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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吧。”
我紧紧地依偎在郁垒的怀里,直到他把我抱起来穿行回到公寓。他的话如柔软的丝线将我紧紧缠绕,我用尽力气去拥抱他。
不问来处,不问归途,将来的路还长。
我的心中阳光万丈,周末结束,开开心心地继续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家之前先回了趟寝室,想把pad拿回去,里面还有没画完的郁垒。
寝室只有我在,我顺便整理了一下没几本书的书柜,拿起一个去年随手记本子,一张拍立得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我拿起看了一眼,是寝室四人的万圣节酒吧合照,这张还是当时郁垒用王子懿的拍立得帮忙拍的。
思绪立刻被拉回了去年万圣节,那段时间我刚从朱厚照手里逃出来,也彻底成了郁垒的女人,每夜沉沦他的怀抱让我暂时忘记了长生教的麻烦,白天正常上课,参加社团活动。
还没到万圣节的时候,王子懿就张罗要弄一个万圣节party轻松一下,提前订到了酒吧场地,寝室四个人和各自的男朋友都会去,除了单身的小雨男朋友还在未来的路上。自从回来之后,郁垒因为担心和我寸步不离,所以不问也知道他一定要去的。
莫舒要本色出演猫女了,司马云好像也要和她一起扮猫妖哈哈哈!姜清雅要扮小红帽,所以火离要扮大灰狼?还是本色出演狐狸?反正都差不多。于小雨嚷嚷着没人和她穿情侣装,于是准备扮清朝僵尸。我思考了好久扮什么,本色出演白发雪女?还是不了吧……吸血鬼?女巫?恐怖修女?哈利奎因?天使?恶魔?
再不买衣服来不及了,晚上回到公寓,郁垒在沙发上看书,神情淡然,眉眼如冷清的水墨画,睡衣的盘扣半敞,露出了美好的胸肌……我打消了心中的浮想联翩,蹭到他身边开始试探:“郁垒~”
他合上书着看我,勾起嘴角说:“怎么,想‘休息’了?”
过了三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红着脸不停摇头,说:“现在太早了……过几天万圣节要到了,同学要搞一个变装party,我们寝室都带着家属去,你也去么?”
“自然,我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party上要变装成妖魔鬼怪之类的,我现在还没想好穿什么。”我盯着他,要不要穿情侣装之类的我实在是问不出口啊!
郁垒倒是认真思索起来,说:“西方节日虽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偶尔也接触过那边的妖魔鬼神,无非是吸血鬼,天使恶魔一类。”
“那你觉得我扮什么好……还有,他们都会化妆去,你要不要也变装一下?”我期待地看着他。
他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玩味的光泽:“你想看我化妆成什么样子?”
“哇!可以么?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化妆呢……”
“我若穿着在度朔山时的衣服,也就和你说的变装成鬼怪相差无几了。”
“东方鬼帝……虽然很好看,但是和人们印象中的门神形象差的太远了。”说着我已经回忆起农村五彩斑斓的年画,和眼前的郁垒一对比不禁觉得好笑。
“那你说说看你想扮什么,我和你扮类似的就好。”
哈!我的目标达成了!
万圣节当晚,一群牛鬼蛇神出现在了约好的酒吧里,人超级多,幸亏王子懿提前订了位置,要不然连吧台都坐满了……僵尸?魔女?吸血鬼?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性感的猫女,招手喊道:“莫舒!”
她冲我招了招手,拉着扭扭捏捏的司马云走过来。莫舒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包裹着窈窕的身型,戴着黑色猫耳的发带,性感得不得了,金色的眼瞳不知是本色还是美瞳。司马云穿着铆钉皮衣,也戴着黑色猫耳,一直在脸红。
莫舒上上下下看着我和郁垒,说:“可以,天使和恶魔。”
“我实在是想不到穿什么了……”那晚商讨加上淘宝的结果就是我穿一条白色宫廷纱裙,头上顶一个天使光环的发带,背着一对白色毛茸茸的小翅膀,戴着金色长卷的假发。郁垒穿一身里外纯黑的修身西装,戴着红色恶魔角的发带和红色领带,背后背着一对黑色的小恶魔翅膀。出乎意料的是郁垒一点也没有羞涩,修长的身躯加上冰冷英俊的脸庞,偶尔对着我露出暧昧的笑容,真的就像是来自西方地狱的恶魔。
又看到了雪肤红唇的姜清雅,她穿着公主裙披着红斗篷,扮演小红帽却给人一种白雪公主的错觉,身后的火离化了烟熏妆扮演狼人,但是这个狼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妖魅。
小雨的清朝僵尸太实诚了,她穿着顶戴花翎,小脸涂得煞白,还有两个红脸蛋。她对面怎么还有一个清朝男僵尸?我走近发现她正在揶揄:“你剽窃我的创意!”
“拜托,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装扮了好不好?”我这才发现那个男僵尸竟然是成玄英!
我走过去和小雨打完招呼,看着成玄英说:“大师,你一个道士扮僵尸合适么,你怎么不穿你的工作服来?”
