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杀人之朋友

斩不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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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枫桦是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醒过来,醒来时神色迷茫。好一会环顾一下四周,看到乱七八糟加臭哄哄的味道他才确认回到宿舍了。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可惜脑中一片空白。

    “醒来,饿了吧,这里有方便面,也有开水。”滕飞有气无力的从下铺传来。

    李枫桦探出头看到滕飞瘫坐在椅子上,难得的是没有打游戏,关心道,“怎么了,你没事吧?失恋啦。”

    滕飞太累了没理会李枫桦,昨夜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宏康抱走了女人的尸体他心里很不好受,有心责怪郭福鱼太无情又觉得没有意义。后来,欧阳平终于倒了下去,送到医院时人已休克。那个该死的郭福鱼把人送到医院后他就神秘消失了,害得他一个人在医院里缴费,找医生找护士好一通忙碌。

    好在手术成功,欧阳平被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谁知几个小时后欧阳平醒来一点也不感激他反而责问, “你怎么在这里?我这里不用你陪,你去,去看看你的同学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没醒过来的。如果有,你去找校长,把他们的档案调出来,今晚在招魂歌前面加上他们的八字再招一次魂。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成功。”

    滕飞气得立刻离开医院,现在他累得像狗一样,从晚夜到现在没吃没喝没睡,今晚上还有事。此时,他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念叨道,“妈的,我上辈子欠他的。”

    李枫桦从上铺下来带着一丝神秘道,“你知道吗,昨夜我做了个梦,非常古怪的梦。应该是受到平叔关于梦青蛙的故事影响吧,我居然梦到我自己也变成了一只青蛙。哇,好恐怖的。全世界都是怪兽,有一个怪兽居然把我吃了。好可怕,后来,还遇到一个鬼兽……”

    “啊哈,我知道。”滕飞无语的应了一声,他懒得分析青蛙眼里的世界为什么如何扭曲。

    李枫桦看着一脸疲惫的他担心起来,因为若是放在平时,他的这个梦滕飞会连抛一百二十个揶揄,打趣,取笑,讽刺的话来回他。

    滕飞瞅了他一眼,道“我没事,哥哥我年轻扛得住。”

    “对了,你说平叔受伤了是怎么回事?”李枫桦一边泡面一边问,“昨夜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等你见到平叔问他吧,我不懂,真的不懂。”滕飞说的是真心话,这几天发生的事,他早就糊涂了。

    欧阳平在重症监护室,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才允许探视。滕飞和李枫桦进去时,欧阳平神色倦怠,没有力气回答李枫桦满腹的疑问。他反复提醒一句话:“小李,从现在到过年,你得寸步不离的跟着福鱼,知道吗。”

    “跟着他?”李枫桦想到郭福鱼那小屁孩却用那万年不变的脸神看他,心里极不舒服道,“为什么跟着他?平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事我不清楚。至于关于胡丽的事,等我好些时我再告诉你们。现在,你去找福鱼。小滕去准备今晚的事,记住了千万不能马虎,你的一个疏忽可能毁灭一个家庭。”欧阳平叮嘱道。

    滕飞听到他提到这事就生气,还想问什么就被护士赶出来了。

    “你今晚做什么事?”李枫桦好奇的问。

    “没事。”滕飞郁闷道,他打死不会让李枫桦看到他扭秧歌唱幼稚歌的。“他让你去找克隆脸,你就去,快去快去。”

    “我不去,为什么去找他。”李枫桦一口回拒了。

    滕飞见劝不动他,换个说说辞道,“昨晚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你不想弄清楚你的梦与胡丽之死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到李枫桦的心里去了,他太想知道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太累了,要睡一觉,你先去,我睡够了去找你。”滕飞又说了一番才把李枫桦给劝走。

    市一中是S市有名的重点中学,与F大学同属于一个区,一路公交车就可以到。李枫桦上了公交车,因为要坐二十站,所以,他选择靠后面的座位。

    车子在不同的路上一站又一站的行驶着,忽然间,李枫桦感到一阵恶寒。他惊慌的环顾一下四周,这是

    空调车,里面的温度在二十六度左右,没道理突然变冷。

    李枫桦四下寻找这股冷意,这一注意,他发现满车的乘客变得十分古怪。他说不出来古怪之处,就是一种直觉,觉得哪怕坐在他邻座的乘客离他也好远,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的错觉。他为了确认一下故作无意识的抬手碰了一下邻座的人,还好碰得到。

    那么,这种莫名的距离感是怎么回事?!

