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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平抬头看着削苹果的李枫桦沉思几秒后才问,“小滕还联系不上?”
李枫桦点点头,“平叔,我……”他犹豫好一会下定决心问,“你有阴阳眼吗?”
欧阳平咦了一声,略为想了一想惊讶道,“你,不,是小滕开了阴阳眼了?这不可能吧。”愣了几秒不知半喜半悲的道,“呵呵,这个孩子的天赋还真是了得。只是他怎么会开眼了呢?他跟你说的?不行,小李你再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李枫桦放开水果刀拿起手机又拔了滕飞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心里忐忑不安的问,“昨晚他跟我去了小鱼儿家,后来,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他就匆匆的离开了。平叔,老三不会出什么事吧?怎么办,他又没在宿舍。他家我又找不到……”李枫桦想了又想,“平叔,你打电话给汪队长,让他帮我们定位一下老三的手机,我去找他。”
欧阳平微微点点头拿起床头的手机给汪海峰打电话。李枫桦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瓣放在盘子里,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洗手,回来见欧阳平挂了电话道,“弄潮路88号,你去看看他怎么样。告诉他开阴阳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由我在呢。”
李枫桦一直担心滕飞,得知了他所在的地方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他又驻足问,“平叔,老三的阴阳眼与你无关对吧?”至从昨晚滕飞告诉他开了阴阳眼后,李枫桦心底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早不开,晚不开,偏偏在遇到了欧阳平郭福鱼时开了阴阳眼?’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牵强。
欧阳平却没有立刻回答,扭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或许要下雪了,心里想着S市已有多年没下雪了,若是今年能下场雪该多好啊。
李枫桦见欧阳平没有回答,让他原本仅仅是怀疑变成既成事实,又想到滕飞因此而受到担惊恐惧,带着一股怒火跑回病床前紧握双拳盯着欧阳平道,“我敬你年纪大才叫你一声平叔,为什么,你为什么让他开了阴阳眼?你凭什么这么做,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你会道术就了不起了吗,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别人的人生吗?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欧阳平!”
欧阳平被他这么一吼微微一怔,看着他却没有生气,而是无声的笑了笑。道,“年纪轻轻的,脾气倒不小。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如果我有能力让普通人拥有阴阳眼,我还在这里混?早就进A局了。另外,阴阳眼可不是谁想开就开的。古往今来拥有纯自然的阴阳眼的人屈指可数。好了,别瞎琢磨,快去吧,”
“真的无你有关?”李枫桦再三确认。
欧阳平摇了摇头。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李枫桦说到这里愣了一下,要不然怎么样?杀了他!当然不可能杀人的,他只是把态度先放在这里,转身出了门。
欧阳平望着关起来的房门喃喃道,“这真的是天赋吗?居然开了阴阳眼!难道他是姬姓后人?”又想到滕飞向他请教关于脑中有声音的事,越发的糊涂起来。
滕飞打车到弄潮路88号,下了车站在大门口的李枫桦看着大门里装修豪华,带着露天泳池的别墅怔了好一会,暗道,‘知道他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他按了一下可视电话。不一会,有人有个女人接起来问,“哪一位?”
“我找老三,麻烦你叫他一声。”李枫桦略带紧张的回答道。
“不在家,他一早就出门了。”
“他有说去哪了吗?为什么没带手机?”李枫桦连忙问。
“对不起啊,我只是这里的佣人,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佣人?李枫桦还以为是滕飞的妈妈呢。思量一会道,“他一早是多早出门的?”
“对不起啊,这个我不方便透露。”
有钱人家比较谨慎,这个李枫桦能理解。 他呆立在大门
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滕飞一大早没带手机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那能去哪了?
这里属于郊区的别墅区,出行都是靠车。李枫桦在大门口蹲下来,把头深埋在手臂中想了又想,想不出滕飞能去哪里。
好一会,起身站在路边等车时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去看望老大了?所以走得急,忘了带手机?这么一想,李枫桦觉得有道理,毕竟老大现在可是关在警局里。这时,网约的车到了,他跳上车直接去看守所。
进了看守所他说很客气的说要见史善洪,里面的人非常不客气的来了一句,“他是嫌疑人,除了律师谁也不能见。”
这一下李枫桦彻底蒙了,大声叫嚷道,“他只是嫌疑人而已,凭什么不让他与亲属见面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用刑屈打……”
里面的人都不愿意和他多说话,丢一句,“找律师去。”
李枫桦无奈,民是斗不过官的。他只好打电话骚扰汪海峰,汪海峰只说一句话,“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参合,没事好好学习去。”
李枫桦郁闷得差一点吐血,只好又回到医院,他是真希望推开病房门看到嬉皮笑脸的滕飞扭头对他笑。
可惜,他把情况对欧阳平说了一遍。
欧阳平刚做完检查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还挂着点滴。听完李枫桦的话,欧阳平沉思良久,“那就再等等看吧,说不定他过一会就来了。对了,小李,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摆明了不想跟李枫桦多说话。
李枫桦憋着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隐约感到欧阳平不喜欢自己,细细回想一下,觉得没什么地方得罪他。又看到他脸色还是不好看,只好退出病门,想了想去找很师事务所咨询史善洪的事。
回到宿舍已经下午三点多,现在学校进入考试周,其它的同学都忙得很。李枫桦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闲下来觉得累了,倒头蒙蒙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梦非梦,他看到一所大门,又看到在地铁上遇到的那个红衣女人晃动着洁白的胸脯在说着什么。他想听清女人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越是想听清越是听不清。
李枫桦猛的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漆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晚上七点了。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在宿舍。他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似梦非梦的情景,门?红衣女人?怎么会梦到这个。再细想,那个铁艺大门正是自己白天见过的别墅大门。为什么会梦到门?
