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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方地位稍微高一些的私下见面会中,即便是在极端情况下——比如双方碰巧是敌对国家正在交火,迟到都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尤其当双方都有足够的地位去代表各自国家的情形之下。
所以海伦娜等人的迟到才格外的奇怪。
一直到夜幕降临,因为梅丽的事情,整个洛拉基本呈现炸锅状态,希瑟急着回艾莉森伯格,已经策马出城的时候,才碰上姗姗来迟的海伦娜一行人。
“你们一路上还好吗?”希瑟勒住马,停在海伦娜的白马侧。
海伦娜摘下帽兜,如丝绸般的银发从披风下滑了出来,她把碎发抿了抿,摇头,笑,但却有几分谨慎的说道:“还好。”
希瑟微微一挑眉,知道这是碰到了事情,但是海伦娜不细说,她也不能轻易去猜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只不过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而已。
“说来话长。”海伦娜一言蔽之,“有时间细谈。”
“安妮在等你。”希瑟解释了一句,“艾莉森伯格有点事情,我需要先回去一趟。”
海伦娜叫住了她,“斯佳丽特毕业致辞你去吗?”
“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因为华光国也会有人去,如果是我父王去的话,到时候万一吵起来不好收场,”希瑟手将缰绳转了一圈缠在胳膊上,拍了拍马颈,“每年不都是四个人致辞吗?东方的奥利维亚,北方内维尔,南方华光国代表自由联邦,西方……”她有些迟疑的说道:“维莉叶?或者勒托?我还没有看见最后的单子,你知道是谁吗?”
一般西方国家的代表致辞是落在诺兰的身上。
如果斯佳丽特大公国是一般的小国,毫无疑问,一定是维莉叶致辞不假,但考虑到斯佳丽特的政治特殊性以及嘉莉校长在三个月前公开声明谴责维莉叶动武的行为,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说。
“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题,还指望你能从神殿打探到什么小道消息呢。”海伦娜侧头,“埃莉诺,好久不见。”
埃莉诺颔首,“海伦。”
“你们认识?”希瑟目光在海伦娜与埃莉诺之间飘忽不定。
海伦娜伸手将背后的弓箭带子紧了紧,“我教过康德公爵。”
“对,我想起来了,你教过他几何,梅丽莎提过康德大公能在一场考试中完成了几千年来前人在几何领域中从未达到的成就,因为他在短短两瞬态的时间里,创造了十四个公式。”希瑟笑了起来。
海伦娜夸张的一摊手,“埃莉诺小姐,请转告你的祖父,以后一定要对别人这么说——他的几何是魔咒老师教的,不关我什么事情。”
埃莉诺也笑了,“我一定一字不落的带到。”
梅丽跟艾利略被带到了国王爱德华与王后凯特琳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烛光与珊瑚宝石的光芒将宫殿照亮,如同白昼,两个人都一反常态的穿着全套正装礼服的坐在王位之上,凯特琳头戴冠冕,爱德华手持权杖,梅丽的生母希拉伯格公爵夫人玛格丽特就站在王后的身侧,沉默着,一言不发。
某种意义上算是把她跟艾利略押到艾莉森伯格的贝尔兰伯爵站在台阶下,目光落点不定,也有几分惶惶然。
安妮将前因后果说明之后,却没有料到整个宫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于是她有些紧张,搅着手紧紧抓着裙子边缘,她本来就不擅长言辞:“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情的话……”
凯特琳王后才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哦,当然可以,你退下吧。”
安妮拎起裙子单膝跪下后在胸前画了六凌雪花,随后起身逃一般的从大厅里出去。
艾利略先打破了沉寂,他拍了拍梅丽的手,打算通过这一动作暗示她一切都好,不需要担心,“尊贵的爱德华国王,我……”
他上前一步,才开口就被爱德华国王给打断了。
“爱丽丝大公人在哪里?”爱德华脸色阴沉如水。
引见官对视一眼,之后求助似的看着王后的陪嫁女官莎拉,莎拉在争得凯特琳的同意后,上前半步屈膝说道:“陛下,爱丽丝大公跟她的丈夫在引见室里等候。”
爱德华看着凯特琳,语气明显的尖刻了起来,“我说过,在我死之前,不允许她踏入艾莉森伯格一步。”
凯特琳唇角微微勾起,抬起手在空中划出弧线,最后落在了忐忑不安的梅丽身上,“那为什么希拉伯格公爵小姐站在这里?希拉伯格公爵会自由出入艾莉森伯格?这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凯特,如果爱丽丝是你跟整个内维尔除了我弟弟外任何一个王公贵族生下来的孩子,我对英格丽女神起誓,将会对她一视同仁,就拿现在来说,你跟贝尔兰伯爵在一起,我说一个不字了吗?整个内维尔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你看上谁你说,非得跟我弟弟弄出来一个孩子吗?”爱德华呛了凯特琳一句,“为什么必须是我弟弟?”
