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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索菲娅这句话,希瑟有几分好笑,“那么,你会给我添什么麻烦呢?”她倒是被索菲娅提起来了兴趣。
索菲娅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天真,眼睛让希瑟想起她狩猎时候猎杀的小鹿,但是谁知道,这温和的眸子下,掩盖的是不是能够把一切撕碎的利爪。
“因为我根本就出不去这个神殿呀。”索菲娅含笑说道,把如此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说的平淡无比。
希瑟秀气的眉毛渐渐的皱了起来,看起来她有几分疑惑与不解,还有几分隐约的担心,仿佛她在思考索菲娅的话,或者是重新衡量她们之间的交易。
当然这不是她真正的心情,她很少会把自己真正表情写在脸上。
希瑟真正上心在考虑的一件事,是今天晚上的晚会——她守丧按照礼节,是不能去跳舞的,不过是七道菜的正餐,有奶油蘑菇浓汤跟菠萝冰淇淋,去一趟,也算是不亏了。
希瑟到底是帝国*师出身,明白一个人如果有求于你,还能答应你的一个趁火打劫的要求,这件事情的难度,基本上会跟你趁火打劫的要求差不多大。
如果难度不一样的话,对方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索菲娅静静的看着她。
半晌后希瑟决定晚上吃柠檬叶培根烤鸡,甜点配巧克力歌剧蛋糕,之后就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会出不去这个神殿?”
索菲娅的答案很简单,她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而是干脆的翻手,手轻轻的从身侧撩起,直指天空。
希瑟双手于胸前交叠。
她感受到了魔力的流动,但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如果索菲娅就是埃莉诺,那么她的魔力很早以前就被废掉了。
要不是索菲娅在自己身份上说了谎,要不就是传闻有误——不过在一个魔法大陆里,传闻有误的概率有多大?
——跟一个身手矫健的骑士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概率差不多大。
但是索菲娅的魔法否定了希瑟前一种推测。
水围绕着索菲娅的周围,从若隐若现的涟漪变成了水流,晶莹的水流就像腰带般的点缀在索菲娅周身,随着时间的推移,扩散到了祈祷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现形法术,属于水系中级法术,是来自圣伊芙琳皇家代代相传的秘技。基本上此时可以定论,即便索菲娅不是埃莉诺公主,也跟圣伊芙琳皇室有很近的血缘关系,而这魔法,说普通,还不是一般人能够使出来的,说不一般,但难度也不是很大。
希瑟学魔法,向来都是挑难度大,破坏力大的学,对于一些诸如探测别人魔力水平的法术,倒没怎么学过,再者,她是穿越而来,除了依附于精神力的法术跟记得的咒语外,她也没剩下什么东西——即便这些可以让她睥睨这个世界绝大部分法师。
所以她看不太出来索菲娅的魔力水平如何。
水流将原本看不见的枷锁凸显出来,一开始只不过是零星的几根锁链,后来是网状,铺天盖地般的,交叠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锁链穿透了墙,穿过了窗,它来自虚无,但却坚不可摧。
希瑟沉默片刻,哦了一声。
索菲娅周身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枷锁捆着,另一端不知道延伸到何处,虽然不影响她的日常活动,但可以肯定,是走不太远。
希瑟认出来,这是一种水系禁锢法术,无论是谁对索菲娅使用的,都是一个天分不低的人,法力强大——自然是按照忒提斯的法师标准。
她绕着枷锁走了几步,整个祈祷室□□静了,所以她鞋跟与地面接触时候发出的声音格外明显。
一下一下,如同敲在人的心。
“有趣。”希瑟蓝色的眼睛闪动笑意,但是在这温暖的笑意之中,却带有几分冬日冰雪般的寒冷与考究。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希瑟说道。
谁敢对一个神官长这样?
或许伊莎贝拉敢?她推测,但谁又会愚蠢到去质问最高神官长的地步?