    李枫桦不敢再车内,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外面的街上行人或是车子同样变得疏远,就如看电视里的远镜头一样看着近在咫尺的风景。他不停的安慰自己这是错觉,是错觉,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到市一中门口时刚过五点,还没有放学。李枫桦只能在校门口等,滕飞告诉他郭福鱼是走读生。

    校门外是一条小吃街,李枫桦吃了碗面后出来正好放学。看着穿着一样校服一样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李他一点也不担心错过了郭福鱼。果然,在一窝蜂的人群里郭福鱼那高挑的身材,冷漠的脸色想不鹤立鸡群都难。

    李枫桦大步走到他身边直接道,“喂,说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平叔受了那么重的伤?胡丽的事与我的梦有什么关系?”

    郭福鱼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自顾自的沿着街往前走。

    李枫桦一愣,心道,难道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或放是这个臭小屁孩带着耳机了?他大步追过去专门看向郭福鱼的耳朵,确定没戴耳机。他又大声把三个问题问一遍。

    郭福鱼仅仅是描了他一眼,保持着不变的变伐过往前走。

    “靠!!”一向认为自己文雅的李枫桦脱口骂道,“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屌什么啊,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啊。看你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我看你就欠揍。”

    走在前面的有不少穿校服的,有人不解的回头看着李枫桦都不知道他在骂谁。有个长得像二流子似的同学眼神不善的看着他,看似想打架。

    而被骂的郭福鱼已穿过马路往地铁口去了。

    李枫桦快要气炸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二流子同学后急忙过了马路。

    上了地铁李枫桦一直隐忍着,心里把郭福鱼骂了八遍,想着等出了地铁找个没人的方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爱臭屁的小孩子。

    十多站后,郭福鱼下了车。出了地铁,李枫桦看了一眼,到了S市最老也是最旧的城区。在如今高速发展高楼林立,洋房别墅成群的S市里,这里居然还是矮旧的阁子楼。

    过了三个路口,是一片墙体上写着红色拆字的住宅区。郭福鱼拐进一个巷子里。这条巷子里有五户人家,连个路灯都没有,只能借着巷子口的灯光行路。

    好几次李枫桦差点被脚下翘起的地砖绊倒。

    郭福鱼打开第三户人家的院门,李枫桦紧跟在其后,这时听得院内传来女人愉悦慈祥的声音,“鱼儿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

    李枫桦抬头看到一位穿着旧式棉袄,驻着细长竹竿的精瘦女人跛着脚从正屋里出来。

    李枫桦惊讶的发现,迎面而来的女人双眼往上翻露出惨白的瞳仁,他差一点叫出声,她是瞎子,又是跛子?

    “哎?鱼儿啊,这一位是谁呀?”女人看不到却第一时间发现了李枫桦。

    郭福鱼头也没回进了正屋,李枫桦气得朝他的背影挥挥拳头,刚才出地铁时忙着欣赏老区风景,忘了揍他了。

    李枫桦看着女人迷惑的样子支吾了半天才道,“阿姨好,我,我是郭福鱼的……朋友.”原本想说是同学来的,但是,他可不屑与爱臭屁的小子做同学.他却没想到朋友与同学关系更近.

    李枫桦摸着头看到一脸震惊的郭妈妈尴尬的呵呵笑道,“呵呵,第一次拜访……呵呵……对不起,我……阿姨,等我一会.”他突然想到第一次上人家的门居然是空着手来的,这个在他的老家是实在说不过去.他立刻跑出院门,好在来时他看到巷口有个水果店.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一口气买了二百元的各式水果扲了进门.

