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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府内,平静的湖面在月光下泛起波光粼粼,悠远静谧。
突然,一个急如星火的身影飞速掠来,离着湖面还有老远,在半空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迫不及待的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溅起湖面水花无数。
自然,这仿若火烧眉毛一般如饥似渴的投湖者,正是咱们饮下媚药的大秦战神战北烈。
此时的战北烈漆黑如墨的发丝散乱的浮在湖面,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上带着几分潮红,呼吸急促喉结不住滚动。周身仿似着火一般的燥热,一股异样的酥麻感沿着腰部以下腿部以上,脱缰野马一般狂奔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着欲望。
他用上内力竭力压抑着身体内源源不断发挥着的药性,狠心将脑子里不住蹦出来的冷夏挥去……
在身中媚药的那一瞬,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来此,湖水冰冽加上内力镇压,熬过一晚媚药自然可解。至于冷夏,他从未有过让她解毒的想法,大秦战神自有他的骄傲,强取豪夺?他不屑!
更甚者找别的女人解毒,那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不是冷夏,他不要!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着牙,幻想着把那罪魁祸首给生吞活剥的场景,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悬正空,洒下一片清辉粼粼,在湖面投下一个泛着涟漪的倒影。
湖面上方云遮雾罩着大片的霜气,然而战北烈所在的周围湖水竟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冰火两重天的双重折磨,那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衫已经分不清是被湖水浸湿的,还是被如雨的汗水打湿的。
树叶上一滴露水悄悄的滑落,无声无息落入尘埃,那湿了一滴的地面上,一只脚尖轻轻转动,白色的衣袍一荡,随着一阵清淡的暗香浮动,向着远处走去。
没有人知道就在上一刻冷夏曾站在湖面的远方,淡淡遥望,待她离去,此地又化为了一片空寂。
然而冷夏的心里却如方才那片平静的湖面,一个人影猛的扎了进去,荡起浅浅的涟漪,化不掉,融不开,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将要迈进清欢苑的脚步微微一顿,柳眉缓缓的蹙起,脚下一转,向着慕二所居的苑落走去。
鹰眸中炙热的火焰烈烈燃烧,断断续续的低喘从齿间溢出,战北烈眼眸充血,双拳紧紧攥起,暴出条条青筋,唇上已经溢出了血丝,偶尔清明的眸子里暴射出凛冽的寒光,竭尽全力的压抑着心底的灼灼欲望。
“咻!”一道急速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战北烈铁臂一勾,条件反射猛然接住疾驰而来的暗器。
转头看去,远处射出暗器的方向一片白色的袍角飘过,纤细的身影大步离去,没有一丝留恋,可那背影却是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战北烈摊开手掌,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静静的躺在掌心,仿佛诉说着送药之人的尴尬别扭。
棱角分明的薄唇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渐渐地,越来越高,越来越深……
半响,战北烈爽快的大笑声在湖面上空轰轰回荡,久久不散。
——
身上的媚药终于解了,战北烈这一晚简直就像是地狱里走了一回,那个罪魁祸首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以他对那兔崽子的了解,现在一定是躲在养心殿的床底下不敢出来了。
皇宫门前,守门的侍卫们身背剑戟肃穆而立,突然,一人大张着嘴瞪着前方,结结巴巴道:“那……那是……”
“警戒!”侍卫队长一声令下。
“吭!吭!吭……”无数拔剑的声音铿锵响起,侍卫们持剑防御如临大敌,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看着前方,好家伙,咱大秦的皇宫居然也有人敢来撒野!
只见远处一片黑云缭绕来势迅猛,以山呼海啸之姿向着宫门急速掠进,所过之处漫漫天地一片凝沉,阴风阵阵呼啸,狰狞的杀气凛凛翻腾……
待得那片黑云近前,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立于原地,一个个树桩子一样杵着,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拦。
大秦战神杀气腾腾气势汹汹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煞气冲天,一把重剑指天开路,势如破竹杀进皇宫!
大秦皇宫,养心殿。
“什么!”萧凤一蹦三尺高,杏目圆瞪发出一声激动的惊呼。
一旁的战北衍被她吓的一哆嗦,惊恐的瞪着双狐狸眼,哪里还有那副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腹黑模样,他一个高蹦到萧凤身前,立刻蹲下摸着她还不怎么明显的肚子,连连呢喃着:“胎气!胎气啊!”
