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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看着孔兰生舞剑的身影,仿佛身边光影变化,这里不再是体育馆,而是风吹过的山林中,一个白衣的侠客,尽情地用剑舞蹈着。没想到他看起来瘦弱,此时却步步生风,之前也是,以为他力气不大,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我,或者一直背着我走很长的路,这个人真是不可貌相。
一套剑法表演结束,他拳掌相抵,微微颔首冲我行了一个礼,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差点站起来鼓掌大叫“bravo”……
“人不可貌相啊!”我一边崇敬地看着他,一边说着揶揄的话。
“被我迷倒了没有?”
我立刻翻了个白眼,他生气地说:“又翻白眼!”
我急忙肯定地盯着他,说:“不,你看错了。”
“你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情?”
“我今天晚上还有节课,这会儿回寝室打会儿游戏吧。”
“打什么游戏,要不要参加我的社团?锻炼身体,而且你不是参加动漫社了么,学个一招半式可以去演出用。”他这么一说好有道理,然而我还是推诿地笑着说:“不啦,我先回去了。”
“我换衣服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白天的。”
“不,我想到昨天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着他就去更衣室了,我就看着体育馆里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的同学发呆,我向来没什么体育细胞,尤其讨厌球类,想想体育课就头疼。
他很快就换回衬衫休闲裤出来了,一直很好奇他这么穿热不热,反正我只能穿短裤T恤,S市对我来说真的热的要死。
我和他走出体育馆,只感觉一阵热浪迎面扑来,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晴朗。我们一起沿着网球场向前走,刚走出没几步,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宁凝。
她穿着一身纯白的网球服,衬托着她的青春美丽,看见我们在一起,她和我一样愣住了。
孔兰生也停下脚步,我转头看他的脸,却被吓了一跳,原来他在看别人的时候,目光是这么冰冷的么?
宁凝终于先开口,她愤懑地对孔兰生说:“你是为了她才和我分手的么?!”
孔兰生冷冷地说:“没错。”
我当场石化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这么一说,我怎么解释都白费。
“你们不是昨天第一天认识的么!究竟是她比我漂亮,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得了的长处?”宁凝阴阳怪气地说着,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
“她确实没有你漂亮,不过我不喜欢你,她才是我要的女人。”听他这么说,我实在不知道该脸黑还是脸红,尴尬地沉默着。
宁凝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可怕,不止是因为愤怒,她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紧咬着牙,而此时,我手中的地藏印也恰如其时地灼烧起来。
我想起了郁垒的话,他说,这个学校不知为何聚集了很多鬼物,难道……
我已经习惯将手中的地藏印当做武器,但第一次遇见被附身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宁凝脚步沉重地一步步向我走来,孔兰生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举起双手,说:“让开,我来!”
孔兰生看着我,眼镜反光有些看不清他的视线,我也径直向宁凝走过去,她一下子伸出了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当然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我的手一贴上她雪白的脖颈,她就立刻像被烫伤般惨叫起来,松开了手,双眼恢复了正常,跌坐在地上。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学姐,你怎么了?”说着我扶她站了起来。
她逐渐恢复了神智,又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时,孔兰生从身后走上前来,牵起了我的手,宁凝立刻伤心地看着他,孔兰生则拉着我的手走开了,宁凝一直呆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股罪恶感包围着我。
与此同时心中升起疑虑,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孔兰生,就一定会先遇到鬼怪?而每次遇到鬼怪之后,他都会自然而然地趁机靠近我。我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手中的地藏印又被用掉了,每次都是如此……
“在想什么?”他温柔地问我,和刚刚看着宁凝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为什么你每次遇到怪事,都能镇定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见过鬼门关吧!与那个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地狱的场景一定很可怕吧……”我一想到郁垒也是从地狱来的鬼差,心中就觉得怪怪的,地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地狱确实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我可不想再回去了。”他如是说,我歪着脑袋看他,把手抽了回来,说:“我自己能走。”
“真是没有情趣。”
“学长你才是应该自重些,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欲言又止,只是笑了笑,而我一说起动手动脚,就立刻想起了晚上同床共寝的郁垒,心虚不已。白天不能再想他了!我急忙从内心中把郁垒赶出去,或者暂且埋掉也好。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想起他他就要出现么?郁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色皮鞋,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扭头看着我的方向,我和他四目交接,不禁想到幸亏刚刚松开了孔兰生的手。
他依旧面色苍白,丹凤眼中好似含着深不见底的潭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假装看不见,直接路过他吧,反正孔兰生也看不见他。
在我就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动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甚至完全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快要触碰到我的鼻尖,这样一来我根本无法假装看不见他,只能站在原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这是谁,你认识么?”孔兰生突然说道,我惊讶地看着他问:“你能看见他?”
“当然,我又不瞎,这么个大活人我看不见么?”我更加惊奇,低头看见郁垒清晰的影子,然后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捏了捏他的手臂,硬硬的,肌肉的手感不错,而且依旧和夜晚时一样透着寒意。
我几乎没有注意到,身边孔兰生刀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