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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了饭,我们帮哈斯一家收拾好东西,哈斯骑着三轮摩托,后面带着巴图鲁、巴特儿、豆豆三人,那日松骑着马跟在旁边。
那日松冲我们挥了挥手:“我送他们走了,很快就回来!”
天边还有红色夕阳的余晖,那日松和哈斯摇摇晃晃的向那红云走去,巴图鲁手扶着三轮摩托后斗的围栏,另一只小手挥舞着他黑色的帽子喊道:“哲哲!阿哈!快点到大营接我们啊!哲哲!阿哈!”
罗纯招手回应道:“知道了!你要乖,要听额吉的话!”
风吹散了巴图鲁回复的话,只看见他的小嘴一张一合,估计说的还是些告别和依恋的话语。
夜色渐渐降临了。
休息了半日,吃了不少东西,我的体力恢复了一些,手里拿着我的木棍,仔细查看经过一场战斗是否出现了裂纹和损坏。
敖斌道:“娜娜,你的武器不行,十年后是东海龙王的五千岁寿辰,我带你去赴宴,求他赏一件好兵器给你,他是我大伯,最疼爱我了,我求他他一定应允。”
我扯了扯嘴角:“好,谢谢你啊敖斌。”十年后,黄花菜都凉了好吗?
殷衡不悦道:“我的女人用不着低三下四去求别人的赏赐,我自有好兵器给她。”
敖斌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不吭声了。我见他尴尬,转移话题道:“东海龙王是你大伯啊?那你父亲是哪个龙王?”
敖斌一听我提他父亲又来精神了:“我父亲是北海龙王敖顺,是他们四兄弟里最小的一个,我又是我父亲最小的儿子。”
我拍拍他满是金毛的脑袋:“原来你最小啊,怪不得刚刚长大就出来做官呢。”
敖斌满足的眯着眼道:“我是来接替我堂兄敖扬的,他是三伯西海龙王的儿子,掌管莫日格勒河数百年。去年他犯了天条,被剔龙鳞,砍龙角,贬为蛟。这莫日格勒河无人管理,才派了我来。”
听他说他堂兄的遭遇实在太惨,我忍不住心下恻然:“你堂哥犯了什么事儿啊?至于这样吗?”
敖斌道:“前年大旱,我堂哥自作主张,多下了两钱雨水。”
“什么?就为这个啊?”
“恩。”
我瞪大了眼睛:“天庭也太不讲理了吧?!”
殷衡道:“天界自诩公正严明,法度森严,刑法酷烈,比之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狗屁不通的事情还做得少了?”
敖斌被殷衡的言论吓了一跳:“快别胡说啦!怎能如此诽谤仙尊呢?”
殷衡鄙视的斜了他一眼:“顽固不化,腐朽不灵。”然后走开了。
敖斌愣愣呆呆的坐在那里,显然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看着怪惹人疼的。我摸摸他的头:“怎么啦,你别往心里去啊。”
敖斌指了指殷衡的背影:“他胆子也太大了。”
我说:“他就这样,傻大胆儿。”
罗纯那个没心没肺的,居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月亮升了起来,草原上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敖斌趴在窗边看着莫日格勒河:“来的时候其实我不太情愿,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母亲,但是来了之后我很喜欢这里,这儿没家里那么冷。”
我吃惊道:“这儿还不冷?你没搞错吧,冬天多冷啊!”
“我家才冷呢,到处都是冰川,有时候我游了几十里地,都找不到开口的冰可以出来,只好自己撞破冰层。就上午那些熊,我家那边也有,不过没有那么大。”
“你家在北极……”
“是么,我们都叫北海,北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高的草,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狼。”
“你说什么!”
敖斌指指外面,一脸无辜:“你没听到狼叫吗?”
我勒个去,真的是狼群在叫!我赶紧看向殷衡,他一脸凝重:“我听到了。”
惨白的月光下,出现了密密麻麻一群一群移动的黑影,凄厉的笛声划破了风,向蒙古包劈面而来。
兔子精骑在为首的那只头狼背上,仍然是一身火红的蒙古袍。
敖斌皱着眉:“怎么老搞这种以多欺少的把戏,我可不爱吃狼肉。”
罗纯早醒了,手里握着猎枪,神色沉静:“这么多,不是兔子精吗?怎么来这么多狼啊?老子的子弹怕是不够了!”
我指指兔子精:“看到那个骑狼的女孩儿了没?她就是兔子精,你以为会来一个大白兔奶糖吗?”
“嫂子你真逗!”
罗纯说着,瞄准了兔精身下的狼,扣下了扳机,嘭的一声,虽然打中了,但是子弹擦着狼毛闪了过去。
殷衡道:“罗纯,你不要管这个女孩,她有妖法,你用凡人的武器伤不了她。”
“好咧!”罗纯调转了枪口砰砰两枪,射倒了两匹灰狼。
其他狼群看到同伴死去,发起怒来,忽然笛声曲调转高,群狼飞快向蒙古包冲来。
罗纯拉开枪栓,朝着狼群猛烈的扫射,草原狼们接二连三的倒在枪口下,奈何数目实在太多,猎枪的作用杯水车薪。
我拿过罗纯挂在墙上的弓,取过一支箭,瞄准了一只狼,咻的将箭射了出去。
罗纯抽空回头看着我赞道:“嫂子,你这臂力这准头可以啊!”正说着,只见一条金龙从月下游过,金龙一个俯冲,咬死了几匹草原狼,四个龙爪各抓了一匹狼,龙爪骤然收紧,将狼捏死了。
殷衡朗声道:“敖斌,擒贼先擒王!”声音在夜风中远远地传了开去。
敖斌应道:“知道了!”说着巨大的龙爪向兔子精抓去,兔精往后一个翻身,消失不见了,但那可怖的笛声还持续的在草原上回荡。
狼群越来越近,就在快要靠近蒙古包的不远处纷纷掉进提前挖好的深沟,下午那日松带领着几个男人在外面挖了一个宽四米深五米的环形沟壑,此时果然派上用场。
我松了一口气,这起码能解决掉一部分狼了。
看着连绵不绝前赴后继的狼群我十分疲惫:“只要她一吹笛子,就能搬过来一个动物园跟我们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殷衡道:“所以得毁了她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