战北越被他这副狗腿的模样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段时间被二嫂扔在赌坊中,每日和那小菜板斗的不可开交,来皇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皇兄的宠妻程度竟然变本加厉,简直变成了二十四孝最佳相公!
没有最狗腿,只有更狗腿!
萧凤大洋洋的一摆手,完全被战北越的爆炸性新闻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脸兴奋的拽着他,张牙舞爪的问道:“你说什么?追妻行动?媚药?老娘怎么不知道?”
战北衍再次一哆嗦,赶忙跟上去搀着萧凤,连连哄道:“胎气!胎气啊!凤儿,咱们坐下说。”
萧凤一屁股坐到他递过来的椅子上,朝战北越勾着手,一副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模样:“来来来,跟皇嫂详细说说……”
战北越凑过去,和满面振奋的萧凤叽叽喳喳的咬耳朵,旁边的最佳相公战北衍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一边紧张的观察着萧凤,以备她一有什么动向可以随时候命。
就在此时,“砰!”
寝殿大门被从外面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
正嘻嘻哈哈说了个不亦乐乎的三人齐齐一抖,努力撑着嘴角面带笑容向门口看去……
大秦战神满面阴森,一双鹰眸迸射着凛冽的森芒,手中的重剑上寒光闪烁,隐隐杀气缭绕,伫立门口几如修罗!
战北烈踏着夜色一步步走进,狰狞的煞气以他为中心向着寝殿内迅速蔓延,直逼缩头缩脑撅着屁股死死的往床底下拱的战北越。
战北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萧凤打横扛起,三步并作两步掠至寝殿的角落里,将她远离这危险的人,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到战北烈手里劝道:“北烈,别冲动啊。”
战北烈森然的步子一顿,“砰”的一声,将手中的剑重重灌到桌面上,灌的桌子颤巍巍一晃,灌的战北越撅着屁股一哆嗦,喝下口茶冷声道:“本王今天要生吞活剥了他!”
战北越已经抖的筛子一样了,死活不敢从床底下出来,这下完了完了,二哥吼一吼,他都要抖一抖啊!
战北衍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狐狸眼中一丝奸诈的光芒掠过,点头赞同道:“这小子是要收拾收拾了,这手段的确是卑鄙下流,厚颜无耻,阴险龌龊,下作淫贱,为人所不耻……”
战北越听的心肝直颤泪流满面,皇兄啊,你不帮忙也别落井下石啊,小弟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踩一脚!
战北衍笑的一派春风和煦,话风一转,接着道:“不过,这出发点总是好的!”
他对着角落里托着腮嗑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的萧凤,满足的傻笑了一下,轻咳一声,得意洋洋:“看着你嫂子没,朕也要有儿子了!”
战北烈眉头一皱,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冷夏,粉粉嫩嫩的肌肤,小刷子般翘着的睫毛,肉呼呼的手脚,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这么想着,棱角分明的唇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瞬间觉得缩在床底下的那本该千刀万剐的小兔崽子,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战北烈懒洋洋的哼了声,剑眉一挑,冷声道:“还不给我滚出来?等老子背你?”
战北越偷偷瞄着他的神色,感觉似乎不是那么危险了,眼珠转了转,一咬牙一跺脚从床底爬了出去,一点一点挪到战北烈身前,可怜兮兮的叫道:“二哥。”
突然,大秦战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
战北越心下一惊,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跑,一记挟怒老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揍到了脸上,他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身后一双铁掌揪着他的腿一把提溜了回来,紧跟着……
紧跟着,就是一顿胖揍!
接下来……
接下来,皮肉交击的清脆响声混合着战北越呜呜呼痛的凄厉哀嚎,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战北衍和萧凤皆捂着眼不忍再看,惨,惨不忍睹!
这响声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大秦战神酣畅淋漓的呼出一口大气,留恋的看了地上那浑身青紫比原来胖了一圈的小兔崽子一眼,心中还有几分对于停手的不舍。
最后忍着心底想要继续揍的强烈欲望,再狠狠的敲了他两脑袋瓜子后,满意的去桌边倒了杯茶,休息去了。
战北越“哎呦哎呦”叫唤着爬起来,露出披头散发下的一张脸。萧凤和战北衍顿时惊的齐齐后退一步,“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
两人将敬仰的眼神望向战北烈,那意思:下手太狠了,母后在世也认不出来啊!
