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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见云湘眼底发黯,神色郁郁。
“姐姐若是不够银两,妹妹这还有些,不如......”这时云渺温婉地的开口。
“不用。”云湘幽幽地说道,睇了牧言一眼不满道,“沈牧言,我就是要你出银,你就说吧,到底给是不给!”
“给给给,云大小姐想要,多少我都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牧言急忙赔笑道。
“哼,这还差不多。”云湘闻言,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继续吃酒。
“云湘瞧你那悍匪的模样,连大理寺少卿都怕了你,也不担心将来嫁不出。”看了这么出允礼也不由浅笑道。
“旁人我才不会这般,沈牧言可是欠着我多少药钱,我坑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云湘哼的一声,还在记恨刚刚牧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
“哦?怎么说?”这边月初也附言问道。
“以前他在冯州学艺时,每次和人打架受伤,总是翻墙找我讨药,还有帮他上药的工钱我都没算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当初学医时我也没少当药人,”牧言哭笑道:“有次练针灸,一把插到我元池穴,若不是莫大夫赶回来,我估计都不回来安阳了。”
众人听得不由一怔,这......这也太胡来了!
这下云湘回想当初愧意俱生,才吐了吐舌头歉意道:“师父后来不是救回来了嘛,我不也被罚禁闭。”
“嗯哼?现在总算可记起来了?”牧言挑了挑眉,这才算满意了一回。
两人一来一去的斗嘴,席间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直至晚霞西挂,雾霭初期才渐渐宴散。赴宴时月初便让小筱青黛先回府了。待到宴毕则是徐士衡送她回府。两人在门口寒暄几句,月初才进了门。
进了门,好事者便聚了上来。
“月儿,娘听说徐公子约你去逛秋月苑了?”
“月儿,我听你娘说你今日和徐家公子在一块?”
“小姐,今日秋月苑逛得可还开心?”
“嘻嘻,没想到小姐竟这么快便和徐公子相好。”
“哈哈,看来小姐和那徐御史是真有缘的。”
一轮下来,只剩一旁的桂婶不说话,不过也看着月初嘿嘿直笑。
月初扫了一眼众人,淡定道:“没怎么逛,后来遇见云湘他们了,一起吃了宴就这样。”说完便直径回房
“诶?”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只能看着月初进了房才叽叽喳喳又讨论起来。
月初进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玉佩,看了许久回想今日席上种种,面上始终挂着淡笑。至晚,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月儿,可在房里?娘能进去吗?”
月初幡然回神,开门看去,应若兰端着一碗点心笑了笑:“娘给你带了宵夜。”月初一笑,侧身道:“娘进来吧。”
“嗳。”
既然是应若兰敲的门,自然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送宵夜。果不其然,吃到一半,应若兰便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月儿,今日在秋月苑里可是有遇上什么不舒心的事?”
月初一愣,看向应若兰没有应话,半响才道:“娘怎么这么问?”
“这不是刚刚回府见你脸上没什么表情,便以为......”
“娘不必担心,其实......挺好的。”知道应若兰误会了,月初也讪讪道。
应若兰狐疑的看着她,见她脸上有些红晕,这才稍稍相信了。
牵过她的手,应若兰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好就好,娘就是怕你受委屈。当初徐家拒婚,我和你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原是打算等过一两年再给你寻门亲事的,现在看来......你自己心中应该已有些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多管了。”
月初点了点头,“谢谢娘和爹体贴。”
应若兰绾起她耳边的碎发道:“傻孩子,什么谢不谢的,只是那徐家公子......他可知道婚约之事?”
月初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月儿,你若是真喜欢,我们也不拦着。只是多少还是担心徐家先前拒婚的架势,怕你要是真嫁到徐家会不会受委屈。”
“娘......我想好了,想看看徐公子对这婚约是个什么想法,要是他心不在此那我也不会强求什么的。但若是他并不拒此约......月儿还是想试试。”
应若兰闻言眼底一黯,而后还是展颜道:“也罢,还是你爹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月儿没问题,娘也没问题。”说着便收拾碗筷道:“天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月初颔首将她送出门,今日便就这么过了。
翌日。
是月初到任后第一次前往吏部及礼部监察。
“杭大人这边请。”带路的是吏部的一名小吏,“最近吏部事务繁忙,侍郎大人无暇顾及。杭大人若需看文书奏表等物可与下官说,侍郎大人有交代下官好好配合杭大人。”
“恩,多谢了。”月初点点头道。知道这不过是敷衍之语,也懒得多拆穿。
至吏部前,月初便询问过同僚这监察之事。说是监察,其实也不过是到两部的署衙翻翻文书,看看奏表,有时甚至连到场都不需要。
因为监察御史虽有察举百官之权但因品级过低,若无顶上有人维护,极易得罪权贵。帝无实权,这样一来御史台之职自然也落了下来,要么无为度日,要么成为两党之一攻击对手的工具罢了。
“吏部往年的行政文书都会怎么处理?”她想了想开口问道。
小吏闻言一震,回头睇了月初一眼,神情有些不可思议。见此月初不由皱了皱眉,“这么?本官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小吏很快的便反应过来,赔笑道:“没有没有,往年的行政文书都放于文库馆中,只是不知大人为何问起此事。”
“本官刚就任,对于吏部之事不甚明了,因而想看看往年的行政文书,学习一二。”月初解释道。
小吏点了点头,便引着月初往文库去了。
到了文库馆,月初随意翻了翻,取出一本今年的文书问道:“本官想调阅此卷文书,不知可否?”
小吏低首道:“馆内文书,乃是吏部行政之体现,大人怕是不能贸然取走。”
月初挑了挑眉,“可我怎么记得巡察御史有随意调阅各寺部文书案卷之权,只需立下凭证便可。”
小吏微惊,大概是没想到月初对这些典章制度如此熟识,“下官在吏部办差,因而不太知道御史台之权,既是如此那大人但取便是。”
月初勾了勾嘴角,这才立下凭证,取走几卷文书。接下来小吏又带着月初在前衙巡兜了一圈,月初细细问了些事后方离开吏部署衙。
看着她离去,小吏眼底不由黯了黯,转身便朝后衙去了。“大人,人已送走了。”
“恩,没什么是吧?”后衙堂上,吏部主事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尊翡翠貔貅。
“这......那个新来的监祭使带走了几卷往年文书。还问了小人些许吏部之事。”
堂上的吏部主事一愣,抬头困惑道:“带了几卷文书?”捋了捋嘴边的小胡子,他若有所思道:“难道是个刺儿头?”
“小人当时也是这么担心的,大人可是要将此事报给侍郎大人?”
“不必了。交代各处都小心点便是,就算是个刺儿头咱也不怕,现在这官场上,难道还惧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八品小官?”说罢他就挥了挥手,让小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