索菲娅将法术撤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坐了下来,“稍微有点原因吧。”她笑着小酌了一口茶,“小孩子不懂事,犯傻也是常有的。”
她的声音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索菲娅隐约的暗示此事跟圣伊芙琳有关,那便是她的私事,希瑟没有再追问,而是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掉了,奶腥味特别的浓烈,她皱眉把茶放下,说道:“我看见来自神殿的特权许可书,我就带你从卡斯帝走,不必送了。”
索菲娅略欠了欠身,“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你不应该说节哀顺变吗?”希瑟驻足,蓝宝石耳坠在空中划出弧线,她挑眉问道。
索菲娅似笑非笑说道:“像我们这样家庭中出来的孩子,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有几分真心实意?”她在陈述一个事实,表面上是在说希瑟,但她给希瑟一种感觉,她说的是自己,“对于皇族来说,你所拥抱的,不是玫瑰,而是荆棘,它不会予你芬芳,只会让你满身鲜血淋漓。”
希瑟默然良久,说道:“玫瑰也有刺。”
索菲娅哑然失笑。
“回见。”希瑟说道,她带上了门,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索菲娅这才将笑容收敛了去,抬手揉了揉笑疼的脸,盯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她坐在那里很久,什么都没做。
直到天晚了,“莎拉?”她才提高了些声音说道。
侍女走了进来。
“换一下茶。”索菲娅说道,笑的和蔼而亲切,“下次多放些茶叶好啦。”
侍女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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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在卡斯帝镜宫中举行的宴会,伊莎贝拉·薇·梅斯特始终都是焦点中的焦点。
镜宫的全名是艾西利亚宫,由卡斯帝的第三个统治者塞勒涅·l·艾西利亚一世修缮,得名镜宫的原因,是环绕整个舞池与会客厅的墙,都是由镜子组成的,有的是一整块,有的为了追求当时风靡一时的茜茜式古典风,把镜子打碎,再拼好,在踏入这里的那一刻,没有一个皇帝不被宫殿的奢靡折服。
自然维莉叶除外。
论起奢侈,没有一个皇家,能够跟维莉叶相比。
楼梯的扶手清一色的紫水晶,水晶灯上千百盏蜡烛将此间照的如同白昼,镜子闪烁,映着一个个穿着薄纱宫廷礼服的贵族少女,提着裙子,拿着可笑的扇子,今天分明不冷,却仍旧扇着风,又挡住脸,跟自己的好友,用优雅而得体的语言,嘀咕着时新的绯闻。
自从卡斯帝被爱尔丝家族征服后,这里从皇宫降为了行宫,也变成了日常不太正式舞会的举办场所。
伊莎贝拉是全场唯一一个穿着白色薄纱礼服裙的女子,裙子抹胸开的低到吓人程度,裙摆一水钻石熠熠生辉,一整块双色水晶雕刻成的玫瑰状项链悬挂在雪白的胸脯之上,头发随意的盘起,插着几朵夜来香。
女神崇拜的必然结果,是神职人员一直都是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女神要求她们把自己最迷人,最优雅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
无论是在忒提斯各国,还是在艾莉亚文帝国——希瑟穿越来此之前的家,神职人员都是及时享乐的表率,宫廷里流行的衣裙,首饰,新出的舞曲与歌曲,舞会的新形势与风格,统统都出自神殿人员之手。
没有引领过一个国家时尚潮流的神官,就不是好神官,没有七八个绯闻对象,其中还得有几个贵族少女,也不是好神官。
就像人们一再强调婚姻是神圣的,但是只要你不踏入神殿,没有缔结婚姻,那么谁也管不了你。
伊莎贝拉神官长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纤细的白色宫扇,笑着跟卡斯帝的首相说着什么,只见她小声的说了什么,首相就哈哈笑的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希瑟走了过去,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您想必也听说圣伊芙琳的事情了吧。”首相开怀的笑着。
伊莎贝拉用扇子轻轻的拍着自己掌心,有几分埋怨的说道:“周围还有没有成婚的少女在,你这话提的有几分不成体统。”
首相一耸肩,“那好吧。”他说道,然后他故意的靠近伊莎贝拉,“如果我们这么说话,我猜,一定会有人猜测,我们在密谋什么。”
伊莎贝拉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也略提高声音笑着说道,“那如果我做出来一副‘你要干什么’惊恐表情,我猜这个宴会里的人,十有□□是会猜测,你要密谋什么。”
“密谋什么也不会针对您的。”首相说着优雅的跟伊莎贝拉行了一个贴面礼,“我的忠心始终与您同在。”
“愿英格丽女神的光辉照亮你的前路。”伊莎贝拉说道。
她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伊莎贝拉神官。”希瑟轻轻颔首。
伊莎贝拉坐了起来,她那绿色眼睛如同水胆祖母绿一般,她悲切的说道:“我致以我最真诚的哀悼。”
她向希瑟伸出手。
希瑟坐下,说道:“我兄长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向您致意。”
“殿下。”首相鞠躬,他看得出来,希瑟可能是要有话跟伊莎贝拉说,便找了个借口走掉,“我的妻子快要玩疯了,”他笑着指着舞池里的一只蓝色蝴蝶,“如果两位允许的话,我要去看看她。”
伊莎贝拉轻轻点头。
“失陪了。”首相再次致意。
首相走后,伊莎贝拉将目光落在希瑟身上,有些玩味的说道:“公主殿下,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