——
待战北越被一副担架抬去了御医院以后,战北衍坐到战北烈一侧,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女人嘛,总有点害怕的东西,冷夏那性子那身手,打架自然是不用别人上的,你要搞定她就先要了解她……”他拍拍战北烈的肩,摩挲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情场老手的模样:“听皇兄一句,找出她的弱点,帮助她,保护她,让她感受到你的重要,没你不行!”
这个绝对靠谱!战北烈心中一动……
“啪!”的一声,玉手猛的一拍桌子,萧凤对着战北衍瞪眼道:“你经验挺丰富啊!”
战北衍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抓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扶着她坐下,紧张道:“胎气!胎气啊!”
萧凤一声冷哼,转向战北烈,笃定道:“别听他的,追女人当然要问女人的意见,老娘告诉你!”
战北烈剑眉一挑,萧凤两眼放光,兴奋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越是美的东西越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人也是一样,你承认不?”
战北烈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冷夏,那不着痕迹的慵懒风情,还真是让他惊艳了一把,点头同意。
萧凤再接再厉,摇头晃脑:“所以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两个字!”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战北烈的眼前晃了晃,挑着一双杏眼,一锤定音:“色诱!”
战北烈眉头狠狠的一皱,那其中的纠结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居然要沦落到色诱的地步?
萧凤看着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砰!”
玉手一捶桌子,震的桌上的杯盏都颤了一颤,她一把推开蹦起来抓她手直唤“胎气!”的战北衍,恨铁不成钢的训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放不下你那大男人的面子是不是?”
萧凤站起来探过身子,直视着战北烈的眼睛,指点江山慷慨激昂:“什么是男人?敢爱敢恨!坦荡荡!”
萧凤撸起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噼里啪啦口若悬河,口水喷的到处都是:“你不就是喜欢冷夏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丢人的?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一个大秦战神上战场杀敌你眉头都不皱一下,让你色诱冷夏你给老娘把眉头拧成这副德行?”
战北烈眉头渐渐松开,只觉当头棒喝豁然开朗,不就是喜欢那母狮子吗?
为了“小冷夏”,老子拼了!他钢牙一咬,拍板道:“好!”
待战北烈雄纠纠气昂昂的向外走去,战北衍高声唤住他,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北越那小子,办法是馊了点,但是方向上是正确的!”
怕这铁汉理解不了这么隐晦的内容,萧凤直截了当,大喇喇一摆手:“就是说,圆房很重要!”
——
第二日一早,西郊别院内的四百侍卫开始了他们水深火热的后山大逃亡。
西郊后山本来就极为危险,山路崎岖地形蜿蜒不说,还有居于山中数之不尽的猛虎野兽,张着森森大口等待着食物的降临,即便是居于附近的百姓也轻易不敢上山。
山路上到处弥漫着化不开的水汽,雾霭沉沉,朦胧不清,池虎在前面带队,后面两人一排,排成一条浩浩荡荡的蛇形队伍,穿梭在林间。
四百名侍卫相互之间紧紧挨着,脚下的速度不敢慢,一个时辰内要绕着后山跑一圈,那几乎是半刻也耽误不得。
渐渐的,后面开始有人跟不上了,跑在尾部的一人半弓着身子大喘着气,一手扶上身边的树干。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尖利的刺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骤然一花,那原本看着普普通通没有一点异象的树干上,无数牛毛小针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从树干中弹射而出!
“刷!刷!刷……”
一片一片细小尖锐的小针仿似暴雨一般齐刷刷的射出,闪烁着让人心颤的寒芒漫天呼啸而去,射向跑在前方那几乎不设防的队伍中。
侍卫们被这一变故惊诧,大呼一声,纷纷各施神通抵挡迎面而来的大片针雨……
此时的四百人已经分散成了两拨,前方的队伍受不到针雨的袭击,早已跑远,后方的队伍被针雨连番侵扰,全力抵抗。
针雨一波接着一波,有不少人已经受了轻伤,细小的血花在山林中不断爆出。
这针实在太过细小,只要不射到要害的地方基本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然而那尖利的针头擦过皮肤、穿进肉里,却是让人又疼又痒难受非常,一只蚊子咬一口没什么,那么成千上百的蚊子同时咬你呢?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针雨骤然停息,所有人抓耳挠腮的忍受着身上那奇异的痛痒感。
呼出一口大气正欲松懈,忽然林中一阵沙沙作响,一人猛然跳起发出一声颤音惊叫:“不好,血腥气会引来野兽!”
