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秘境 第一章 咱是站在你这边的

来文迟也1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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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重归慢节奏生活以后,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暑气在一场场雨后渐渐消退,天气转凉。

    期间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我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铺子俨然已经成为杨柳古镇的龙头。

    试问哪一个敢不卖三宝斋分堂的面子。

    最近一直相安无事,除了Tony.

    Tony最近总是变现的心事重重,从他酗酒的状态就可以看得出来。

    嗯……还有我客厅墙壁上的乱写乱画。

    那些字其实还挺好看的。

    我试图询问Tony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样,但是他只是摇头喝着闷酒,并不答话,根本不想开始这话题。

    于是我也只好作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知心大姐的人设。

    直到一个凉爽的早晨,老马又带着纪先生来到了我的院子。

    三儿很识相地将院门插好,挂上免客的牌子。

    从这一点,他就比张根活强多了,眼力见是有的,就是有点一根筋。

    “通宝钱三枚,堂主接不接?”

    他拿着一串红绳串起来的三枚铜钱冲我比划着,我很官方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总是玩这套官方的东西。

    你这铜钱不接还好,接了要命啊。

    “哈哈哈,蛋爷好久不见啊,可想死老朽了……”

    纪先生还是西装革履的上层人士打扮,进来就跟我亲切地握手。

    我礼貌地回应,却不忘揶揄两句:“我也是十分想念纪先生您啊,您这生意可真是不大好做啊……”

    纪先生也是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额……呵呵,老朽也知道自己的买卖不好做,所以才请蛋爷出手啊,这不是蛋爷一出手就马到功成,震惊业内所有大佬啊!”

    我挠了挠头,说道:“行了,您也别吹捧我了,外面有点凉,咱们屋里说吧。”

    我把纪先生和老马让进了客厅,三儿很识时务地给我们沏好了茶水。

    纪先生端起来闻了闻,又将茶杯放下,看来他还是不适应我这里的劣质茶水。

    他笑着说道:“蛋爷,老朽此番来的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我只好接话说道:“是为了金箔木盒吧?”

    纪先生似乎是逗哏被捧哏接了话茬一般快活,他说道:“正是正是啊,蛋爷真是一语中的。”

    我心说这不是你这个老狐狸等着我说的吗?我要是不给你这个台阶下,显得我没有地主之谊。

    纪先生接着说道:“上一次蛋爷完成的非常漂亮,将金箔木盒完整地带了回来,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世上非蛋爷不可取金箔木盒啊!”

    这老狐狸很明显是在给我戴高帽啊,戴高帽的目的一定是让我接下来给他继续服务。

    但是戴高帽有着一个很大的风险就是捧杀,我生怕一时的忘乎所以让我这里的人断送了性命。

    就像小虎一样。

    我急忙抬了抬手说道:“纪先生,恭维的话咱还是免了吧,您来这是什么目的我也清楚,但是恕我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如果您愿意在这多待会,我茶水管够,如果是接着聊金箔木盒的事情的话,那请您回吧。”

    老马听我说完有些焦急,他不住地冲我挤眉弄眼 ,意思大概就是我这样会伤了财神爷的心。

    但我现在不是很在乎这位财神爷,命最重要。

    我端起了茶水,送到嘴边迟迟不喝。

    这在我们这一行有个说法,叫:端茶送客。

    三儿直接走了过来,走到纪先生的身旁小声说道:“请。”

    老马一看就急了,将三儿推到一边,冲我喊道:“张根生你什么意思,老子大老远带人过来,你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也有

    些不耐烦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说道:“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呢!”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大家都在气头上,索性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我或许不该跟老马耍脾气,毕竟他是三宝斋的老人,生死看淡,有钱就转。

    况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大仇未报,我必须要让自己有命活下去追查仇人。

    “六十万!”

    纪先生忽然高喊道,“我出六十万!”

    这下真的是鸦雀无声了,他居然开始用钱砸我了。

    “纪先生……我并不是在耍什么抬价的幼稚手段……”

    说实话,突然多出来二十万佣金,我确实是动摇了,但转念一想,如果我就这么答应了,因为这二十万带着张根活他们去探险,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谁知道纪先生接着说道:“这次的目的地在疆域,我的资料显示有两个金箔木盒,所以这次我可以给出的酬劳价格是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

    我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如果是两个金箔木盒,就是八十万的提成,加上一百二十万的酬劳,这一笔就是二百万的纯利润。

    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心动,试问在2012年,面对二百万的纯利润,谁能保证自己心如铁石。

    张根活说道:“哥!一百二十万的酬金,答应他吧!你想啥呢!这够我后半辈子所有的苹果手机了!”

    三儿居然也有些动容,他上前一步,只是小声说道:“掌柜的……”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觉得有些失言,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我看着三儿问道:“三儿,你很缺钱吗?”

