;看圈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连成线,看诅咒一句两句三句四句连成魔法阵……”
“别晃啦别晃啦,莫南你的手表喊救命啦!再晃我要吐了!大热天的不在教室里休息打什么球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手表的心情。”
中午的太阳很毒,凌凌七随着莫南运球的手腕剧烈晃动。咸咸的汗液流过她的身体,不舒服的滚烫沿着皮肤表面烧上来,几乎要把她融化。
没人听得见她说话,她认为。
就像上次穿成指甲盖一样。
“两点半上课,两点我们就得撤。现在几点了?”柏海把篮球接住,指了指莫南的手表问他。
或许是运动了心情变好,他的嘴角有一丝丝的上扬。
“两点就撤?”凌凌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自言自语着挥动起手臂:“额,我看看两点怎么摆啊?”
“这样?唔……这样,对的。”
她的左手臂右手臂配合着,摆出了两点钟时针分钟应该待的位置。
莫南看向自己用黑色水笔画的手表,表情正常地回答道:“两点了,那我们走吧。”
“哈哈,终于走了!”
凌凌七把举着的手臂放下来,用力地擦掉了身上的汗珠:“还有半小时上课,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去哪里?运动完,应该是要洗澡吧?!”
“扑哧。”
光想象那画面凌凌七就把持不住了。
“柏海会去洗澡吗?嘿嘿嘿,要是能偷看柏海洗澡那就……嘿、嘿嘿。”
她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一时无法自拔。
柏海盯着莫南的表看了一会儿,然后颇为不自然地用力地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了别处,看上去好像……在憋住一个笑容。
“走吧,我想去洗澡。”他有意地冲着莫南站立的方向撩开自己被汗湿的额发。
汗珠滚落过弧度美好的脸颊,他的嘴唇是一种润润的水红色,微笑的眼睛里藏着清寒的光。
“真的洗澡啊?洗澡万岁,洗洗更健康!”
凌凌七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目光黏在柏海身上一刻都不肯转走:“嘤嘤嘤,柏海真好看,好看哭了,舔舔舔。”
从柏海这句话开始,凌凌七深刻地意识到了,当个手表也是很不错的。
她可以大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可以近距离视奸柏海,还可以进入男浴室参观柏海的肉……咳咳咳,参观男浴室的装潢。
找不到人生伴侣的大家,一起来当手表吧!
当手表最棒!
“柏海,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表?”
在男生浴室里,莫南忍不住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他疑惑地动了动手腕,察觉到柏海的眼神从刚才打球起就变得有点儿奇怪。
“啊?我感觉你这表……挺特别的。”
修长的手指毫无遗漏地划过一整块手表。划完一圈,又来一圈。
凌凌七在他的抚摸下哼哼唧唧地呻.吟出声。
“啊~柏海继续,不要停。”
她用“时针”和“分针”拼命地挽留柏海的手指,嘴里弱弱的叫声直教人心里发软。
听他这么说,莫南立马一脸炫耀地指着表哈哈大笑:“是啊,这是我去年买的表,还是名牌表呢!”
微潮的指腹重重地压在表面上,柏海殷红的舌尖舔过上唇,仿佛在记住某种他很喜欢的触觉。
“这样啊。”
他的声音哑哑的,凝视着那块表,若有所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好像……柏海“欣赏”那块表,“欣赏”得略久了一点。就算是享受在其中的凌凌七,都发觉这不正常了。
“天呐,柏海为啥摸莫南的手腕摸了那么久?难道……”
她脑洞大开,猛地意识到些了什么,飞快地抬眼巡视了一遍周围。
男浴室,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小手牵的紧紧,湿漉漉的身体和环境。
就缺一块肥皂了。
完美√。
此处仿佛已经有bgm深情响起:“凉风习习,我忽然想搞基,变得奇怪我的身体~本不该这样,但是真不能抗拒~那些快-感再回忆起~”
“不不不,完美个头!”凌凌七吼得撕心裂肺:“柏海不可以,你搅基的话我们性别不同就不能在一起了。”
神奇的是,柏海好像能听得到她的话。
凌凌七话音刚落柏海就立刻松开了莫南的手,像要掩饰情绪一样,他意义不明地轻咳了一声。
“表很不错,我洗澡去了。”
他尴尬地转过身,耳尖悄悄地泛了红。
为毛?为毛悄悄泛了红?!
凌凌七崩溃地看着柏海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那我也洗澡了。”
莫南大喇喇地脱掉自己的运动衣,接下来就是运动裤了。
“等等!”
在他脱到运动裤的时候,柏海忽然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一把按住了他脱裤子的手。
——柏海别这样,这样下去会被刷的。
凌凌七不忍直视地遮住了眼睛,怕看到她不能接受的画面。
“洗澡前把手表摘掉。”他态度强硬地说。
柏海抓住莫南的手腕,把他硬生生扯到花洒下面。接着,不由分说地开启了淋浴的开关。
目睹了这一切的凌凌七目瞪口呆,心里震惊地循环:天呐,他知道这个表是画的、他知道这个表是画的、他知道这个表是画的……
知道是画的,他还问莫南几点。
知道是画的,他还摸那块表,说那块表特别。
怎么回事啊?
凌凌七不解地和柏海对视,在激烈的水流中,她看到柏海冲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吧,这个谜题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没人听得见凌凌七讲话。
嗯……
没人听得见凌凌七讲话,除了……身为梦境主人的柏海。
莫南腕上的手表渐渐淡了,凌凌七也不可避免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