——
另一厢,有了后面的前车之鉴,前面离开的这拨队伍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速度不减的同时,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蓦地,脚下猛的一空,脚底好似踩在虚空,失了重心猛然下坠,“轰隆”一声,原本已经跑过几十人的地面上,突然露出一个三米见方的沟壑!
十几人猝不及防在半空扑棱着胳膊腿轰然下落,灰头土脸的跌进沟壑内,好似叠罗汉一般一个压着一个。
而地面上方,“哗啦”一下,头顶出现一片纵横交错的阴影,无数大网遮天蔽日的从天而降!
众人还处于地面凭空出现沟壑的愣怔中,始料未及间只觉得脚踝一紧,整个人倒转着被带到空中,临空一个倒翻,已经头朝下被倒吊在了网兜内!
进入山中仅小半刻的时间,四百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分散了。
不可理解的陷阱简直是无处不在,那邪门而诡异的程度,甚至比后山上的野兽都要危险。一时间,所有的人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小心谨慎的跑着每一步。
最要命的是还隐藏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冷夏,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出现给予他们致命的偷袭。
那些邪门又诡异的陷阱,自然是冷夏吩咐狂风等人连夜布置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阴损卑鄙!
而冷夏偷袭的方式也是极尽阴损卑鄙之能事,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冷夏做不到的。
就比如方才,一名侍卫扭曲着脸,捂着肚子找了个隐蔽的草丛,只听其内“扑哧扑哧”的声响和舒爽的叹气声接连响起。
突然,他脑后倏的一凉,全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立了起来,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直觉!
一枚飞箭自远处呼啸而来,速度极快来势极为迅猛,箭尖闪烁着阴森森的寒芒,目标直射——菊花!
他弹簧一般猛的弹了起来,裤子都顾不得提,扯着裤带光着屁股撒腿就跑,那远非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让树上的冷夏都叹了一叹,人被逼到极限时,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果然是无限强大……
再比如现在,几个人组成一个小队联合警戒着向山下跑着。
终点近在眼前,几人眼眸晶亮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就在马上要完成任务的一瞬间,几枚石子“刷刷刷”的弹出,仿似长了眼一般弹向每个人的周身大穴。
顿时,几人齐齐顿住,保持着诡异的前进姿势,不动了。
众人定住,面部的表情也维持着最后的样子,有的张着嘴,有的带着笑,有的大睁着眼……
那张着嘴的,连后槽牙里的一个蛀洞都露了出来;
那脸上挂着僵硬笑容的,像正在欲浪翻腾时被人狠狠掐住,扭曲的表情瞬间定格;
那大睁着眼睛的,瞳孔一点一点慢慢收缩,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终点,欲哭无泪!
——
一个时辰很快就到,冷夏轻身立于山脚下,对着空荡荡的终点叹了口气。
待狂风将被困在里面的四百人解救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侍卫互相搀扶着从后山内踉跄而出。
冷夏一袭白衣点尘不染,飘逸若雪风度宛然,整洁优雅的好似踏云而来的仙子,自漫天流霞中款款落足,高贵的踏上这一方尘世,和对面那犹如市井乞丐一般的四百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夏唇角一勾,微微一笑,那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的挂着,明显之极,直让四百人几欲吐血,要不是姑娘你那么无耻,咱们至于全军覆没吗?
“示范我已经做过了,后面该怎么偷袭你们心中有数,从明天开始轮流制……”冷夏直接无视掉他们怨念的目光,撇撇嘴说道:“最后提醒你们一遍,输了的队伍训练加倍!”