    三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

    三儿看了看老马和纪先生,有些犹豫,但是又感觉到了我强硬的态度,于是说道:“我家的情况掌柜的你也清楚,我当兵时候就是个问题兵,这么多年也没给家里带来什么收入,因为我也 没啥别的本事。我妈一直过得很苦。直到上次寄回去的十万块钱,让我妈高兴了一个月,我是想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多挣点钱让我妈多高兴一段时间……”

    三儿这个人,他的孝心一直是我所称道的,今天听到他这一番言论,我忽然不自觉地有些湿了眼眶,这个人还是这么的纯粹,这么的死心眼。

    你这十万块钱可是在玩命啊。

    我说道:“我可以再给你十万块钱,你给你妈呢寄回去,不就好了?”

    我以为我这番言语足以让三儿心满意足。

    但是我忘了一件事,他是个一根筋,三儿说道:“无功不受禄,掌柜的你之前说过,去迷魂凼的人,没人;领十万块酬劳,那是我应得的,但是你现在给我十万块钱,我绝对不会要。”

    我一时间有些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老马又厚脸皮地说道:“我说根生,到手的买卖你不能不做啊,就算你不看在纪先生大老远跑一趟,你也得看你铺子里这些兄弟的面子啊,你看他们多渴赚这笔钱。”

    我仰起脖子向里屋喊道:“托哥,托哥!”

    经过上一次的磨难以后,我开始相信Tony说的话,这次我也本能地将Tony作为我最后的防线,可是Tony并没有给与我回应。

    也许他又酗酒睡着了,毕竟这最近的一个多礼拜他时常这样。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骂,三宝斋内的所有人,包括我的亲弟弟,都支持去做这笔买卖。

    所以现在我没得选择,只得说道:“纪先生,这铜钱,我收了,您继续说吧……”

    纪先生笑出了几道鱼尾纹,他说道:“这次我要帮托蛋爷去的地方就是疆域,据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这里有两个

    金箔木盒,一个在沙漠之中,另一个在胡泊之底。”

    我有些头大,我并没有去过新疆,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但是就从纪先生的言语中听说,又是沙漠又是胡泊,这新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什么地质都有呢?

    纪先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我到时候会给你详细的地址的,蛋爷不必担心。而且这次老朽依旧会提供专业的设备给你们。”

    我插嘴道:“还包括于队长他们那些雇佣兵吗?上次他们可死的差不多了。”

    纪先生尴尬地笑了笑道:“老朽上次提醒过于队长他们,让他们挑选组织中最优秀的雇佣兵,但是他们就是不听,所以才吃了亏,我想这次他们应该有所长进吧,一定不会拖蛋爷的后腿!”

    听纪先生话里的意思,这次于向前他们一定也会参加了。

    距上次一别,已经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于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纪先生似乎是害怕久呆下去我会反悔一般,看我在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说道:“既然咱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一致,那老朽此番也就不算白折腾一番,家中有事我就先告辞了,蛋爷好生休息,过后我会差人把金箔木盒的具体位置给你们送过来。”

    我知道他是找借口要走,也就客气了几句让他走了。

    老马送走纪先生以后,重新回到院子可是乐开了花,完全没了当时跟我抬杠的样子,他说道:“我说根生啊,你这个决定可谓是太正确了,大伙这次又有钱赚了!”

    我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老马又奉承地笑了几声,觉得无趣,自己也走了。

    整个三宝斋欢天喜地,只有我一人独自惆怅。

    我就像是得到群马的塞翁,嫣之非祸。

    ……

    是夜。

    月光照照进窗户,晒在我有些起毛球的夏凉被上,感觉有些清冷。

    夜很深了,我还是心事重重,纪先生的事一直萦绕在我心里,想梦魇一般,使我无法安然入睡。

    索性披上一件衣服,在客厅拉了一把座椅,踱步来到院子里。

    院子的地面被月光映的很亮,若不是时节不对,我几乎以为是铺了一层雪。

    还是十分清冷。

    院子中已经有了一把椅子和一个披着白色衬衫的身影。

    那人纤细身材,一只脚隔着鞋子踩在地上,另一只脚懒散地登在椅子上,白皙又细腻。

    纤长嫩滑的手掌此时握着一瓶二锅头,与月亮对饮。

    我拉着椅子放到他身边,大大咧咧地坐下,问道:“托哥这么晚还没睡啊?”

    “睡不着。”

    “巧了,我也睡不着。”

    “因为金箔木盒?”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我喊你你不理我?”

    “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别人说什么,不重要。”

    我一时有些语塞,沉默了些许,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亮。

    Tony这时起身,向上拽了拽衬衫,提着酒转身要往回走。

    “托哥。”

    我喊住了他。

    Tony只是在原地停住,没有回头。

    “你会一起去吧?”

    Tony呆立了三秒,随即说道:“你信咱吗?”

    我信你吗?如今几番经历生死,我有什么不信你的?

    “那还用说,我当然信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只要记得,咱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今天有些奇怪……”

    Tony伸出手,还是向上拽了一下衬衫,又挥了挥手,始终没有回头。

    他说道:“今宵露重,早些睡吧。”