“什么年代了,我哪有道士服,再说,穿自己的本职服装多没意思,你看鬼帝大人不是也……”他看着郁垒,想了想又闭嘴了。
孔兰生也在,他倒是穿着一身鸦青的道袍,有几分真身阳泉的影子,道士扮僵尸,夜叉扮道士,他们也是很好笑了。
王子懿和白晶晶打扮成了弗兰肯斯坦夫妇,开始组织趣味活动,万圣节限定版酒吧扑克和俄罗斯轮盘,输了的人要讲鬼故事,不恐怖的话就要喝很多酒。
在平安苟过了几轮之后,我抽到了点数很小的卡,抽到K的人随便一点点到了我,于是硬着头皮去讲鬼故事。
能想到的鬼故事都被讲了,我努力在大脑中搜索着,虽然自己就是个鬼故事,可是太长了啊!
最后我缓缓开口:“那就讲个电梯的故事吧!小明是个独居的年轻人,每天回家都要乘电梯到14楼。”
“这天他深夜下班回家,走进电梯,按了14楼的按键,突然13楼的按键也跟着亮了,他以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就没有多想。抬头看了看数字屏,看到了向下的箭头闪烁着。”
我顿了顿,说:“也许是十三楼有人要下楼?小明愣了几秒钟,突然按了最近的三四五楼的电梯按键,电梯门开之后夺门而逃。”
“问,小明为什么害怕?”
小雨立刻说:“电梯外有人按键,电梯里的按键不会亮!电梯里有脏东西!”
莫舒说:“或许那电梯就不是向上的,小明进去之后就一直在向下的吧!”
“噫!那电梯门开了之后小明进到哪里去了?”
她们两个还在讨论,突然酒吧所有的灯闪烁变暗,我们头顶的那盏灯熄灭了,酒吧还在播放着万圣节主题的恐怖音乐,绿色的氛围灯还在倔强地亮着,衬托着酒吧里的牛鬼蛇神,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阎罗殿。服务生赶过来说抱歉,要给我们换位置。
灯灭了还好,音乐却突然变调,发出了信号波动般刺耳的电流声,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尖叫起来,在我之前有几个鬼故事还是挺恐怖的。
成玄英问服务生:“这是你们酒吧搞的助兴节目么?”
服务生也一脸惊恐地说:“这个应该不是,我提前也不知道。”
雪上加霜,酒吧和天台之间紧闭的玻璃门窗突然打开了,今天根本没什么风。
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酒吧在高层顶楼,一会儿要乘电梯下楼的……
明明鬼帝就在身边,怎么我会有些发抖,我甚至想要用妖眼确认一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混进别的什么。
郁垒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跟我回地狱吧,我的天使?”
我冷静下来,止住了冲动的想法。我们打道回府,我和郁垒、小雨、成玄英、孔兰生,还有几个陌生人乘一趟电梯下楼。
那几个人有的是西方僵尸,有的是女巫,有的是吸血鬼,电梯向下的箭头如常亮着。还有个人的装扮竟然和郁垒很像,他也非常高,穿着一身黑西装,背后的恶魔翅膀说不出是皮革还是仿真树脂,微微透着血肉的红色栩栩如生,他的头顶倒是没有戴角,五官英俊深刻,黑发黑瞳,有些像混血。恶魔二号按了13楼的电梯按键,然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最后对着郁垒露出一个冰冷笑容,说:“真巧。”他笑时露出的犬齿长而尖,竟然和变成阿修罗的郁垒很像,是戴了假牙么?
郁垒没说话,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点了点头。13楼到了,恶魔二号和一个吸血鬼装扮的男人一起下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的过程,他站定回头看着郁垒,依然在冷笑。
电梯门关上之后,小雨立刻紧张地说:“这栋楼的13层是什么来着?淑男,你刚才那个故事是瞎编的吧!”
僵尸成玄英这时候想起自己是道士了,他安慰小雨说:“13楼是办公室……不过我察觉不出那两人有什么不对劲儿,没准儿是在那层上班的人,顺便回去拿东西呢。”
“好吧……”小雨说着还是紧张地抓住了成玄英的袖子。
孔兰生冷哼一声,说:“这场景倒是百年难得一见。”
郁垒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并无奇特之处。”
回到公寓,一进门恶魔的眼瞳就变得如红宝石般耀眼,身上浮现出诱惑的红纹,对天使做了堕落的事,就算现在我已轻车熟路,可要去回想还是会脸红心跳,反正那条白裙已经成了碎片,那对小翅膀也折断了。不过因为那一夜的折腾,我当时忘了问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郁垒来接我回家,我带着pad和照片,到家之后把照片给他看。
“还记得去年万圣节么?”
“记得,小天使。”
他看着照片里的我露出了坏笑,说的我冰凉的老脸几乎一红。
“那天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恶魔和吸血鬼,是鬼怪么?”
“诚然。”
“那酒吧的怪事是巧合还是因为他们?”
郁垒看着我,意味不明地笑着,没有回答。
“诶诶诶?!”我惊讶地看着郁垒,然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