李枫桦坐起来感到脑袋突突的疼,下床洗了把脸,精神好一些,拿起手机又拔了一遍滕飞的号码,这次居然关机了。当手机里传来毫无感情的提示音时,李枫桦的心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底弥散开来。他又给欧阳平打电话,问问滕飞有没有去看望他。欧阳平回答没有。
李枫桦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影影绰绰的花坛,把今天的事又重新想了一遍,忽然感到自己漏掉了什么。深入分析一遍,想自己漏掉的是什么。在弄潮路88外,当时,他是说找老三。对方立刻知道他找的是滕飞,而他与滕飞相识不过半学期,这又是他第一次登门,一个佣人立刻知道他口中的老三是滕飞?除非滕飞在家里念叨过。而以李枫桦对滕飞这个死爱游子的人了解,他与家里人很少聊天,聊天也不会聊到宿舍排名这种无聊的小事。那么,那名佣人是怎么判断他口中的老三是滕飞而不是找错人?正常人应该会多问一句“老三是谁吧!”
李枫桦越想越不对劲,他没有滕飞的本事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到李枫桦他妈的电话号码。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立刻在滕飞的床上,柜子里翻了一通,最后在一本笔记本上夹页里找出一张纸,是滕飞中学的档案。李枫桦打开看向家庭居址一栏,鹤雷路
359号几个字刺得李枫桦的心往直嗓子里冒。弄潮路88号是谁的家?滕飞的手机在那里是几个意思?
越想越不对劲,收拾一番,带上双截棍忐忑不安的打车再次赶往弄潮路88号。
出租司机是个爱说话的,不停的找话题和李枫桦聊天。李枫桦心里装着事,对他的话不太上心,司机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问,“小伙子,大晚上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找朋友。”李枫桦看着窗外道。
“朋友?呵呵,小伙子,我好意提醒你啊,真有朋友在那里你也最好白天去找他。晚上最好不要去那里。”司机明显有话没有挑明。
“为什么?”李枫桦敏感的捕捉到不安的信息。
司机只是嘿嘿的笑着没有回答。
李枫桦又道,“弄潮路不是别墅区吗,是高档的地方啊,为什么晚上不能去?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好吧,不要吊人胃口好不好。”
司机也是闲得无聊,笑完道,“是,别墅区嘛,听起来多高档啊。但是,这里的房子建得有问题。开发商原计划在这里建168幢别墅,但是,只交付了一半,另一半成为烂尾了。这下业主可不干了,你想想以现在的房价,一幢别墅上千万啊。后来业主和开发商闹了几次,听说还出了人命。红红火火闹了几年,以这里已交付的业主也不乐意住这里了。现在,这里成了鬼灯区了。你看,这里哪有灯光。”
李枫桦扭头看去,想来是到了弄潮路了,果然,隐约的路灯后面看似有建筑却没有一丝灯光,心里的不安感越发的加剧。
没到88号时,李枫桦让司机停车,司机临走还不忘提醒,“小伙子自己小心些。晚上少出门。”说完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
李枫桦知道他一定还有话没说完。现在,想问也没得问了。
他暗自吁口气,现在88号大门还有百米远,之所以没让车子开到大门口,因为大门口有监控。
李枫桦看了一眼四周,极为安静,宽敞的马路上连辆车都没有。他走到围墙的拐角处后退几步,助路几步一跃抓住墙头。刚才观察过,围墙上没有设什么电线网之类的东西。蹲在围墙上看了看,今夜没星没月,不远处别墅内透出的少许灯光反而让他感到格外诡异。
看了一下围墙下面,黑呼呼的两排影子,像是树。李枫桦深吸一口气,翻身远跳,越过有四五米宽的树木落到边上的草地上。站起来时在心里感谢一下他妈妈,他六岁时,他妈妈为了不让他有借头疼肚疼屁股疼而不上学,送他学跆拳道,这一学就是十多年,现在他已是黑带。他把双截棍扣在手里往别墅走去。
独幢别墅除了作为主体的三楼小楼及门前的泳池外,庭院并不大,围墙边上种着两排半人高植物,草皮修剪的非常漂亮。
李枫桦摄手摄脚的往别墅而来,忽然身后传来窃窃语私声。他猛的扭头看去,借着从路上弥漫过来的灯光,放眼看去,除了围墙边上的植物不见人影。侧耳听了听,私语声又消失了。
错觉,定是风过的声音。李枫桦甩甩头又往前走去,隐隐的听到屋内有笑声。他寻着笑声来到一处窗前,静听一会,除了笑声还有说话声。他壮起胆子探头透过玻璃看向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色,一位穿着正红色抹胸的漂亮女人端着高脚杯娇笑着。
她,果然在这里?李枫桦的脑子有些发懵了,下午的睡梦中他就看到了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