“我道歉?”在一旁的贝尔兰伯爵瞥了爱德华一眼,他率队寻人,再加上半路上碰到了爱丽丝,才一同被拉了过来。
“看在英格丽女神的份上让这件事过去好吗?”凯特琳白了爱德华一眼,抓起酒杯灌了一口,“整个内维尔又不是没有女人了,贵族家的小姐比比皆是,你非的找一个歌女当情妇吗?为什么必须是她?”
玛格丽特张了张嘴,瞪圆了眼,“我尊贵的王后,我是一个歌唱家,是平民,那又怎么了?陛下这里是内维尔,您连驯马师跟巡逻士兵家里孩子的名字都叫的出来,现在非的搞南方的那一套吗?”
她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些让凯特琳下不来台,自作主张的补了一句,“尊贵的王后,我的意思是,等再过几年陛下年老色衰的时候,我当然会自觉离开艾莉森伯格,在您的眼前消失。”
凯特琳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了。
爱德华抬起手揉着太阳穴。
头疼。
“这是认真的?国王叫的出来士兵家里孩子的名字?”艾利略整个人凝滞了一下。在圣伊芙琳,受到南方的影响,多少等级森严是有所体现的。
梅丽长出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整个内维尔除去军队,南部最繁华的港口城市里面才三万人,您觉得在这里能实行的起来南方的那一套吗?”
凯特琳不理玛格丽特,无视爱德华的态度,抬起下巴,傲慢的吩咐引见官,“宣爱丽丝大公。”
在梅丽觉得这些人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爱丽丝身上,才放松下来,谁知道趁着引见官出去,凯特琳跟爱德华齐声问道:“该死的罗伯特人呢?”
梅丽瞪圆眼睛,装出一副诧异的神色,“罗伯特?他不在这里吗?”
“别装傻,”凯特琳抬手指着梅丽,“希拉伯格当地的一些官员与商人都作证,说自从你与罗伯特密谈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之前爱德华跟她还推测过是不是碰见谁家的女孩私奔结婚了,但是传贝拉进来后却被告知,根本就没有看见罗伯特从希拉伯格府上出来。
人是不可能自己人间蒸发的。
在得知这件事后,她与爱德华连夜宣召了卡莉用魔法通灵来追踪,但最后卡莉得出来的结果是罗伯特已经不在人世。
当然这件事是瞒着希拉伯格夫妇进行的。
凯特琳政治沉浮那么多年,不可能连前后是怎么回事都想不通。
“我不知道!”梅丽有些惊慌的说道,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说!”凯特琳没有提高语气,但看得出来已经在压着火。
“不、知、道。”梅丽咬死这个点,她刻意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就算是艾利略头脑不太灵光,也反应过来了,他在半路碰上梅丽,绝对、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他貌似是高兴早了。
静下来想一想,梅丽半夜出城,对他求婚答应的痛快,再联系上罗伯特的失踪,要不是兰斯王子的死已经盖棺定论,他绝对会把这件事算在梅丽头上。
艾利略打了一个冷噤,心中默默祈求英格丽女神的保佑。
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啊。
“先带艾利略王子与希……”爱德华自暴自弃的说道:“梅丽王妃下去歇息。”反正人已经秘密结婚了,他也没别的办法了,爱德华此时庆幸希瑟临时找安朵美达拟出来的婚约条款中内维尔得利最大,不然这件事真的没办法说。
梅丽跟希瑟不同,希瑟多少有王储跟两国继承人身份在那里,即便圣伊芙琳政治环境恶化,劳伦斯一派也轻易不敢对她下手,顺便还能给博内特家的后代再赚回来一顶王冠。但此时换成了梅丽……
梅丽是公爵小姐、国王的私生女,再考虑到圣伊芙琳多少有些微妙的女人地位,对政治的影响微乎其微,基本上这门婚事相当于白搭。
爱德华心里懊恼他为何当时一冲动就答应了凯瑟琳王后的联姻请求,但表面上他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他的这句话,如果是在几分钟之前说,艾利略会喜形于色,而现在,他面对梅丽伸出来的手,下意识瑟缩了下才握住。
梅丽当然也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艾利?”
艾利略挤出来一个笑容,“我没事。”
“相信我。”等出来议事厅后,梅丽在千镜回廊里抓着艾利略的手,直视艾利略的双眸,“看着我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不是杀人犯,我真的不是我的兄长身处何方,而且我笃信他活着。”
艾利略看着梅丽的蓝眼睛,几经动摇,还是相信了她,“嗯,我知道。”
当然如果把希瑟扔在这里,她会来上这么一句——直勾勾的看人是典型的说谎下意识表现。
在艾利略与梅丽出去后,爱德华突然问道:“你觉得?”
“威廉·伍德沃德?你听说弗内克斯的事情了吗?南丁格龙骑方面呈上来的是希瑟的手令,连常规程序都没有。”凯特琳看着爱德华。
玛格丽特惊慌的看着爱德华,“威廉·伍德沃德是谁?”