话音落下的瞬间,踏云而来的仙子优雅转身,飘然远去。
——
任务已经给那四百人布置下来了,在她的刻意引导下,相信他们偷袭的招数必会极尽阴损卑鄙之能事,无需担心。
翌日清早,冷夏按照惯例,沿着王府跑步。
盛夏的天更长了些,上午不过巳时太阳就已经火辣辣的了,晒的人心里烦躁。
她抹去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脚下一转,朝着王府的湖边走去。
自然,这片湖就是战北烈那日泡冷水的湖,几株垂柳随着微风缓缓摇曳,微起涟漪的湖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煞是好看。
冷夏的唇角好心情的一扬,悠然走至湖边,凤眸朝着四周扫过一圈,随即一阵衣袂摩擦的声音响起,待四周暗卫全部识趣遁走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缓缓脱下衣服,露出一片瓷白如玉的莹润肌肤,在粼粼日光的照射下镀上了点点碎金,反射出一片耀目的明亮,远看夭夭碧枝,近处皎皎风荷,满头青丝婉转的流泻在香肩玉背,隐隐约约掩映了一抹清丽桃色。
脚尖一点,在半空划过一个漂亮而利落的弧线,跃入水面。
湖水清凉,她似一尾畅游的人鱼,穿梭摇曳于一潭碧绿之中,珠圆玉润,玲珑生姿。
忽然,冷夏耳尖微动,凤眸中一丝阴森森的煞气划过,身子向上一跃,深吸一口气后猛的潜入水中……
时间缓缓流逝,隐藏于树上的“偷窥”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心头一颤,自一丈有余的树稍直插入水中,猛的大喝出声:“冷夏?”
大秦战神合衣游在水底,鹰眸紧张而慌乱,他只觉得这一瞬间,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什么“帮助她保护她”什么“英雄救美”通通被抛在了脑后。
水底很清,鱼儿受惊四窜。
将偌大的湖底彻底的搜索了一遍之后,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情绪在战北烈的心底浮起,终于在最后一口气用完之后,战北烈不甘心的浮出水面换气。
出水的那一刻,鹰眸顿时一瞪,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其中,惊喜,恼怒,愤恨……
这个该死的女人!
幸好,幸好。
湖畔一棵垂柳之下,冷夏一袭白衣斜靠在树边,姿态悠然,然而那面上的表情却并非这般,柳眉微微皱着,一双凤眸定定的看着他,那其中的复杂不比战北烈的简单多少。
然而这复杂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冷夏耸耸肩,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
第二日,冷夏去别院看过四百侍卫,他们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偷袭手段日趋阴损,怎么卑鄙怎么来。
回到烈王府,正朝清欢苑走着。
突然,树上一道巨大的黑影落了下来,冷夏条件反射脚下一转避开了黑影,转过身的一瞬,战北烈的一声大喝响彻苍穹:“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紧跟着一阵飓风袭来,战北烈急切的落于她身侧,一只铁臂横挡,将她圈在保护圈内,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头,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冷夏唇角一弯,瞥向那从天而降的黑影,那是一条蟒蛇,此时它长约三米的身子正盘旋在地面上,舌尖“嘶嘶”吐着信子,皮肤上布满青色的花纹,极为别致。
青花大蟒一双三角眼中布满了迷茫,想必连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会出现在此地。
柳叶眉梢斜斜挑起,战北烈顿时有所感悟,搭着她肩头的手掌微微用力,沉声道:“不过是一条蟒蛇,不用怕,我来……”
话音说到一半,战北烈顿时咽下了没说完的话,呆滞的看着缓缓拨开他胳膊的冷夏,向前几步玉手轻抬,一手捏住蟒蛇的七寸,将它整个的提了起来。
冷夏将手中的蟒蛇掂了掂,重量不轻,足有四五十斤,这蟒蛇五毒且温驯,三角眼中温和一片,还带着几丝惧怕。
冷夏看着蟒蛇的眼睛,唇角一勾,道:“唔,这么羞涩,就叫小青吧。”
说完另一手捏住它的尾端三寸,扯着它的两端临空一挥,大喇喇的扛在肩膀上,蟒蛇长长的头尾好似围巾一般耷拉在身前,乖巧无比。
她回转头,对着还处在石化状态中的战北烈悠然一笑,眼眸中尽是戏谑的意味:“这个礼物我喜欢,多谢。”
说罢,扛着“小青”大摇大摆的向清欢苑走去,那姿态,要多爷们就有多爷们。
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伊人背影,战北烈嘴角抽搐,风中凌乱……
part7,失败。
——
到了晚上,冷夏洗漱完毕,在苑落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回房睡觉。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回头看去,柳眉顿时皱了一皱。
战北烈身穿一件舒适宽松的棉袍,衣襟半敞,露出大片古铜色的刚硬胸肌,满头墨发随意的散在脑后,带着致命的慵懒性感,大步流星的迈入苑落。
不待冷夏询问,他咧嘴一笑,低沉的声音说道:“本王来找你下棋。”
冷夏不语,知道即便说不,这人也是赶不走的,径自走进房间。
战北烈暗暗握拳,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突然,大秦战神面色扭曲的砸了咂嘴,看着冷夏卧房外那立着的一座巨大的笼子,还有笼子里的……小青。
凤眸划过丝笑意,冷夏无视他面上极速颤抖的肌肉,眉梢一挑:“不是下棋?”