    进门时看到郭妈妈还站在原地,震惊的神色变成激

    动,她颤抖的伸过手抓过李枫桦手臂道,“孩子,辛苦你了。我们家的鱼儿不善与人交往。这么多年了,你是他第一个来家里的朋友,快,快,呀,你还买东西来,太客气了。快进屋,外面冷,进屋。你和鱼鱼好好相处,多多帮助他一点就好了。他这个孩子吧……”郭妈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拉着李枫桦的手臂.

    李枫桦进了正屋,扫了一眼,屋内家具简单,却整洁舒服。

    郭福鱼坐在木制老式沙发上翻看着报纸,郭妈妈让李枫桦坐下来急忙进了右边的卧室。听到她嘀咕一阵后,卧室门帘一掀,出来两人。见郭妈妈推着个轮椅,椅子里同精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头,他嘴角歪斜激动得眼泪花花的伸出手来与李枫桦握手。

    李枫桦心里一阵绞痛,看向冷漠的郭福鱼时心里隐隐的作疼,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少年为什么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或许他是自卑吧。

    “你,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吗?几岁啦?”郭爸爸用仅有的气力拉着李枫桦的手问东问西。

    郭妈妈客气的说,“你们聊,我再去加两个菜。”说着拿着竹竿出门.这里的厨房是在院子里.

    李枫桦好担心看不见的她怎么做饭。连忙道,“不用了阿姨,我这人不挑食的,随便吃什么都行的。”

    “坐,坐。”郭爸爸拉着李枫桦坐下,因为嘴角歪斜说话不太清楚,但是,还能懂。

    “我叫李枫桦,比,比鱼儿大一岁。”李枫桦忽然产生了一丝恶趣味。果然,一直漠不关心的郭福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李枫桦装着一脸无辜的和郭爸爸聊天,或许是于过寂寞,郭爸爸十分健谈。

    “你,你也会下象棋?好好好,来,陪叔叔下一盘。”郭爸爸兴奋得像三岁孩子一样。

    李枫桦没好打断他的兴趣,帮着他拿出十干净的棋盘,两人在桌上杀了两盘,只到饭菜好了。

    六个菜一个汤,对于四个人来说不算少。但是,当看到一盘水煮青蛙时,李枫桦差一点崩溃了。这是什么鬼!怎么这两天都是青蛙,话说现在青蛙应该冬眠了,哪来的青蛙?

    但是,他没法问。其它三人默默的吃着他这个客人说三道四的不礼貌。现在,他想念滕飞,若是他在一定会问个水落石出的。

    这时,在宿舍内看档案准备再次招魂的滕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喃喃道,“靠,一定是小四想我了。唉,这么一会不见就想了,真是个没出息的。”

    郭福鱼只吃一小碗就放下筷子,李枫桦暗想,这么一个大个子只吃这么一点饭怎么可能饱!莫非是在省粮食,这种想法害得他也不好意思吃第二碗!

    饭后,郭福鱼就上阁楼了。李枫桦原本是要回去的,无奈郭妈妈再三挽留住一宿。他只好留下,与郭爸爸又杀了三盘,最后在郭妈妈的催促下,郭爸爸一副念念不舍的收拾棋盘,嘀咕道,“不知下一次对人下棋是什么时候了。”

    李枫桦立刻答应,以后常来,常陪他下棋。他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间,约有十几平米,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两人沙发外,其它能用的空间内全是书。

    书的种类也很多,有学习用的教科书,有小说,有专业书,还有电机类的书……

    郭福鱼半躺在床上看书,像是无论李枫桦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

    “这么多书你都看过啊?你到底几岁啊,这种如何开飞机的书你也看?哎,听说你可以直升大学,为什么不升?”

    郭福鱼充耳不闻,李枫桦刚想动怒,忽然记起来在办公室里滕飞去打扰他看书时的情景。

    李枫桦闭上嘴,也找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