“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别乱想。”爱德华敷衍的安慰了玛格丽特一句,虽然他已经笃定罗伯特死了。
在忒提斯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句话有些耐人寻味。
“我听说十六审判中有人擅长的是精神系的法术。”凯特琳冷笑着说道,“简直就是过分。”
“女神保佑内维尔。”爱德华长久沉默后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凯特琳合眸,她当年就读于格劳莉娅,虽然因为身份等多重原因不曾执业,但她确实没信仰,但这时候多少也跟着祈祷了一句半句,“女神在上,保佑希瑟,保佑博内特,保佑爱尔丝。”
南丁格,嘉莉琳赛,斯诺路269号。
整个街道一片黑暗,唯独这户人家仍旧亮着灯,那是一个三层的房子,颇有维莉叶农舍的风格,落地窗,高天花板,门前扶梯跟下马台都雕刻着花纹。
红色天鹅绒窗帘拉的紧紧的,把严寒隔绝在窗外,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家境不错。
珀尔坐在饭桌前,跟她的父亲叽叽喳喳,“你知道吗?听说这届的毕业典礼维莉叶女王也要去。”
她是斯佳丽特学院的新生,所以对这些事情无比的兴奋。
维洛先生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安珀将烤好的覆盆子鸭肉淋上厚厚一层奶油,端了出来,放在桌上,奶油融化后红白相间,看着格外诱人,她洗了手坐下来,“珀尔,你放过你可怜的父亲吧,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抽中了第三提问顺序。”珀尔眨巴着眼睛,“怎么样?”
“爸爸为你骄傲。”维洛先生抱着小女儿梅根,顺手把马卡龙与咖啡推到了珀尔面前,“你最喜欢的。”他是一个甜点师,大部分闲暇时间都用来做了糕点。
珀尔不停的说起来自己对未来的设想与憧憬,维洛见缝插针的问了安珀一句,“你的案子结了吗?”
“延期了,南丁格大公去洛拉参加希拉伯格公爵小姐的婚礼了。”安珀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土豆泥,“不过,我晚上可能需要整理一下另一个案子的陈词,你有时间帮我一下怎么样?不然我觉得第二天清晨都处理不完。”
“对了珀尔,你介意照顾一下梅根吗?”安珀转向珀尔。
珀尔叉起一片培根,“啊,当然不介意,我又没有什么事情。”
她的大部分同学家都在洛拉,贝尔兰,弗拉泽等地,再远的在华光,维莉叶,反正没几个在嘉莉琳赛当地。
因为大部分本地人都会选择去嘉莉琳赛读书,因为离家比较近,想到这里珀尔感激自己父母的开明。
“梅根九点睡觉,你也早点睡。”安珀把桌子草草收拾了一下,便披上大衣跟维洛一起出去了。
“明早见。”珀尔打了个哈欠,把八爪鱼一样的梅根从身上扯下来,“你什么时候能自己走路呢?”
小梅根张开手,“姐姐抱。”
“抱不动,自己走。”
安珀锁上门,放梅根在一旁玩,她回到沙发上接着写自己的论文,因为窗帘放下来,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父母策马去了另一条街,根本就不是往检查院里去的。
安珀与她的丈夫来到了三条街外街尾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搅着蛋清,把门拉开了,她带着可笑的睡帽,穿着睡袍,对安珀的来访丝毫不意外,“你们到了啊。”
“娜思佳。”安珀打了一个招呼。
娜思佳侧身让他们进来,顺便插上了门,把盆子扔到了厨房里,端出来了一壶茶,陪着糖与牛奶,放在安珀与维洛面前,自己坐在火炉旁摇椅上。
她坐下的一瞬,地上的短腿猫跳到了她的膝盖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下来,下巴垫在爪子上。
“我一直在想这个家伙,腿这么短,怎么去弹耳朵呢?”娜思佳抚摸着爱猫的皮毛,小猫呜呜的呼噜着。
她手一转,茶壶悬起,准确的倒出来了两杯茶。
安珀捧起茶,才抿了一口,就看娜思佳脸色凝重起来,“威廉想知道,洛拉的罗伯特·希拉伯格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珀把茶放下,坐正,“我对英格兰女神起誓,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娜思佳笑了笑,“安珀,我不是怀疑你背着我们做了什么,毕竟你是制裁局最好的审判官,你早就证明过你的忠心。”她皱眉,“局长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您不觉得,只要是皇室中人死得不明不白,都可以推到我们头上吗?”维洛出口维护他的妻子。
娜思佳呵了一声,“我们从来不对皇室下手……”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下杀手。”
“我觉得局长还是去烦心凯兰德比较好,毕竟罗兰王储可是在凯兰德跳上跳下,此仇不报非君子呢。”安珀没有太给娜思佳面子。
娜思佳笑了起来,“你多虑了,没有人能够拿下制裁局,虽然有特例,但格丽尔夫妇毕竟都不是人。”
“更何况,他还不是国王。”娜思佳问自己的小猫,“舒服吗?”
小猫喵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