战北烈应了一声,不经意的在行走间撩开衣袍的一角,露出下面结实强健的大腿,和大腿上毛茸茸的腿毛。
此次对弈不似上次那般风云暗藏,战北烈心思百转,身体更是变化多端,时而侧面斜躺,胸前一片春光若隐若现,时而面容如雾,脸上表情似惑似魅,时而长腿轻曲,肌肉强健且霸气十足。
就连说话交谈声,都极其暗哑性感,极尽诱惑之能事。
战北烈剑眉一蹙,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比他还要扭曲的局势,乍醒般不解道:“这棋怎的成了死局?”
冷夏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你一直在不停摆poss,心思都不知搁在哪里,你不死,谁死?
战北烈大臂一挥,衣袍顿时开到锁骨,露出半面刚硬的肩膀,道:“再来!”
无奈一扶额,冷夏看着窗外的天色,叹气道:“夜深,你该走了!”
战北烈轻咳一声,微微向前探了下身子,那松垮的衣袍瞬时又再敞开了些,露出里面一大片健康莹润的肤色,还有一块块性感的胸肌,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暗哑,问道:“你确定?”
冷夏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点头。
剑一般的眉毛皱了皱,战北烈再次向前探了探身子,衣袍内已经可以看见八块紧绷的腹肌了,看上去结实而有力,他的眼眸内一片深沉,卷着深不见底的漩涡,直欲将冷夏吸进去,再次问道:“你确定?”
冷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点头,非常确定。
剑一般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战北烈正欲再向前探一探身子,冷夏已经先他一步勾了勾唇,戏谑笑道:“你就是脱了,我也确定。”
大秦战神顿时一噎,黑着脸将衣袍拉好,磨着牙向外走去。
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part8,失败。
——
待战北烈步至门口,冷夏看着他含了几分沮丧的背影,心尖莫名的一颤,就好似那晚的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
眉心蹙了蹙正欲开口,欲要拉开门的战北烈突然步子一顿,转头看着她,表情严肃,问道:“究竟怎样才能成为你的男人?”
他问这话的时候,剑眉微微蹙着,鹰眸漆黑如夜,鼻梁挺直,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一张俊美无匹的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冷夏敛下眸子思索着,战北烈也不催促,只一双眸子静静的锁着她。
两人一时无语,默默而立。
微风掠过,烛火忽闪明灭不定,冷夏一张绝美的面容笼罩在跳动的光影中,清晰而认真。半响,她抬起头郑重的说道:“我的爱很纯粹,它要丝毫没有杂质,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可做的到?”
战北烈敛下眸子,亦是思索了半刻,同样郑重的问道:“你是慕容冷夏?”
冷夏眉梢一挑,如实答道:“是,也不是。”
战北烈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的模棱两可,其中深意总有一日他会知道,继续问道:“和亲可有其他的目的?你会对大秦不利?”
冷夏摇摇头,断然道:“没有。”
战北烈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一直担忧的两个问题,如今也算是得到了解答。他从未怀疑过冷夏的话也许是说谎,这个女人的骄傲不下于他,说谎这种事,她不会,也不屑。
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战北烈点了点头,道:“我能做到,那么……”
冷夏看着他面上那含了几分纠结的神色,难得的好奇:“什么?”
他轻咳一声,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冷夏的眼睛,极其认真而郑重,问道:“什么时候圆房?”
圆房……
冷夏柳眉一蹙。
圆房?
冷夏眨了眨眼,少见的露出了一个呆愣的表情。
圆房!
反应过来的一瞬,冷夏顿时黑了一张俏脸,阴森的气息在她的周身蔓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
半响,一声震天狮子吼在清欢苑内炸响,轰轰回荡在烈王府的上空。
“滚——!”
------题外话------
看到有的亲说,更新的时间越来越晚,长夜没有存稿,这些都是每天现写的,卡文的孩纸伤不起啊~
亲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